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一種東西既神圣又單純,既卑微又高貴,亳無疑問,那肯定是鹽。而早年,一個從四川盆地鹽場走出來的詩人,他所攜帶的氣息中??峙陆K生都洗不掉那些立方體結(jié)晶所造成的挾裹?!胞}是神圣的”。事實上也是如此,在李自國的這組《鹽場之子》詩中,沉默、祭獻、傷口和鹽,成為他生命的底色背景,一種大地之上人類擺脫不掉的宿命,進而昭示出一種使命感。
新時代的來臨總是伴隨著轉(zhuǎn)型期的劇烈震蕩,多元價值觀的混亂,物欲中的陷落迷惘,詩人的敏感,所有這些,都使得李白國要從一個時代的龐雜無序之中尋求突破,“變幻的臉譜/六面體的小家伙/人群中物欲橫流之后,你是那個百味之祖嗎?”而詩人對人間萬物持有的悲憫情懷,可以讓我們讀出他那赤子之心的顫栗。endprint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一種東西既神圣又單純,既卑微又高貴,亳無疑問,那肯定是鹽。而早年,一個從四川盆地鹽場走出來的詩人,他所攜帶的氣息中??峙陆K生都洗不掉那些立方體結(jié)晶所造成的挾裹?!胞}是神圣的”。事實上也是如此,在李自國的這組《鹽場之子》詩中,沉默、祭獻、傷口和鹽,成為他生命的底色背景,一種大地之上人類擺脫不掉的宿命,進而昭示出一種使命感。
新時代的來臨總是伴隨著轉(zhuǎn)型期的劇烈震蕩,多元價值觀的混亂,物欲中的陷落迷惘,詩人的敏感,所有這些,都使得李白國要從一個時代的龐雜無序之中尋求突破,“變幻的臉譜/六面體的小家伙/人群中物欲橫流之后,你是那個百味之祖嗎?”而詩人對人間萬物持有的悲憫情懷,可以讓我們讀出他那赤子之心的顫栗。endprint
本期的三位作者,左云、崔寶珠和李瑾,他們的詩歌在形態(tài)上差異較大,尤其是李瑾的詩歌,似乎有一種形式的“強迫癥”,執(zhí)于修辭和外在的形式。但是仔細考辨,卻還是能夠偵破出其中相似的地方:情韻。也即錢鍾書在談及“詩分唐宋”時說的“豐神情韻”。這種說法看似流于空疏,但讀者也可大體把握。
左云的詩偏向于重“意興”,讓人想起嚴羽在《滄浪詩話》中說的“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然而,他的詩是現(xiàn)代的,是一種以精確性和視覺性為前提的詩歌,如他的《新年與章魚》一詩。這顯然是出于現(xiàn)代寫作的“自覺”,是對現(xiàn)代性的孜孜追求。他對“社會現(xiàn)實”的處理,則有意地淡化。不是不關(guān)注“現(xiàn)實”,而是如瓦萊里說的:像一只鳥,而非羽毛。崔寶珠的詩歌同樣體現(xiàn)出了寫作的自覺。這種自覺是她對有別于左云的另一種精確的追求:在感覺的精微上,我甚至很少看到這樣的詩歌。這使她的詩歌深入到了認知的層面。如《平衡能力》一詩,她對地球的感受,具有超現(xiàn)實之美,然而,這種美,帶有某種“具身性”。《藍馬》一詩對“藍馬”的書寫,也是基于以超驗感受作為“意象”的出發(fā)點和依據(jù)。
李瑾的詩有一種形式的“強迫癥”,但細考辯。他的詩依然是情感的,甚至。這種情感,可能是“舊”的。不過,形式,是他詩歌的亮點。他對修辭有一種執(zhí)著的、強迫式的自我訓練,令人印象深刻。除此,他的詩歌在形式上更大的亮點,是他處理題材的方式:他試著使古代典籍與當代生活構(gòu)成“對話”。在主體、文本和文化的層面,形成間性的關(guān)系,通過這種間性關(guān)系。打破詩歌藝術(shù)的有機論觀念,成為開放的文本。
長期以來,一種不可忽視的詩歌行為是不少漢語詩人在詩歌意象的運用上存在雷同性和同質(zhì)化傾向,常見的現(xiàn)象如一首詩里的月光、白馬、薔薇等意象換成了燈光、蝸牛和狗尾草作為替代意象后依舊還能成為一首“詩”。這就是現(xiàn)代漢語詩歌長期受到詬病的原因之一。我經(jīng)常把當代比較有影響的詩人的詩歌段落拆解、挪位后,發(fā)現(xiàn)不少詩歌作品在意象處理問題上帶有很大的隨意性和草率性。
本期推薦了倪大玉、王子瓜、星芽等90后詩人的作品,從意象的角度來打量這幾位詩人,會發(fā)現(xiàn)他們在詩歌意象運用上的長人之處和存在的問題。倪大玉注重意象的可視性效果,“一點兒見不到太陽,是沒有辦法的/陽臺上沿著杜鵑葉攀爬的瓢蟲看著我/這點能確定,它的眼睛里/有和我相似的東西”,倪大玉的詩歌意象比較鮮明而具體。稍感欠缺的是強加給意象的情緒化成分濃烈了;王子瓜在詩歌意象的選擇上相對老練,“離開徑山時,火車站的電梯,,像傾斜的瀑布朝下,裹挾一切。/它湍急的末梢,有半截熄滅的煙頭”,電梯、瀑布、煙頭,利用明喻的形式完成意象的深度轉(zhuǎn)換,詩歌意象之間起到了聯(lián)合、區(qū)分和指涉關(guān)系,不足之處是意象與意象之間對應關(guān)系過于疏離、缺乏必要的關(guān)聯(lián)性;星芽試圖以荒誕性的幻象表達意念的真實,“它渴望的皮膚開始跳起舞陽臺居然在這時候,成了甲蟲的背連云也沾上了它富有音樂性的氣息,我半夜夢游會不會不小心踩壞你布下的昆蟲咒呢?”,星芽善于用夸張、變形、拼接和臆想等詩歌手段來呈現(xiàn)突兀感。但意象的凝重、抽象加以句式冗長,讓其詩歌略顯干澀而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