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語出處】《史記·項羽本紀(jì)》
【求解驛站】項莊席間舞劍,企圖刺殺劉邦。比喻說話和行動的真實意圖別有所指。
秦末,楚懷王與諸將約定先入咸陽者為王。結(jié)果,兵力較弱的劉邦反而先入咸陽,引起當(dāng)時實力最強的項羽的極大不滿。項羽瞪著眼睛大罵:“劉邦這小子,明天一早,我們就到灞上去收拾他!”
這時項羽有兵馬四十萬,號稱一百萬,在鴻門扎營;劉邦有兵馬十萬,號稱二十萬,在灞上扎營,兩軍相距不過四十里。項羽哪里知道,他的另一個叔父項伯跟張良有生死之交,連夜騎著快馬跑到劉邦營里想救出張良。張良把項伯的話又都告訴了劉邦。劉邦嚇壞了,就和張良兩個求項伯去說情。
項伯叫劉邦第二天一早去向項羽賠不是。劉邦說:“當(dāng)然,當(dāng)然!”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劉邦便帶著張良、樊噲、夏侯嬰等心腹來到鴻門。到了營前,劉邦只帶著張良一人進去見項羽。他不敢行平輩禮,趴在地下,說:“劉邦拜見將軍。”
項羽殺氣騰騰地問他:“你有三項大罪,知道不知道?”
劉邦說:“我只不過是個沛縣的亭長,聽了別人的話興兵伐秦,才投在將軍的旗下,聽從將軍指揮,絲毫不敢冒犯將軍?!?/p>
項羽說:“天下痛恨秦王,你自作主張把他放了這是第一。你隨便改變法令,收買人心,這是第二。你抗拒諸侯,不準(zhǔn)他們進關(guān),這是第三。”
劉邦說:“請將軍允許我把話說完,再治我的罪。第一,秦王子嬰前來投降,我不敢自作主張,只是暫時把他看管起來,等候?qū)④姲l(fā)落。第二,秦國法令苛刻,我急于約法三章,就為了宣揚將軍的恩德。第三,我怕盜賊未平,秦軍的殘余可能作亂,不能不派人守關(guān),哪兒敢抗拒將軍呢?”
項羽聽到這兒,臉色緩和得多了。劉邦接著說:“將軍在河北作戰(zhàn),我在河南作戰(zhàn),我們同心協(xié)力,托將軍洪福,我先進關(guān),能在這兒見到將軍,真夠高興的了!哪兒知道有人從中挑撥,叫將軍生氣。”
項羽直爽地說:“這都是你的部下曹無傷說的?!闭f著,他叫劉邦坐下,留他喝酒。項羽和項伯殷殷勤勤地勸酒,劉邦提心吊膽地不敢多喝。
喝酒喝了不少時間,范增見項羽還不殺劉邦,急得拿起腰帶上拴著的一塊玉,再三向項羽使眼神,項羽就是不下手。
沒辦法,范增借個因由出去叫項羽的叔伯兄弟項莊過來,對他說:“大王太厚道了,你快進去給劉邦敬酒,完了,就給他們舞劍,瞧個方便,殺了劉邦。要不然,咱們將來都要做他的俘虜呢!”
項莊進去敬過了酒,說:“請允許我舞劍,給沛公下酒。”說著就拔劍起舞。
項伯看出了名堂,也起來對項羽說:“一個人舞不如兩個人舞?!彼舶蝿ζ鹞瑁蒙眢w擋住劉邦。張良也像范增那樣向項羽告?zhèn)€便,到軍門外找到樊噲,告訴他項莊舞劍,要對沛公下手。
樊噲說:“要死死在一塊兒!我去!”
樊噲右手提著寶劍。左手抱著盾牌,直往軍門沖去。衛(wèi)兵們橫著長戟,不讓他進去。樊噲拿盾牌一頂,就撞倒了兩個衛(wèi)兵。他們還沒爬起來,樊噲已經(jīng)用劍挑起簾子,沖到里面。
項羽按著劍,問:“你是什么人?”張良搶前回答說:“他是替沛公駕車的樊噲,前來討賞?!?/p>
項羽說:“好一個壯士。賞他一斗好酒,一只肘子?!钡紫碌娜司徒o他一斗酒,一只生的豬肘子。
樊噲咕嚕一聲喝完了酒,把盾牌覆在地上,把生的豬肘擱在盾面上,用劍切著吃。項羽說:“壯士還能喝嗎?”
樊噲說:“我死也不怕,還怕喝酒?秦王像豺狼虎豹一般,只知道殺人,才逼得天下都起來反抗。懷王跟將士們約定:誰先進關(guān),誰就做王。現(xiàn)在沛公先進了關(guān),可他并沒稱王。他封了庫房,關(guān)了宮室,把軍隊駐在灞上,天天等著您來。派士兵去守關(guān)也是為了防備盜賊,防備秦人作亂。沛公這么勞苦功高,您沒給他什么賞賜,反倒聽了小人的挑撥,要殺害有功勞的人,這是走秦王的老路,我以為您不該這樣?!?/p>
項羽沒有回應(yīng),只說:“坐?!?/p>
過了一會兒,劉邦起來上廁所去,張良向項伯低聲地告?zhèn)€便,帶著樊噲跟了出來。樊噲叫劉邦溜回去。劉邦囑咐張良留著代他向項羽告辭,他只帶著樊噲、夏侯嬰他們幾個人從小道跑回灞上去了。劉邦一回到營里,就把向項羽告密的曹無傷斬了。
項羽見劉邦好久沒回來,就派陳平去請他。張良進去賠不是,說:“沛公醉了,怕失禮,叫我奉上白璧一雙,獻給將軍;玉斗一雙,獻給亞父?!?/p>
項羽說:“沛公呢?”
張良說:“他怕將軍的部下跟他為難,先走了,這會兒大概已經(jīng)快到灞上了。”
張良獻上禮物。等到他向范增獻玉斗時,范增拔出劍來就把它打破了,自言自語地說:“唉!真是個小孩子!沒法替他拿主意。奪天下的一定是劉邦。我們等著做俘虜吧!”
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鴻門宴”的故事。后來張良說的“今者項莊舞劍,其意常在沛公也”演化成了“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成語?!芭妗北臼堑孛?,劉邦曾在那里作過官,所以沛公指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