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婷婷 趙金科
(山東農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山東 泰安 271018)
從相見禮解讀民國制禮的觀念沖突和文化語境
馬婷婷 趙金科
(山東農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山東 泰安 271018)
民國報刊上關于鞠躬、握手、作揖等相見禮的爭論,表明一些知識分子注意到了因俗成禮、以禮化俗的禮儀適切性問題,他們致力于尋求傳統(tǒng)禮儀和西方禮儀的契合之處,試圖在延續(xù)中華禮制精華與融入世界文化之間找到一種路徑。相見禮的演變,體現(xiàn)了傳統(tǒng)社會向近代社會的轉型以及從救亡圖存的國家建構語境到培養(yǎng)新國民語境的轉變,凸顯了不同階層群體、不同文化觀念之間的交織互動,對當前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亦有啟示作用。
跪拜 相見禮 語境
相見禮是相互見面的禮節(jié),是用肢體語言表示人際互動的開始。在古代社會,相見禮的主要形式是跪拜。其實,跪拜本是席地而坐時,表示敬意的一種最方便簡潔的禮節(jié),起初并不帶有嚴重的等級尊卑色彩,在人們的起居坐臥方式改變后,跪拜習慣仍然保留著,并且隨著皇權專制的加強,這種日常生活禮儀被逐漸政治化,演變成為代表階級權威和國家根基的重要禮節(jié),以至于“跪拜之禮,最關中國國體”[1](P28-30)。隨著封建社會的解體,跪拜禮也失去了相應的制度支撐,1912年8月份,民國政府公布了臨時參議院通過的《中華民國禮制》,明令廢除跪拜禮節(jié)——“男子禮為脫帽鞠躬”。那么,跪拜禮被廢除之后,新式相見禮的推廣凸顯了什么樣的觀念沖突?知識分子構建了怎樣的文化語境?又對當下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有何啟示呢?這是本文主要探討的問題。
如果說廢除跪拜禮節(jié)是因為它代表著腐朽落后的封建文化,象征著奴役和不平等,人們很自然的想到,取代它的鞠躬禮是不是就代表著先進文化和西方文明?學者開始不厭其煩地爬梳史料、追根究底去尋找一個答案,即鞠躬到底是引自西禮還是源自古禮?
一些深受傳統(tǒng)文化浸潤的學者認為“鞠躬”一詞名不正言不順,該詞古已有之,當為“鞠窮”,不是“曲身俯首”,而是“謹敬自斂之貌”的意思,所以首先有個“名不正”[2](P31)的問題。查閱典籍確實如此,中國最初的“鞠躬”只是表示恭敬有禮貌的樣子,例如:“執(zhí)圭,入門,鞠躬焉,如恐失之?!保ā秲x禮·聘禮》),又見“宜鄉(xiāng)侯參,鞠躬履方,擇地而行,可謂淑人君子?!鳖亷煿抛ⅲ骸熬瞎?,謹敬貌?!保ā稘h書·馮參傳》)由于概念上的語意不明,導致關于鞠躬禮是西禮還是古禮的爭議一直存在,以至于在鞠躬禮正式推廣13年后,仍有學者抓住這一點不放,認為“鞠躬”名不副實,應稱“拜”,“今人易拜為鞠躬,名為襲古,實戾古矣”,應將古禮的跪和拜區(qū)分,主張“跪可廢,拜不可廢”[3](P65-66)。
如果說對鞠躬禮的批判還停留在少數(shù)保守派學者在學術上的分析辨明,那么,后來針對握手禮的批判則因貼近生活實際而更具說服力。20世紀30年代,握手禮開始盛行,“時髦的見面禮是握手”[4](P585),這種并非由政府主導推行的相見禮“代替了叩頭而作興起來,握手也有要將作揖排擠掉的勢子”[5](P60)。
握手禮的流行又引發(fā)了文化界人士的新一輪爭議。相當一部分學者認為我國本土的握手禮“拱手”既簡便又衛(wèi)生,為何棄之不用而去學習洋派作風呢?“在醉心洋化的人們,以為定是始自西俗,殊不知在中國從前早已就有了”,“我國舊式的見面禮,是自己握手(即拱手)……不必向多數(shù)人一一的周旋,可以省卻許多麻煩?!盵6](P45)有學者從握手的體態(tài)出發(fā),辛辣諷刺當時的官場風氣:“他常常挺著胸膛,伸出一只巨靈之掌,兩眼望青天,等你趁上去握的時候,他的手仍是直僵的伸著,他并不握,他等著你來握……而且你還要及早罷手,趕快撤手,因為這時候他的身體已轉向另一面去,他預備把這巨靈之掌給另一個人去握——不是握,是摸?!薄坝幸粯妒拢腥苏局?,女人坐著做,狗翹起一條腿兒做’這樁事是——握手?!盵7](P21)可謂極盡貶損之能事。
對新式相見禮的質疑,并不意味這些學者就食古不化,像康有為那樣認為“中國人不敬天,亦不敬教主,不知其留此膝以傲慢何為也”[8](P77)的守舊派已經不是社會主流,多數(shù)人開始意識到禮儀變革的不可逆轉性,但是變什么、如何變則是他們的困惑所在。
首先,變什么?一些知識分子認為傳統(tǒng)禮制的“階級性”是其最大的缺陷:“制禮的對象不為全民眾著想,不能將禮治基礎建筑在整個的社會上,這是我國過去禮制的最大缺陷,也就是現(xiàn)在我國固有的禮樂制度的崩潰原因”[9](P77),“男權集威下的禮儀,是不合于現(xiàn)時社交公開、男女平權、時代的應用。”[10](P8)制禮“當由復雜而趨簡單,由紛歧而趨一致,由不平等而平等,由階級分化而民眾化”[9](P77)。
在學者的大力倡導下,日常禮儀逐漸向生活化、通用化轉變,例如,“自卑而尊人”(《禮記·曲禮》)的禮儀內核被注入了自尊自愛的時代因子:“見上輩勿卑鄙,但宜保持自己之身份及人格;待下輩勿驕矜,須常表示體恤之同情?!盵11](P1136)再如1923年,由丁曉先、吳研因、沈百英等教育人士組成的“新學制實施討論會”,編寫出版了《新學制小學實施教學法》,認為“各種禮儀做法要自然、通用的,非泥古的、虛設的”[5](P60),平等、簡約、大眾逐漸成為公認的制禮原則。
其次,怎么變?是該回歸原初古禮還是“西禮東漸”?部分學者發(fā)出了“西人行之,尚有則可,東施效顰,真可不必”[12](P104)的呼聲,認為中國古禮的精神不可廢[13](P35),主張采擇原初古禮為今所用[14](P33),讓“序尊卑、貴賤、大小之位”(《春秋繁露·奉本》)的古禮回歸到“正容體,齊顏色”(《禮記·冠義》)的初始之義,將禮本原化,樸素化。而追溯禮的本原,一些學者很快發(fā)現(xiàn)古禮和西禮的意義實際上是“暗合”、“適同此義”[5](P60),無外乎“敬”、“讓”、自律、適度、美好、整潔等特點,于是,他們進而認為傳統(tǒng)禮儀和西方禮儀存在諸多契合之處,試圖在延續(xù)中華禮制文明與融入世界文化之間找到一種路徑。例如在相見禮的改革上,有學者提倡根據(jù)衣著不同、對象不同施行不同的相見禮:“穿長衫之不宜握手,猶如穿西裝之不宜作揖?!盵10](P9-10)
還有部分學者更加關注禮儀的現(xiàn)實意義,把評判禮儀好壞的標準放在是否推進文明進步、是否具備可行性和應用價值上,致力于提升普通百姓的文明素質,積極引導傳統(tǒng)公共場合(如酒樓、戲院、茶座等)以及家庭生活中的慣常行為走向現(xiàn)代文明。例如提醒民眾“在戲院酒樓最忌高談別人的長短,更不當將人的名姓說出”[15](P23)。在別人家做客,如果恰逢主人電話響,這時候客人是應當出去還是留下,也成為時人討論的話題。類似的禮儀困惑不斷產生又不斷地調適,以這種方式進行的禮儀推廣教育一直延續(xù)了幾十年,直到1945年,《中華周刊》還在刊載《社交禮儀問答》專題,專門解答如何送生日禮物、男女約會時女方能否提議回家等諸如此類的社交禮儀小問題[16](P8)。
在清王朝衰亡、民國肇建的過程中,趨新分子如維新派、革命黨等把廢除跪拜禮儀和救亡圖存聯(lián)系起來,大肆抨擊叩頭、長跪禮儀能“挫其氣節(jié)”[11](P77),痛斥這種“極人世可憐之狀,不可告人之事”,勢必導致“奴隸之風俗”[17](P51),因此清末民初對跪拜的批判構成了一個反封建、救亡圖存的國家建構語境。
正是在這種國家建構語境下,民國政府初期便著手移風易俗,以行政手段推廣新式相見禮,并在大型慶典如祭天祭孔、向領袖致敬等儀式上鄭重其事地推行三鞠躬禮,用形象化的身體符號重塑社會秩序,釋放出新時代到來的強烈信號,從而確立新政府的威權。除了在大型慶典、集會中示范新式禮儀加強宣傳,民國政府還輔之以更加細化的運動方式來塑造新國民。例如在新生活運動中,蔣介石號召用禮儀廉恥去規(guī)范人們的日常生活,“務使一般國民的衣食住行統(tǒng)統(tǒng)能合乎禮義廉恥,如此我們的社會才容易進步,國家和民族才可以復興!”[18](P341)如果說民國初對禮儀的推行是“刷印多張,分發(fā)各縣張貼,以期一體遵辦”[19](P704),這個新生活運動則因帶有強制性色彩而遭到一些人的質疑和抵制[20](P758)。
可惜的是,種種宣傳和推廣方式都沒有和民眾的日常生活產生多少交集,以相見禮的推廣為例,本應率先垂范的政府公務人員,好像只是民眾生活的一個旁觀者和指揮者。即使廢除了“老爺”的稱呼,他們仍然高高在上、自恃身份,端著大老爺們的范兒:“現(xiàn)時各機關公務員,其與人民相見,能有禮貌者固多,而毫無禮貌,任意叱喝者,亦復不少。甚有辱罵掌摑,視同草莽,若不加以糾正,殊無以維護憲法之尊嚴,與提高國民之身份?!盵21](P307)直到鞠躬禮正式推行30幾年后,地方上針對民眾和公務員之間的相見禮才開始推行,被稱作“人民相見禮”或“社會相見禮”。[22]
如果說,民國政府對于公眾場合鞠躬禮的強調,是在國家建構語境下,旨在突出新政府的權威,而公務人員并沒有起到良好的垂范作用。那么,伴隨著革命語境的消失,“中華民國人民一律平等,無種族、階級、宗教之區(qū)別”[23](P3),平等、自由、共和觀念日益深入人心,以知識分子為主體則構成了一個主權在民、培養(yǎng)新國民的文化語境。于是,在跪拜禮這個封建符號被打倒之后,在培養(yǎng)新國民的文化語境下,鞠躬、握手還是作揖的爭議回落至文化觀念沖突的層面,在新式禮儀推廣上真正發(fā)揮作用的是以知識分子為代表的市民階層。
基于生活和文化的視角,他們延續(xù)“化民成俗必由學”的士人責任,自覺推動移風易俗,或是進行學術爭論、答疑解惑,或是描繪日常禮俗,成為都市風氣的真正引領者。就拿拜年禮節(jié)來說,每到年節(jié)時分,報紙雜志紛紛以海量版面大肆刊登拜年廣告信息,例如,在右上方以大號字體寫上“恭祝新年進步”“恭賀新禧”等祝福語,左下方印上“某某大學鞠躬”、“某某部門鞠躬”、“某某女士鞠躬”[23](P3)的字樣,小小的拜年信息彰顯出社會話語體系的轉變,體現(xiàn)出以知識分子為代表的社會進步人士的活躍。
相見禮的演變,體現(xiàn)了傳統(tǒng)社會向近代社會的轉型,凸顯了不同權力機關、不同階層群體、不同文化觀念之間的交織互動,對當前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亦具有啟示作用。
其一,傳統(tǒng)文化的轉化要充分考慮歷史和人文語境,形成文化認同。以“禮”的演變?yōu)槔?,推廣一項新式禮儀,最好的途徑自然是因俗成禮、以禮化俗。然而,民國政府對新式相見禮的推廣并沒有遵循因俗成禮的穩(wěn)妥路徑,因為彼時百廢待興,形勢逼人,在革故鼎新的時代洪流中,一味向西方靠攏成為時人所趨,人們很容易以簡單的新舊作為評判進步或落后的標準:“所謂新者無他,即外來之西洋文化也;所謂舊者無他,即中國固有之文化也?!盵24](P106)而一項禮儀本身是否健康、衛(wèi)生,是否貼近民俗、符合審美,是否符合本土歷史和人文語境并不是人們首要的考慮因素。盡管當時一些學者已經關注到禮儀的本土適切性問題,認為“怎樣估定適合現(xiàn)代國情的禮制,卻是一個重大的問題”[25](P1),“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東西,不分好歹,全般拋棄呢?”[26](P3)可惜學界的呼聲很快便被時代的洪流湮沒,“事已至此,積重難返,已有萬難挽回之勢了”[11](P1136)。
其二,傳統(tǒng)文化的轉化要基于民眾心理需求和承載能力,形成大眾認同。以跪拜禮為例,如若把跪拜放大到民族意識的框架下,基于改良風俗從而改良國家的視角對跪拜禮展開批判,其出發(fā)點固然是救亡圖存的形勢使然,卻忽視了對普通民眾情感、心理需求及生活常態(tài)的關懷。在近代中國農村,跪拜禮之所以長期占據(jù)統(tǒng)治地位,是由于新禮無法給農民生活來帶任何利益實惠或實際意義,根本無法撼動多年以來傳統(tǒng)禮俗的積淀,而由于家族血緣和人情人倫的牽絆,傳統(tǒng)跪拜禮儀卻能充分維系人際關系,是個體安全感的來源。
其三,傳統(tǒng)文化的轉化要注重傳承性與創(chuàng)新性的有機結合,形成時代認同。傳統(tǒng)文化具備極強的相對穩(wěn)定性,無論受到何種文化沖擊,國人骨子里固有的表達基因不會迅速變異。盡管歷經時代變遷,以恭敬、謙讓、內斂、矜持……為內容的禮儀文化精神卻始終一以貫之。例如,握手這種在歐美國家表示平等的禮節(jié),中國人卻以微妙的體態(tài)變化(如單手還是雙手、原地等待還是躬身迎上、時間長短、力度大小等)延續(xù)了慣有的輩分親疏、尊長卑幼關系;按照歐美慣例,男士應該等女士先伸手后才能出手相握,但是由于中國女性慣有的矜持和內斂一般不主動伸手,導致男子主動去握女子手為常態(tài)……文化的穩(wěn)定性既有利于傳統(tǒng)文化的世代傳承,又不利于對其進行符合時代需求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因此,如何在取其精華的基礎上與時俱進,如何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結合現(xiàn)實需要進行“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是傳承和發(fā)揚傳統(tǒng)文化的關鍵所在。
在社會轉型時期,尤其要注重傳統(tǒng)文化的適切性問題,應該摸準時代跳動的脈搏對癥下藥。以相見禮為例,民國時期,行古禮者不倫不類有之,行西禮者不誠不敬者更多。1942年,有學者在報刊上評論說:“近日青年,每多忽視禮節(jié),或謬認自由,或自詡西化,……而西歐禮儀,其細密嚴重要更有十倍于中國者,故浸潤中國禮教者,其人篤敬可親;飽受西方文明者,其人亦文質可法。惟新舊皆無深切認識者,則放辟浮薄,真不知所謂而已”[12](P104)。這段話放在今天描繪當代青年禮儀素養(yǎng)問題竟然也毫不違和,必須承認中國文化在其他國家發(fā)芽生根的同時,在祖國本土的中華概念、華夏標識反而日益模糊,當代青年的民族文化認同感亟待提高。
不過,情同而勢異,彼時開放的閘門剛剛打開,西方思想如潮水般瘋狂涌入,中國亦步亦趨跟隨西方腳步,唯恐學漏了一點又要挨打受欺。如今中國國力強盛,中國經濟成為世界經濟的重要推動力,中華文化頑強的生命力也令世人矚目,我們一方面要堅持文化自信,不斷地從傳統(tǒng)文化中汲取養(yǎng)分,塑造出強有力的中華文明標識;另一方面要推陳出新,創(chuàng)造性轉化傳統(tǒng)文化,傳承和發(fā)揚符合時代審美、彰顯民族精神的中華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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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892;K258
A
1007-9106(2017)03-0156-04
*本文為2015年度山東省藝術科學重點專項課題階段性成果(ZX2015085);2015年度山東省教育科學研究課題(15SC109)的階段性成果。
馬婷婷(1982—),女,山東農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趙金科(1963—),男,山東農業(yè)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碩導,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