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劍瑩

(南通師范高等?？茖W校學前教育系，江蘇 如皋 226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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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元炳的民本追求

王劍瑩

(南通師范高等?？茖W校學前教育系，江蘇 如皋 226500)

沙元炳作為清末民初的一位鄉(xiāng)賢，能夠以新時期的民本思想為人生追求，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為鄉(xiāng)鄰民眾利益奔波一生，辦學興醫(yī)舉實業(yè)，如皋乃至南通的地方文化經(jīng)濟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大大推動了南通近代化的發(fā)展。他的這種民本追求在高速發(fā)展的當下值得我們學習研究。

沙元炳；民本追求

“民本”一詞最早出自《尚書·夏書·五子之歌》原句是： “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予視天下, 愚夫愚婦, 一能勝予……予臨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馭六馬, 為人上者, 奈何不敬?！边@是夏啟的另一個兒子勸誡哥哥康的話，意思是：民眾是國家的根本，作為統(tǒng)治者要敬民、重民、愛民，認識到民眾的力量，自我約束，修善德行，慎重處理民事、國事。這便成為了我國民本思想的源頭。經(jīng)過千百年的積淀，民本思想作為儒家政治學說的核心理念深入人心，這種理念吸引了多少人為之躬身踐行：從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到賈誼的“聞之于政也，民無不為本也”(《新書·大政上》)；從荀子的“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到魏征的“君依于國，國依于民”；從朱熹的“寧過于予民，不可過于取民”到蘇軾的 “民者，天下之本。”(《策別訓兵旅二》)；從黃宗羲的“天下之治亂，不在一姓之興亡，而在萬民之憂樂”、王夫之的“無民而君不立”再到林則徐的“民心可用，民心可恃”，無一不顯示著統(tǒng)治者一定要注意民眾的利益，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能夠這樣說、這樣做的當是與“民”相對的統(tǒng)治者,或者說提出這些理論的的根源還是為統(tǒng)治者服務的，哪怕他的出發(fā)點是為民著想。

沙元炳并非一位執(zhí)政者，雖然他曾被清廷授為編修，但是他很快就因喪妻回鄉(xiāng)，辛亥革命期間出任如皋民政長，民國初還被舉為江蘇省議會長，但是任職時間都不長，議會長甚至在上任途中就請辭了，至于原因我在《傳統(tǒng)與時代潮流激蕩下的碩果》一文中有詳細的闡述，沙更多的是被稱作教育家，實業(yè)家，詩人，或者鄉(xiāng)賢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將民本思作為自己一生的的理想追求付諸實際行動，正如華師大的崔宜明教授所說：“民本，是政治統(tǒng)治的宗旨、施政的原則問題，指無論是誰在統(tǒng)治、以何種方式統(tǒng)治，其統(tǒng)治宗旨、施政原則都應該以民眾的利益為根本，而無關乎政治制度。所以，這是一種政治倫理。”[1]不是施政者的沙元炳正是對這種政治倫理的認可，能夠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為鄉(xiāng)邦民眾利益奔波一生，才使得他在那個急劇變革的時代，與張謇亦步亦趨地為地方經(jīng)濟文化的發(fā)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推動南通近代化的發(fā)展，在歷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源于家族的民本思想

沙元炳的民本追求有深厚的家族淵源，沙家是如皋巨族，祖上即有賑災救貧的善舉。沙元炳稱其父“疏族舊姻貧無依者，崽子媰孀衰病無告者，里中道路、津梁、祠宇廢不治者，有請無拒，或陽拒陰予……光緒年間賑災，然凡前后資助亦累數(shù)千金……”[2]，其父瀛仙翁“候選詹事府主簿”名分，正是由此而來。沙元炳在《黃髯翁傳》里描述了他的養(yǎng)叔父吳金輅“翁幼以報米世其業(yè)，少長而孤，業(yè)日以隳司計。吾家先大父，畜之如子，既壯，為娶冒孺人……日往來吾家，月常十二三。先母孫夫人亦娣姒遇之，有事必與計?！桃婢腱吨萎a(chǎn)，有余貲輒以周貸貧乏族?！焙髞睃S髯翁吳金輅又繼承著名“康善人”康燾的遺志，管理如皋城北的育德堂“扶傷掩化，一如康先生之法，而加倍焉。每北風起，計口授粥，先期問米價，料甑釜，既屆飽飯，衣敝裘趨堂，塾周視出入就食者。”[3]沙元炳秉持此優(yōu)良傳統(tǒng)，不但施粥舍金，還親自在靈威觀坐診，醫(yī)術得到張謇的高度贊譽，摯友沈壽病重“專輪延健庵為雪君治病，服羚羊、桂枝經(jīng)方加減而平。健庵于醫(yī)學詣殊有得，雪劇病三次皆至所慮，皆健庵應手而平也。(1920年十一月二十九日)”[4]所以吳俊升《重印志頤堂詩文集序》中說“救災歉，恤貧困，除強暴，撫孤幼，凡有益民生之事，無不力為倡導。”[5]

賑災要取得顯著的效果，最好的辦法就是治災。沙元炳力辭江蘇議會會長、如皋民政長卻樂意出任如皋縣水利及附設測繪局會長，用當今邏輯似難以理解，這與張謇當年辭袁世凱之邀組內閣、辭農(nóng)商總長而留任全國水利局總裁，后作治淮總理等做法相似，其實這是當時有良知的傳統(tǒng)儒學熏陶下士大夫治災救民的民本意識，這是極為可貴的。沙元炳主持測繪如皋縣全境(包括現(xiàn)在如東縣的大部分)地形圖。在水利建設方面，他主持建造了兩座水閘，修筑范公堤。1923年，為抗議長江下游九縣治江委員會所謂治江計劃，為了保護如皋人民的利益，他與靖江相關人士一起作出退會聲明，力爭保障如皋縣沿江江岸免遭沖刷。

1919年夏季，蘇北疫疬流行。日本千葉縣醫(yī)藥專科學校畢業(yè)的如皋人黃家政(季平)在南通醫(yī)學院任病理教授，自南通來信告訴沙元炳疫情嚴重，蔓延迅速，必須加緊預防。沙元炳立即跟縣長商量，采取措施，攔截疫源。隨即在闞德輔醫(yī)院內設立防疫所，由黃季平聘來西醫(yī)醫(yī)師數(shù)人。“延習泰西醫(yī)者數(shù)士，設防疫公所於德輔醫(yī)院，即以院主泰興闞君遄任之，擇縣人士董督之。閱日三十八，疫者八百十九，經(jīng)醫(yī)士診療者六百十六，死者四十一，都費銀幣千元有奇。事罷，劉先生命書其數(shù)於籍，以諗方來，以元炳謬長其事，屬志緣起於端?！盵6]《如皋防疫公所成績書序》這樣記載，沙元炳在“數(shù)醫(yī)士，逾月觸暑犯露，奔走救療之勞”中讓如皋人民增進了對西醫(yī)的了解。他倡議在如城沙家河塘建立醫(yī)院，定名為如皋公立醫(yī)院，內設內科、外科、皮膚科、婦產(chǎn)科等。

吳俊升先生因此道：“先生之德澤被于吾邑者至厚且長也，凡邑中有井水飲處，無不知沙先生者?！盵7](《重印志頤堂詩文集序》)沙曾在為張氏的族譜序中也說“若為大賢之子孫，言有述，述先言也，行有趨，趨先行也，學必有以殊眾，而道必有以加人，無忝爾祖，聿修厥德，以云無忝，乃真無忝矣?！盵8](《泰興張氏族譜序》文篇卷上)

二、體現(xiàn)于詩文的民本情懷

而835首詩詞，詩人更是以客觀平實的心態(tài)，敏銳勁健的筆力，縱可涵蓋、橫能深入地記錄社會事實，較本質地反映了社會的歷史的真實，他在《中元節(jié)，更為詩調紫璹》中寫道：

江淮千里浸成湖，東南米價翔如珠。民饑不憂憂鬼餒，盂蘭盆會無處無。喧喧鐃鼓壇場開，僧尼道俗聯(lián)翩來。佛燈鬼火亂朱碧，神絃梵曲互莊諧。群傖醵錢為鬼主，髯也無錢乃鬼拒。涼秋湘簟攪清眠，怒草新詩投官府。[9]

1906年夏秋之際，洪水肆虐著江淮地區(qū)，在全國災害不斷、各地都鬧糧荒的境況下，江淮地區(qū)更是米貴如珠，從而餓殍滿野。正當災民嗷嗷待哺，而富人卻在農(nóng)歷七月十五日的中元節(jié)前后，大做盂蘭盆會，飼食于餓鬼，以解除鬼魂的“倒懸”之苦，真是荒謬絕倫！沙元炳在這里運用對比的手法，對“民饑不憂憂鬼餒”的行為進行了辛辣的諷刺。

災荒連年，土地入不敷出，偏又租稅繁重，沙氏的民本情懷在其詩中多有體現(xiàn)，如《丁堰道中》：

夾岸風過稻葉香，開門雨歇葛衣涼。租忙麥豆爭趨市，舟動鵝鳧亂入塘?；钣嫕u難寧自覺，擔憂無分喜俱忘。不耕非策耕何賴？且覓留侯辟谷方。[10]

這是丁未(1907)年沙元炳在途經(jīng)如皋丁堰農(nóng)村的路上寫下的農(nóng)民生活?！安桓遣吒钨嚒弊鳛檗r(nóng)民，不種田不是辦法，種了田也衣食無著，無從依賴，這真是一個兩難的命題。“四海無閑田，農(nóng)夫猶餓死”，要活下去就只有讓貧民尋找漢代張良從方士道家學來的不吃五谷、修煉成仙一法了。短短二十八個字，描寫了農(nóng)民的兩難境地，表現(xiàn)出沙元炳對勞動人民的悲憫情懷。

再如《自鬻兒》便是將這連年的天災使得民不聊生如實地記錄了下來：

設計意圖： 在前面的構建模型環(huán)節(jié)只是簡要地提出種群數(shù)量J型增長的條件，該環(huán)節(jié)以澳大利亞野兔泛濫的實例具體分析原因，歸納出種群數(shù)量J型增長的條件。

自鬻兒，長過臍，草標插首。面如剺，手為龜，足下無菲。欲語不語，淚凍不得垂。自言住城北，同母兄妹六，八口赴粥局。兄紾臂妹牽衣哭， 嗟兒難分半盂粥。生我不我生，棄置令自鬻。鬻向何門去？門外條條路。行路動萬千，誰是生兒父？顛仆道旁抱犬眠，無人肯一回頭顧。有翁貿然來，顧嘆兒癡呆。汝肉不可食，骸不可炊，有錢欲汝誰？無錢同汝饑。父母割汝不能慈，乃望他人為兒非。癡兒不知噫嚱嗟哉！老鰥煢且老，見兒始覺無兒好。負瓢曳杖逍遙歸，官粥猶能供一飽。[11]

這首詩寫于庚戌(1910)年，這一年春江浙皖大雨成災，夏末東北三省又遭水災，全國各地米價上漲，九月蘇北發(fā)生饑民搶糧事件，詩中所寫的便是這年冬天，饑民指望政府施粥卻不得，只能狠心將剛過腰高的小兒棄置街頭,自己插草標賣自己。詩中更震撼人心是老翁的內心獨白“老鰥煢且老，見兒始覺無兒好。負瓢曳杖逍遙歸，官粥猶能供一飽?！闭嬲媸亲肿盅暵暅I。同樣記載饑民當時情境的還有《饑驅行》：

大船汽笛鳴嗚嗚，小船連綴銜尾烏。
魌頭鬼面相枕藉，聚千百族同一艫。
以天為幕水為席，雨零雪濺和泥淤。
奔浪如雷不聞哭，驟觀疑是鴨與豬。
榜人蹙頞指相告，此乃淮北饑黎馀。
故鄉(xiāng)覓食路斷絕，攜家適彼寧鎮(zhèn)蘇。
江南亡命多於蝟，豈容饑虎添牙須。
朱符火急下郡縣，健兒列艦橫江壖。
過江一步不敢渡，官來按視貌睢盱。
算口振錢錢一貫，名為資遣實則驅。
淮泗魚鱉久窟宅，歸耕無土居無廬。
黃沙莽浪平如礪，那有溝壑能填渠？
昨朝鼓聲振河滸，知有使者巡災區(qū)。
從官列坐相偶語，語終仿佛聞嗟吁。
貸錢百萬僅一飽，杯水不潤饑腸枯。
官逋民負各有恐，坐看性命爭毫銖。
春長麥短天雨甚，茫茫來日非須臾。
我聞此語意慘惻，欲紆籌策誰我俞？
臨淮且復作壯語，此間將相多餓夫。[12]

這首詩里除了對饑民的同情更多的是對政府的失望。記載天災的還有《秋蝗來》,用以四言為主的雜言體更有《詩經(jīng)》國風的韻味。

除了天災還有記載人禍的詩篇如《聞關東鼠疫甚，作詩哀之》：

穴社社將傾，食禾禾不穡。汝技何時窮，復作關東疫。初感頭如囊，未幾膚生核。鬼伯助爾威，朝患不謀夕。遼沈斗兩雄，經(jīng)歲無寧魄。膏血奉犬羊，余生已成臘。哀此瘡痏民，能禁幾鴟嚇。防衛(wèi)窮三庫，交涉疲四譯。遂令怨毒滋，群起捕而磔。我細觀物理，淫沴皆自賊。鼠已殲其身，而豈鼠之匿？相彼腥羶土，衰氣久埋積。地變物斯疴，人棄天詎惜？譬如效祀牛，動遭甘口食。肉盡不知痛，龐然支馀骼。禍來固有門，無為穹窒塞。[13]

始于1910年底的東北鼠疫震驚世界，而在詩歌里，沙元炳將清廷巧喻成鼠，國家將傾，連年天災，打算請俄制日的清政府算盤落空，東北三省被日俄聯(lián)合控制，當鼠疫從俄國傳來，沒有東北實際掌控權的清廷在鼠疫面前，只有“防衛(wèi)窮三庫，交涉疲四譯”，六萬條生命被吞噬，所以沙元炳說“禍來固有門，無為穹窒塞”。

三、行諸于一生的民本實踐

沙元炳在社會的動蕩變革之際，不僅將對民之艱辛訴諸筆端，而且付之行動?！耙载斒┱呤┯邢蓿苑ㄊ┱呤o窮”最有益于民的“法”無非就是教育。

清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朝廷實行“新政”，廢科舉，興學校。在這一潮流中，沙元炳同張藩(樹屏)、馬文忠等籌劃創(chuàng)辦如皋公立簡易師范學堂。在沙氏族人沙彥高先生的《沙元炳(健庵)先生事略》中有這樣的描述：“他滿腔熱忱，全力以赴，邀請張謇、李磐碩等知名人才來如商討辦學事宜。他四出奔波，延聘教師，籌措經(jīng)費，勘察校址，規(guī)劃校舍，事必躬親。……在建校的過程中，要拆廟搬掉偶像，在當時封建迷信力量尚有較強影響的情況下，能夠如此，實屬不易之舉。是否由他親手拉倒菩薩塑像傳說不一，但他是主持其事者則無可置疑，可見是具備勇氣和膽識的。”[14]

為了將這造福于民的事情辦好，沙元炳付出了很多，他曾經(jīng)回憶當年辦學的情形說：“當是時，朝廷雖有辦學之詔，自大官長吏以逮有司，多口與而神拒，文趣而實尼；舊衿宿師深惡害己，騰播訕謗，唯恐其成；顓愚氓隸至目為海外異教，幾同寇仇而高訾；富人方各私其塾，因仍故法，無由得其佽助?！边@是如皋師范研究地方文化的黃天銓老師在《胡瑗教育思想與如師創(chuàng)辦總理沙元炳——為紀念胡瑗逝世950周年而作》(《如皋動態(tài)》2009年7月16日)中記載的一段文字，在面對來自政府的空頭支票，故舊的反對，鄉(xiāng)鄰的不理解，沙元炳義無反顧，取經(jīng)求辦學章程，赴南京請示張之洞，特別是得到社會賢達張謇、李磐碩的支持，自己還籌得一部分資金投入，這樣1902年9月就開班授課了，我國第一所獨立設置的公立師范，一百多年來保持了原貌、原址、原辦學方向，有“師范教育活化石”之稱，現(xiàn)已建成中國師范教育博物館。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辦學宗旨，師范學生的作用就是要“奠定邦家，化育蒙童”，沙元炳先生把安邦定國和傳承文化的責任交給了教育，交給了學校，交給了教師，“責任在吾躬”五個字表現(xiàn)出一種“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這是最直接的民本追求。

能夠化育蒙童的老師有了，所以1905年，如皋師范學堂設附屬初等高等小學，沙元炳任校長。然而社會需要更多的人才，底層的百姓需要在這個變動的社會有一技傍身，光緒三十一年(1905)，福建閩縣周景濤(松孫)來任如皋知縣，他是光緒二十年與沙元炳同榜進士，曾任翰林院編修、京師大學堂提調，是一位維新派人士，到任不久便與沙元炳合力創(chuàng)設藝徒學堂于縣衙東側的考棚內，招收13歲以上的初小畢業(yè)生。1906年，創(chuàng)辦如皋私立乙種商業(yè)學校于范家橋南，沙兼任校長，具體工作由許占梅主持。至此，在沙元炳的努力之下如皋地區(qū)的新時期文化發(fā)展雛形已具，鄉(xiāng)民收益多少就無需贅言了。

沙元炳的了解民情體恤民心還直接體現(xiàn)在他的醫(yī)學貢獻上，首先他自己精通醫(yī)術，常替人義務診脈，他的醫(yī)術水平可以從多次被張謇請去南通為自己和沈壽看病窺見。其次在民國元年(1912)沙元炳便發(fā)起的廣生德中藥號開業(yè)。后沙又于民國三年租賃新安會館所有豐樂橋東的店房，前后共60多間，開設廣生德新記中藥號，這些藥大多數(shù)是產(chǎn)自自己的藥圃，故而降低了成本，實實在在地造福鄉(xiāng)梓。1922年，沙元炳被推舉為如皋中醫(yī)醫(yī)學公會名譽會長。1925年被推舉為如皋醫(yī)學研究社會長。

民本之本還是老百姓的利益，最直接的便是經(jīng)濟利益，所以沙元炳努力地為家鄉(xiāng)老百姓著想。如皋西半部田多沙土，適宜糞肥，家家養(yǎng)豬，一般是本地消化多余后銷往江南，清光緒二十一年(1895)沙元炳發(fā)起創(chuàng)設“廣豐腌臘制腿公司”。

光緒二十九年(1903)五月，沙元炳與張謇合辦大達內河輪船公司，由張謇任總理，首任經(jīng)理顧莼溪，僅數(shù)月病故，即由沙元炳任經(jīng)理，他和任協(xié)理的江石溪(江澤民的祖父)同心協(xié)力，使公司的業(yè)務迅速發(fā)展，為晚清民國時代的交通運輸事業(yè)，作出了貢獻。特別要說明的是在外國列強也想將經(jīng)濟觸角伸入中國內河運輸?shù)那闆r下，公司規(guī)定股票不能轉讓給外國資本，大大地弘揚了民族骨氣。這只是沙元炳辦的最早兩個實業(yè)，其他的我們來簡單羅列一下：

1903年,沙元炳負責集股籌建廣生油廠，在唐閘建成開車。1917年,沙元炳發(fā)起在掘港場南濱海地區(qū)成立大豫鹽墾公司。1918年,沙元炳與堂弟沙士度和汪云龍等合議創(chuàng)設皋明電燈股份有限公司。1921年,沙元炳在其住宅南側創(chuàng)設裕如錢莊，辦理存款、放款、匯劃和代收田賦。1922年沙元炳購得鼎豐碾坊。代客加工碾米，并自購稻谷碾米出售。

從這些實業(yè)看來都是關系百姓民生的油、鹽、米、店、錢，可以說由沙元炳開創(chuàng)，或者合伙經(jīng)營的實業(yè)無一不是為了人民的利益著想，無一不是從百姓的利益著手，這些又是如皋近代工業(yè)的基礎，對如皋發(fā)展的影響之大，可以想見。

[1]崔宜明，政治倫理與倫理政治——析傳統(tǒng)民本思想的理論困境[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0(05)：14.

[2][3][8][9][10][11][12][13]沙元炳.《志頤堂詩文集》[M].北京：中華書局聚珍仿宋版印，1933： 34、 14. 17、26、3、8、12、13.

[4]張謇. 《張謇全集》[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4年，第六卷《日記》第762頁.

[5]吳俊升.《重印志頤堂詩文集序》[M].臺北：影印民國中華書局聚珍仿宋本，1973年.

[7]吳俊升.《重印志頤堂詩文集序》[M].臺北：影印民國中華書局聚珍仿宋本，1973年.

[14]沙彥高.《沙元炳(健庵)先生事略》[M].《如皋文史資料》第三輯第4頁.

2016-12-30

王劍瑩,(1982年-)女,江蘇南通人。江蘇省南通師范高等?？茖W校學前教育系講師，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明清文學。

[資金項目] 本文系江蘇省教育廳2016年度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沙元炳及其詩文研究(2016SJD7500 24)”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