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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

2016-11-30 17:17阿社
小說月刊 2016年12期
關(guān)鍵詞:老蔡包廂科長

阿社

我認(rèn)識老蔡,是在夜總會的包廂里。那次,是一個當(dāng)大老板的老鄉(xiāng)做東。

大老板和老蔡不斷地在招呼陸續(xù)而來的客人,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認(rèn)識老蔡的。老蔡也是老鄉(xiāng),是大老板的助理,剛開始大家比較客氣、拘謹(jǐn),免不了蔡總前蔡總后的,但是幾杯酒下肚,老蔡就嘟嘟嚷嚷,別叫蔡總,叫老蔡。我想想也是,這董事長助理難免有點狐假虎威的感覺,特別是大家開始勾肩搭背時,叫老蔡多好啊,親切,熟絡(luò)。

其實,老蔡絕對屬于悶騷型的。大老板等人早已進入狀態(tài)了,老蔡還貓在角落頭玩手機。我一看,估計也是跟我一樣五音不全躲著麥克風(fēng),于是,我端起酒杯向他走去,一是禮節(jié)性地回敬一杯,二是他那邊確實適合躲,無論是躲酒還是躲K歌。

也許是終于有個人可以說說話喝喝酒,也許是在熱鬧躁動的包廂里可以不至于格格不入,老蔡像迎接遠道而來的老朋友一樣,提前起立,略為夸張地一口悶了。緊接著老蔡又回敬了一杯。這酒一來二往的,老蔡就慢慢地打開了話匣子。老蔡說,他來這里打工之前,是在老家當(dāng)老師的。

曾經(jīng)在家鄉(xiāng)當(dāng)過老師?這多少讓我有點意外,我畢恭畢敬地再滿上一杯。老蔡一聲嘆息,然后一飲而盡。我還以為這里面會有什么故事,但沒有,就像很多從農(nóng)村走出來的老師一樣俗套:高考落榜,然后在鄉(xiāng)里當(dāng)民辦老師,再然后因各種原因轉(zhuǎn)不成公辦,最后就出來了。

老蔡說,本來再熬一熬還是有機會轉(zhuǎn)正的,他娘的就那么丁點工資,還比不了一個小學(xué)生去曬麻黃草(注:麻黃草,是制造冰毒的原料,我國禁止自由買賣),這也沒什么,但是上課的學(xué)生稀稀拉拉的,老子就不干了,行嗎?!

那時,家鄉(xiāng)個別地方制毒猖獗,的確令人痛心。氣氛突然有點凝重、酸楚,我往老蔡的杯里倒酒,老蔡卻按住我,然后舉起桌上的扎壺,像一頭殺紅了眼的獅子,說,用這個來!我也不甘示弱,一聲低沉的怒吼,來!

老蔡步履蹣跚地挪過身體,抱住我的肩膀,而我有點翻江倒海的感覺,強忍住從胃里躥出來的酸水,順勢搭住老蔡的肩膀。老蔡說,俺的村可是古村落,去過嗎?

我說,初中的時候去過,當(dāng)時有好幾個同學(xué)就是你們村的。

老蔡說,里面有很多古跡,有很多故事,你有機會一定要再去走走,再不回去走走,以后真的就看不到了。

我問,怎么這么說呢?

老蔡又激動起來,上次回去,原來在海邊的那塊石頭竟然不見了,小時候還經(jīng)常去爬的,上面刻有明朝張進士的題字呢,還有一個清朝時的院落也給推倒重建,他娘的,旁門左道有了錢就了不起??!

我也感到很痛心。我說,其實,整個縣對這方面的保護是遠遠不夠的,更不用說挖掘地方文化了。

我們雖然不是老板,但我們可以力所能及地去做些事情,我打算成立一個文化研究會。老蔡說著,手往大老板方向一指,興奮地說,這小子愿意出錢!

我也無比興奮,這好事啊。

上次,也是在這里,他當(dāng)著陳科長面說的,他出十萬塊,陳科長陳向東,也是咱們老鄉(xiāng),你認(rèn)識吧?老蔡說。

還有一次,還是在這里,他跟李主任說,他出二十萬,李主任,就是老鄉(xiāng)李念祖啊,你應(yīng)該認(rèn)識的。老蔡接著說,我認(rèn)為,這個會長你來當(dāng),你有文化,你最合適。

我說,這萬萬不可,會長應(yīng)該由大老板來當(dāng),要不就你來當(dāng),我可以出力,不遺余力地出力,我說老蔡啊,打鐵可要趁熱,民政局社會組織科的科長跟我是兄弟,明天,咱們就去交申請材料!

伴隨著清脆的碰杯聲,我和老蔡異口同聲吼道,一言為定……

第二天,我醒過來時,已是上午十點多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頭像要炸開一樣難受。

昨晚是怎樣回家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只是依依稀稀、斷斷續(xù)續(xù)記起認(rèn)識了一個叫老蔡的老鄉(xiāng),跟他拼命干杯,還跟他談到要成立文化研究會。一整天,我都在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還特地打電話問了幾個在場的關(guān)系還不錯的老鄉(xiāng),拐彎抹角地確認(rèn)昨晚是喝高了但并沒有失態(tài),我忐忑的心才算是平靜下來。但任憑我絞盡腦汁,昨晚的記憶到了“一言為定”就戛然而止了。

我第二次見到老蔡是在幾個月后某個星期天的上午。我在麥地市場買菜,遇到一個人,面善,但就是記不起是誰了,為免失禮,我還是面帶微笑輕輕點了點頭,算是主動跟他打招呼。對方一臉茫然,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他驀然回首,似乎應(yīng)該想起了什么。

擦肩而過,彼此之間都顯得小心翼翼的。當(dāng)時我在思忖,這個人會是誰呢?走出市場的時候,我豁然開朗,老蔡,對,他就是老蔡!

從此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老蔡了。這些年,不經(jīng)意間,我會偶然想起老蔡,只是,老蔡的樣貌卻越來越模糊了。

雖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記不起老蔡的模樣,但我依然懷念老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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