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圖

（內(nèi)江師范學院 文學院，四川 內(nèi)江 641199）

論《碎金詞韻》編訂特點及其研究價值

杜玄圖

（內(nèi)江師范學院 文學院，四川 內(nèi)江 641199）

《碎金詞韻》是清代詞學研究繁盛的產(chǎn)物，其編纂體例繁雜，內(nèi)容豐富，是一部在詞韻韻部統(tǒng)領(lǐng)之下，融匯了豐富音韻學知識和詞學思想的綜合性韻書。同時，作為謝元淮《碎金》系列著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融合了謝氏“詞為詩余”“以（昆）曲歌詞”的詞學主張。以《碎金詞韻》為中心開展課題研究，既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又對今人模擬宋詞格律用韻，以及規(guī)范昆劇韻白聲類都具有一定的實用價值。但目前學術(shù)界對該書的研究還比較薄弱，因而有較大的研究空間。

《碎金詞韻》；編訂特點；研究價值

一、《碎金詞韻》及其研究概說

《碎金詞韻》為清人謝元淮所撰，凡四卷，是一部指導時人填詞選韻的詞韻專書。作者謝元淮，湖北松滋人，生于1784年，約卒于1867年，大致與《詞林正韻》作者戈載（1786-1856）同時。謝氏一生著作頗豐，今有《養(yǎng)默山房詩稿》十卷，《養(yǎng)默山房詩韻》六卷，《碎金詞譜》十四卷，《碎金續(xù)譜》六卷，《碎金詞韻》四卷，《養(yǎng)默山房詩余》（不分卷，收《填詞淺說》《海天秋角詞》《碎金詞》三種）等著作傳世。

其中，《填詞淺說》和《碎金詞譜自序》等詞論作品集中反映了謝元淮“古無詞韻”“詞為詩余”等詞學主張。《碎金詞譜》和《碎金續(xù)譜》是謝氏搜羅前代舊詞所得，除考訂宮調(diào)、詳列四聲平仄外，首次據(jù)昆曲譜以工尺，“以（昆）曲歌詞”。這在力求恢復詞之韻律特征和音樂體性的清代，無疑是一次開創(chuàng)性的嘗試。

《碎金詞韻》附刻于《碎金詞譜》之后，據(jù)《碎金詞譜》歸納舊詞用韻為十九部，其中平上去十四部：東董韻、江講韻、支紙韻、魚語韻、佳蟹韻、真軫韻、寒阮韻、蕭篠韻、歌哿韻、麻馬韻、庚梗韻、尤有韻、侵寢韻、覃感韻，入聲五部：屋沃韻、覺藥韻、質(zhì)陌韻、物月韻、合洽韻。這與沈謙《詞韻略》、仲恒《詞韻》和戈載《詞林正韻》等專書所歸納的詞韻部完全相同，都屬于清代詞韻研究的“十九韻部”系列著作。韻目的使用上，一仍沈謙《詞韻略》之舊，使用詩韻韻目，這也是謝氏“詞為詩余”主張在詞韻研究方面的體現(xiàn)。聲類方面，謝元淮參考黃公紹《古今韻會舉要》，先以宮、次宮、商、次商、半商徵、角、徵、半徵商、羽，分別標示幫組、非組、精組、知莊章組（不含日母）、日母、見組、端組、來母和喉音四母，是為“九音”。次標清濁，清、濁與詩韻韻目之“陰”“陽”相對應(yīng)?！熬乓簟薄扒鍧帷彼从车穆曨愊到y(tǒng)與當時昆曲的韻白聲系非常相似，這也是謝氏“以（昆）曲歌詞”在詞韻聲類方面的體現(xiàn)。

除《碎金詞韻》外，謝元淮尚輯有《碎金詞譜》和《碎金續(xù)譜》。這些詞譜和《碎金詞韻》是配套刊行的，集中反映了謝氏“詞宜入樂”的詞學觀[1]。就清代詞學和詞韻專書發(fā)展史來看，《碎金詞韻》是清代詞學研究繁盛的產(chǎn)物。就“詞韻”“音韻學”而言，《碎金詞韻》有其獨到的歷史地位和研究價值。從“詞學”研究的角度來說，《碎金詞韻》是謝元淮“碎金”系列著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融合了謝氏“詞為詩余”“以（昆）曲歌詞”的詞學主張。該書編纂體例繁雜，內(nèi)容豐富，是一部在詞韻韻部統(tǒng)領(lǐng)之下，融匯了豐富音韻學知識和詞學思想的綜合性韻書。

然而，學界迄今尚無針對謝元淮《碎金詞韻》的系統(tǒng)研究。僅于劉超《謝元淮詞學研究》（2008）和張瑞《清代詞韻專書研究》(2009)這兩篇論文中略有涉及，所論不詳。

劉文主要通過比較《碎金詞韻》與《詞韻略》《詞林正韻》等韻書在韻部劃分上的異同，認為“《碎金詞韻》采取沈謙的歸部法歸納詩韻，又融合了許多曲韻的因素，是一部詩韻和曲韻的混合體。這和《碎金詞譜》演唱的實際需求是分不開的，也正是《碎金詞韻》不同于《詞韻略》的最關(guān)鍵的地方”。[2]35張文認為《碎金詞韻》對前代詞韻書既有借鑒吸收，又有發(fā)展變化。其中融合了其以昆曲唱詞的主張，是“一部不能忽視的清代詞韻專書”。[3]52

概其要者，劉、張二文認為《碎金詞韻》主要體現(xiàn)了謝元淮的詞韻觀，歸納詩韻而又融合曲韻是其最大特色，這正是為謝氏的詞學觀服務(wù)的。但都未深入探討《碎金詞韻》是如何融合詩韻、曲韻，如何反映謝氏詞學觀的，且在文本的音系研究方面略顯不足。

雖然學術(shù)界對于《碎金詞韻》的研究非常薄弱，但這并不意味著《碎金詞韻》本身沒有研究價值。反之，我們認為該書在“詞學史”“詞韻史”和“語音史”等方面都具有重要的學術(shù)價值。

二、《碎金詞韻》編訂特點

《碎金詞韻》作為清代晚出的詞韻專書，充分吸收了前賢時人的詞韻研究成果。同時，作者謝元淮進一步強調(diào)韻律對于詞學的重要性。通過對《九宮大成》中詞樂譜的發(fā)掘和研究，謝氏看到了詞重新?lián)V入樂的可能。輯《碎金詞譜》，編《碎金詞韻》，并延請曲師，為五百多首唐宋詞作都譜上了時曲（昆曲），終于“即使分刌節(jié)度不能如宋詞之謹嚴，亦足以諧協(xié)竹肉矣”。[4]因此，相比于其它詞韻專書，《碎金詞韻》多了一些時曲的成分。

為了合理地融入這些時曲成分，《碎金詞韻》的編排可謂兼采諸家，內(nèi)容豐富、體例雜糅：

1.韻部劃分。謝氏充分肯定沈謙《詞韻》所分十九部，故其韻部劃分完全遵照沈氏十九部。其中舒聲十四部，入聲五部。

2.“灰”“元”等韻割半分用。參考《洪武正韻》，遵從沈謙《詞韻》分法。謝元淮主張平聲十灰、十三元，上聲十賄、十三阮，去聲九泰、十卦、十一隊、十四愿等韻當分立二部。謝氏此舉實與其“以（昆）曲歌詞”的主張有關(guān)。

在謝元淮看來，沈氏分法與《洪武正韻》相同，該分法既合時音，又與昆曲音接近（明魏良輔對昆曲的改造，既包括唱腔，也包括昆曲語音，改良之后的昆曲仍以吳音為基礎(chǔ)，但同時融合南北聲腔，已吸收不少北音成分）。顯然，這有利于其“以（昆）曲歌詞”的實踐。

今人提及《碎金詞韻》則言其“歸納詩韻，又融合了許多曲韻的因素，是一部詩韻和曲韻的混合體?！盵2]35這種說法有其合理性，但略顯片面。所謂“詩韻”因素，是指謝氏“詞為詩余”的詞韻觀，《碎金詞韻》中主要表現(xiàn)為使用平水韻目，這其實是時代的產(chǎn)物（清代近二十部詞韻專書，近半使用平水韻目）。所謂“曲韻”成分，非曰本意立足于吸納曲韻，不過是謝氏基于其“以（昆）曲歌詞”主張下的綜合考量，也是調(diào)和“詞樂”與詞韻的一種嘗試。

3.韻目使用。謝元淮認為，既然“詞為詩余”，詞韻與詩韻便有很大的關(guān)系。在他看來，沈氏詞韻很好地反映了二者關(guān)系，“合之為詞韻，分之仍詩韻也?！盵5]詞韻應(yīng)是在詩韻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而成的。因此，其韻部和韻目遵用《壬子新刊禮部韻略》。每部之下，又按詩韻劃分，每一詩韻，又按黃公紹《古今韻會舉要》分陰、陽及陰陽通用。如“東董韻”這一詞韻韻部下，平聲分“東陰”“東陽”“東陰陽通用”“冬陰”“冬陽”和“冬陰陽通用”，上、去亦然。

4.小韻安排。遵從《廣韻》，每韻中字，各以聲從，聲同者為一小韻，小韻首字以反切注音，屬字不注。領(lǐng)切之字為小韻目，外加“□”標注以示醒目，小韻目的使用也大致遵從《廣韻》。

5.聲母標法。參考黃公紹《古今韻會舉要》，先以宮、次宮、商、次商、半商徵、角、徵、半徵商、羽，分別標示幫組、非組、精組、知莊章組（不含日母）、日母、見組、端組、來母、喉音四母。次標清濁，清、濁與詩韻韻目之陰、陽相對應(yīng)。

6.入派三聲。中古入聲字作平、上、去三聲，參考周德清《中原音韻》。但礙于周氏分附于本韻之后，不便作詞作曲者檢索，改作集中編排，附于入聲五部之后。

7.反切使用。《碎金詞韻·論例》中，謝元淮主張改良反切。在照顧時音（如平分陰陽等）的基礎(chǔ)上進行反切改良，更有利于發(fā)揮漢字的聲律特征，避免“聲不歸押便乖切例”?？v觀《碎金詞韻》全書，謝氏嚴格按照“以陰切陰，以陽切陽”的標準使用反切，但只限于平聲字。如《廣韻》和《古今韻會舉要》中有符合此標準的，則多遵用之。至于改“德紅”“德中”為“都翁切”這類以零聲母作切下字的嘗試，謝氏執(zhí)行得并不理想。

結(jié)構(gòu)上，各領(lǐng)切字的音義注釋大致以“反切+九音+清濁+釋義”的順序安排，小韻中屬字只釋義，不注音。比如“東董韻”平聲“東陰”之“東”小韻音義為：“都翁切，徵，清音。春方也?！痹撔№嵪聦俣郑骸皼?，夏暴雨；又水名，送韻同?！薄拔X，螮蝀，上、去聲同。”

三、《碎金詞韻》研究價值

我們認為，對《碎金詞韻》的系統(tǒng)研究應(yīng)該著重從以下幾個方面去探討其學術(shù)價值：

（一）系統(tǒng)地明確謝元淮的詞學主張及其在詞學史上的地位

通過探究《碎金詞韻》對“合樂可歌”“以（昆）曲歌詞”主張的具體實踐，結(jié)合對《碎金詞譜》《填詞淺說》的研究，可明晰其詞譜和詞韻之間的內(nèi)在關(guān)系。通過歷時的前后對比，探討謝元淮詞學觀的來龍去脈，以及在清代詞學史上的地位。

一方面，《碎金詞韻》產(chǎn)生于清代“詞譜”“詞韻”“詞樂”諸學興盛的時代，但諸學成果并未真正有機結(jié)合于“尊體”思潮下的詞學復興實踐。謝元淮憑借自身詞學和音律的素養(yǎng)，兼采諸家之長，編訂“碎金”系列詞學專著，首次將“詞譜”“詞韻”“詞樂”成果融為一爐，以昆曲歌詞，開創(chuàng)了詞學研究新局面，在詞學史上有重要的地位和實踐意義。

另一方面，《碎金詞韻》作為謝元淮“碎金”系列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融合了謝氏“詞為詩余”“以（昆）曲歌詞”的詞學主張，但《碎金詞韻》文本具體是如何體現(xiàn)謝氏詞學主張的，這是我們需要著力探討的問題。

（二）明確《碎金詞韻》在詞韻史上的地位

作為清代最晚出的詞韻專書，《碎金詞韻》對前代詞韻有繼承也有發(fā)展。

謝元淮首先對詞韻的源流作了梳理，認為詞是詩余，“古無詞韻”。在填詞盛行的宋代并沒有統(tǒng)一的詞韻標準，因此填詞應(yīng)按詩韻。根據(jù)謝氏的考證，所謂宋代的《詞林韻釋》，與周德清《中原音韻》并沒有太大區(qū)別，實并非詞韻，而是曲韻，其產(chǎn)生年代當不早于明代。

基于此，謝氏在內(nèi)容和體例上充分吸收前人研究成果。比如韻部劃分上，參照沈謙《詞韻略》、仲恒《詞韻》及戈載《詞林正韻》等韻書的韻部安排，以“碎金”二譜所收舊詞為據(jù)，分《碎金詞韻》為十九韻部。又如對于入聲問題的處理，吸收了《詞林正韻》的做法，于入聲五部之后，再附“入作三聲”五部，以便填詞者參考選用。

同時，為實現(xiàn)其“合樂可歌”的詞學主張，謝氏在詞韻編纂體例上又有所發(fā)展。比如，為了“能協(xié)律和”，謝氏“從黃氏《韻會舉要》”，“字分宮商角徵羽五音”，又填詞要求下字“四聲陰陽不容稍紊”，故“從元燕山卓從之《中原音韻類編》暨明呂坤《韻是》”，“詳分陰陽及陰陽通用”，對每個韻字的清濁、陰陽都詳加辨別。

許喬林為之作序，贊其為自沈謙《詞韻》以來的“第一善本”，表明此書確有不同于其他詞韻專書的特點?？梢姡x氏《碎金詞韻》于清代諸家詞韻專書中，是有著其自身特色的，在清代詞韻史上，也是具有獨特地位的。

但是，獨具特色的《碎金詞韻》問世后，除了受到部分學者的贊譽和推崇外，并未得到廣泛的傳播和運用。這是為何？該書在清代詞韻研究史上到底具有怎樣的地位，對今人模擬宋詞格律用韻有多大借鑒意義，值得我們研究。

（三）探討《碎金詞韻》在漢語語音史研究中的作用和地位

作為一部詞韻專書，《碎金詞韻》的主要功能是指導詞作欣賞和詞的創(chuàng)作。但從語音史研究角度來看，書中還有很多反映方音及時曲音的信息。

合樂可歌，是謝元淮詞學思想的核心。為了實現(xiàn)這一主張，謝氏在其《碎金詞譜》中“照本詞字句，每一字左注四聲，右填工尺”，又“廣征曲師，將歷代名詞，盡被弦管”。這一實踐反映到《碎金詞韻》中，則是大量時曲成分的闌入。主要集中在陰陽清濁不合于系統(tǒng)音，陰陽通用（來日二母）不合于《廣韻》《中原音韻》，五音（或九音）所反映的發(fā)音部位和發(fā)音方法不合于《廣韻》《中原音韻》等聲類方面。

通過對“九音”“清濁”的歸納，我們可以得出《碎金詞韻》的聲類系統(tǒng)。將該聲類系統(tǒng)與《古今韻會舉要》比較，我們發(fā)現(xiàn)二書聲類系統(tǒng)框架完全一致，同時又與今天的昆劇韻白聲類系統(tǒng)非常相似。結(jié)合謝元淮“以（昆）曲歌詞”的詞學主張，及昆曲改良的歷史，我們認為《碎金詞韻》聲類反映的是與清中晚期曲音聲類系統(tǒng)相似的《古今韻會舉要》聲類系統(tǒng)，這對于今人研究昆劇改良史、韻白音變史以及規(guī)范昆劇韻白聲類有一定參考價值。

此外，《碎金詞韻》中還存在諸多“例外音”現(xiàn)象，往往能在現(xiàn)代漢語方音中找到相同或相似成分。比如“來”[l]、“日”[]二母讀音相混，[f]、[]讀音混同等現(xiàn)象。這是我們今天語音史研究和方音研究的寶貴財富，應(yīng)該引起我們的重視。

《碎金詞韻》是為規(guī)范詞作和唱曲服務(wù)的，雖韻部方面反映的主要是舊詞的詞韻系統(tǒng)音，但謝氏為配合其入樂的詞學主張，聲類方面盡用曲音。不同層面的音系中，富含著豐富的時曲音和方音信息。這是謝氏獨特詞學觀的具體表現(xiàn)，更是方音和時曲音研究中的財富，這些財富值得我們?nèi)ブν诰颉?/p>

四、結(jié)語

《碎金詞韻》作為謝元淮“碎金”系列著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融合了謝氏“詞為詩余”“以（昆）曲歌詞”的詞學主張，是清代詞學研究繁盛的產(chǎn)物。它首次將“詞樂”成分融入“詞韻”中，以昆曲歌詞，開創(chuàng)了清代詞學研究新局面，在詞學史上有重要的實踐意義。同時，其編纂體例繁雜，內(nèi)容豐富，是一部在詞韻韻部統(tǒng)領(lǐng)之下，融匯了豐富音韻學知識和詞學思想的綜合性韻書。在內(nèi)容和體例上對前人研究成果既有承襲又有發(fā)展，在清代諸家詞韻專書中，是有著其自身特色的，在清代詞韻史上，也是具有獨特地位的。以《碎金詞韻》為中心開展課題研究，既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又對今人模擬宋詞格律用韻、規(guī)范昆劇韻白聲類以及方音研究都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但目前學術(shù)界對該書的研究還比較薄弱，尚有較大的研究空間。

[1]鄭祖襄. 一部不能忽視的古代樂譜集《碎金詞譜》[J]. 中國音樂,1995(1):12-14.

[2]劉超. 謝元淮詞學研究[D]. 保定:河北大學,2008.

[3]張瑞. 清代詞韻專書研究[D]. 合肥:安徽大學,2009.

[4]謝元淮. 碎金詞譜（卷首）[M]. 道光二十八年刻本.

[5]謝元淮. 碎金詞韻（卷首）[M]. 道光二十八年附刻本.

The Compil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Value of Research on Sui Jin Ci Yun

DU Xuan-tu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Neijiang Normal College, Neijiang, 641199, China）

Sui Jin Ci Yun is the product of the thriving study on Ci in Qing dynasty.It has complex stylistic rules and enriched content.It’s a rhyming dictionary of Ci with comprehensive knowledge of rhyme in the framework of Ci rhyme.As an important part of Xie Yuanhuai’s series of Sui Jin works，Sui Jin Ci Yun has mixed up with Xie Yuanhuai’s academic ideas on Ci.Take this as the center to carry out research, not only has the important theory significance, but also has a certain practical value.But the academic study of this book is still relatively weak, so there is a big research space.

Sui Jin Ci Yun; compilation characteristics;value of research

I207.23

A

2095-7408（2017）01-0088-04

2016-12-07

四川省社科規(guī)劃后期資助項目(SC16H004);四川省教育廳重點項目(16SA0077);內(nèi)江師范學院科研項目(15JC03)

杜玄圖(1987- )，男，四川西充人，講師，博士，主要從事音韻訓詁和文獻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