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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依

2016-12-16 10:52舞予
飛言情B 2016年11期
關(guān)鍵詞:太醫(yī)奴才公公

舞予

只能說她是被老天爺逗弄的一種人,每次都讓她陷入絕境,在她瀕臨絕望的時候再拉她一把。這樣也不錯,她常常會產(chǎn)生一種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老天爺這回還幫不幫她,因為再過一個月就是驗身的日子了。

宮里的太監(jiān)每五年要驗一次身,上次驗身王洙是買通錦衣衛(wèi)副使蕭狄去打的招呼,自己又掏了不少銀子打點。可這回,蕭狄奉旨辦差去了估計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她另一個朋友太醫(yī)院醫(yī)官謝太醫(yī)也不在京城,她現(xiàn)在又是一窮二白,這倆人要是都不回來,她可就要玩完了。

王洙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好辦法,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里一個酒氣熏天的壯漢脫了上衣朝她步步緊逼,她渾身顫抖,尖叫了一聲,那男人竟然朝她猛撲了過來,她咬咬牙,從懷里抽出一把小刀朝壯漢的胸膛刺去。

眼前一片血光,下一刻,渾身是血的壯漢用王煜和王夫人的性命要挾她:“如果三天之內(nèi)籌不到銀兩,我就送你弟弟和你娘去見閻王!”

“不——”她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拍拍胸口舒了口氣。

幸好只是一場噩夢。

王洙的里衣被冷汗打濕,一陣冷風(fēng)吹來,她打了個哆嗦。然而下一秒,王洙注意到了半敞開著的門,猛然間意識到什么,忙用目光搜尋屋中那幾個熟悉的角落。

阿夠呢?!

第三章 不能放棄治療

孟詢很無聊,坐在院子的井口邊上數(shù)花瓣,正無所事事,就看見一條白狗歡快地朝自己跑來。

孟詢一個趔趄差點沒掉到井里去。

阿夠停在離孟詢五步遠的位置,仰著頭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純良無害。

“小畜生!你可別過來!別過來!”孟詢驚慌失措、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阿夠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扭頭就跑了。

孟詢不干了,他長這么大還沒有被人,哦,是被狗無視過!

“去哪兒?回來!”

孟詢又去追阿夠,他越追,阿夠就跑得越快,一人一狗在院子里玩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孟詢跑得沒有阿夠快,但兩個人距離較遠的時候,阿夠會特意停下來等等孟詢,等孟詢快要追上它的時候,它再輕松地起跑。

孟詢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羞辱。

他停了下來,阿夠也停了下來。孟詢摸摸下巴,做了個往左跑的假動作,然后迅速換了方向,如此一來一下子就捉住了阿夠。

他把阿夠抱起來,哈哈大笑:“蠢貨,被我抓到了吧,果然是傻狗?!?/p>

孟詢找了根繩子給阿夠套上,牽著阿夠圍著院子跑,一時間竟覺得遛狗也蠻有趣的。

……

王洙發(fā)現(xiàn)阿夠不見了,嚇得連襪子都沒穿就出去找。

她連跑了好幾個院子都沒找到阿夠,最后只得跑到孟詢的院子去找,一邊走一邊祈禱著阿夠千萬別撞上孟詢。

穿過抄手走廊,她看見了什么?

孟詢手里牽著跟繩子,繩子另一端是阿夠,一人一狗在院子里歡樂地嬉戲玩耍。

而且,是阿夠在前面跑,孟詢握著繩子跟在后面,這副狗溜人的畫面,王洙真是不忍心看了。

阿夠聞到了王洙的氣味,朝王洙這邊跑,最后在她腳邊停了下來。

孟詢此時已經(jīng)跑得氣喘吁吁了,他把繩子遞給王洙,難得沒有發(fā)怒:“這狗崽子精力真旺盛,體力比我還好?!?/p>

王洙有些窘了,拿自己和狗比,七殿下還真是不拘小節(jié)啊!

孟詢心情不錯,額頭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的,看起來很開朗英氣。

王洙許久才緩過神來,跪下來為自己的失職請罪。

孟詢一邊逗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過了很久才抬起頭來問了一句:“那個誰,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王洙:“……”

跟了主子小半年,人家都不知道她叫什么,這是多沒存在感……

“奴才王洙?!?/p>

“哦哦哦?!泵显兣呐陌虻念^,對王洙道,“那個……王豬,你帶著狗下去吧,給它吃好點、吃胖點?!边@樣他就不會跑不過狗了。

王洙抱著狗趕緊跑了,孟詢搖頭失笑,王豬,還有人起名叫“豬”的。

阿夠出走事件將王洙嚇得不輕,自從來了景德宮,她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以前只會被孟詢嚇死,現(xiàn)在還要加上一條狗。

真是夾縫中求生存啊,人家諂媚主子,她還得去討好一條狗。

王洙蹲下來揉揉阿夠的頭,又去掐掐它滿是褶皺的臉:“真想給你做個拉皮?!?/p>

阿夠本來很溫順,聽見“拉皮”這個詞立刻就甩甩身子,一副很不滿的樣子。

王洙笑了笑,在阿夠的脖子上套了一個圈,將狗鏈子拴在一根柱子上,拍拍它的頭說道:“我去上個茅房,一會兒就回來?!?/p>

阿夠很乖,聽了這話便趴下了。

沒過一會兒,王洙小解回來就看見孟詢蹲在阿夠面前逗它玩。

王洙:“……”

王洙沒敢湊過去,她在遠處觀察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孟詢不但在逗阿夠,還給它喂吃的。

孟詢手里拿了塊肉骨頭遞到阿夠嘴邊,阿夠站起來湊上前聞了聞,孟詢蹲著后退兩步引阿夠繼續(xù)往前,阿夠果然傻憨憨地追過去,孟詢哈哈大笑,舉高了肉骨頭引阿夠立起來,結(jié)果阿夠無動于衷。

“傻狗,站起來!”

阿夠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蔑視,看夠了就晃晃悠悠地回原處,再也不理孟詢了。

孟詢吃了癟,一臉的不甘心,上前又去把肉骨頭送到阿夠嘴邊,阿夠這時候倒是有氣節(jié)了,打了個噴嚏就趴下了。

孟詢:“……”

王洙在心里默默地給阿夠點了個贊,不愧是她養(yǎng)的好狗,狠狠地替她出了一口惡氣。

考慮到七殿下的面子和他那脆弱的承受能力,王洙怕他一個惱羞成怒就煮了阿夠,于是趕快走過去。

“殿下,阿夠它太胖了,是不能站起來的?!蓖蹁ㄕf道。

孟詢看了王洙一眼,王洙又道:“而且奴才剛剛給阿夠喂了不少吃的,它應(yīng)該已經(jīng)吃飽了。”

孟詢“哦”了一聲,一臉慈祥地摸摸阿夠的頭。

看來孟詢其實并沒那么討厭狗嘛!王洙故意高聲說道:“奴才這就把阿夠帶走。”

孟詢抬頭,一臉疑問,王洙趕緊跪下來:“殿下,奴才知罪了,您說過您不想看見阿夠的……”

孟詢一愣,腦子里搜尋著自己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王洙接著道:“您說您再看見阿夠就把奴才喂狗,然后您再燉狗肉吃……”

嗯,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這個蠢奴才是傻嗎?他說的話也信?不對,是他說的氣話也信?哦,對,他忘了,這個太監(jiān)叫王豬嘛,豬是沒腦子的。

這么蠢笨的奴才也就只能在景德宮混混了,還多虧了他心腸好,否則啊,哼!

王洙是故意在安全底限內(nèi)揶揄一下七殿下的,本以為這次可以小小地出一口氣,沒想到七殿下又發(fā)瘋了。

“是??!我說了多少次別再叫我看見這傻狗!啊?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fēng)了是不是?!”孟詢怒吼道,就連阿夠也受到了驚嚇,一下子站起就要沖過來,幸好有繩子拴著,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孟詢的咆哮響徹天際:“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消失在我的眼前?!”

王洙趕緊解了繩子抱起狗,回頭一望,孟詢正做著一個怪獸吃人的姿勢對她張牙舞爪。王洙托著狗,捂著狗耳朵灰溜溜地跑走了。

孟詢在原處叉腰哈哈大笑,這只狗真是太好玩了,這個小太監(jiān)也挺好玩的,帶著狗的小太監(jiān)最好玩了。

……

起初,王洙也不明白許玉君送阿夠給孟詢的原因,當然,她也不會傻到去相信許玉君的那套說辭。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過來。

許玉君這些日子頻頻來景德宮,雖然她是皇后默認的七皇妃人選,但畢竟未出閣,一個黃花大姑娘頻繁出入皇子的寢宮可不是件正常的事。

當然,如果是來看狗的,就另當別論了。

許玉君常常來景德宮看狗,最煩她的就是孟詢。

“來看狗我也得陪著,我還不如一條狗嗎?”聽到這話,賀公公沉默了,接著不緊不慢地伺候著孟詢換衣服。

孟詢嘴里罵罵咧咧:“換什么衣服,為了見她還要換衣服,不換了,光著出去吧!”

賀公公聞言,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孟詢問他:“看什么看,系帶子??!”

賀公公:“……”

……

許玉君在院子里逗狗,王洙侍立在一邊陪著,當看到許玉君拿著根小木棍戳阿夠的時候,王洙眉頭緊蹙,想去攔又沒那個膽子。

許玉君拿小木棍敲敲阿夠的頭,阿夠被敲疼了,一口咬住了那根木棍,許玉君被嚇了一跳,松開木棍跌坐在地上。

王洙見狀,趕緊把許玉君扶了起來。

許玉君站起來要踹阿夠,王洙情急之下攔道:“許小姐,一會兒殿下就出來了?!?/p>

許玉君停了動作,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瞇了起來,看王洙的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復(fù)雜意味。

王洙心里打著小鼓,面上仍不改色,垂著頭一臉恭順的模樣。

許玉君笑了笑,饒有興趣地問王洙:“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王洙?!?/p>

“倒是個伶俐的奴才?!痹S玉君打量王洙,心生一計,“王公公,殿下待你如何?”

王洙:“殿下待奴才很好,是奴才的再生父母?!?/p>

“那如果我待你比殿下待你還好呢?”

王洙:“這……”

“瞧把王公公嚇的?!痹S玉君掩唇一笑,頗有幾分嬌媚動人,“公公是聰明人,肯定知道我和殿下的緣分不止于此。我遲早是你的主子,你提前效忠也并無不可,公公,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洙沒回話,心里卻在打鼓:這許玉君的膽子也忒大了,這么快就跟自己說這些,她就不怕自己告訴孟詢嗎?

就在王洙忙著腹誹的時候,許玉君掏出一個大銀錠子在王洙的眼前晃了晃。

王洙很清楚她的意圖,別過臉去。

我看起來像是那么容易賣主求榮的人嗎?如果許玉君是這么想的,那可真是……太了解她了!

她王洙最愛錢了!做夢都是抱著金元寶睡覺!

而就在這時,阿夠“汪汪”地叫了兩聲,將王洙從元寶夢中拉回現(xiàn)實。

原來是孟詢和賀公公來了。

得,這倒省了糾結(jié)的工夫。

王洙還沒來得及接那銀子,許玉君就機警地縮回手,轉(zhuǎn)身對孟詢一臉?gòu)尚叩男?,笑得孟詢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孟詢和以前一樣,對許玉君冷冷淡淡的,不是敷衍就是應(yīng)付。

有孟詢在場,許玉君對阿夠很溫柔,伸手就要去抱阿夠,阿夠剛吃了虧,自然能跑就跑,一有機會就縮回王洙身邊。

許玉君有些不高興了,努力維持著和顏悅色對孟詢說:“王公公真是辛苦,把阿夠照顧得這么好,只是小狗太胖了也不好,懶洋洋的都不可愛了?!?/p>

孟詢白了她一眼,反問她:“我們家阿夠是胖是瘦關(guān)你什么事?你不是已經(jīng)把狗送給我了嗎?不樂意你就牽回去,挑三揀四的,你煩不煩?”

王洙:“……”

賀公公:“……”

許玉君的不高興這次可就寫在臉上了,沒有請辭,跺著腳就要走,可是孟詢卻一點都沒有要追她的意思。賀公公忙勸孟詢追出去哄哄,就聽孟詢道:“為什么要哄?”

賀公公擦了一把汗:“主子,您沒看出許小姐生氣了嗎?”

“是嗎?沒看出來,你怎么看出來的?”

賀公公:“許小姐走的時候也沒和您說啊……”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她來的時候不也不跟我說嗎?”孟詢意興闌珊,扭頭進屋去了,賀公公給王洙使了個眼色,叫她追出去說幾句好話。

王洙會意,連忙跟了上去。

王洙偷看了幾眼許玉君臉色,知道這位大小姐不高興了,忙說了幾句好話,這才把許玉君哄得面色稍霽。

“我跟你說的話你明白了嗎?”許玉君對此有十足的把握,收買一個小宦官對她來說也不算件難事。

王洙:“奴才明白?!?/p>

許玉君這才罷休:“沒事在殿下面前多多提起我,殿下有什么動靜你仔細盯著,過后向我稟報,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p>

王洙似是而非地答應(yīng)了,卻并沒有按許玉君說的做,每次許玉君問起來,她也只是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王洙見到許玉君都是能躲就躲,躲不過就裝傻,她這種態(tài)度終于激怒了許玉君。

許玉君總覺得王洙對她并不是服服帖帖的,興許是她給的好處不能讓王洙對她死心塌地,許玉君狠狠心,決定這次一定要把這個小宦官收買了。

許玉君從兜里拿出一疊銀票摔在王洙臉上:“狗奴才,你以為你是誰?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洙做夢都想被錢給砸死,可是現(xiàn)在真被錢砸到了,卻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喜悅。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白花花的銀票漫天飛舞,最后像美麗的秋葉一樣落在地上,王洙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阿夠見自己主人受到了羞辱,露出尖利的牙齒對著許玉君汪汪直叫。

王洙趕緊喝了一聲“阿夠”,轉(zhuǎn)而對許玉君賠笑:“許小姐您這樣又是何必呢……”

許玉君揚起眉毛,鄙夷之色顯露無疑:“得了便宜就要賣乖,公公不是個不識抬舉的人,該怎么做你心里最明白,你說對嗎?”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竟然被這位小姐盯上。

一想到她以后要做七皇妃,王洙心里就糾結(jié)極了,萬一真到了那天,而她又沒能逃出宮去,以后豈不是都要被這個大小姐挾制?王洙蹲下身將那疊銀票盡數(shù)撿起來,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折疊好,呈給許玉君,道:“許小姐,您的意思奴才明白了,奴才照做就是,但這銀票您還是收回去吧,奴才不能要?!币司褪侨蘸蟮内E物了。

許玉君仔細打量著這個小太監(jiān),摸不清王洙的意圖,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打破這份沉寂的,是阿夠的叫聲。

因為走廊那里站著一個人。

王洙順著狗狂吠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孟詢。

孟詢站在那里,就像一座亟待噴發(fā)的活火山,等到王洙和許玉君的視線掃過去的時候,“嘭”的一聲,火山炸了。

孟詢踢飛了這短短幾步路程中一切他可以夠得到的東西,花盆、掃帚、木桶……無一幸免,一時間,塵土飛揚,器物摔落的聲響夾雜著幾聲犬吠,讓景德宮變得熱鬧極了。

孟詢上前搶過王洙正欲還給許玉君的那疊銀票,撕了個粉碎,然后揪著王洙的衣領(lǐng)咆哮道:“你背著我在干什么?”

王洙雙手不自覺地抓住孟詢的手腕,想叫對方把自己放下來,可是她的力氣哪里拼得過堂堂七尺男兒?

王洙下意識地看向許玉君,后者嚇得只知道往后縮。

就在許玉君想渾水摸魚溜出去的時候,只聽孟詢“啊”地大叫一聲,叫聲凄慘又駭人,許玉君下意識回頭一看,然后她的膝蓋一軟,差點沒站穩(wěn)。

七殿下被狗咬了……

所有人都嚇得面如土色,原先不敢上前怕惹火上身的宦臣一下子全圍了上來,跪在地上磕頭。

作為照看阿夠的人,王洙難辭其咎,而許玉君也跑不了,因為這狗是她送給孟詢的。

賀公公率先反應(yīng)過來:“快去請?zhí)t(yī)!”

孟詢被兩個小宦官架著,臉色發(fā)白,額頭也出了一層薄汗,在聽到賀公公這句話時,原先像是垂死病危的傷患一樣虛弱的孟詢馬上精神起來,扯著嗓子喊道:“不能叫太醫(yī)!”

“殿下……”

“你想讓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本殿下被一只狗咬了嗎?!”孟詢歇斯底里道,“誰敢去請?zhí)t(yī)我就砍了誰的腦袋!”

賀公公知道孟詢的脾氣,只得吩咐一個小太監(jiān)去太醫(yī)院取點藥回來,還作勢道:“來人!把這狗拖下去亂棍打死!”

許玉君反應(yīng)很快,連忙附議:“沒錯,這畜生瘋了,居然敢傷殿下,亂棍打死都是便宜它了!”

王洙跪在地上,淚流滿面,不過不是為自己,是為了阿夠。

阿夠一向很乖巧,除了遇上孟詢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和許玉君這個更莫名其妙的人,它根本連叫都不會叫。

它之所以發(fā)瘋,肯定是以為孟詢要殺自己,護主心切才會釀成大禍。

王洙知道自己這次是玩完了,阿夠也要完蛋了,想不到她入宮十年,最后竟然會這么烏龍地死去。

王洙軟趴趴地跪在地上等死。

“亂棍打死?”孟詢問許玉君,“你算什么東西啊,我宮里的事何時輪到你做主了?”

許玉君和眾人再次傻了眼,難不成七殿下對這條瘋狗有更好的安排?

“把這狗給我?guī)нM來,我要好好審問它!王豬也給我滾進來!其他人都給我退下!如果有誰敢把今日之事泄露出去,我就把他丟出去喂狗!”

王洙的腦子已經(jīng)徹底停止了轉(zhuǎn)動,四肢綿軟無力,最后被人拖去了主殿。

孟詢坐在主位上,賀公公侍立一旁,王洙按著阿夠一起跪在地上。

孟詢把鞋子和襪子都脫了,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腳,小腿處有一排淺淺的牙印,破了點皮,滲了一點點血,他大大咧咧地罵了一句:“疼死老子了!”

“殿下……”賀公公還想勸孟詢?nèi)タ刺t(yī),被孟詢犀利的眼神瞪了回來。

王洙抬頭瞟了一眼,知道孟詢的傷口其實沒什么大礙,阿夠的牙還沒長齊,就算有心咬死孟詢,也沒那好牙口能把他怎么樣。

王洙大著膽子道:“殿下,阿夠剛剛是跟您鬧著玩呢,求殿下對阿夠網(wǎng)開一面吧……”

孟詢抄起手邊的鞋子就朝王洙丟去:“鬧著玩?怎么不咬你一下玩玩!”

王洙不敢躲,挺直了身板迎接那只鞋子的到來。

“哎……”孟詢見那鞋正好拍上王洙的腦門,心想,自己什么時候扔得這么準了。

王洙被鞋子拍得有些暈眩,正迷糊間,就見孟詢光著一只腳,朝她走過來。

孟詢將她拉起來,怒吼道:“你傻啊,不會躲嗎?!”

王洙顫顫巍巍道:“奴才……奴才有罪,奴才不敢躲……”

孟詢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她給你錢叫你干什么?是不是來收買你,好叫你盯著我?!”

王洙眨了眨眼睛,這才明白過來,其實孟詢什么都沒聽見,只是看見自己和許玉君有金錢上的往來,以為她背叛了他,這才大發(fā)雷霆。

“殿下,您誤會了,那錢不是許小姐要給奴才的,只是她聽說奴才以前在銀作局當差,以為奴才能在銀作局說得上話,所以想請奴才幫個小忙。奴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銀作局的人了,自然沒敢答應(yīng)許小姐,您來的時候,奴才正在把那些銀票退回去呢!”

孟詢回想當時見到的場景,王洙手里拿著銀票,確實在做一個還給許玉君的動作。

這么看來,當時是自己多心了?

這小太監(jiān)臉上都是淚痕,眼睫毛上也沾了一片晶瑩的淚珠,孟詢似乎又聞到了那種迷人的馨香,忙干咳了兩聲,舔舔嘴唇,有些尷尬。

“你是景德宮的人,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和外人私相授受,我決不輕饒你!”

王洙知道孟詢好騙,可也沒想到他這么好騙,一時間愣住了,眨眨眼睛問:“那……阿夠呢……”

孟詢轉(zhuǎn)過身,單腳蹦過去穿鞋,道:“你還敢問我那只畜生,當然是燉了吃了,敢咬本殿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p>

王洙站在原地沒有動,將信將疑地看著孟詢,她還真不信孟詢會狠下心燉了阿夠。

孟詢見她不從命,俊眉皺起:“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抱著你的死狗滾出去!”

王洙想問問孟詢是不是真要燉了阿夠,結(jié)果看到賀公公給她使了個眼色,只得抱起阿夠退出殿外。

“回來!”孟詢問王洙,“干什么去?”

王洙有些納悶,不是你叫我抱著狗滾出去嗎?

“宰狗……”

孟詢:“你敢!”

王洙:“……”

王洙抱著狗回了房,把它拴好,又給它找了點吃的親自喂了。阿夠很有靈性,知道自己闖了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都過去了,乖?!蓖蹁ㄅ呐乃念^,不由得感嘆,“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護著我的……”這個“人”字還沒說出口就咽了回去,“不過也只有你了?!?/p>

說完,王洙又去找孟詢。

“殿下,您這樣是不行的,奴才覺得您還是得請個太醫(yī)來瞧瞧……”王洙聽人說過,被狗咬過的人很有可能得瘋病,雖然七殿下本來就不是很正常,但是念在他饒自己不死的分上,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么放棄治療。

孟詢躺在塌上,抬起那只被咬傷的腳,盯著傷口看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王洙說的話。

王洙小心翼翼道:“殿下,奴才知道太醫(yī)院有個很了不起的醫(yī)官,是同德藥堂的大少爺,醫(yī)術(shù)精湛,而且人也很可靠,絕對不會把您的事說出去,不如叫他……”

同德藥堂是大祁的皇家藥商,掌家謝清年輕時是太醫(yī)院的院判,辭官隱退后回到民間,被百姓稱為“濟世名醫(yī)”。

身為“濟世名醫(yī)”的嫡長孫,謝元修謝太醫(yī)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孟詢自小便嬌生慣養(yǎng),從小到大別說是擦破皮了,稍微有個痛癢都是天大的事。所以這會兒看到自己腳擦了皮,還是有點擔(dān)心,于是半推半就地默許了王洙的提議。

沒多久,謝太醫(yī)就被王洙請來了。

結(jié)果,孟詢見到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提著個藥箱的太醫(yī),又別扭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對方長得只比自己遜色一點點而別扭,還是因為這個長得只比自己遜色一點點的家伙,竟然比自己多了一項看病的技能而別扭。

“你行嗎?”孟詢打心里覺得,和他一樣相貌不凡的人其實都是花瓶。沒辦法,老天爺給了你好皮相,就注定要從你身上拿走點別的東西。

孟詢的這套理論后來拿來和王洙一說,王洙也覺得很有道理,比如說老天爺從他身上拿走了“腦子”。

謝元修查看了孟詢的傷口,忍不住笑了。

孟詢蹙眉:“笑什么?”

“殿下不用擔(dān)心,您的傷口只是擦破了點皮,沒流血,連感染的風(fēng)險都沒有?!敝x太醫(yī)也有些不耐煩,雖說是皇孫貴胄身子嬌貴,可這也太大驚小怪了。

孟詢“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拉住謝太醫(yī):“你再看看,我真沒事?我怎么覺得我渾身無力了呢?”

孟詢也說不上是為什么,大夫幫他查出病他會心理別扭,大夫說他沒病他又覺得不甘心。

謝太醫(yī)被人這么質(zhì)疑也有點不高興了:“殿下身上最嚴重的傷恐怕是涌泉穴處的丘疹,殿下要是不放心,臣便給您開瓶薄荷露,您發(fā)作的時候可涂抹在傷處,要不了一天半日便可消腫?!?/p>

孟詢聽不懂謝太醫(yī)說的 “丘疹”“涌泉穴”,還以為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比得知自己傷處沒啥大礙時還要驚恐:“丘疹?嚴重嗎?涌泉穴在哪里?你別跟我賣關(guān)子!”

謝太醫(yī)面無表情地和孟詢對視:“您的腳心被蚊子叮了個包,您說嚴重不嚴重?”

孟詢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火冒三丈道:“你……你敢戲弄我!”

王洙忙出面調(diào)和道:“殿下,謝太醫(yī)不是那個意思,他其實是想說,殿下身份尊貴,即使是腳心被蚊子叮了也不能以尋常事視之,而像奴才這樣的人,即使眼珠子被蚊子叮了都不叫個事兒!他是把您的事都看得很重要??!”

孟詢:“……”

謝太醫(yī):“……”

王洙送謝太醫(yī)出去的時候,謝元修忍不住問她:“好些日子沒見了,沒想到你變得這么沒有底線了,你每天就這么哄著他?說這些話你自己惡心不?”

王洙撇撇嘴:“您就別臊我了……”

謝太醫(yī)嘆了口氣,掏出一個小瓷瓶交給王洙:“這東西不能一直吃,否則可真長不出了?!?/p>

王洙點點頭,這些她怎么會不明白,可是她也沒有辦法,馬上就要到二八少女的妙齡,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變化,比如越來越白皙細嫩的皮膚,越來越豐盈的胸部……如果不是有謝太醫(yī)的藥壓制著,她的胸只怕會長得更明顯。

謝太醫(yī)接著道:“馬上又到驗身的日子了,你打點好沒有?”

見王洙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謝太醫(yī)說:“要不……”

王洙知道他要說什么,她當然也知道求助謝太醫(yī)會松快很多??墒且幌氲揭呀?jīng)麻煩他這么多次了,王洙又覺得心中有愧。

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其他法子的!

王洙想了想,道:“別,您別蹚我這渾水了。您不知道,那幫人心可黑了,而且嘴巴從來沒有把門的,您要是替我打點,人家指不定背后怎么編排您呢!驗身的事,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王洙看謝太醫(yī)也為難,安慰道,“奴才知道您是好人,您幫我已經(jīng)夠多了,當初要不是您替我隱瞞,我早就被發(fā)現(xiàn)身份亂棍打死了?!?/p>

謝太醫(yī)動動嘴唇,最后還是沒說話。

……

[下期預(yù)告]孟詢讓王洙幫他抄小抄方便他作弊,卻被皇帝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了禁閉。王洙真不知道是要怪孟詢太能“作”,還是要謝謝他沒把自己拖下水。只能感嘆跟了這個愛闖禍的主子也是倒了大霉,好在每次都沒有被自己主子連累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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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不好當
八十八歲公公
太陽公公病了
鐵鎖鏈
審判“劉太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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