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明
雪鄉(xiāng)行雜記
劉曉明
很早就想去雪鄉(xiāng)看看,但一直沒能成行。2013年12月,朋友邀我隨某團隊乘大巴前往,我欣然允之。清早,在華僑飯店門前準時出發(fā),途經(jīng)二浪河、冰雪畫廊并梢做停留后,到達雪鄉(xiāng)入口,去雪鄉(xiāng)自然為了賞雪,如果你將品山、看小鎮(zhèn)也融入其中,即品山、賞雪、看小鎮(zhèn)連貫起來去體味,則又會平添許多樂趣。
下了高速,大巴駛?cè)氚酌C5纳铰?。路旁的積雪上,間或有幾個盈尺之深的腳印。幾條滑雪道像幾條玉帶,有的從山上端,有的從山半腰,有的從這山,有的從那山,順勢而下,直到盡處。
橫看山嶺,遠處的山灰蒙蒙的,天也灰蒙蒙的,但仍可清晰的分辨出哪是山,哪是天。天際線下,遠近高低的山,像似戴著薄薄的面紗,朦朦朧朧。朦朧中透出濃濃的灰色,好似一塊弄皺了的畫布。朦朧中還透出灰、白、棕、黑、墨綠五條相互間隔的彩帶;彩帶上、彩帶間零星散落著一些雜點,有的雜點還拖著短短的尾巴。
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我,苛刻的想尋覓出人工雕琢的痕跡。莫非馬良在此揮起了神筆,畫了一幅抽象派的西洋油畫。莫非山中林蛙受到神筆的點化,一下變得碩壯,帶領(lǐng)子孫冬眠于此。否則眺攬這跌宕起伏,逶迤蜿蜒的群山,焉能看到如此之景象。
天開了,變得湛藍起來。遠處山的上空有幾片白云悠閑的停留在那兒。猛然間,我好像讀懂了什么。五條彩帶不正是五線譜的譜線,零星散落的雜點,不正是五線譜的音符,悠閑的白云不正是曲牌和曲調(diào)嗎。也許你會問,五線譜的小節(jié)和樂句在哪兒?我說:都涵蓋在其中,這也正說明了神曲山韻一氣呵成的磅礴大氣。
大巴仍在前行,天空出現(xiàn)大朵白云,舒展飄逸,像似無憂無慮的綿羊。太陽在云后,凝視著每片眼前浮動而過的云,像似擁撫,像似檢閱。而在太陽面前蠕動而過的云,頓時通身變成了淡粉色,像似興奮,像似羞澀。白云間滲出的陽光則又把云映得五彩七色。
我曾看到過無數(shù)次朝霞、晚霞和雨后的彩霞,也曾讀過許多溢美它們的文字,但面對眼前的彩霞、正午的彩霞、藍天白云中的彩霞,我汗顏了,不知如何用文字表述。它既有朝霞的嬌艷、晚霞的端莊,又有雨后彩霞的淡雅,還有很多嫵媚和悠閑。第二天,一位同行者對我說,“你所見的彩霞,在佛教中是有講究的,就是老百姓俗稱的祥云,看到者及家人會一生一世的平安吉祥?!贝蟀屠^續(xù)前行,遠處有兩座山躍入眼簾。我想若按蘇軾“橫看成嶺側(cè)成峰”的詩句推斷,應(yīng)說是一前一后兩座山峰。山峰的頂部呈弧形,峰兩側(cè)緩緩下延;不高、不奇、不險、不峻,平淡得很;就連林木也稱不上茂密。
我閉目小息。也不知大巴又前行了多遠,轉(zhuǎn)了多少個彎,車廂內(nèi)的竊竊之聲驚動了我。舉目向車窗外望去,此前看到的兩座山峰,銀裝素裹,赫然入目?;⌒畏寮庀?,峰頂?shù)纳习氩亢蜕椒宓膬蓚?cè),覆蓋著濃淡不均、很不規(guī)則的白色,疑似厚厚的積雪。尤其在藍天白云的烘托下,格外悅目。
“是云,不是雪”有人驚嘆道。
的確是云的遮飾,但太令人稱奇了,如同信手用剪刀剪幾片白云,貼上去的一樣。南方的名山固然巍峨多姿 ,北方那些不知名的山何嘗不是旖旎多彩。有時,好的景色也需慢慢的細品。我不知這算不算文化,可我知它讓你由內(nèi)到外,再由外到內(nèi)得到許多升華,是享受、是愜意、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