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格
漢英空語類異同的句法學探析
□李小格
句子中除顯性成分外,還存在著隱性成分,這種隱性成分也可稱為空語類??照Z類在句中沒有語音表達形式,但仍有語法作用和語義內容。本文從空語類視角對英漢語中四種空語類:NP語跡、PRO、pro和wh-語跡,進行對比分析,以此揭示英漢空語類現象在句法結構上的差異。
空語類 NP語跡 PRO pro Wh-語跡 EPP
傳統(tǒng)語法學家將名詞、動詞等語法單位稱為詞類,將詞類、名詞詞組、動詞詞組以及句子等較大的語法單位統(tǒng)稱為語類,語類用來描述語法結構。例如:
“空語類”是指在語句中的某句法成分位置上沒有出現的一些詞和詞組,換句話說,就是這些句法成分的位置是“空”的。
英語是重句子結構的語言,而漢語是重語篇的語言,因此,在允許空代詞出現的問題上存有差異??傮w而言,英語空語類與漢語空語類分類相同,但存在于具體句法結構中的空語類各有其特點。特別是英語空語類多是移位生成,因此,必須受制于移位論中各種限制條件;而漢語空語類不一定是移位生成,因此,在受限方面表現出比英語更廣的自由度。
(一)省略與空語類
研究空語類,首先要分清省略與空語類的不同。莎士比亞在他的名著《哈姆雷特》中借人物之口說過“Brevity is the soul of wit(簡潔乃言語之魂)”。在交際中只要不影響交際者對語義的理解,刪除部分交際者已知的信息有助于言語交際的簡潔、經濟。省略與語境不可分割,因為有語境的存在,當某些語言成分省略后,人們還能夠像沒有省去一樣準確理解句子的內容而不會產生誤解。例如:
(1)∧建立起完備的高中教育質量評估體系。(∧=政府,省略主語)(魯網山東:2015-12-31,高考生與學校脫鉤報考放在社區(qū))
省略是言語現象,空語類是語言現象:根據生成語法的觀點,一個句子要由4部分組成,有4個層次,分別稱為D-結構、S-結構、PF-結構和LF-結構。D-結構由基礎部分生成,從D-結構轉換而來的S-結構,是介于深層和表層之間的層次,PF-結構是表層結構,LF-結構是語義結構。如果論元位置上缺少有形詞,就必須用無形詞“空語類”來充當。即空語類是指處于一定句法關系中具有語義內容但沒有語音形式的特殊空句法成分。例如:
(2)a.我i答應他j ei下午上街。
b.我i請他j下午ej要上街。
c.我i告訴他j ei/j下午要上街。
任何概念的劃分都不是絕對的。我們可以這樣描述二者之間的關系:
第一,從表層結構和深層結構的關系來看,省略并非在深層結構向表層結構轉換過程中進行的刪除,而是對表層結構本身的刪除,所以省略并不改變句子的語義內容和固有的結構關系,還原出來的句子依然成立。但如果空語類成分出現在表層結構中,句子則不合語法。
第二,省略在詞匯上具有明確的指稱意義,省略成分常常是上文或下文中出現的某個成分。省略成分與這些先行詞或后啟詞的關系是同一的。例如:
(3)∧走到門口,我猶豫了一下。(∧=我)
第三,空語類具有照應性特征,會有一個先行詞與之對應,其語義所指非常明確,即使沒有先行詞表示泛指的PRO,其語義成分也是確定的。例如:
(4)除了相片,[PRO]什么都不要帶走;除了腳印,[PRO]什么都不要留下。(PRO=所有人)
在語義所指上,省略并不是在本小句中與某一語詞同指,而往往靠上下文提供所指對象。空語類的句子本身就是完整的,它們的語義所指不需任何其他小句的幫助,只要在本句中就能確定。
省略主要處于語用平面,是在具體的語言運用中,借助于語言環(huán)境,把句子里某些可以不說的成分略去不說;空語類表現在句法平面,與語義密不可分。其中,語法起杠桿作用,通過語法聯系著語義和語用,語法受語義制約,形成辯證統(tǒng)一的關系。
空語類的照應性特征或回指是指代上文表述過的事物,是語法結構的特征之一??照Z類是指沒有外顯的語音形式,但是卻有語法和語義功能的語言成分(Radford,1977:131),它不同于省略。例如:
(5)Sam kept arguing that Levin was Jewish,but he couldn’t convince use.
空語類的存在是語言的共性,因為語言的經濟原則決定了語言會通過各種途徑來達到簡約的目的,而空語類作為沒有語言形式的語言符號,正是達到這種目的的途徑之一,因此,它的存在極其普遍。雖然在語音形式上表現為零,但它同樣是一種語言符號,并且是具有語法和語義功能的語言符號。
(二)英漢語中的空語類
目前普遍認為空語類有4種:NP trace,PRO,pro以及Wh-trace。
1.NP Trace
NP Trace出現在兩種句子里:被動句和提升語句。
1)被動句中的NP Trace
(6)a.John love Marry.
b.Marry is lovedeby John.
c.[e]loved Marry by John.
相較句a,句b中施事和受事沒有那么明顯,其深層結構如句c所示,可以看出“Marry”是受事,不是動作的執(zhí)行者,沒有格。根據篩選理論,每一個語音形式的“NP”都必須賦予(抽象的)格,因此“Marry”必須被賦予一個格,而被動詞“l(fā)oved”是過去分詞,不是賦格動詞,失去了授格能力,無法授格給“Marry”,為了得到格,“Marry”就必須移動到格的位置即移位授格。根據賦格理論,曲折詞素把主格賦給其管轄的NP指示語。由于主語的位置是空的,為了獲得一個格,“Marry”就被移到主語的位置,從而產生被動句的表層結構:Marry is loved by John.
英語被動式的生成過程表現為名詞移位,需要受到語法規(guī)則的約束。句中“Marry”作為動詞后論元即受事,發(fā)生了移位,移位到句首形成了被動句。喬姆斯基(1993)認為,句法是建立在詞庫的基礎上的,詞匯的具體細則被映射到句法上而不是細化為規(guī)則,因此,被動句可以在詞匯層面上進行分析。在詞庫中,被動句中的動詞是作為被動詞列出來的?!發(fā)ove”和“l(fā)oved”是不同的詞條,具有不同的詞范疇框架和論旨(theta-grids):love[v'-NP](Agent,patient);loved[v'[v'-NP]([pp by NPi])<(Agenti)patient>,“l(fā)ove”和“l(fā)oved”都有內部論元,都被賦予了受事者的論旨角色,但“l(fā)oved”后面可以跟一個可省略的“by”引導的名詞詞組(此名詞詞組實現動詞的實施者的論旨角色)。
(7)a.表面現象迷惑了我們?!覀儽槐砻娆F象迷惑ti。
b.小王騙了小李?!±畋恍⊥躜_了ti。
c.中國人喜愛快餐?!觳捅恢袊讼矏踭i。
漢語和英語的被動句基本相似,由中心語移位產生NP語跡。
2)提升句中的NP語跡
英語中導致分句主語通過名詞短語移位提升至主句主語或賓語位置的動詞是提升動詞(raising verbs)。根據動詞的性質,將提升動詞分為兩類,主語提升動詞:seem,appear,happen,likely;賓語提升動詞:believe,imagine,prefer等。
關于提升動詞,Postal(1974)將其分為三類:以“seem”為代表的主語提升動詞,又叫A-動詞;以“believe”為代表的賓語提升動詞,又叫B-動詞;以“want”為代表的第三類提升動詞,又叫W-動詞。在提升理論的框架下,Postal對三者分別做了詳細的論證。他指出,“begin,turn,out”一類的不及物動詞也具有提升動詞的性質。
另外,Rosenbaum(1970)指出,“begin”在使用上與A-動詞相像,也是提升動詞。Chomsky(1973)同意并接受了Rosenbaum和Postal在A-動詞上的大部分觀點,但他認為B-動詞涉及的并非提升操作。Higgins探討了英語中的提升結構和控制結構,并指出是動詞本身的詞匯特征差異導致了這兩種結構本質的不同。
比較一致的觀點是,提升動詞具有不及物性,但其后可接從句作補語。當其補語從句為非限定性時,一方面因格特征核查的需要,另一方面因句子必須有主語,補語從句的主語最后通過移位出現在主句IP中心語位置上以滿足擴充投射原則(Extended Projection Principle)的要求。如果其補語從句為限定性的,則不發(fā)生成分移位,而是將一個不具語義實質的虛義成分“it”直接插入主句IP的指示語位置,從而生成句子如例(8)所示。提升結構發(fā)生位移就會產生NP Trace。如例(9):
(8)It seems that John understands Mary.
(9)a.Marryiseems[e]to know nothing about it.
b.It seems that Marry knows nothing about it.
和英語一樣,漢語中也存在提升結構,“可能、應該、是、有、看起來、難”等即為漢語中的提升動詞,一般分為認知情態(tài)動詞、時態(tài)動詞和難易動詞三類。它們都屬于一元謂詞;都能被“不”或者“非”否定;可構成“A不A”問句;也可出現在句末,以整個句子為主語。
(10)a.可能他去圖書館了。——他可能去圖書館了。
b.是小王買了書?!⊥跏琴I了書。
與英語中的提升結構不同的是,當漢語中的提升動詞將從句中的主語提升至主句后,句子的語義和語用也隨之改變。如例(10)b中,發(fā)生位移前,原句“是小王買了書”表達強調,在語音上往往重讀“小王”,強調的是“小王”而非別人買了書。位移后從句主語提升至主句,原句變?yōu)椤靶⊥跏琴I了書”,強調的內容是謂詞“買了”而非主語“小王”。且兩句適用的語用情景也不同,前者可用來回答“是誰買了書”,后者則多作為“小王買了書嗎”的回答。
2.PRO
1)英語中的PRO
PRO是指出現在沒有管轄位置上的空語類。PRO定理規(guī)定:PRO不得受到管轄。英語中的PRO一般出現在小句、不定式結構以及ING結構中。
①小句
Radford(1997)指出,小句的結構可以表示為Subject+Predicate[NP XP],其中“XP”指的就是AP、NP、PP等,無其他補語成分或屈折成分。例如:
(11)She seems better.
(12)a.*PRO is doing morning exercises.
b.*PRO will be free next week.
c.*PRO missed the bus this morning.
d.*John said that he had read PRO.
句a、句b、句c等時態(tài)分句的主語位置不能使用PRO。句d說明PRO也不可以在補語的位置上出現。PRO可以用在其他非時態(tài)分句的主語位置。例如:
(13)John left the office[PRO angry].
②不定式
(14)a.John wants [PRO] to win.
b.John wants Marry to win.
通過句a和句b的句法結構比較,不難發(fā)現句a的動詞不定式小句中存在著隱性主語PRO,與John同標。深層結構如下圖所示:
③ING結構
(15)I enjoy[PRO]swimming.
我們可以利用題元理論解釋例(15)a的結構,謂詞“swim”是一階動詞,應有一個顯性的題元角色與之相配,因此需要一個隱性代詞PRO,且這一隱形代詞不能被顯性代詞所替代,即它不可詞匯化,因為此處的PRO為I。
2)漢語中的PRO
PRO是最具神秘性的空語類形式。本文認為,漢語和英語一樣也存在PRO,由于語法化程度較低,漢語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來區(qū)分時態(tài)分句和非時態(tài)分句,但并不能否認空主語的存在,因為漢語中也存在與英語中的不定式極其相似的例子。通常PRO和pro出現在漢語的兼語句、連動句、動詞賓語句中。
①連動句
漢語連動句中的兩個動詞短語,互不作成分,但共同作謂語,且語義上有目的和方式、原因和結果、先和后的關系。因此,短語的位置順序不能顛倒,中間也沒有語音停頓。它們可以分別連著主語單說。例如:
(16)V2是V1的目的:我去圖書館[PRO]看書了。
(17)V1是V2的方式:他每天坐車[PRO]去學校。
(18)V2是V1的結果:大家聽了[PRO]很高興。
以(16)為例,“去圖書館”和“看書”兩個連動句的主語都是受本句顯性主語“張三”控制的隱性主語。所以在“看書”前必定存在著PRO。
②兼語句
兼語句指句中某一部分兼有兩種不同的語句成分,其謂語是由動賓短語套接主謂短語構成的,動賓短語的賓語兼作主謂短語的主語。兼語前后兩個動詞在語義上有一定聯系,前一個謂語多由使令動詞充當,如“使、讓、叫、派、命令、吩咐、禁止、請求、選舉、教、勸、號召”等等。
(19)王團長打電話[PRO]通知齊連長[PRO]馬上回部隊來。(兼語句和連動句交錯)
如果句子中有一個成分既作前一個動詞的賓語又作后一個動詞的主語,那么,在第二個動詞前就有一個隱性成分在作主語,即PRO。例(19)中,“齊連長”既是動詞“通知”的賓語,又是動詞“回”的主語。
③動詞賓語句
這種句型可以表示為:N+V1/Adv+V2。例如:
(20)張三設法[PRO]幫助我。
如果一個句子的顯性主語的謂語由兩個動詞組成,那么在第二個動詞前就有一個隱性成分在作主語。例(20)中,動詞“設法”和“幫助”的主語都是顯性主語“我”,兩個動詞的不同之處就在于V2的雙重題元角色。
3.Wh-Trace
(21)a.I wonder If I should go.
b.I wonder Whether I should go.
生成語法自原則參數理論后,其模型在內嵌小句之前設置了兩個位置,即標句詞和標示語?;谶@一結構,Borer(1989)提出,“if”是在中心語C位置,而“whether”占據[Spec,CP]的位置。兩句的深層結構分別為:
(22)a.I wonder[CP whether [[Ce] [IP I should go]]].
b.I wonder[CP [[Cif] [ IP I should go]]].
(23)a.I wonder whether to go.
b.*I wonder if to go.
例(23)b的深層結構應該表達為:*I wonder[CP[ C if] [C’[IP PRO to go]]]。根據PRO定理,PRO不能被管轄。句b顯性標句詞“if”無法賦格,但仍管轄著從句主語的位置,而PRO在下圖位置出現便違反了PRO定理?!癐f”與不定式小句合并會使句子的推導崩潰,因而句b是不合語法的。
句a的深層結構應表達為:I wonder [[Spec whether] [IP PRO to go]]。顯性算子“whether”占據小句標示語位置,并不是中心語,因此不會管轄小句的主語。中心語C也不能成為管轄者,因此句a中從句的主語并沒有被管轄,句a是合乎語法的。
喬姆斯基在對普遍語法的研究理論中提出“句子必有主語”(Chomsky,1981),被稱作“擴展投射原則”。受該原則限制,中心語C要求在CP投射的邊緣位置包含一個標示語(Radford,2009)。在最簡方案理論中,Chomsky認為“wh”短語需要移至[Spec,CP]位置是因為需要核查中心語C的邊緣屬性。
(24)a.This is what. b.什么是這。
What is this? 這是什么?
[What] is this [t].
喬姆斯基的最簡方案理論(1995)認為,句子在大腦里生成所經歷的操作過程為:先從詞庫中選取詞項,然后經過D-結構和S-結構進入音系式和邏輯式。音系式就是我們所聽到的句子,而邏輯式是不發(fā)音的,它是音系式的邏輯含義,詞量和詞的位置都可能不同于音系式。疑問詞移位的過程并非顯性,也沒有語音形式,則這一過程就產生于我們的思維過程中,并未進入語音系統(tǒng)。
喬姆斯基認為這是一種普遍語法現象,存在于每一種語言中。例(24)中關于英漢語如何表達“這是什么”,移位合并尚能解釋英語中從“This is what”到“What is this”的句法結構轉變,而漢語中基本不會使用“什么是這”這種表達方式,移位合并的理論對此難以作出合理解釋。此處我們引入一個生物學觀點,認為詞投射的本質是復制。我們認為,在D-結構和S-結構中存在復制與刪除的過程,漢語刪除了S-結構,保留了D-結構,而英語反之,因此在表達“This be what”時,漢語為“這是什么”,而英語為“What is this”。當然,并非任何漢語句子都是刪除S-結構保留D-結構,也并非所有的英語句子都是刪除D-結構保留S-結構。參數的選擇要參照不同場合,如漢語中的“學習理論”和“理論學習”就是刪除D-結構保留S-結構的產物。
從語言哲學的角度來看,思維是人的內在心理活動與過程,其內容皆來自客觀世界,而當思維與客觀世界之間插入語言這一“楔子”時,人的思維與客觀實在之間就發(fā)生了根本性變化。由于語言的出現,“思維”與“實在”之間不再一一對應,“實在”不再是思維赤裸裸的對象,而是被穿上了語言的外衣,語言甚至能改變思維意指“實在”的方式與性質。內在的思維過程被外顯的言語活動過程遮蔽,思維的結構序列變成了語言的結構序列,思維的內容由實在的表象變成了語言的概念。正因語言的介入,思維的對象及內容亦被語言的概念所重建和再現。所以,“刪除”從本質上講是語言重組導致的人類思維與客觀實在的不對稱。我們認為,刪除后依然留下了語跡。
4.pro
pro一般存在于動詞形態(tài)變化比較豐富的語言中,比如西班牙語、意大利語等,是可根據動詞形態(tài)推測出主語的人稱、性、數等特征而不必以語音形式出現的代詞主語。一般認為英語是非主語脫落語言,所以不存在pro。但我們發(fā)現pro可在英語的祈使句和并列句中出現。例如:
(25)[e]Give me a book.
以(25)為例,“give”作為三階動詞,應對應三個論元,而句中只有“me”和“book”兩個論元,所以,句中一定存在一個隱含論元pro。
漢語中的pro主要出現在無主語句中。例如:
(26)[e]下雪了!
在例(26)中,e位置上存在著隱性的主語pro。
在學習英語的過程中,到達某個階段后,很多學生在一定時間內無法再進步,呈現出一種語言僵化的狀態(tài),這在英語寫作和翻譯中表現得尤其明顯。這種情況給二語學習者帶來很大的困擾,甚至使其喪失學習英語的信心。
除了語言本身趨于復雜的因素外,母語的干擾也是原因之一。漢語與英語存在很多差異,本文的空語類問題就是其中之一。例如,在二語習得的過程中,很多學生往往因為無法理解一些相似句子之間的區(qū)別,只能靠機械性的死記硬背來記住句義,大大降低了學習的效率,往往事倍功半。例如:
(27)a.John is too stubborn—to talk to him.
b.John is too stubborn—to talk to—.
(28)a.Johniis too stubborn—to talk to himj.
b.Johniis too stubborn—to talk to ei.
以(27)中的兩個句子為例,它們的區(qū)別不僅僅在句法上體現為句b刪除了賓語“him”,更體現在語義上的不同?!癶im”在句a中指的是除John之外的某個人,因此句a的意思應該是:John is stubborn and unwilling to talk to others.而句b不是簡單地由句a刪掉一個賓語“him”而產生的句子,它的意思應該是:John is stubborn and others don’t like to talk to him(John).通過對例(28)中的空語類的分析,句義一目了然,大大降低了學生的理解難度。
對于中國外語學習者來說,母語及所處的社會文化已在大腦中形成系統(tǒng),再要學習并掌握英語相對而言非常困難。因此,在外語教學過程中,教師要充分考慮到母語對英語學習可能造成的干擾。而通過對英語和漢語的比較分析,可以使學生了解到英漢語言的不同之處,能幫助其在更好地掌握母語的語言文化及句子結構的同時,擺脫母語對外語學習的干擾。從這一角度來說,對漢英空語類的比較研究意義重大。
雖然GB空語類形式各異,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與句中的其他成分有密切依存關系。根據喬姆斯基對空語類的劃分,雖然英漢語言中都含有NP語跡、PRO、pro和Wh-語跡,但通過英漢語言對比可知,它們在句法結構上各有不同,對其中差異的研究分析解讀,對提升中國學生英語習得的能力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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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格 浙江寧波 寧波大學外國語學院 315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