周重林
還記得當年參與籌備《普洱》雜志期間,被問得最多的一個問題是:普洱茶有那么多可以寫的?緊接著的問題是,這樣一本靠文字的雜志,能活多久?可是現(xiàn)在,《普洱》都出版了10年,有寫不盡說不完的話題。
2003年,我們撰寫《天下普洱》的時候,昆明找不到10個可以深談普洱茶的人,2005年我們要出版《云南茶典》的時候,其實參與撰寫的大部分人,也是第一次接觸普洱茶,而現(xiàn)在他們都是行業(yè)內的知名專家。
到了2006年《普洱》雜志創(chuàng)刊的時候,普洱茶已經(jīng)發(fā)展得令人側目,一周會收到七八個茶會邀請,許多人把熱情都消耗在對普洱茶的熱愛上,至今未改。對普洱茶認識的迫切感,現(xiàn)在還支撐許多人的書寫。有些人寫了一輩子茶,有些人喝了一輩子茶,慢慢形成了一個叫茶人的群體,茶文化也逐漸被廣泛的知識界所認可。
要說《普洱》的貢獻,我認為有兩點特別重要。一是在云南本土確立了話語規(guī)范,創(chuàng)造了源頭普洱茶文化話語,這是大家公認的。二是培養(yǎng)了大批會寫茶會喝茶的人,這點尤其重要。許多人在這個平臺上成長起來,會喝茶,更會描述茶。
就屬性來說,專業(yè)雜志是最不會受所謂“風口”影響的紙媒,成千上萬的自媒體涌現(xiàn),并不意味著有同等量級的人物與文章出現(xiàn),茶行業(yè)還是一個需要學習以及創(chuàng)造領域,也是唯一一塊可以出現(xiàn)高品質生活達人的領域。
當然,茶文化過快的發(fā)展,也帶來哭笑不得的一面,連對茶基礎認知都欠缺的人,也紛紛以大人物自居,這是茶娛樂性的一面,為我們提供了許多茶余笑談。
另一方面,一批沒有文化的人卻天天反對茶文化,他們不知道,要構建出一套文化,是如何艱辛,沒有文化的普洱茶,就是一片葉子。赫拉利大作《人類簡史》里說,會講故事是人類發(fā)展的第一要義,會馴化小麥是第二要義。換在茶界,第二要義大約就是會馴化茶了。
毫無疑問,茶已經(jīng)成為重要的知識與生活接口。
10年前,我們以詩歌的名義與人會面,10年來,我們以茶的名義坐下來,聊聊生活的圖景、苦楚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