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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靜水般流淌,流年氤氳著朝夕過往。恰逢陽光正好,讓思緒紛飛回轉,在歲月的堤岸慢慢走,又憶起你的面龐,又聞到那花的清香,又浮現(xiàn)那時花開的景象。
——題記
總有一些回憶,總有一段時光,美好得連歲月也難沖刷掉,熱牛奶般粘稠的陽光下,傾聽花兒輕輕地囈語,裙袂在飛揚,童年,心中有個最美的天堂——老屋與小院。
踏上雨水打濕的青石板,推開朱紅色的大門,仿佛看到了那時的美好,外婆與我。陽光正好的午后,一個小女孩正描繪著那一豆七蔻的年華,屋檐下老人正用慈愛的眼神望著那躍動的身影,噙滿了陽光的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忽然小女孩被一塊石子絆倒,跌倒在地上,老人的笑容忽地僵在臉上,快步跑去,將小女孩扶起,讓她坐在大樹的陰涼里。指尖輕輕摩挲著傷口,潔白的紗布一圈圈地在膝頭纏繞,老人的動作輕柔而嫻熟,那眸中是溢滿的憐惜,那手中是直達靈魂的溫暖。微熱的午后,我與外婆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陰涼下,我靠著外婆,外婆靠著大樹,我安靜地休憩,外婆眸中滿是寵溺地看著我,空氣中彌散著月季的馥郁和木槿的清香,睡夢中的我心滿意足地笑了。
陣陣花香源自老屋后的小院。它原是一片荒地,后來開墾過后,外婆種上了月季和木槿。
童年,最美好的事莫過于去小院花田嬉戲。外婆牽起我的手,踏著青石板小巷,推開木柵欄,那是泥土的芬芳、花朵的清香,在空氣中醞釀著大自然的氣息。那火紅的木槿大片地盛開,像火炬般灼熱和熾烈,在金黃的陽光下,是赤與黃的交融;那粉嫩的月季在綠葉的襯托下,窈窕淑女般美麗,清純可愛,在微風的吹拂下,猶似少女的嬌羞。我在花田中追逐蝴蝶,躲避著蜜蜂,外婆則靜靜地待在那里,看看花又看看我,臉上洋溢著愜意的微笑。
那時,花開,如火如荼;那時,你笑,如醉如仙。
又是一年春回大地,我回去看外婆,卻是清明。不變的青石板,不變的朱紅門,不變的木柵欄,不變的月季、木槿,只是你永遠離去。
那人,離世;那地,未移;那時,花開!
我愿斟半盞清茶,來此繾綣時光,外婆,你我相約共賞花開花落,我仍是少年,你未曾離去……
‖河北省衡水市第三中學
作者飽蘸筆墨,描繪了記憶中的兩幅畫面:老屋前,她和外婆靜享午后的靜謐,外婆慈愛的目光和溫暖的手掌,溫柔了小女孩一季的天真無邪;小院里,她和外婆嬉戲于芬芳的花叢中,繽紛的花朵,外婆的微笑,驚艷了小女孩一季的燦爛嫵媚。俱往矣!眼前的物是人非,讓作者多想久久地沉湎于往事中。記憶的亮麗和現(xiàn)實的黯淡,這種巨大的差異令人不由地心生悵惘。誠然,“那人”“那地”“那時”不再重來,就讓記憶常駐心底,時時溫暖人生。
【適用文題】記憶花開;夢回童年;花開時,我又想起了你……(小引)
更正:我刊2016年22期第4頁《生命中的那些枕頭香》一文作者應為潘夢晗,特此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