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珍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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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析《一夜外出》中的焦慮主題
員珍珍
【摘 要】2005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哈羅德·品特,一直以獨特的品特式寫作風格蜚聲世界劇壇。本文試圖通過對《一夜外出》中艾伯特的焦慮心理及其采取的心理防御機制的分析,揭示《一夜外出》的焦慮主題。
【關(guān)鍵詞】焦慮 心理分析防御機制
哈羅德?品特(1930-2008)是二十世紀中葉以來英國戲劇舞臺上最具影響力和才情的劇作家之一。他對戲劇傳統(tǒng)的挑戰(zhàn),重新定義了戲劇語言。本?布萊特利Ben Brantleу[1]在《紐約時報》評價品特為“二十世紀產(chǎn)生最杰出的藝術(shù)家之一”,他的作品“比任何現(xiàn)存劇作家能到達靈魂深處”在品特劇本里焦慮不只是一個重要的元素,而且是一個反復出現(xiàn)的主題。加布德Lucin Gabbard 受到弗洛伊德《釋夢》的啟迪,通過分析品特劇本中的人物和情節(jié),在她的著作中The Dream Structure of Pinter’s Plaуs: A Psуchoanalуtic Approach(1975)中把品特的劇本歸類成不同的夢境,其中《一夜外出》屬于“焦慮之夢”[2]。
本文認為,《一夜外出》中的艾伯特經(jīng)歷了客觀性焦慮(objective anxietу)。弗洛伊德將焦慮分為三種:客觀性焦慮(objective anxietу),本能焦慮(instinctual anxietу)和超我焦慮(superego anxietу)。 客觀性焦慮又稱真實焦慮,是對于外界危險或者意料中傷害的直覺反應。弗洛伊德認為出生時嬰兒與母體分離的經(jīng)驗是最為重要和典型的客觀性焦慮,是以后一切焦慮性情感的起源和原型。焦慮代表了早期創(chuàng)傷經(jīng)驗的重復出現(xiàn)?!白鳛橐环N情感狀態(tài),焦慮似乎是曾經(jīng)帶來過危險威脅的舊事重演。”[3]弗洛伊德的后續(xù)理論認為,焦慮可以作為信號,驅(qū)動內(nèi)部的防御機制,以達到抵制本能欲求的目的。弗洛伊德的防御機制理論主要由其女安娜·弗洛伊德整理,防御機制的作用是避免或者減輕消極的情緒狀態(tài)。
在一夜外出中,艾伯特經(jīng)歷了客觀性焦慮,他采取的防御機制有移情(displacement)和退化(regression)。
艾伯特客觀性焦慮一方面來源于他懷疑自己無法應對外面世界,作為男人他必須獨立生活,但他對新生活充滿恐懼,當他離開家時,他有一種不安全感??陀^性焦慮是出生創(chuàng)傷(嬰兒從母體分離時產(chǎn)生的焦慮)的再現(xiàn)。在劇中,艾伯特·斯托克斯的母親占有欲強,艾伯特對她非常依賴。第一幕中,艾伯特與母親商量去參加辦公室晚會,斯托克斯夫人巧妙地用情感收買和通過引起艾伯特內(nèi)疚的技巧說服他放棄了外出。根據(jù)弗洛伊德理論,如果小孩被寵愛過度,個體心理發(fā)育遲緩,成長受阻礙。與同齡人相比,艾伯特心理上不成熟,在聚會等社交場合他拙劣而不擅長,甚至有點膽怯,這點從安慰母親的話中可以看出“我更愿意與你在一起”[4]。艾伯特的同事嘲笑他是媽媽的好孩子也從側(cè)面反映出他的不成熟。
艾伯特客觀性焦慮另一方面來自于與同事曾經(jīng)發(fā)生不愉快經(jīng)歷在他的精神上留下的創(chuàng)傷。根據(jù)弗洛伊德理論,人在過去經(jīng)歷的無助會留下痕跡即創(chuàng)傷性情境,這種痕跡會引起客觀性焦慮?!敖箲]存在兩種起源—-它一方面是創(chuàng)傷性因素的直接結(jié)果,而另一方面則是預示將要重演創(chuàng)傷性因素的標志?!?這時焦慮起到發(fā)出信號的作用,告知曾經(jīng)無助的情景將要發(fā)生,在第二幕,艾伯特預見到這種創(chuàng)傷性情境,采用了一些逃避策略擺脫了喬伊斯和艾琳的糾纏。
當艾伯特被同事誤會在聚會騷擾了艾琳時,他的客觀性焦慮轉(zhuǎn)化成了進攻行為,他毆打了西德尼離開了聚會。艾伯特回到家攻擊了他的母親。此時他采用的防御機制是移情(displacement)。弗洛伊德在《釋夢》提出對象移情,即個體把對某人或物表達的情感轉(zhuǎn)而表達給另外的人和物。這種轉(zhuǎn)換往往發(fā)生在對原有對象的情感表達不可能的情況下,個體不得不通過對象的移換表達自己的感情,它的防御功能在于通過情感對象的轉(zhuǎn)化,個體可以將情緒能量發(fā)泄出來導致焦慮情緒的消失。艾伯特把聚會上受到的不公待遇轉(zhuǎn)移到喋喋不休的母親的仇視上。
在這個多事之夜之后,艾伯特回家后感到徹底放松,但母親的話又把他拖回現(xiàn)實,他再次壓抑自己的本能,他無意識地采用了防御機制:退化(regression)。退化是指當個體面臨沖突,緊張,焦慮時,精神發(fā)展退回到較早年齡階段的水平。艾伯特又退回到之前的狀態(tài):在母親的控制和照料下,作為母親的乖兒子,他未能“擺脫與他母親的既具有壓制性又舒適的關(guān)系”[5]
參考文獻:
[1]Brantley, Ben.“Fear and Miscommunication in Pinterland.” New York Times,2005.
[2]Gabbard, Lucin.The Dream Structure of Pinter’s Plays: A Psychoanalytic Approach.New Jersey: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Press, 1975.
[3]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導論講演新篇[M].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99.
[4]Pinter, Harold.“A Night Out.” Plays: One.London: Faber, 1976:202~247.
[5]Batty, Mark.Harold Pinter.Horndon: Northcote House Publishers, 2001.
作者簡介:員珍珍(1982-),女,河南鄭州人,鄭州鐵路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助教,英語語言文學碩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戲劇、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