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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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語文學鑒賞課教學中分析女性自我意識覺醒
——《包法利夫人》和《覺醒》中女性形象之對比
□毛曉莉
本文旨在探索兩部文學作品《包法利夫人》和《覺醒》中的女性形象自我意識的覺醒。無論是《包法利夫人》中女主人公艾瑪還是凱特·肖邦創(chuàng)作中的埃德娜,她們都選擇去改變自己平庸的生活,勇于放棄失意的婚姻,堅定地走上追尋理想人生的艱難旅途。
在19世紀的西方文學作品中,有許多生動鮮活的女性角色。在《包法利夫人》和《覺醒》的兩位女性角色身上,我們看到了相似的生活經歷和相似的人生悲劇,但從某種角度來看,兩位女性最終對自己命運的選擇有著很大不同。同時她們在自我意識覺醒的過程中也有著本質的差異。
《包法利夫人》的女主人公艾瑪是小鎮(zhèn)上的一個富裕農民的獨養(yǎng)女。她在修道院開設的學校讀書。在修道院里,太多為女性創(chuàng)造的充斥著父權神話的的作品讓她對男性英雄充滿了崇拜。從一個女性的修養(yǎng)看,她多才多藝,會繡花,素描,還很會料理家務,縫縫補補。她讀過書,有些文采,當有病人付不起診費時,她會幫他們寫封絲毫不露一絲討賬痕跡的信箋。最重要的是她擁有讓人垂涎的容顏和身姿。作品中這樣描述到:“樣子好像一個巴黎女人”??墒瞧扔诟赣H所欠的債務她委身嫁給了一個才貌平庸的鄉(xiāng)村醫(yī)生夏爾包法利??上У氖钦煞蚺c她理想中的英雄有著天壤之別。她的丈夫既無雄心,又無才干,舉止毫無風度,談吐枯燥乏味?,F(xiàn)實和夢想之間的巨大反差使艾瑪對這位丈夫失望繼而有了不滿。
而《覺醒》中的女主人公埃德娜是嫁進了新奧爾良的上流社會。貌似一切都那么完美,然而所謂六年的美滿婚姻生活的表象下,雖然她盡力遵循社會對女性所劃定的種種道德規(guī)范,卻驚愕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陷入家庭與孩子瑣瑣碎碎的日常生活,她內心的渴望與創(chuàng)造力已然蕩然無存。因此總是感到心頭的壓抑和悵然若失。她的丈夫對待她就像對待自己的寵物和財產,他只會愛惜和呵護她,卻不懂得尊重她的人格,不會也不愿意把她看作是和他一樣有尊嚴、人格平等的人。埃德娜從開始的不滿逐漸走向了對丈夫的厭惡,對世俗的反叛。
18世紀90年代,巴黎出現(xiàn)了一些女性俱樂部,她們主張兩性享有平等的權利,要求享有和男性一樣平等教育權和就業(yè)權。艾瑪身上潛藏著許多的特質,這包括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的對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權利的訴求,所有這些在當時她所生活的小社會里都是不被接納的。而這一切可能只有在巴黎才可能實現(xiàn)。所以不難理解巴黎對于她而言有著磁石般的巨大吸引力。然而,去往遙遠的充滿誘惑力的巴黎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在男權制社會思想的影響下,艾瑪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而實現(xiàn)自己設想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切實際,因為她終究還是無法突破個人認識的狹隘性,所以她采取的途徑只能是哀求情人們幫她擺脫這種粗鄙生活,帶她奔向充滿自由氣息的大都市——巴黎。艾瑪?shù)倪@種覺醒是一種對痛苦處境的改變。然而這種改變似乎只有依附男性,是被動的,不得以的選擇改變的過程。雖然包法利夫人這個藝術形象具有一定的女性主義的進步意義,但由于艾瑪所受的所謂男權制思想的烙印太深,所以她采取的追求幸福和自由生活的方式或者說途徑也就無法超越當時的社會大背景。所謂男權制亦稱父權制,是一種男性占統(tǒng)治地位的,兩性不平等的制度。男權制社會的特征是:否定女性的性;統(tǒng)治和剝削女性的勞動力;限制女性的活動;文化意識形態(tài)貶低女性的角色。而艾瑪在追求自己幸福,嘗試把握自己未來命運的同時,就連她自己都始終沒有完全跳出以男權為中心的圈子?;楹笏浽囍淖冏约?努力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試著去做一個扶持丈夫并受男人愛護的女人??墒撬艿慕逃蛯τ⑿鄣某绨菀约罢煞蚪o她帶來的失望都注定她無法甘于百無聊賴的生活及靈魂的苦悶。一個男人完全可以自由的選擇自己的人生,自己所愛的人。可對一個女人這種困難無疑是巨大的。《覺醒》中的埃德娜選擇死亡是對社會追求的失敗的必然。思想上覺醒了的獨立的個體意識在現(xiàn)實生活中難以得到實現(xiàn),社會理解與認同的可能性又微乎其微。因此每一次的覺醒都將埃德娜推入一個新的認識,同時又將她一步步推入一個背離社會規(guī)范的境地。她摒棄了社會傳統(tǒng)對婦女期望的種種束縛去追尋自己的價值的實現(xiàn)。她在尋找自己的進步,埃德娜發(fā)現(xiàn)了自己與男權社會各種制度對婦女強制性要求的格格不入。在當時的男權社會里,所有女性的抗爭是要付出代價的,何況埃德娜抗爭的代價又是如此慘重。埃德娜最終選擇死亡是因為在當時的社會限制中沒有女性的一席之地,她的所有自我意識的追求行為都會遭到傳統(tǒng)社會的譴責。埃德娜內心深處并不想離經叛道,她也努力嘗試著找到一條既能保持個人獨立,思想自由,又能和社會,家庭相融合的生活,可是在一個以男權為中心的社會,她的這種嘗試注定是無果,埃德娜的最終命運就是最好的證明。
盡管,兩位女性最終都選擇了死亡作為自我意識覺醒后的最終歸途,但是兩位女性死亡的意義卻又不同。艾瑪?shù)挠X醒是隱性的,因為所有的對社會、對不幸婚姻的抗爭都是迫于壓力不得已而為之。而埃德娜的抗爭,她的覺醒,她對性,對愛情,對自我的追求全是經過深思熟慮自發(fā)做出的。這也許就是《覺醒》的作者凱特·肖邦致敬女性,呼吁女性要勇敢追求自我,沖破社會對女性自我發(fā)展的限制和束縛,鼓起勇氣走出家庭,走向社會,實現(xiàn)自我價值,最終希望贏得社會對女性的理解與尊重。
(蘭州資源環(huán)境職業(yè)技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