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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茅草》連載(三)

2017-05-02 15:29黃厚江
新作文·高中版 2017年4期
關(guān)鍵詞:玉米地強盜麒麟

黃厚江

●荊棘叢里,麻溜又遇到麒麟,看到躲藏的癩愛武

那天晚上又遇到麒麟,完全是個意外。

那天的月亮真好,又大又圓,月亮上的那棵樹都看得清清楚楚。

“亮月子亮堂堂,老奶奶上茅缸……”有人在唱著無聊的兒歌。

何淖莊,何淖莊,

一條扁擔兩個筐……

有孩子在唱何淖莊的歌。何淖莊,有一條東西的巷子,又長又寬,莊子?xùn)|頭和西頭都有一個大大的池塘,所以說是“一條扁擔兩個筐”。

有的孩子用夸張的語調(diào)唱道:

何淖莊,扁擔巷,

沒有三天不杠嗓,

死人死成雙……

“杠嗓”就是吵架。唱著歌的人,聲音和調(diào)子都非常難聽。

麻溜從來不唱這樣的歌,他帶著幾個小伙伴在村中的大巷小巷中閑逛?!拔覀兺婀俦綇姳I吧?!庇腥私ㄗh。大家都看著麻溜?!昂冒??!甭榱镎f。

于是分成兩組:一組官兵,一組強盜。官兵人多一點,強盜人少處散開,各自找自己藏身的地方。麻溜是強盜,他兜了幾個圈之后躲到了自己家后高墩子上的一片帶刺的叉叉針樹叢中。他估計他們肯定找不到,找到也不敢進去。里面很陰暗,而且叉叉針很戳人,沒有人愿意進去捉人。最后等官兵們宣布找不到了不找了出來吧,只能承認他的勝利。

可是等他慢慢用手臂分開叉叉針樹枝,將自己躲好的時候,他看見對面有一雙熟悉的眼睛,是麒麟。那雙單純的眼睛,他一看就認識。麒麟或許也已經(jīng)認出了麻溜,否則它一定跑了。它也定定地看著麻溜,一動也不動,微微湊了湊鼻子,用舌頭舔舔上唇,又舔舔下唇。月光從濃密的樹枝中透過來,灑落在麻溜和麒麟的身上。麒麟身上的白色斑點似乎比平時更多了,也更好看了。麻溜真想過去抱抱麒麟,但叉叉針的樹枝很細很密,他實在不好動。

“麒麟!”他小聲喊,麒麟沒有動,嘴里好像在嚼著什么。

他們就這樣互相看著。

“抓強盜!抓強盜!”突然有人高聲叫喊。起初,麻溜以為是官兵們發(fā)現(xiàn)了他,在虛張聲勢讓他自己暴露??墒呛髞砣寺暆u漸吵嚷起來,而且都是大人的聲音,似乎最響的是麻溜大伯家的堂哥加寬的聲音,偶爾也夾著加寬老婆沈巧珍的聲音。

“抓強盜!”

“抓強盜!抓強盜!”

“抓強盜!抓強盜!”

一片亂糟糟的聲音。就在這時,麻溜和麒麟躲藏的叉叉針樹叢開始響動起來,又有一個人鉆了進來。麻溜和麒麟都盯著響動的地方。好在那個人離麻溜幾步遠的時候伏在那兒不動了。

麻溜這樣想著,一動也不敢動,麒麟也一動不敢動。麻溜看了看麒麟,麒麟似乎也看了看麻溜。月亮被一團云遮住,天色便暗了下來。麻溜想走了,但不敢動。說不定伙伴們都已經(jīng)回去了。以前經(jīng)常有這樣的情況,大家找不到麻溜,就不再找。有一次麻溜在生產(chǎn)隊打谷場上的草堆洞里睡著了,一直到天亮才回家。

不一會兒,一陣響動,那人輕輕鉆了出去。麻溜看了麒麟一眼,也輕輕鉆了出去。麒麟還伏在那兒,沒有動。

果然,大家都散了,麻溜便回家去。

有不少人在麻溜家里拉呱(方言,指閑話家常)。屋里沒有燈,大家在黑暗里議論著剛才抓強盜的事。

泥螺眼也是麻溜的本家哥哥。有一只眼睛壞了,眼窩里像嵌了一只泥螺,村里人叫他泥螺眼,排行老三,也叫他三泥螺。那一年搖了一條小船到江南去做生意,在江里翻了船,老婆死了,他自己被人救了,就一個人帶著女兒寶女子過日子。年紀還沒有到五保的時候,就倚老賣老地不干活。白天就在自留地里磨蹭,晚上常常一個人坐在門口拉著二胡。

經(jīng)常拉的調(diào)子就是《孟姜女哭長城》。有時候還邊拉邊唱,他用一個男人的唱腔低沉地唱著這個悲苦的曲子,那幽怨的、顫顫的聲調(diào),凄慘了半個莊子:

正月里來是新春,家家戶戶掛紅燈。

老爺高堂飲美酒,孟姜女的丈夫筑長城——

莊子上人聽到他唱,就有人說,寶女子她爺又想她娘了。泥螺眼會歇一歇拉一個過門又接著唱:

二月里來暖洋洋,雙雙燕子繞畫梁,

燕子飛來又飛去,孟姜女過關(guān)淚汪汪;

三月里來是清明,桃紅柳綠處處春。

家家墳頭飄白紙,處處埋的筑城人……

麻溜他們有時候就站在遠處聽。時間長了,發(fā)現(xiàn)他每次唱的都不一樣。

●加寬哥哥是麻溜的好朋友

加寬是麻溜的堂哥。他的爺和麻溜的爺,是一個爺爺生的。何淖莊是個大莊子,兩三千人口基本就是一個姓,到麻溜已經(jīng)是第十五代了。不知從哪一輩開始,整個家族分為東、南、西、北、中五門。后來每一門又分為很多支。這些麻溜都不懂,都是媽媽說的。在這個大家族里,麻溜家這一支人丁不是很興旺,和麻溜同輩的男丁只有幾個。

加寬是莊子里不多的幾個老高中生之一。麻溜不懂什么叫老高中生,也是聽媽媽說的。媽媽還說,加寬和我們是一個門頭的,他老實,有事你要護著點。

“加寬是有點文水的。”拐子爹爹也說過。

莊上人都叫加寬哥哥“大迂子”。剛剛從學(xué)校回來的時候,早上出工之前,他會很早起來在自己家門口的院場上大聲地讀書,有點像唱歌。鄰家的孩子會跟著學(xué),然后是一片笑聲。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

“刮刮刮,刮刮刮,……”孩子們跟著說,然后是一陣大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p>

“球球球,球球球,……”孩子們跟著說,然后是一陣呵呵大笑。

有時候,天下著小雨,他還會撐一把他爺從上海帶回來的黑色油紙傘,手里拿一本書,在田野里的小路上搖頭晃腦地念叨著什么。莊上人經(jīng)常傳他的笑話,有人說他在縣中讀書時,有過一個相好的女孩,后來散了,腦子就出了問題,所以才會這樣。

何淖莊這地方是里下河地區(qū),到處是河,也就到處是橋。河多,但不大。橋多,也都很簡單。兩棵粗一點的樹,八字形叉開做成橋腿,再用鐵釘將兩三棵樹拼一拼做成橋板。拼成橋板的樹,有時候一面用斧頭砍一砍當作橋面,有時候就是幾根圓圓的樹干拼在一起。一到下雨,有水再有點泥,很滑很滑,別說老人孩子和婦女,有些大男人都不敢走。有好心的人,一到下雨天,就會在這樣的橋上撒上稻草、稻糠或者癟的稻谷。

加寬高中畢業(yè)回到莊上,也經(jīng)常做這樣的事情??赡且惶鞗]有在意,腳下一滑,他自己掉進了河里。加寬不會游水,不是有人走過看到,真可能會淹死。沒有淹死,還是把腰跌壞了,歇了整整一個月的工。他媽媽傷心得不行,既傷心誤了工分,又傷心他受了疼痛。加寬歇工的日子,他媽媽天天在家里嘮叨。

“不是英雄,就不要充雄?!?/p>

“管得了,管一門;管不了,管一人?!?/p>

“多大斤兩,做多大事,何淖莊輪到你出頭?”

加寬不說話,躺在床上瞪著眼看著屋頂,任他媽媽嘮叨?!叭搜钥晌贰!彼麐寢尣辉谏磉厱r,他和麻溜說。麻溜不太懂,他也知道麻溜不太懂,就說:“你還不太懂?!?/p>

麻溜不知道,反正加寬不再做好事了。

下雨天不出工,加寬就悶在家里翻他在縣中讀過的書。

有時候還要拿著書說給麻溜聽,到最后,再說一句:“你不懂的?!?/p>

麻溜不懂,他還是要說。

除了什么“刮刮刮,刮刮刮”,什么“球球球,球球球”,還有什么

“什么什么鳥,什么什么枝,孔雀什么什么飛”。

說一會兒,就躺在床上仰著頭看著屋頂用蘆葦做成的籬笆,瞪著眼,什么也不說。

有時候,他對麻溜說:“你是應(yīng)該讀點詩歌、背點古詩的?!?/p>

“什么叫詩?”麻溜問。

“這你不懂?!?/p>

“那為什么要讀?為什么要背?”

“這你不懂的?!逼鋵嵓訉捵约阂舱f不清楚的,他也是聽他縣中的老師說的。

說不清楚,但還是教會麻溜背誦了一首詩: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p>

麻溜說聽不懂,加寬說,你長大了就懂了。加寬說,這就叫詩,是一個外國人的詩。麻溜真沒有想到,老實的加寬還知道外國人的詩。

“生命誠可貴。”加寬說一句。

“生命誠可貴?!甭榱镎f一句。

“愛情價更高?!奔訉捳f一句。

“愛情價更高?!甭榱镎f一句。

“若為自由故?!奔訉捳f一句。

“若為自由故?!甭榱镎f一句。

“二者皆可拋?!奔訉捳f一句。

“二者皆可拋?!甭榱镎f一句。

一個下雨天,加寬教麻溜記得了這首詩。

加寬夸麻溜真聰明,還叮囑他這詩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在所有堂弟兄之中,加寬和麻溜最親。除了拐子爹爹,麻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最多??臻e的時候,麻溜就和他湊在一起。

加寬家就他和他媽媽,還有他老婆三個人,家里很干凈。房子不大,就兩間。她媽媽不下地,把家里收拾得清清爽爽的。

加寬有個弟弟,跟著他爺在上海。有個姐姐,已經(jīng)出嫁了,嫁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出嫁的時候哭得很傷心很傷心,比麻溜姐姐出嫁哭得傷心多了,連麻溜看著也流淚了。

麻溜喜歡他們家清爽的屋子,喜歡聽他說那些自己不懂的話,也喜歡看他讀縣中的書。麻溜不能都看懂,但還是喜歡。麻溜甚至喜歡看他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屋頂。麻溜也就躺在他身邊,瞪著眼睛看著屋頂,但麻溜有時候會編自己的故事。有時候,看著看著,兩個人都睡著了。

●麻溜挨打跑進了玉米地

剛剛從燈光下沖到屋外時,麻溜只覺得一片漆黑,就像掉進了一個黑窟窿,也像一頭栽進了深夜的大海。他一腳踩在了屋子前面柴箔子圍成的籬笆上?!斑青辍币宦?,肯定踩斷了好幾根柴箔子,他自己也差一點摔倒。好在爺沒有追出來。麻溜并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停住腳步,就憑感覺沿著廚房后邊的巷子一路跑出去。

出了莊子才發(fā)現(xiàn)天并不怎么黑。連著莊子和田野的路像一條灰色的長蛇,從莊子里蜿蜒游進無邊的玉米地里,漸漸地就看不見了。一切都不再像白天那樣熟悉。夜色下的玉米地顯得有點神秘陰森,似乎成了一片從未去過的陌生森林,好像隨時會從地里竄出一只怪物來。一只一只的螢火蟲一閃一滅地在玉米地里飄來飄去,像傳說中的鬼火。偶爾從遠處的淖里傳來野鴨或者野鳥的叫聲,突然“刮——”的一聲,十分刺耳,讓人心里發(fā)毛。麻溜一下子想起了以前聽來的許多鬼故事,什么無頭的人在前面蹦來蹦去,什么吊死鬼吐著一尺多長的舌頭……

麻溜感到渾身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毛孔也都已經(jīng)張開,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皮似乎有點發(fā)麻。麻溜不是怕,但也不是不怕。他唾了幾口唾沫,用手揉著自己的頭發(fā)。這是媽媽教的。如果走夜路害怕,就唾幾口唾沫,再用手揉揉自己的頭發(fā),這樣頭發(fā)就會發(fā)出人看不到而鬼會看到的火花來,可以嚇走那些陰間出來的鬼怪。

麻溜停了腳步,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猶豫了。

“反正,總不能回去!”麻溜對自己說。

●麒麟陪麻溜度過溫馨一夜

“麻溜,麻溜!”麻溜似乎聽到媽媽喊他的聲音。

麻溜摸著脖子上、手背上火辣辣疼的一條條小蛇一樣的腫塊,心里很生爺?shù)臍?。麻溜以前也?jīng)常挨打的,可從來不生爺?shù)臍?,而且很快就忘了。今天的事,麻溜覺得爺不應(yīng)該打自己的,他不知道爺為什么會這樣。

慢慢地麻溜覺得天色似乎亮多了,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一株株玉米整整齊齊、挨挨擠擠地站著。有說不出名字的小鳥,在玉米地里飛來飛去。一會兒從那一株玉米飛到這一棵玉米上,一會兒從這一株玉米飛到那一株玉米上。什么小鳥夜里會宿在玉米地里呢?麻溜不知道,也看不清楚。玉米地也不再顯得陌生,麻溜沿著田埂小路向玉米地里走去。走著走著,就被玉米淹沒了。不知道為什么,麻溜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麻溜并不是第一次夜晚在地里走,可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知道這么大的一片玉米地里一定只有自己一個人,就像自己一個人擁有了這片玉米地,還有這片天空和這片夜色。天上有蝙蝠在亂沖亂撞地飛來飛去。麻溜有一點孤單,但又覺得興奮。露水很重,路邊的草都是濕的,腳踩上去還有點滑。

突然,麻溜看到前面有一個東西向他走過來,很像一條小狗,但走路的樣子又不像,麻溜覺得有點熟悉,但還是看不清楚是什么。他站住了。對面那東西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也停住了。過了一會兒,麻溜又向前走了幾步?!镑梓耄 彼辞辶四菛|西身上的斑點。麒麟正猶猶豫豫要掉頭跑開,聽到麻溜叫它,便停住了腳,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麻溜。

“麒麟,是我,麻溜?!甭榱镎f著就快步走過去,一不小心滑倒了。

麒麟大概已經(jīng)看清了麻溜,轉(zhuǎn)過身奔了過來,幾下就蹦到了麻溜身邊,撲到了麻溜的懷里。麻溜拍拍麒麟的后腦勺:“你夜里怎么也不睡覺?到處亂跑。”麒麟當然聽不懂麻溜說什么,瞪著眼睛好奇地看著麻溜,甩了甩兩個耳朵,嘴里或者是鼻孔里還發(fā)出撲哧撲哧的聲音,大概也在問他:“你夜里怎么也不睡覺?到處亂跑?!?/p>

“走吧!到我們經(jīng)常玩的地方去?!甭榱飵е梓胂蚰走吥菈K平坦的地方走去。麒麟有時候在前面跑,跑著跑著,會掉過頭來看看麻溜,似乎是征求麻溜的意見要不要繼續(xù)往前走;有時候它會停下來等一等麻溜;也有時候發(fā)現(xiàn)了什么感興趣的東西,會落在麻溜的后邊,用鼻子嗅著那個東西,或者用兩只前爪拍打著路邊的麻田雞和癩蛤蟆?!翱熳?!”每到這個時候,麻溜便會吆喝一聲。當然,麒麟大多數(shù)時候是和麻溜并排走,耳朵貼著麻溜的褲腳,一步一步跟著。

麻溜和麒麟來到淖邊那塊平坦的地上坐下。巴連根上已經(jīng)濕漉漉的,麻溜用手撣一撣紅茅草草葉上的水珠,然后坐下。麒麟也緊緊挨著他躺下。麻溜用手撫摸著麒麟的后背,毛似乎也有點濕。麒麟抬起頭來看看麻溜,又將頭盤在自己的胸口。

“你有爺有媽媽嗎?”麻溜輕輕拍著麒麟的腦袋問。麒麟抬起頭來看著麻溜,似乎在想弄清楚麻溜在說什么。麻溜好像又聽到媽媽喊他的聲音。麻溜又想到爺那兇兇的樣子。麻溜有時候覺得爺很喜歡自己,有時候又覺得爺很不喜歡自己。

“麒麟,你有哥哥有姐姐嗎?”麻溜摸著麒麟的后背,“我本來有好幾個哥哥姐姐的?!?/p>

“哎,麒麟,你愛聽故事嗎?”麻溜撓了撓麒麟的腦門,麒麟拗起頭來看了看,就又將頭盤在自己的胸口。

媽媽說,麻溜本來應(yīng)該有好幾個姐姐,可是有幾個姐姐都沒有能“抓住”。后來只有一個姐姐,爺和媽媽都很寶貝,而姐姐也很乖很乖,做家務(wù)能干,讀書也好。姐姐對自己也很好,可是很早出嫁了。麻溜本來有兩個哥哥,大哥哥要大他好幾歲的,讀書成績不好,成天就悶在家里一個人玩,就喜歡擺弄斧頭鋸子,爺很喜歡他。前年哥哥出去拜師學(xué)木匠了。麻溜本來還有一個小哥哥,比自己大一歲,從小就有病,看起來比麻溜還小。

麻溜記不得小哥哥的樣子了。聽別人說,小哥哥又乖又聰明。麻溜只記得,小時候媽媽帶著他們到舅舅家去,在路上總是抱著小哥哥,讓自己走路。麻溜問為什么,媽媽說小哥哥有病。有什么好吃的,也是先讓小哥哥吃。一家人都吃大麥粯子的飯,可是媽媽會在鍋里想辦法插一碗基本是大米的飯。農(nóng)忙的時候,媽媽常常會給爺燉一個香油雞蛋,爺吃一半,還有一半就留給小哥哥,饞得麻溜流口水。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媽媽會說:“麻溜,去搬凳子,去拿碗?!毙「绺缭缇妥谧雷舆吷系戎燥?。爺碗里的飯吃完了,就說:“麻溜幫我去盛飯?!弊郎系臏珱]有了,爺會說:“麻溜去盛湯?!焙髞砩蠈W(xué)了,小哥哥和麻溜在一個班級。媽媽說:“麻溜,小哥哥身體不好,你要照顧哥哥。”所以上學(xué)的凳子都是麻溜扛,勞動的工具也是麻溜拿,該哥哥掃地,也是麻溜頂替。

星期天麻溜要去挑豬菜,要去撿糞,小哥哥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看小人書。不過麻溜知道小哥哥的成績比自己還好,而且小哥哥很聽話,從不惹事,從不讓爺和媽媽生氣。老師們都喜歡小哥哥,經(jīng)常在爺和媽媽面前夸他。麻溜在學(xué)校犯了錯誤,小哥哥總要告狀?!澳憔褪撬榔?,讓人操心。要像你哥哥,就讓人省心了?!崩蠋熀蛬寢尪歼@樣說。小時候,只要和小哥哥吵架,爺都是護著小哥哥,總是打自己的屁股。“我就知道是你不好?!辈恢罏槭裁?,爺總是這樣說,但麻溜也真的覺得小哥哥比自己懂事,不像自己總是闖禍??墒切「绺绨藲q時,被送進城里的醫(yī)院,就再也沒有回來。那天,麻溜整整哭了一夜,做夢了還在哭。后來看到小哥哥用過的東西,麻溜就心里難過。其實他也是很喜歡小哥哥的,甚至喜歡照顧他。

“麒麟,你就一個人嗎?”麻溜拍了一下麒麟的后背,已經(jīng)睡著的麒麟猛然一驚坐起身子,警惕地四周張望著。麻溜突然又很舍不得麒麟。它沒有爺,沒有媽媽,盡管爺有時候會打麻溜屁股。麒麟也沒有姐姐沒有哥哥,才真的可憐。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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