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隆民
黔靈山周圍,從前很荒涼,只有一些少數(shù)民族在這里居住。
現(xiàn)在的八鴿巖一帶,原來是一個苗族寨子,有七八十戶人家。因附近的山巖呈白色,人們就稱這個苗寨為白巖腳。又因巖面向貴陽城的石壁上有兩個石洞,經(jīng)常有8只鴿子從那里飛進飛出,人們又叫這個寨子為八鴿巖寨。由于貴陽人稱某某寨時,都習慣把“寨”字省略,所以一般就把這個苗族村寨叫作八鴿巖。
抗日戰(zhàn)爭時期,吳鼎昌1937年接替薛岳在貴州當省長,直到1945年才離任,是國民黨統(tǒng)治貴州時期任貴州省長時間最長的人。他主政貴州期間,對貴州的金融業(yè)和商業(yè)等有不小貢獻,尤其是在貴陽的公園建設上更為突出,比如河濱公園、南明公園、花溪中正公園(即現(xiàn)在的花溪公園)都是他主黔時開辟的。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個已經(jīng)起步但未建成的敬之植物園。這個植物園始建于1942年,當時何應欽在“陪都”重慶建議,在貴陽近郊育苗造林。吳鼎昌立即響應,并決定從八鴿巖起,沿小關(guān)、鹿沖關(guān)、百花山、東山一直到水口寺建一林區(qū)。這個林區(qū)包圍了大半個貴陽老城,如果建成,可謂是貴陽最早的環(huán)城林帶。由于規(guī)劃中林區(qū)規(guī)模大,樹種豐富,遂改稱植物園。又因此舉首倡者為何應欽,就用何應欽的字命名為“敬之植物園”。規(guī)劃雖然很宏大,也在八鴿巖和東山腳的曬田壩建立了育苗基地,但由于處在戰(zhàn)爭期間,力不從心,加上官員貪污腐化,很多人掛名吃空額,因而到1945年抗日戰(zhàn)爭勝利,這個植物園基本上還是紙上談兵。1947年何應欽要來貴陽,當時已接任貴州省長的楊森為了討好何應欽,急忙動工興建,并親自書寫“敬之植物園”5字鐫刻在八鴿巖上。每字見方兩丈,每一筆的深度均可睡人。據(jù)說站在南門的甲秀樓上都能看清這幾個大字,貴陽北半城的人更可憑肉眼眺望。楊森又命人在八鴿巖上鑿了8個石洞,并用中華傳統(tǒng)美德的“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八德依次命名,同時還因此把“八鴿巖”改為“八德巖”。解放以后,1951年初,解放軍用大炮轟毀了“敬之植物園”幾個大字,巖洞也隨之被毀,“八德巖”之名也沒人再叫。
上世紀中葉,在八鴿巖下修建了省政府,1954年修建了貴陽六中,隨之又在八鴿巖往西一帶修建省防疫站,省政府西門至黔靈山腳的這條路就命名為“八鴿巖路”?,F(xiàn)在在這條路上有貴州廣播電視大學、貴陽十七中和云巖小學,已成為了一條學校路。但由于這條路不是交通要道,因此路面寬度還不到10米,每到上學和放學時滿街都是學生。針對這一狀況,筆者作為省政協(xié)委員,寫了一個改造八鴿巖路的提案。貴陽市政府采納了這一建議,于2003年撥款改造了這條路,使之成為黔靈山腳一條很有文化內(nèi)涵的街道。
在八鴿巖路上,還有兩個掌故很有趣味。
從八鴿巖路西行的左側(cè)有兩口井,人稱鯉魚井。這兩口井連在一起,其間只有一塊石板相隔,但水位一高一低。老百姓說水位高的為公井,水位低的為母井。天下大雨時,公井的水渾濁,母井的水卻依然清亮。上世紀90年代,每遇八鴿巖路段停水,周圍的人都挑這井水食用?,F(xiàn)在井還在,水也還在流,但由于水井四周污染嚴重,已不能飲用了。筆者也曾想吁請云巖區(qū)政府保護這口古井,但一想到貴陽的近百口古井,如薛家井、螃蟹井、上元井等都在近幾十年中消失得無蹤無影,這口井也難以保存,便斷了此想。
在八鴿巖路西行右側(cè)的黔靈山麓有一個巖洞,人們稱它“打兒洞”。據(jù)說,未生男孩的夫婦倆去到洞前,點9對燭,燒9張紙錢,磕9個頭,然后妻子把圍腰反穿在背后走在前面,丈夫走在后面。丈夫一手提著妻子圍腰,一手用一竹鞭輕抽妻子,丈夫抽一鞭,妻子便從地上撿一塊泥巴放在圍腰里。如此9次,便可生男孩。
雖然這是民間傳說,但它為八鴿巖路披上了一件浪漫的外衣。
(選編自《貴陽地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