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蘊玉
(揚州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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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類型的新媒體對政府與公民的影響
范蘊玉
(揚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揚州225009)
摘要:不同類型的新媒體對政府與公民產生不同的正負影響:導航檢索型新媒體能豐富政府信息供給途徑、提高公民信息獲取能力,但多元信源會挑戰(zhàn)政府信息供給地位,檢索能力高低導致公民信息獲取差異;交流分享型新媒體能創(chuàng)新政府公共服務方式、構建網絡公共輿論空間、完善政府與公民政治溝通方式,但網絡輿論會挑戰(zhàn)政府輿情管理,虛擬社區(qū)容易導致群體極化,意見領袖會影響網絡民意表達;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能促進政府決策科學化、推動社會大眾創(chuàng)新,但會引起非法侵權問題而侵害個人知識產權,不良信息內容會沖擊社會道德規(guī)范。新媒體對政府與公民的影響源于其對信息傳播格局的改變,政府與公民之間開始呈現出向相互制衡與相互合作的和諧關系發(fā)展的態(tài)勢。
關鍵詞:新媒體;政府;公民
近年來,以互聯網和移動網絡為載體的新媒體逐漸滲透并作用于社會方方面面,影響著我國的政治生態(tài)。數字化與互動性是新媒體的本質特征,依其特征對新媒體具體樣態(tài)進行劃分,可以將其分為網絡媒體、手機媒體和互動式數字電視。然而,由于新媒體技術本身的開放性與創(chuàng)新性,新媒體具體樣態(tài)的界限逐漸模糊,多元整合成為新媒體的發(fā)展趨勢。因而,本文根據新媒體功能將其分為導航檢索型、交流分享型以及大眾創(chuàng)新型,并對這三種類型的新媒體依次進行考察,分析其對政府與公民的影響。
一、導航檢索型新媒體對政府與公民的影響
導航檢索型新媒體主要包括門戶網站、搜索引擎,這兩類新媒體是新媒體發(fā)展初期的典型樣態(tài)。門戶網站具有強大的信息聚合能力,主要為用戶提供搜索和目錄服務,而搜索引擎是依據特定規(guī)則對信息進行檢索的工具[1]。這類新媒體能有效應對繁雜的網絡信息資源,避免用戶迷失于海量信息,其信息整合及導航作用主要影響了信息流動。
(一)正向影響
第一,豐富政府信息供給途徑。政府信息是產生于政府公共管理活動中的信息或數據,[2]是社會信息的組成部分。傳統的政府信息供給主要通過傳統新聞媒體及政府公文和公示實現,渠道有限,形式單一。導航檢索型新媒體的出現突破了傳統媒體節(jié)目編排、版面大小、信息量及場地的限制,政府信息供給途徑不再局限于報紙、廣播、電視與政府公示等傳統的信息供給渠道,新聞網站、政府網站及其形成的網站群等不同形式的門戶網站開始成為政府信息供給的新載體。截至2015年7月7日,全國各地區(qū)、各部門通過全國政府網站信息報送系統上報的政府網站共85 890個,其中地方82 674個,國務院部門3 216個,[3]有效拓展了政府信息供給渠道,改變了政府信息供給不足的現象。
第二,提高公民信息獲取能力。公民享有平等的信息獲取權以獲取政府主動公開的信息并依申請獲取不宜公共公開的信息。[4]依申請獲取的信息需公民基于自身需求并通過一定程序獲取,而政府主動公開信息的獲取是每位公民均可獲取的資源。新媒體出現之前公民對特定信息的獲取必須在占有全部信息資源的基礎上通過人工信息檢索才能得以實現,公民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并擁有專業(yè)的信息查詢能力。導航檢索型新媒體的出現實現了對信息的分類,門戶網站中搜索引擎的嵌入更是使得公民能夠通過關鍵詞的輸入而快速查詢到任何機構在網絡中發(fā)布的特定信息。截至2015年6月,我國搜索引擎用戶規(guī)模達到了5.66億,使用率為82.3%,用戶規(guī)模較2014年底增長4 400萬人,增長率為1.8%。[5]搜索引擎已經逐漸滲透到公民信息獲取的行動之中,大大提升了公民獲取信息的能力。
(二)負向影響
第一,多元信源挑戰(zhàn)政府信息供給地位。在新媒體迅猛發(fā)展之前,政府及相關部門是信息供給主體,具有壟斷地位及權威性。導航檢索型新媒體撼動了政府信息供給主體地位,成為了政府信息供給的主體之一。公民不再單一的通過傳統途徑獲取信息,而逐漸依賴于門戶網站提供的新聞等咨詢服務以及搜索引擎基于各網站提取的信息,并與其產生了較大的黏性。門戶網站與搜索引擎的出現意味著存在于互聯網中的所有網站都能夠成為公民獲取信息的信源,政府及相關部門不再成為信息供給的“寡頭”,其在信息供給中的壟斷地位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第二,檢索能力導致公民信息獲取差異。新媒體雖然具有低門檻的特征,但其是基于信息技術而存在的技術產物,必定要求用戶具備一定的信息獲取技能。在公民信息獲取的過程中,由于地區(qū)經濟發(fā)展水平的差異以及公民之間受教育水平的差異,記者、信息中間人以及有足夠教育和經驗的網絡用戶能夠通過搜索引擎以及門戶網站便捷地獲取信息[6],而缺乏相應技術的公民則會因技術鴻溝在信息獲取中處于劣勢。公民之間信息獲取能力的差異會形成公民之間的“數字鴻溝”。
二、交流分享型新媒體對政府與公民的影響
交流分享型新媒體包括即時通信工具、社交網站、電子郵件、微博、博客、公共論壇、BBS等新媒體形態(tài)。其中,即時通訊工具、社交網站、電子郵件等具有較強的私密性,而微博、博客、公共論壇、BBS、網絡社區(qū)、貼吧等具有一定的公共性。不同于導航檢索型新媒體在其發(fā)展初期表現出的“搜索—推送”式的機械信息交換,交流分享型新媒體改變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方式,實現了個性化的互動與溝通。
(一)正向影響
第一,創(chuàng)新政府公共服務方式。政府網站是政府利用新媒體改變面對面的直接提供公共服務,實現政府公共服務方式創(chuàng)新的第一個成果。隨著新媒體技術的發(fā)展創(chuàng)新,政務微博、政務微信、政務易信等政務新媒體不斷出現,豐富了政府提供公共服務的方式。2014年,我國政務新媒體在“兩微一端”的框架下逐漸拓展到6大新媒體族類的14個移動媒介平臺。[7]163政務微信能夠以實時更新的方式提供天氣預報、災難預警、常識普及等信息服務;政務微博能夠彌補政務微信對字數的限制而提供深度新聞報道與政策解析服務;政務短視頻以公眾參與的方式提供更接近真相且更為迅捷的新聞服務;政務直達號以賬號搜索的形式為公民提供個人社會保障等相關信息查詢的服務等。這些政務新媒體不僅承襲完善了政府網站信息公開與窗口服務的功能,還利用其在交流溝通中的優(yōu)勢,通過與公民頻繁的互動了解公民需求,以更貼近公民需求的方式提供公共服務。
第二,構建網絡公共輿論空間。公共輿論是公眾對公共領域中特定公共事務形成的觀點,是其在對話辯論的過程中形成的共識。[8]哈貝馬斯指出公共輿論的界定與形成取決于兩個因素:“一是該意見是否從公眾組織內部的公共領域中產生,二是大眾傳媒所在的外部公共領域和公眾組織內部公共領域之間的交往程度”[9]。由此可見公共領域及大眾傳媒是公共輿論得以形成的要素。然而,我國自改革開放之后尚未完全形成真正的公共領域,大眾傳媒難以高效傳達民意,公共輿論不易形成。交流分享型新媒體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我國公共領域不夠完整的狀態(tài),公民重新找到了發(fā)言和辯論的場所。公共論壇、BBS、網絡社區(qū)、貼吧、微博、博客等新媒體將公民大會會場在網絡的擬態(tài)環(huán)境中重構,中國公民在匿名化的“電子會場”中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言論自由。2003年是中國的“網絡輿論年”,孫志剛事件、劉涌案、孫大午案、SARS危機等一系列公共事件的發(fā)展走向印證了公民運用網絡公共輿論影響政治的力量。其后,公民不斷通過新媒體構建的公共輿論空間發(fā)聲,政府開始運用網絡傾聽民意,網絡輿論成為“公開的內參”[10]。
第三,完善政府與公民政治溝通方式。政治溝通是政治信息在政府與公民之間的流動,這種流動不僅是單向的信息流動,而是雙方就公共事務進行對話協商,最終達成共識的過程,是信息的雙向流動。傳統媒體時代的政治溝通方式主要表現為政府對公民單向的信息輸出,政府在政治傳播中處于優(yōu)勢地位,公民很少也難以進行信息反饋。新媒體將媒介接近權賦予公民,打破了傳統媒介的信息準入,公民能夠通過政府網站中的留言板、網站民意調查、電子投票以及公共論壇、政務微博和政務微信中的評論區(qū)與政府進行交流,2009年兩會期間溫家寶總理與網民的在線交流是政府網絡問政的重大舉措,也是政府與公民信息雙向傳播的格局形成的印證,政府與公民的政治溝通方式在新媒體時代得到了突破與完善。
(二)負向影響
第一,網絡輿論挑戰(zhàn)政府輿情管理。新媒體為公民意見表達構建了公共空間,使公共輿論得以在虛擬的網絡環(huán)境中形成并有效影響現實世界。然而,依托于新媒體產生的網絡輿論常走向混亂無序,挑戰(zhàn)政府輿情管理工作。首先,網絡輿論挑戰(zhàn)政府輿情監(jiān)控能力。輿情監(jiān)控是政府通過對互聯網信息的檢測,全面掌握群眾思想動態(tài),為做出正確輿論引導提供依據的行為過程。[11]313-314交流分享型新媒體為不同社會群體利益表達創(chuàng)造了機會,海量多元的網絡輿論不斷產生。據統計,2014年微信信息日均發(fā)送達到160億條,QQ消息日均發(fā)送60億條,新浪微博、騰訊微博日均發(fā)帖2.3億條,[7]84-85輿情熱點事件達到54類,[7]87這對政府輿情監(jiān)測中信息“獲取、提取、分類、聚類、主題檢測、專題聚焦”[11]314的能力提出了挑戰(zhàn)。其次,網絡虛假信息及極端非理性言論挑戰(zhàn)政府輿情引導效果。一方面,新媒體在審查制度上對傳統的把關制度實現了消解,不少公民將未經證實的虛假信息發(fā)布在網上,而多數公民很少考慮信息的真實性,在新媒體高速傳播的運行系統中,虛假信息迅速蔓延。另一方面,新媒體匿名性的特征又為缺乏公共理性的公民發(fā)表極端言論提供了機會。這兩種類型的信息都會對政府公信力造成打擊,使得公民在政府輿情引導的過程不信任政府發(fā)布的信息,最終影響輿情引導效果。
第二,虛擬社區(qū)容易導致群體極化。信息協同過濾技術在互聯網中的大量應用使得公民在使用互聯網的過程中更加容易接觸到符合自身偏好的信息,具有相同偏好的公民在互聯網的作用下擺脫地域限制而更容易聚集。網絡社區(qū)、公共論壇、BBS等新媒體為具有相同偏好的網民提供了意見交流的場所,在彼此的相互交往過程中,由于群體中成員的共同偏好,群體中的個人會對該群體產生強烈的認同感。對群體的認同以及受自身偏好影響的信息選擇強化了公民在群體中自我意識的消失,而與群體意識趨同。這種心態(tài)很容易在網絡公共空間的公共輿論中造成群體極化,因為“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在網上輕易而且頻繁地溝通,聽不到不同的看法,持續(xù)暴露于極端的立場中,聽取這些人的意見,會讓人逐漸相信這個立場”。[12]而不同偏好群體之間的異質性,使得同一公共事件的輿論呈現出多元極端現象,誘發(fā)不同群體之間的對抗與謾罵,破壞公民理性的培養(yǎng)。
第三,意見領袖影響網絡民意表達。拉扎斯菲爾德指出意見領袖是受眾中最先從媒體獲取信息,并對信息進行處理之后再次傳播給周圍群眾的具有一定權威性的人物。[13]雖然交流分享型新媒體為所有公民提供了獲取與發(fā)布信息的機會,但公民掌握網絡技術的差異及對公共事務關注的差別依舊會催生意見領袖的出現。網絡公共討論中的意見領袖能熟練掌握并運用新媒體的溝通技術,并將信息及自身對信息的主觀評價潛移默化地進行傳播。意見領袖能通過各種對話平臺發(fā)表獨到的見解而贏得其他網民的認同,微博大V、網絡社區(qū)及公共論壇中的版主等是意見領袖的典型,他們因自身的某種特質而成為魅力型的權威人物,在網絡公共討論中引導公民對特定公共事務的討論,從而影響網絡民意的真實表達。
三、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對政府與公民的影響
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主要包括維客、威客、視頻網站等以知識分享與創(chuàng)造為使命的新媒體。維客為用戶提供知識查詢的同時提供了知識編輯的功能支持,甚至為協作式創(chuàng)作提供支持。[14]威客是依托于網絡技術平臺運用自身智慧有價為用戶解決問題的社會組織,[15]而視頻網站是用戶獲取、制作與發(fā)布視頻的載體。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為大眾創(chuàng)新提供了平臺,促進了信息再利用與知識創(chuàng)新,具有推進政府與公民合作的潛力。
(一)正向影響
第一,促進政府民主科學決策。民主科學的公共決策對公共利益的達成及公共資源的合理分配具有重要意義。科學決策要求決策過程的科學化,使公共政策符合事物發(fā)展的規(guī)律。民主決策要求公民參與決策過程,保證公共政策能夠有效反映并協調各利益主體的利益訴求。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不同于其他類型新媒體之處就在于其實現了民間智慧的聚合,其中的知識貢獻者更為專業(yè)與理性。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為政府決策提供了公民智庫,不同專業(yè)領域以及不同階層知識貢獻者社群的構成能實現民意聚合并提供較高質量的政策建議,并有效實現公民對政府決策的參與,從而保證政府決策的科學性與民主性。
第二,推動社會大眾創(chuàng)新。雖然威客通過有價交易的方式實現知識分享與創(chuàng)新,但是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框架中的知識貢獻者更多地關注自我價值的實現。相較于其他形式的新媒體,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在調動公民積極性,實現社會創(chuàng)新的過程中具有更大的積極影響,它為更多草根專業(yè)人士創(chuàng)造了貢獻知識的平臺。所有具有專業(yè)技能與專業(yè)知識的公民都能夠通過知識貢獻得到他人與社會的肯定,在自我價值實現的過程中獲得更大的創(chuàng)新熱情。
(二)負向影響
第一,非法侵權問題侵害個人知識產權。大眾創(chuàng)新型新媒體由于與知識創(chuàng)新相關而更多地涉及到創(chuàng)作者的版權,即署名、發(fā)表、出版以及獲取報酬等權利[16]。新媒體知識產權相較于傳統知識產權而言具有非實體性、強共享性與弱專有性的特點,即新媒體知識產權以虛擬的形式出現,并由于開放的虛擬空間而易于傳播與利用,從而削弱知識產權人對知識的專有。新媒體知識產權的特性使得數字化的作品一旦公開,其傳播就很難受到作者自身的控制,使用者與管理者在知識分享的過程中更容易出現非法使用他人知識成果的現象,包括非法上傳、轉載、下載他人作品或超鏈接地址。并且一旦出現侵權現象,作者無法自證其對作品的擁有權。新媒體自身所具備的廣泛的覆蓋率、高速的傳播速度與更新速度以及超強的信息承載力,會進一步擴大侵權行為的影響范圍,增強侵權行為的隱蔽性,加大侵權行為的懲處難度,降低法律對公民知識產權的保護力度。
第二,不良信息內容沖擊社會道德規(guī)范。傳統媒體對信息發(fā)布具有嚴格的把關制度,正式出版的信息在傳播之前會經由把關人實現信息過濾,從而控制不良信息傳播的源頭。另外,時間地域對于信息傳播的限制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控制不良信息的傳播范圍與影響范圍。新媒體對把關制度的解構以及時空限制的突破很容易造成不良信息的泛濫,對社會道德規(guī)范產生沖擊。視頻網站是不良信息的重要載體,對于文字型或圖片型的不良信息,網絡管理者可以基于特定的數據檢索與內容考察進行管理,而視頻內容的審核具有較大難度。視頻網站的視頻信息不僅來源于影視公司及專業(yè)攝影組織,更多來源于普通公民,視頻數量大、內容繁雜,需要視頻網站投入更多的成本進行審核。另外,不良視頻往往能夠增加網站的點擊率。出于成本—收益的計算以及自身發(fā)展的需求,一些視頻網站會放松對視頻的審核,使不良視頻肆虐。這必然會污染互聯網生態(tài)環(huán)境,破壞社會道德規(guī)范,影響主流思想,影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建立。
新媒體對政府與公民的影響源于其對信息傳播格局的改變。新媒體改善了政府與公民之間的信息不對稱現象,促進了信息在社會中的流動。公民對媒體接近權的獲取促進了公民力量的崛起,改變了原有的政府與公民的力量對比格局,政府開始重新調整其治理體系,并關注與重視其與公民關系的發(fā)展。政府與公民之間開始呈現出向相互制衡與相互合作的和諧關系發(fā)展的態(tài)勢。然而,新媒體由于其技術開放性而導致的虛假不良信息的傳播不但對政府社會治理提出了挑戰(zhàn),對公民權利保障,公民理性培育以及公民社會的發(fā)展造成了沖擊,也進一步影響到了政府與公民之間的信任與溝通。因此,政府在利用新媒體實現治理目標的過程中仍需對其進行監(jiān)控與規(guī)制,降低新媒體為政府與公民關系良性發(fā)展帶來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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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徐杰)
收稿日期:2016-05-30;
修訂日期:2016-06-21
基金項目:江蘇省教育廳高校哲學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2013SJB6300105);揚州大學學術科技創(chuàng)新基金項目(x2015118)
作者簡介:范蘊玉(1992— ),女,江蘇無錫人,揚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D03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4476(2016)07-004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