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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法戰(zhàn)爭中岑毓英與劉永福關系之我見
——兼與廖宗麟先生商榷

2016-03-15 17:16施鐵靖韋美兵
賀州學院學報 2016年4期
關鍵詞:抗法法軍越南

施鐵靖,韋美兵

(1.河池學院,廣西宜州546300;2.柳城縣中等職業(yè)技術(shù)學校,廣西柳州545200)

抗法戰(zhàn)爭中岑毓英與劉永福關系之我見
——兼與廖宗麟先生商榷

施鐵靖1,韋美兵2

(1.河池學院,廣西宜州546300;2.柳城縣中等職業(yè)技術(shù)學校,廣西柳州545200)

19世紀下半葉,廣西博白人劉永福率領三千黑旗軍,流亡至越南境內(nèi),為了生存的需要,他率領黑旗軍轉(zhuǎn)戰(zhàn)于越南北部各地,幫助越南王國政府鎮(zhèn)壓地方民族動亂,因軍功被王國政府封為“三宣副提督”,黑旗軍得以立足。當法國殖民侵略者占領河內(nèi)并企圖吞并越南的緊要關頭,劉永福又率黑旗軍英勇地走上抗法戰(zhàn)爭的道路。在殘酷的抗法戰(zhàn)爭中,黑旗軍幾次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都獲得清朝云貴總督廣西人岑毓英的無私援助和鼎力相助。終于成就了劉永?!翱狗ㄓ⑿邸钡臉I(yè)績和歷史地位。

抗法戰(zhàn)爭;劉永福;岑毓英

非常榮幸獲得組委會邀請,得以參加“中法戰(zhàn)爭結(jié)束暨鎮(zhèn)南關大捷130周年學術(shù)研討會”。過去無論是教學活動抑或是學術(shù)研究當中,只要涉及中法戰(zhàn)爭問題,筆者都會想到友人廖宗麟先生的大作《中法戰(zhàn)爭史》(天津古籍出版社,2007)、《民族英雄劉永福》(廣西人民出版社,1997),以及廖先生的有關論文。感謝廖先生的辛勤與努力,為中法戰(zhàn)爭的學術(shù)研究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筆者在通讀廖先生的《中法戰(zhàn)爭史》特別是《民族英雄劉永福》后,認為廖先生在敘述抗法戰(zhàn)爭中有關岑毓英與劉永福關系之說,是有失公允的。廖先生甚至在《書前的話》中強調(diào)指出:“劉永福鏖戰(zhàn)山西等地時,兩萬桂軍奉命助戰(zhàn),卻一直龜縮在北寧一帶,坐視優(yōu)勢法軍圍攻黑旗軍而不出兵援救;后來黑旗軍轉(zhuǎn)到宣光一線與滇軍并肩作戰(zhàn),滇軍主帥岑毓英先是居心叵測地建議清政府讓黑旗軍獨自與法軍作戰(zhàn),滇軍則退守邊境,如黑旗軍戰(zhàn)敗,遭受法軍追擊,則滇軍堵截不讓黑旗軍退過邊境;后來又在援餉、濟械、募軍等問題上刁難劉永福;而滇軍主將丁槐也與劉永福不合,以至兩軍不能協(xié)調(diào)行動,只得各自為戰(zhàn),致被法軍各個擊破。”[1]2劉永福在整個抗法戰(zhàn)爭中幾乎得不到桂軍的支持,廖先生沒有說錯,這是史實;但關于滇軍岑毓英之說,卻是罔顧事實,缺乏研究的。筆者愿就此問題,以一管之見就教于學界方家。

劉永福,字淵亭,祖籍廣西博白。道光十七年(1837年)生于防城一個貧苦的農(nóng)民家庭,八歲隨家遷至上思。長大以后,“30歲創(chuàng)黑旗軍并流亡越南”[1]4。為了生存的需要,劉永福率領黑旗軍轉(zhuǎn)戰(zhàn)于越南北部各地,乘機幫助越南王國政府鎮(zhèn)壓越南地方民族動亂,因作戰(zhàn)有功,被王國政府封為“三宣副提督”,黑旗軍終于得以立足。在王國政府北圻總督黃佐炎的統(tǒng)一指揮下,劉永福曾陣斬法國殖民軍頭目安鄴。當法國殖民侵略者占領河內(nèi)企圖吞并越南,大有威脅中國南部邊疆之勢時,他率領黑旗軍徹底地走上了抗法戰(zhàn)爭的道路。1883年重創(chuàng)法軍,力殲李維業(yè);歸于岑毓英麾下后,轉(zhuǎn)戰(zhàn)山西、北寧、宣光等地,馳騁越南北圻數(shù)省,給法國侵略者以沉重的打擊。法國侵略者恨透了他,高額懸賞要他的人頭以外,還無數(shù)次派刺客暗殺他。但劉永福毫無懼色,絲毫沒有動搖他抗法衛(wèi)國的堅強意志,即便是兵微將寡,糧餉匱乏的危險關頭,在岑毓英的支持和幫助下,依然一往無前地抵抗法國侵略軍,譜寫了一曲又一曲悲壯的抗法戰(zhàn)歌。不僅現(xiàn)在,就是當時中、越兩國朝野,都知道劉永福是一位頂天立

地的抗法英雄。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任何一位時代英雄的出現(xiàn),都是飽經(jīng)磨難的,也許劉永福更非尋常。稍微熟悉那一段非常時期的歷史的話,應該知道劉永福因出身或經(jīng)歷,當時官場上的政治生態(tài),對他是極為不利的。那些靠科舉出仕的文武大員或地方各級官吏,他們從心底里就瞧不起草莽出身的劉永福。不僅朝廷上有以李鴻章為代表的權(quán)臣們不相信劉永福,前線的帶兵大員們也都排擠甚至誣陷劉永福。朝中一些有識之士如張佩綸等,雖然呼吁朝廷支持劉永福,但多是言官,不具實權(quán)。督撫大員也有張之洞、譚鐘麟等重視劉永福的,畢竟不知兵。筆者在所能查閱的中法戰(zhàn)爭史料中發(fā)現(xiàn),在當時清廷權(quán)臣、言官,乃至邊疆的督、撫抑或手握兵權(quán)的提督軍門、邊防鎮(zhèn)將,能比較支持劉永福黑旗軍抗法斗爭的,云貴總督岑毓英應該算是最突出的一位。

光緒八年(1882年)五月,福建巡撫岑毓英奉上諭赴云南署理云貴總督。從五月二十四日他上奏謝恩起,至八月二十四日抵滇接任止,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除岑毓英辦理福建巡撫移交事務以外,主要“路經(jīng)兩粵,即與兼署兩廣督臣裕寬、廣西督臣倪文蔚先后密商,并得閱法廷公議于邊務,敵情頗得詳皙”[2]257。因新任職務所系,岑毓英在途經(jīng)兩廣與督臣裕寬、撫臣倪文蔚等大員就中越邊務事宜的密談中,可能第一次聽到有關劉永??狗ǖ氖论E并留下深刻印象。因那時岑毓英尚未獲得朝廷授權(quán)處理邊務,當然不便發(fā)表有關劉永福的任何意見。這是可以理解的。

光緒八年的八月二十四日到達昆明后,有著豐富實踐經(jīng)驗的岑毓英深知“攘外必先安內(nèi)”的道理,只有團結(jié)了內(nèi)部,才能形成抵抗外侮的力量。因此,他向朝廷上奏:“伏查滇省臨安、開化、廣南三府,處處與越接壤,其間民人有漢、回、夷三種,各分黨類,尤易生釁,當此外患來息,若彼族潛與勾結(jié),為害不小。臣等以為攘外必先安內(nèi),擬擇其紳耆酋長,分類編查,嚴加約束。此種夷人,臣毓英昔年結(jié)以威信,滋復籠絡為用,無事則耕鑿相安,有警則各自為守,庶無內(nèi)顧之虞,得以?;I御侮,于防務實有裨益。”[2]257由此可知,岑毓英是一位精明干練的有守之臣。他未雨綢繆,先用兩個月時間,將滇省的內(nèi)政、邊防以及軍務,做了大量的工作之后,為籌劃抗法方略,即把對劉永福的關注,提到了自己的議事日程上。

從光緒八年(1882年)十月十一日岑毓英上奏清廷的密折中,就可以讀出他對劉永福和黑旗軍的態(tài)度:“越官劉永福踞山西、興化、宣光已十余年,該處官兵知有劉永福,不知有越南王。又,往年曾殲法人上將,彼族懸重賞購之甚急。劉永福既恐釋兵為法人所擒,又慮攻擊法人而滇、粵官軍躡其后,故欲悉力拒守興化等省,為中國出力,以圖自全?!F(xiàn)通盤籌畫,我軍只宜分布邊內(nèi)要害,暗資劉永福以軍餉器械,使之固守,以拒法人。永福兵力甚精,地利甚熟,主客之形便,勞逸之勢殊,法人不敢登岸與之力角。永福不為所并,越南勢可茍延。”[2]258應該說,岑毓英對當時越南形勢的分析,敵我雙方力量的對比,以及劉永福黑旗軍所處的主、客觀環(huán)境的剖析都是正確的。為保護黑旗軍這股精銳抗法力量的存在,以備戰(zhàn)時之需,岑毓英向朝廷建議暗中支持劉永福黑旗軍抗法,是依據(jù)當時中法之間戰(zhàn)爭形勢尚未明朗的情況下,先入為主的安排,就純軍事而言,是相當精明的。這與清廷主戰(zhàn)派的觀點不謀而合。朝中主戰(zhàn)派的代表人物張佩綸在給云南巡撫唐炯的信就證明了這一觀點:“尊論暗資永?!c鄙見極合?!保?]180

古人云:“知易行難?!痹颇献缘拦饽┠杲?jīng)咸豐、同治間長達十八年的杜文秀回民起義,早已財政無收。雖然平定了動亂,但滇省財政依然拮據(jù)?,F(xiàn)法侵邊患又起,滇軍為防衛(wèi)邊疆,軍費開支必然加重是可想而知的。在如此困難的財政狀況下,岑毓英還要支持劉永福,其耿耿忠心,天日可表。光緒九年(1883年)八月二十八日,岑毓英在給清廷的奏折中寫道:“惟劉永福人頗忠義善戰(zhàn),誠如圣諭,果能始終扼扎,越南尚可圖存。故臣等于上年即密濟以餉銀軍火,并滇省所鑄開花炮鏟去字跡,給以二十余尊?!保?]278另據(jù)光緒九年(1883年)九月十九日,岑毓英給清廷的奏折中說:“前擬暗助劉永福軍餉,已按月給銀五千兩,作為三營餉需,尚有軍火、軍裝暨前后所助之賞號二萬金在外。”[2]279岑毓英暗中支持劉永福,且有很多具體數(shù)據(jù)的類似奏折,筆者至少讀過有五份。因篇幅所限,不能一一贅述。不僅如此,岑毓英還把劉永福黑旗軍當成自己的滇軍部隊一視同仁:“劉永福三千人素無專餉,每月由滇給銀五千,不敷開支。今滇軍月餉已蒙天恩由各省按月?lián)芙猓紨M請將劉永福各營餉項概歸臣軍月餉劃撥支發(fā),以廣皇仁?!保?]321岑毓英暗中做了這么多支持劉永福的工作,但他卻沒有貪天之功為己有,而是歸功朝廷,是“以廣皇仁”。這種坦蕩無私的胸襟,不僅是一位高級將領馭下能力的體現(xiàn),同時也是岑毓英人格魅力所在。

岑毓英在經(jīng)費上難能可貴地支持和幫助劉永福,同時在軍事上也密切配合劉永福。早在光緒九年(1883)初,法國殖民侵略軍在占領越南南定省之后,集結(jié)兵力大舉北侵。昏庸的越南政府,并無應對之策,只是緊急命令劉永福率黑旗軍去駐守山西,用黑旗軍的力量來扼制法軍北犯。根據(jù)越南政府的命令,劉軍孤軍深入,被迫獨當一面,在當時形勢下,黑旗軍與裝備精良的法軍相比,在軍事上一定處于劣勢。岑毓英認為:“況劉永福出守山西,距保勝千余里,孤軍深入,更為可虞。擬即派參將張永清、游擊林大魁挑帶能耐煙瘴之練軍二三營,前往興化、山西附近一帶駐扎,相機因應,以壯聲援?!保?]264當時,中法并未宣戰(zhàn),出于國家外交上的考慮,不給法國以口實。岑毓英能如此不動聲色地安排,已不亞于諸葛孔明的“安居平五路”。他還“將各防營旗幟,號衣收回,所遣勇丁,交南將劉永福派人管帶,聽其調(diào)度,以一事權(quán),餉銀軍火由滇密為接濟。在越得暗助之益,在滇免顯助之嫌,方為妥善”[2]276-277。正是岑毓英用這種強而有力且明暗得宜的支持方式,極大地提高了黑旗軍的戰(zhàn)斗力,使劉永福得以屢次挫敗法軍的進攻。例如光緒九年(1883年)七月十三日,法軍集中主力三千人及數(shù)千越奸從河內(nèi)傾巢而出,企圖依仗先進的現(xiàn)代化武器和裝備,以數(shù)路分水、陸兩面夾攻黑旗軍,在劉軍英勇地抗擊下,法軍結(jié)果除留下二百多具尸體外,根本無法撼動黑旗軍的防線。后來十四日遇到暴雨晝夜不停,法軍利用河水猛漲之機,于十四日夜中冒雨挖決河堤,致使黑旗軍各營被大水所淹漫,不能駐足,為保存實力,劉軍才被迫撤退至丹鳳縣一帶擇險布防。

在清政府于光緒十年(1884年)八月二十六日正式下詔對法國宣戰(zhàn)之前,從光緒九年七月至光緒十年六月這一年的時間內(nèi),劉永福率領黑旗軍經(jīng)歷了艱苦卓絕、英勇不屈、犧牲巨大的抗法戰(zhàn)爭。岑毓英一如既往地“劉團所需餉銀軍火,臣均源源接濟,并不短少”[2]304。面對著強大的法國侵略軍武力,無能的越南政府又屈膝投降,根本不管劉永福,黑旗軍可以說是陷于孤立無援的危險境地。岑毓英果斷地“擬密飭游擊張世榮等督飭各帶營粵勇,一概改裝黑旗,暗助劉團”[2]305,及時伸出援手,避免了黑旗軍的滅頂之災。

從光緒八年(1882年)八月二十四日岑毓英走馬上任云貴總督始,至光緒十一年(1885年)四月七日中法戰(zhàn)爭結(jié)束,三年間岑毓英為保護劉永福,援助黑旗軍,做了大量力所能及的工作,很多歷史資料都可以查到,為什么廖宗麟先生竟視而不見呢?

經(jīng)岑毓英奏請清廷批準黑旗軍歸于岑毓英麾下之后,岑毓英對劉永福的理解和保護,即表現(xiàn)出岑毓英非功利的人性之美。面對他人質(zhì)疑,岑毓英堅定地為劉永福避誣,完全是一種用人不疑的堅決態(tài)度。這里更值得一提的是,岑毓英奉旨帶兵出關以后,曾一時因客觀條件的限制,使滇軍“糧盡勢孤”,被迫未經(jīng)奉旨撤退,因此受到了降級處分。患難見真情,他不計個人得失,反而為劉永福的前途考慮。他在給清廷的奏折中寫道:“劉永福雖為越南提督,自以身系華人,仰慕天朝,情殷內(nèi)向,故報捐游擊職銜二品封典,并未蓄發(fā)改裝。所部頭目如黃守忠、吳鳳典等皆年力強壯,志切圖功。惟劉永福總以與法人仇怨已深,恐兵權(quán)一解,為彼族謀害?!荚偎乃季S,將來法如請安置劉團,朝廷曲予保全,即于廣東水陸各標恩賞劉永福一相當之缺,其部下頭目,均量予官職。”[2]301殷殷之情,溢于言表。

光緒十年(1884年)九月,朝廷為分解法軍對臺灣守軍的壓力,飭令北圻東線的桂軍、西線滇軍迅速“合力進兵”,迫使攻臺法軍分兵西援。朝廷軍令,誰敢延遲?但有人密報“飭令劉永福進兵,有籍詞求援之語……”[2]312。軍情緊急,“有籍詞求援之語”,無疑有貽誤軍機之嫌,若有人乘機落井下石,劉永福會獲抗命之罪。而岑毓英不顧避嫌,為劉永福做出解釋:“該提督前稟求緩進兵,實因其部下大小頭目未邀獎敘,嘖有煩言。嗣經(jīng)臣宣布皇恩,面為開導,并屬劉永福開單稟保,即奏懇恩施。又先給預保札諭,皆感激奮興,踴躍效命。”[2]312今天,我們只要仔細研讀這道奏折的主要內(nèi)容,就能體察岑毓英用心良苦,他不僅保護了劉永福,免除其“緩兵”之罪,還使得朝廷對劉永福五十一名文武部屬都予以承認。這樣,黑旗軍不再是“草寇”似的游勇,而是清國官兵,可以堂堂正正地當兵吃糧,為保家衛(wèi)國而光宗耀祖。這并不是廖宗麟先生所說滇軍主帥岑毓英的“居心叵測”。

言及至此,不得不提及一個政治人物、科舉出身的廣西桂林人唐景崧。因忠直誠孝的劉永福不愿接受唐景崧“取而代之”意見,而使唐不滿,一直對劉永福耿耿于懷。唐景崧利用自己的身份不僅在廣西巡撫徐延旭、兩廣總督張之洞等人面前進讒言,而且還在云貴總督岑毓英面前詬病劉永福,甚至在黑旗軍內(nèi)部和劉永福與滇軍將領之間挑撥離間,致使黑旗軍重要將領黃守忠與劉永福分裂;制造劉永福與滇軍大將丁槐之間的相互猜忌,以達到其使北圻西線中國軍隊不能協(xié)調(diào)行動,進而打擊劉永福的目的。此事驚動朝廷,并下旨追查。明察秋毫的岑毓英,公正地向朝廷奏報說:“臣查丁槐天性忠孝,平日好讀文史,究知古名將兵略,任事勇往勞險,生死不足以動其心。臣所部諸將,以該員為冠。至劉永福久在越南,情形熟悉,此時同仇敵愾,患難扶持,自當仰體圣懷,駕駛拊循,得其死力。臣在越一日,保無他虞,祈紓宸慮?!保?]323特別是“臣在越一日,保無他虞”[2]323這九個字,間接地反映出,面對清軍在中越前線的諸位大員中,劉永福只相信岑毓英,甘愿在其麾下馳騁疆場,抗擊法國侵略軍。

唐景崧所謂誣陷“丁、劉不和”的實際情況,岑毓英向朝廷如實奏報:“至丁槐與劉永福等素無嫌怨,上年十一月唐景崧、劉永福由山西退回興化,軍心散漫,一日數(shù)驚,適丁槐領數(shù)百人先到,力認防守,布置得宜,軍心始安。唐景崧服其有才,劉永福見其饒有膽略,甚為心折。本年八月,臣疊奉諭旨,派劉永福進攻宣光,激勵進兵。時關外煙瘴甚大,臣以游擊張世榮等各營粵勇助之,滿擬該督駕輕就熟,早日成功,炬料進兵兩月,仍距城十數(shù)里,不能制敵死命。十一月初九日,丁槐至宣光,即請?zhí)凭搬屡c劉永福連日婉商,永福情愿堵截法援,是以丁槐認攻城池。旋因劉永福稟請?zhí)肀?,臣又派提督何秀林帶三千六百人馳往助剿,丁槐、何秀林同唐景崧和衷共濟,幸收寸效,并未各存意見,貽誤事機?!保?]323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岑毓英既破了那些“不知兵”又不了解戰(zhàn)場實況別有用心的謠言,也沒有得罪謠言的制造者唐景崧,平和而巧妙地維護了黑旗軍與滇軍的團結(jié),排除干擾,共同對付法國侵略者。

在當時清朝的督撫大員當中,有如岑毓英堅定支持劉永福者,確屬鳳毛麟角。為什么劉永福能得到岑毓英如此堅定支持和扶助呢?淺見以為可以從兩方面的原因去考察。

(一)主觀原因

首先,岑毓英對劉永福有惺惺相惜的情緣。這種惺惺相惜的情感,主要體現(xiàn)在兩人都是為了生存而背井離鄉(xiāng)起身軍旅,只不過一個去云南(國內(nèi))一個去越南(國外)而已,都靠軍功揚名立萬。雖然兩人出身家底經(jīng)濟狀況有富貧之分,受教育的程度也有高低之別,但實質(zhì)上都屬于沒有科舉功名的布衣之列。幾乎同樣的經(jīng)歷和出身,是英雄之間潛在惺惺相惜的情感基礎。古今中外這種史實和案例不勝枚舉。所以,岑毓英率滇軍出關在越南北圻前線第一次接見劉永福時,見“劉永福未經(jīng)蓄發(fā),仍用中華衣冠頂戴,其情殷內(nèi)向,甚為可信”[2]304,大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其次,岑毓英非常欣賞劉永福保家衛(wèi)國、堅決抗法的愛國意志。史稱:“永福,中國廣西人也,當為中國捍蔽邊疆?!保?]164當時的岑毓英,雖然身為滇軍統(tǒng)帥,貴為云貴總督,但畢竟來自廣西布衣民間,深知廣西人吃苦耐勞,忠厚耿直,有為知己者赴湯蹈火俠義性格。因而岑毓英比科舉出身的清廷文武大員更了解劉永福,信任劉永福。這就是他為什么給朝廷的奏折中多次提到:“惟劉永福頗忠義善戰(zhàn)”,“劉永福諒能感激圖報”的原因。

第三,他善于識將也善于馭將。在他眾多的部將中,有如馬如龍,一個曾經(jīng)的叛亂首領;楊玉科,一個曾經(jīng)的報仇殺人犯,在岑毓英的指揮和調(diào)教下,成為抗法名將。所以,他特別贊賞劉永福這種出身低微而又樸實忠勇愛國的將領,他對待劉永福的態(tài)度是真誠的。在整個中法戰(zhàn)爭中劉永福率領黑旗軍始終愿意歸于滇軍岑毓英麾下,馳騁于北圻西線抗法戰(zhàn)場,便是岑毓英與劉永福真實關系的證明。

(二)客觀原因

其一,岑毓英作為率軍出關北圻西線對法戰(zhàn)爭的主帥,他雖然出身軍旅,有著長期而豐富的軍事閱歷和軍事指揮才能,但畢竟是從內(nèi)戰(zhàn)中成長起來的高級將領,完全沒有與西方工業(yè)強國作戰(zhàn)的經(jīng)驗。因此,對敵軍事斗爭的戰(zhàn)略戰(zhàn)法上,他特別需要一位具有與法軍長期作戰(zhàn)經(jīng)驗,了解法國軍情、法軍戰(zhàn)法規(guī)律和法軍武器裝備的英勇戰(zhàn)將。而劉永福的存在,無疑是上天對岑毓英的眷顧,使他如虎添翼。所以,在對法戰(zhàn)爭中,他基本上都能如劉所請。在對待外軍強大的火器進攻的優(yōu)勢狀況下,我軍應如何揚長避短地戰(zhàn)法,也不吝賜教。例如岑毓英創(chuàng)制的“地營法”,[2]321在對法軍作戰(zhàn)中起到重要作用,他就教授黑旗軍如法炮制,使法軍猛烈的大口徑來?;鹋?,變成無的放矢,大大地減少了黑旗軍戰(zhàn)士的傷亡。

其二,岑毓英出關指揮滇軍的軍事行動,在戰(zhàn)爭戰(zhàn)術(shù)的客觀要求,他必須了解并掌握越南北圻的軍事地理。雖然岑毓英聰慧好學,自身又具有深厚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豐富的軍事知識,但關外的軍事地理狀況畢竟不同于他所熟悉的滇省,特別是關外瘴癘彌漫的氣候環(huán)境,是岑毓英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因此,他也亟需在他指揮的眾將領中,有一位對法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又非常熟悉北圻軍事地理和氣候環(huán)境的,具有戰(zhàn)場指揮能力的將領,以減少滇軍出關作戰(zhàn)的盲目性?!暗乩跏臁钡娜碧岫秸m逢其選。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在劉永福和黑旗軍的奮斗歷程中,無論是處于低潮抑或是孤軍奮戰(zhàn)的危險關頭,都得到岑毓英的無私幫助,最終成就了劉永福和黑旗軍抗法英雄的威名和業(yè)績,使劉永福及其黑旗軍在中國反侵略戰(zhàn)爭史上留下光輝的一頁。

[1]廖宗麟.民族英雄劉永福[M].南寧:廣西人民出版社,1997.

[2]張聲震.岑毓英集[M].南寧:廣西民族出版社,2005.

[3]廖宗麟.中法戰(zhàn)爭史[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7.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en Yuying and Liu Yongfu during Anti-French War: Consulting with Mr Liao Zonglin

SHI Tie-jing1,WEI Mei-bing2
(1.Hechi University,Hechi Guangxi 546300;
2.Liucheng Secondary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School,Liuzhou Guangxi 545200)

In the latter half of the 19th century,Liu Yongfu born in Bobai,Guangxi,leading three thousand soldiers of Black Banner Army,exiled to Vietnam.With his troop,Liu Yongfu helped Vietnamese government suppressing successfully rebellion over the country.Therefore he was appointed as a deputy to commander-in-chief in Sanxuan.His Black Banner Army fought fiercely against French when French invaders Vietnam and threaten the southern frontier of China.Many times Black Banner Army faced the danger of being destroyed while fighting brutally against French.With the help from Cen Yuying born in Guangxi,the viceroy of Yun-Gui at that time,Liu Yongfu was dubbed as“Hero of Anti-French”.

Anti-French War;Liu Yongfu;Cen Yuying

K256

A

1673—8861(2016)04—0029—05

[責任編輯]肖晶

2016-11-15

施鐵靖(1949-),男,廣西宜州人,河池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廣西地方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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