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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不可承受之輕

2017-02-07 01:01傅鏗
書屋 2016年12期
關鍵詞:略薩景觀文化

傅鏗

2010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是一位秘魯作家,全名為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Mario Vargas Llosa),他用西班牙語寫作,曾長期居住在西班牙、法國和英國,同時也是一位西班牙公民和政治活動家。他在2012年寫了一部隨筆集《文化死亡札記》(Notes on the Death of Culture),書名明顯是仿照二十世紀英國詩人,諾獎獲得者T·S· 艾略特的著名隨筆《文化定義札記》(Notes Towards the Definition of Culture)(1948), 想來略薩的用意是,也要像艾略特那樣,闡述文學的文化社會功能。

略薩闡述“文化死亡”的核心是說,從前主要以文字為媒介的嚴肅文化和高雅文化正在走向消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只求現(xiàn)時效應、講求即時享受、即時消費的輕松文化,或曰“輕快文明”,它的傳達媒介主要不是文字,因為文字需要通過接受者的大腦思維運作才能被理解,因而太沉重;輕松文化的媒介主要是意象或圖象和聲音,至多是一些描寫行動或圖象的輕松文字。輕松文化完全排斥了人的思考活動。略薩說:“從前嚴肅文化與今日娛樂文化的一個關鍵區(qū)別是:從前的文化作品尋求超越純粹的現(xiàn)時,想方設法存活于未來的各代人中;而現(xiàn)代的作品則是為了即時的消費而制造的,隨后就像爆米花和可樂一樣消失了。托爾斯泰、托馬斯·曼、喬伊斯和福克納寫的書意在戰(zhàn)勝死亡,在作者百年之后,繼續(xù)吸引未來的讀者,讓他們著迷?!倍F(xiàn)在的作品只要贏得一時的歡笑就可以了。

很多學者在上世紀便預感到了“輕松文化”的到來:

1967年,法國學者蓋伊·德波(Guy Debord)出版了《景觀社會》(La Societe Du Spectacle)一書。德波從馬克思所說的異化講起,“個人的物化”讓消費者成為消費品的奴隸。中國人說“玩物喪志”,沉溺于物品的消費之中,使人消解了社會和精神的人文關懷,也毀滅了人的團體意識。德波說,資本主義異化的魔幻之力就在于,它使一種“謊言的幻象”(illusion of lie)變成了真理,所以,“景觀就是幻象在現(xiàn)代社會中的有效專制”,“真正的消費者變成了幻象的消費者”,真實的生活消失了,人們通過代理人而生活(Live by Proxy),就像演員在舞臺和熒幕上扮演他們的實際生活一樣。

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輕》可以說是一部比較有代表性的體現(xiàn)“景觀社會”一些典型特征的作品。據(jù)一位當時在香港中文大學任教的學者劉昌元的闡發(fā),昆德拉所界定的“媚俗”(Kitsch),就是無條件地認同現(xiàn)實的某些側(cè)面,堅決否認那些側(cè)面有任何丑陋的現(xiàn)象,或者說,那些側(cè)面是絕對完美的。劉先生說:“無條件的認同存在可以引伸至包括對社會建制、傳統(tǒng)思想、流行觀念的絕對認同。這樣,媚俗就是與它們的絕對認同,而把它們之中的丑陋面或缺陷掩蓋起來,假裝它們好像不存在一樣?!保▍㈤唲⒉独サ吕撁乃住罚d《二十一世紀》雜志1993年12月號)這樣,如果把“媚俗”這種界定延用到通俗文化領域里,就成了“絕對認同通俗文化,或者說,通俗文化是世界上完美無缺的極致文化”。首先,昆德拉用一種輕松玩世的筆觸再現(xiàn)了集權(quán)統(tǒng)治下人們的生活。主人公湯馬斯醫(yī)生是一個不關心政治的花花公子。其次,更加重要的是,昆德拉開創(chuàng)了一種被批評家稱之為“媚俗”的文風,其特點正是“景觀社會”中輕松文化的表征:輕松,好笑,有趣,乃至玩世不恭—不注重更深的人生意義。最后,從“生命的不可承受之輕”走向“文化的不可承受之輕”,則是一個必然趨勢:因為“景觀社會”的根本特征是注重于“即時享樂”,生命的價值在于享樂,文化的價值也當然在于娛樂了。但在享樂和娛樂的背后,則是一個巨大的空虛:“景觀社會”中的人們根本不關心“人生的超越意義”之類的傳統(tǒng)人文關懷。

照略薩的看法,“景觀社會”至少擁有一些如下的共同特征:

在發(fā)達社會中,福利,更加自由的生活方式,以及更多的自由支配時間,極大地推動了消遣工業(yè),由廣告作推銷,給了我們時代以靈感和魔術向?qū)?。人們不知不覺地感到,避免無聊和煩悶,或者說,避免任何讓人操心、憂煩和打擾的事情,便成了越來越多社會金字塔兩端的人趨之若鶩的“代際使命”(Generational Mandate):有趣(Fun)成了一位被寵壞的神祗,既瑣碎又不可或缺。

文化的民主化:文化不再是精英分子的世襲特權(quán),通過教育,以及推廣和支助藝術、文學和其他文化活動,讓文化向所有人開放成了自由民主社會的一項道德責任。這種精神可嘉的哲學,其效果則是文化生活的瑣碎化和廉價化:為了讓更多的人喜歡,不得不降低作品的質(zhì)量。于是高雅文化逐漸消失。略薩說,在當代人看來,威爾第歌劇、康德哲學與滾石樂隊和太陽馬戲團的表演具有同樣的文化價值。

毫不令人驚奇的是,我們時代最有代表性的文學是“輕松”(Light)易解的文學,其最為突出的唯一主要目標,便是毫無羞恥地追逐娛樂。如果我們今天難以再見到喬伊斯、沃爾夫、里爾克或博爾赫斯那樣的大膽開創(chuàng)性作品,那并不只是作家之過。因為我們生活于其中的文化不喜歡,乃至抵制那些艱深的作品,它們需要讀者付出差不多與作者同樣多的智力努力。今天的讀者只需要給他們獲得娛樂的簡易作品,而這種需求在作家身上施加了一種巨大的追逐金錢壓力。

文化批評的消失留下了一個真空,不知不覺地由廣告所填補。廣告現(xiàn)在不只成了文化生活的一個整合部分,而且是文化的主要支撐點。廣告在塑造人們的趣味、審美感、想象力和習俗方面都起著決定性作用。在這個領域,廣告公司中匿名的“創(chuàng)造性”人士現(xiàn)在所起的作用,就如同從前的哲學體系、宗教信仰、意識形態(tài)和正統(tǒng)學說,以及在法國稱之為“職業(yè)知識人”的導師所扮演的角色。

“景觀社會”的另一個特征是瑣碎化和大眾化。體育比賽在人們的生活中愈益重要,但與古希臘人相反,現(xiàn)在的體育以犧牲知識追求為代價。今天的足球比賽就像羅馬人的斗獸比賽,是非理性和攻擊本能的預演,在匿名的集體狂歡中,思考和反省完全被野性沖動所壓制。今天的政治家也不求與科學家和劇作家合影,而是尋求體育明星、歌星和電影明星的認同。他們已經(jīng)代替了知識人而成為中產(chǎn)階級和底層大眾的政治意識的仲裁人。在景觀文明中,喜劇演員是國王,歌星和影星不僅僅是政治生活的點綴,而且對公共輿論至關重要。

當今社會的另一個顯著特點是,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在國民生活中起著關鍵作用的知識人愈益無足輕重。略薩說,今天知識人已經(jīng)從公共辯論中消失了。知識人同時也拋棄了作家和思想家的道德“承諾”,只關注于自我推銷和展示,而不是護衛(wèi)原則和價值,因為在景觀文明中,知識人只有在時尚競賽和扮演小丑時,才會引起人們的興趣。知識人之失寵,一是由于他們曾支持集權(quán)統(tǒng)治,但真實的原因則是,觀念在景觀文明中已經(jīng)無關緊要。

所以,景觀文明的又一個顯著特征是,觀念作為文化生活的驅(qū)動力量極端貧困。今天,形象較之觀念更為至關重要。因此之故,電影、電視和現(xiàn)在的萬維網(wǎng)已經(jīng)把書籍晾在一邊了;如果喬治·斯丹納的悲觀預測準確的話,書籍不久將被放置到地下墓地之中了。在現(xiàn)今的藝術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任何客觀標準或?qū)徝拦沧R來衡量一件藝術品的價值。由于機智高于智力,形象高于觀念,幽默高于沉重,陳腐高于深刻,瑣碎高于嚴肅,美丑和才華已經(jīng)失去了客觀尺度,藝術世界已是一場狂歡,真正的創(chuàng)造者和騙子早已難以區(qū)分,文化被廉價的享樂所控制,以滑稽取代一切。

在景觀文明中,像文學、電影和藝術一樣,政治也可以說變得陳腐;就是說,廣告式的口號,陳詞濫調(diào),無聊之事,以及時尚和即刻興趣,取代了以前的使命、規(guī)劃、觀念和學說的所有領地。與此同時,新聞報道也以取得最大的觀眾影響力為目標,因而新聞所追求的也是娛樂和聳人聽聞:桃色新聞,性丑聞,乃至受害者的性內(nèi)幕成了最為熱門的題材,像前法國總統(tǒng)薩科齊娶了一位意大利前模特和影星卡拉·布露妮,遂成為最佳的熱炒新聞。

在略薩看來,色情文學是對當時社會中主導的性道德觀念的反叛。色情文學所做的性生活描寫以及其故事,意在打破傳統(tǒng)的道德觀念,比如說結(jié)婚時必須是處女。再比如說,勞倫斯的查特萊夫人之所以引起英國社會輿論的憤怒,不主要是因為她有了外遇,而是因為她竟然與一個傭人搞上了,書里描寫的下層人物的粗鄙是對英國貴族的嘲諷和抗議,查特萊夫人的這種“性趣味”使得英國貴族相當難堪。然而在當代平民社會中,上層社會的那種道德規(guī)范早已蕩然無存了,尤其是經(jīng)過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反文化”(Counter-Culture)造反之后,西方男女之間的性行為不過是日常取樂,以便獲取某種刺激而已。因而色情文學的靶子已經(jīng)不存在了,照略薩看來,傳統(tǒng)意義上的色情文學在當今的“景觀社會”中已經(jīng)消失,而且性行為也常常失去了富有情感和愛慕的價值意蘊。

略薩講了一位法國藝術批評家凱瑟琳·米勒(Catherine Millet)的故事。這個在1968年學生造反中成長起來的女士是一位著名的前衛(wèi)藝術批評家,她寫了一本回憶錄《凱瑟琳·M的性生活》,里面講述了她各種各樣的性生活傳奇,她的性伙伴猶如影子一樣隨風飄過,常常是連一句話都不說,完事就走開了,因而被稱為“流水線”性行為……凱瑟琳·米勒并不是一個女權(quán)主義者。略薩說:“在這部回憶錄中,最讓人不安的是它的字里行間所呈現(xiàn)出的那種冷淡。文風顯現(xiàn)了高效、簡潔,并且常常抽象。但是那種冷淡不僅滲透到了表達和爭辯之中,而且它就體現(xiàn)在材料之中:那些性行為沉浸在一種冷淡的氣氛之中,在很多地方也相當讓人沮喪。米勒女士向我們保證說,她的諸多伙伴滿足了她,使她的鬼魂得以顯形,與他們渡過了美好時光。但是他們真正滿足了她,給她快樂了嗎?真相是她的性高潮似乎是機械、無奈而悲哀的。她在書末毫無疑義地證實了,盡管她與各種不同的人做愛,但她卻從來沒有感覺到過她自慰時所感受到的那么強烈的性滿足。這就戳穿了那種流傳廣泛的雄壯信念:只有多樣化才能帶來性生活快樂。米勒女士告訴你:她那些數(shù)不清的血肉之軀伙伴并沒有能夠廢黜那些虛幻的鬼魂。”

在略薩看來,“景觀社會”中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悖論:在威權(quán)社會中是政治讓文化腐敗淪落,而在現(xiàn)代民主社會中,則恰恰是所謂(大眾)文化(或者是那些篡奪了那個名詞之事物)讓政治和政治家腐敗淪落。

在略薩看來,今日“景觀社會”中的新聞報道一味專注于文化生活中那些非?,嵥榈氖聞蘸蛫蕵贰B运_說,現(xiàn)代網(wǎng)絡和傳媒技術的發(fā)達,本來是有助于抗衡威權(quán)社會中的文字審查和監(jiān)控,應該是強化民主,鼓勵人們參與公共生活的。但是由于在諸多例子中,新聞報道的關鍵職能受到扭曲,一味專注于主導文化的娛樂和瑣碎事務,因而現(xiàn)代技術恰恰起到了相反的作用。略薩舉了朱利安·阿桑奇(Julian Assange)的維基披露網(wǎng)(Wikileaks)為例,他認為,將政治和外交生活的內(nèi)在運作細節(jié)和難隱之衷全部公諸于眾,新聞報道實際上走向了剝奪任何職業(yè)嚴肅性和敬重感的道路;在從前,新聞職業(yè)在維護人權(quán)、社會正義、進步和自由的公民英雄作為和勇敢倡議中,維護了一道神秘的光環(huán),用以開耕某種肥沃的空間。而瘋狂追尋丑聞和廉價八卦,用以攻擊政客,則意味著在許多民主社會中,公眾所知的政客,只不過是他們最壞的側(cè)面而已。而這些最壞的側(cè)面通常與我們的文明所觸及的所有事務所體現(xiàn)的可悲行為,連成一片諧音:所有事務都不過是一場木偶戲,只要用一些非常廉價的噱頭便可以贏得對娛樂貪得無厭的公眾之好感!因而略薩說,所謂揭露性新聞報道,實際上則是自由文化的一個變態(tài)的過繼之子。

其次,略薩說,我們時代的一個促成削弱民主的關鍵特征,恰恰是大眾對法律法規(guī)的麻木不仁,也恰恰是景觀文明的嚴重后果之一。當今盛行于民主社會中的對法律的麻木不仁,是與道德麻木不仁或道德失范相連應的一種對現(xiàn)存法律體制的藐視或輕蔑態(tài)度,那種道德失范已經(jīng)允許公民盡可能地常常與法律周旋,不僅僅是從中贏得經(jīng)濟利益,而且是簡單地表現(xiàn)出他們對現(xiàn)存秩序的輕蔑態(tài)度、不信任或嘲笑。在這個文明作為娛樂的時代,至少是對某些人來說,他們把犯法的行為當作一種自娛自樂,仿佛他們是在玩一種非常危險的體育項目一般!略薩說,在他長期生活過的西班牙、法國和英國等國家中,只有新教國家中公民才有一種法律擁有一種道德合法性的敬畏感,因為總的來說他們感到法律是精心設置的,符合于人們的公共利益。但是現(xiàn)在由于全球化的潮流盛行,對法律的麻木不仁已經(jīng)是溫格魯-薩克遜、拉丁和南美西班牙國家的一個共同特征了。這種麻木不仁預設,法律不過是僅僅為自己服務的當權(quán)者之作品,那就是說,法律服務于那些體現(xiàn)和執(zhí)掌權(quán)力之人;這就意味著,由此產(chǎn)生的法律、法規(guī)或政府條例彌漫著一種自私自利,以及個人和集團的專門利益,以便讓那些掌管磨坊運作的公民(the run-of-the-mill citizen)豁免于遵守它們。大多數(shù)人守法是因為沒有別的辦法,出于恐懼,他們感到觸犯法律較之遵守它們,更加對他們有害而無益。但是這種態(tài)度對于司法體制的合法性和健全性的有害程度,猶如是公開的犯法作亂。這就意味著,在遵守法律之時,當代文明將其當作一種假冒(Sham),在許多地方,這種假冒經(jīng)常淪落為純粹的鬧劇了。

“景觀社會”的另一個特征則是“公與私的界限”愈益模糊,乃至公私領域不分,導致私領域的逐漸消失。如前所述,網(wǎng)絡與傳媒技術的發(fā)達造成了信息傳播的廣泛迅速,也使威權(quán)社會難以像過去那樣控制人們的思想自由。但如果人們由此進一步說,網(wǎng)絡信息的發(fā)達給了網(wǎng)民知道任何事情的權(quán)利,由此取消公與私的界限,網(wǎng)民有權(quán)知道所有名人和國家公務員的所有私人八卦,那則是一個巨大的跳躍,它絕不是自由,而不如說是對自由本身的攻擊,它會破壞民主的根基,而且是對文明本身的野蠻行為。如果雇員與雇主之間的信息交流沒有任何保密性,民主就不可能運作;如果所有過程細節(jié)都是公諸于眾的,任何外交、國防、國家安全、公共秩序,乃至經(jīng)濟也不可能運作。所以“信息縱容”(Information Licentiousness)與表達自由絕不是一回事,而是自由的反面。阿桑奇的“信息縱容”做法實際上是一種關于徹底透明的無政府主義的烏托邦夢想。但阿桑奇是我們景觀社會的象征性符號,在這種文化中,信息的最高價值居然在于提供給公眾一些有關名人私生活的花邊八卦,以滿足他們愚蠢而膚淺的丑聞饑渴,讓他們看到名人的弱點和糾結(jié),從而把名人轉(zhuǎn)變成公共生活這一宏大鬧劇中的一個個小丑。

隨后略薩做出了一個關于當前西方文明普遍墮落的普世聲明:

私領域的消失意味著無人尊重別人的隱私,隱私成了激發(fā)公共興趣的一種模仿秀(Parody),而信息工業(yè)只是在不停地滿足人們的普遍窺陰僻(Universal Voyeurism),這是野蠻作風的一種表征。因為,隨著私領域的消失,諸多人類最完美的成就也將最終淪落,包括維護色情文學、愛情、友誼、謙虛、良好風度、藝術和道德的那些成規(guī)。

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法國的后現(xiàn)代哲學家便敏感地發(fā)出了“知識人已死”的預言。1987年美國學者雅戈比發(fā)表了《最后的知識人》一書,指出以前那種獨立不依的自由撰稿人的時代已經(jīng)終結(jié),愈益專業(yè)化的教育體制生產(chǎn)出的都是專業(yè)知識人,并首次創(chuàng)用了跨專業(yè)“公共知識人”一詞,他們在專業(yè)之外起到了“指導民意、激揚文字”的作用。然而隨著共產(chǎn)主義與資本主義意識形態(tài)斗爭的消亡,就是“公共知識人”也缺乏一種可以號召民眾的社會目標,從而出現(xiàn)了熱血的公知與冷淡的公眾所形成的鮮明對照。今日的公眾已經(jīng)成了政治上“冷淡的一代”;然而可怕的是,冷淡與狂熱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昔日的狂熱曾產(chǎn)生了共產(chǎn)主義和法西斯主義,今天的公眾冷淡癥同樣可以造成各種日常生活中的無形專制,以及貧富差別所帶來的社會不公。

“景觀社會”必然會加劇傳統(tǒng)知識人的文化鄉(xiāng)愁,因為傳統(tǒng)的注重人文關懷的精英文化或嚴肅文化正在逐漸消失,只注重娛樂的輕松文化或輕快文明正在取而代之,那些懷念傳統(tǒng)的精英文化的人必然會有一種深深的懷舊之感。略薩正是屬于這類傳統(tǒng)的知識人,相信文學肩負著揚善除惡的道義使命,作家的職責則是伸張正義,揭示邪惡,為子孫后代更加公平的未來社會而呼喊奔走。但是隨著傳統(tǒng)知識人和精英文化的消亡,輕快文明只是關注輕飄飄的娛樂,對社會的正義乃至法律都漠不關心,麻木不仁。今年6月中旬的美國總統(tǒng)競選中,特朗普居然成為共和黨的總統(tǒng)候選人,到最后入主白宮,跌破眼鏡。盡管眾多當權(quán)的共和黨人當時都想盡辦法竭力反對,然而特朗普當仁不讓,風光萬里。這也充分說明今日美國只注重輕松娛樂的景觀文化,已經(jīng)是如何深沉地左右著人們的公共生活和國家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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