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文
思考 心靈驛站
微語染初心
●李文
在那些漸行漸遠(yuǎn)的舊時光里,我總能聽到花開的聲音,嗅到歲月流光的暗香。回望的凝眸里,容不得我不走出歲月的困乏,以及那片惱人的惦念,滑過靈魂的阡陌,將生命還原成本來。方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本以為苦不堪言的東西,卻可以在另一種場合下,成為韻味十足的風(fēng)景。
我其實是離自己太遠(yuǎn),實在無力返回到最初的花園,料理自己的情懷。我疲憊地伏在一本展開的書籍上,像一根顫栗的冬枝倚著難得的暖陽,向精神的群山沉默,究竟是為了尋找什么?是取暖的篝火,還是隱身叢林?是沐浴的清泉,還是充饑的果實?一如鳥的飛翔是一種必要。
其實,在更大的范圍內(nèi),我們并不愿意丟失任何一個據(jù)點,但上帝卻不斷喻示我們,要有所獲得,就必須有所放棄。這是沖突,無可奈何,它毫不留情地暴露了我們本質(zhì)上的羸弱。
魚潛潭淵,鷹翔蒼穹,滄海桑田,我們何時不是看著大自然的眼色在創(chuàng)造中遷徙著我們的靈魂呢?站起來,握著火種,這是我們的幸運,但我們絕不能因為這樣的幸運將自己幻想成天使,很多時候我們在扮演天使的時候,不小心便淪為動物。
我們不敢面對的恰恰就是我們自己。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顯得如此憔悴,我們無力找到最初的火種,以及誘惑我們站立起來的高枝上的那枚果實。我們被世界逼向遙遠(yuǎn)的無可奈何中,淪為邊緣的流浪者。這種惶惑,來自我們靈魂的無所依托,來自我們血性中火焰成分的逐漸消失,來自雷雨中我們對同類的彼此漠視。我們像粘在蜘蛛網(wǎng)上的一只蟲子,無以回歸,又無以超越。于是,我們呼喚夸父、呼喚普羅米修斯、呼喚田橫,希望英雄舉著火把為我們引路,讓我們回到自己的家園,我們實在沉默太久,以至于吶喊都是那么蒼白無力。英雄從我們身邊悄然出走。
“每片雪花都有一個英雄沉淪?!?/p>
我棲身在這個世界中。因此,我似乎沒有理由不去鐘情她、感受她、領(lǐng)悟她。我知道我不會離這個塵世太遠(yuǎn)。曾以為大苦大難后必有大成,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實屬是為了營造一方好景致,這更接近我們的人性。我自以為與神呆在一起的時候,懷擁著依舊是人間的花朵。因此,只要命中注定,我常不問好歹,一概視為我田園里的莊稼,并執(zhí)意好好侍弄。
我喜歡長時間守望夢境中那片燦爛的風(fēng)景,想借點點星光,抵達(dá)上帝的微笑??v使兒時的花瓣依然溫馨著最初的莊園,但不久前凋零的一片綠葉,卻不能不使我忍受靈魂中的一隅荒寂。我在匆忙的人群中扮演一個理想的角色。該追求的,我不想放棄;該擁有的,我不想失去。我有太多的意愿,我有太多的想法,但歲月匆忙如水,無力喚回亦無力挽留。一絲微笑,往往讓我品味再三;一聲問候常常令我感慨不已;一杯熱茶,足以使我抵御世俗的寒涼。于是,我不能不和善地待人,真誠地處世。
我時常在四季的更替中嗅到從前的時光,不染一絲塵埃,清清淺淺,便迷離了我的雙眼,當(dāng)一切都成為過去,誰的詩篇里會落下彼此間的痕跡?當(dāng)世間的繁華讓我變得浮華,誰的青春之歌中還留有彼此間最初的浪漫?活著是一種等待,等待的意義就在于考驗我們生命中的耐性和那片美好的寬容。這樣,無奈的缺憾,就意外地成為了一種完美,如同冬日里伸出的一只溫暖的手掌,撫摸著我們生命中曾經(jīng)的疲憊。
(作者單位:湖北幼兒師范高等??茖W(xué)校)
責(zé)任編輯劉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