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麗
(閩南師范大學,福建 漳州 363000)
?
關聯(lián)翻譯理論視野下的雙關話語建構
——以霍譯《紅樓夢》為例
馬麗
(閩南師范大學,福建 漳州 363000)
雙關語是一種特殊的修辭現(xiàn)象,很難在目的語語境中實現(xiàn)對等翻譯,但是可以實現(xiàn)有效翻譯。以霍克斯翻譯的《紅樓夢》中的雙關修辭翻譯為語料,從關聯(lián)翻譯理論的角度出發(fā),以語音雙關和語義雙關兩大方面為切入點,分析了雙關話語在譯文中重新建構時,需要考慮接受者的認識環(huán)境,關聯(lián)期待和加工信息所付出的努力。在此基礎上,譯者可以根據(jù)具體情況采用適切的明示方式以引導接受者通過推理努力爭取獲得最佳關聯(lián)。這樣才能實現(xiàn)雙關語在譯文中的有效建構。證明了關聯(lián)翻譯理論對雙關翻譯的解釋力,同時也為其它修辭格的翻譯提供了有益借鑒。
雙關話語;關聯(lián)翻譯理論;認知環(huán)境;加工信息;關聯(lián)期待
雙關作為我國文學史上出現(xiàn)最早的傳統(tǒng)修辭方式之一,在一定的語言環(huán)境中,能夠利用詞的多義或同音的條件,使語句具有雙重意義,言在此而意在彼。因此,雙關具有含蓄美和模糊美的修辭特點。由于譯語和原語之間語言或者文化方面的對應空缺,原文中雙關語翻譯到譯文中時往往會失去雙關語的效果,所以長期以來雙關被翻譯界認為是最難翻譯甚至是不可譯的。這種觀念是受對等的翻譯理念影響而導致的。然而,由于認識結(jié)構和認識環(huán)境的差異,“原語文本和譯語文本不可能有嚴格意義的對等。譯者首要任務是達到翻譯的效度:使原文作者的意圖與譯文接受者的期待相吻合”。[1]276因此,在翻譯雙關語的過程中,譯者首先要考慮的是如何實現(xiàn)有效翻譯和建構。Sperber 和Wilson提出的關聯(lián)理論為雙關話語的有效翻譯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關聯(lián)理論是從認知的角度來解釋交際過程中人們內(nèi)在心理機制的運行模式。在《關聯(lián)性:交際和認知》一書中,Sperber 和Wilson首次提出了關聯(lián)理論,認為交際是一個包含信息意圖(informative intention)和交際意圖(communicative intention)的明示——推理(ostensive-inferential)過程。Gutt在博士論文《翻譯與關聯(lián):認知與語境》中將關聯(lián)理論應用到翻譯實踐中。在她看來,翻譯是一個涉及原文作者,譯者和目的語讀者的雙重明示——推理過程。原文作者通過信息意圖將其一系列設想(assumption)顯現(xiàn)(manifest)或者更加顯現(xiàn)(more manifest)給讀者,作為原語信息接受者和譯語信息傳遞者的譯者識別原文作者的信息意圖和向譯語讀者傳遞他的一系列設想都要通過遵循最佳關聯(lián)原則(optimal relevance)來實現(xiàn),即通過最小的加工努力而獲得足夠的語境效果。雙關是一種特殊的語言現(xiàn)象,它是語言認知主體利用詞語、詞組或語句來激活兩層或多層意義,或使用相同相近的發(fā)音來達到言在此而意在彼的語言文字心理效果,即修辭認知效果。[2]296原文作者利用語義或者語音的雙重或多層意義將自己的真實意圖隱藏于字面意中,包含了作者特定的信息意圖。如果譯者能夠識別原文作者的信息意圖,并成功將其傳遞給目的與讀者,那就順利完成了作者的交際意圖和信息意圖。然而,最終翻譯文本會不會被目的語讀者接受并廣泛閱讀,才是鑒別翻譯文本是否實現(xiàn)有效建構的重要依據(jù)。因此,在翻譯雙關話語的過程中,應該以目的語讀者為中心,根據(jù)受眾的需要在明示方式上進行適當?shù)卣{(diào)整,以滿足讀者的關聯(lián)期待。而明示方式的選擇取決于譯者對他和意向讀者共有認知環(huán)境(mutually cognitive environment)的判斷。正如王東風[3]60所說,“另一方面,譯者又要充當作者,與譯文讀者進行交際; 這一過程的交際能否成功則取決于譯者對他的譯文讀者的先有知識和經(jīng)驗的預測是否準確,這一預測直接影響到他實際翻譯交際中的策略選擇”。因此,雙關話語的識解和在譯文中的重新建構需要譯者在充分估計譯文讀者的認識環(huán)境的基礎上,選擇適當?shù)拿魇痉绞?,讓譯文讀者不必付出不必要的加工努力而滿足關聯(lián)期待,從而完成成功交際。
《紅樓夢》作為中國四大名著之一,雙關語散見于人名、地名、詩詞和謎語當中,含蓄自然又恰到好處,對刻畫人物形象,展開故事情節(jié)以及渲染小說氣氛起到了重要作用。雙關一般分為諧音雙關和語義雙關,特別是諧音雙關在《紅樓夢》中比比皆是。目前為止,《紅樓夢》比較完整的英譯本只有兩種:楊憲益夫婦翻譯的TheDreamofRedMansion和霍克斯翻譯的TheStoryoftheStone.與英國翻譯家霍克斯、閔福德翻譯的《紅樓夢》譯本相比,楊譯《紅樓夢》在英語世界的傳播、接受和影響卻遠不如霍、閔譯本。[4]究其原因,霍譯本采用了適切的明示方式,照顧到目的語讀者的認知語境和接受能力,讓讀者通過付出最小的努力獲得最大的語境效果,提高了讀者的閱讀興趣,從而實現(xiàn)了譯本在目的語環(huán)境中的有效建構和傳播。因此,本文將通過引用霍克斯的TheStoryoftheStone中的諧音和語義雙關翻譯實例來分析譯者如何通過遵循關聯(lián)翻譯理論來實現(xiàn)雙關話語在譯文中的有效建構。
(一)諧音雙關
諧音雙關是利用詞義根本不同的諧音詞來構成雙關,表達兩層或多層不同的意思,借以使語言活潑有趣,達到一詞多指的修辭認知效果;或借題發(fā)揮,旁敲側(cè)擊,收到由此及彼的修辭認知效果。[2]297《紅樓夢》中人名和地名諧音雙關是最多的,特別是人名諧音雙關。它對故事的發(fā)展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比如:構建作品框架;暗示人物命運;揭示人物品行等。下面將從以上幾個功能來具體分析關聯(lián)翻譯理論的應用。
1. 構建作品框架。甄士隱“Zhen Shi-yin”(諧音同“真事隱”)和賈雨村“Jia Yu-cun”(諧音同“假語村”)從故事開始至結(jié)尾若隱若現(xiàn),真真假假,給《紅樓夢》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對構建整個故事框架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因此霍克斯對這兩個人物的處理也非常謹慎和重視。在充分考慮讀者的認知語境和關聯(lián)期待的基礎上,霍克斯既沒有對他們簡單音譯,也沒有直接意譯,而是采用了音譯加注釋的方法。把注釋放在了序言中并解釋了它們之間的關系:“賈,……和‘假’是雙關,意為‘虛假’。小說中的賈氏家族和南京的一個叫甄氏的神秘家族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甄’是另一個文字游戲,是賈氏家族的一種影射”。(‘Jia’, …but it is also a pun on this otherJiawhich means ‘fictitious’. The Jias of the novel are connected in various ways with a mysterious family in Nanking called the Zhens- another word-play - who are a sort of mirror-reflection of the Jia family)[5] 44通過這種方式霍克斯給讀者提供了充分的語境,讀者不用浪費不必要的加工努力就可以了解到這兩個名字在《紅樓夢》中所起的作用,滿足了讀者的關聯(lián)期待,實現(xiàn)了最佳關聯(lián),實現(xiàn)了有效翻譯。
2. 暗示人物命運?!都t樓夢》中人名諧音雙關在暗示人物命運方面是獨具匠心的。作者借姓名這一外衣隱藏了他對小說中人物命運的預測和暗示,言在此,而意在彼。因此, 人名雙關的深層含義包含了作者的信息意圖。根據(jù)關聯(lián)理論,交際是個“明示-推理”過程,所謂明示交際行為,就是交際者(communicator)通過交際意圖把自己的信息意圖顯現(xiàn)(manifest)給交際雙方,成功的交際在于受眾(audience)對信息意圖的識別。[6]Gutt[7]190認為:“明示交際不是一個對稱的過程,譯者有責任確保讀者能識別他的信息意圖。”(ostensive communication is an asymmetrical process)“翻譯是否成功取決于它能否讓讀者識別他的信息意圖?!?In all cases he will measure the success of his translation by whether it enables the receptors to recognize his informative intention)[1]295因此,如何識別原文作者的信息意圖,將其轉(zhuǎn)變成譯者的信息意圖并傳遞給受眾,就成了翻譯的關鍵。
嬌杏,諧音同“僥幸”,她因為多看了賈雨村一眼而后來成了他夫人,從丫鬟一躍成為主人,對嬌杏來講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再幸運不過?;艨怂棺R別了作者的信息意圖,把她譯為“Lucky”,提供了足夠的語境設想,讓讀者通過這個姓名就很容易理解到她后來地位的改變,滿足了讀者的關聯(lián)期待?;艨怂箾]有保留Jiao Xing這個語音信息,而是把雙關譯成非雙關,只保留了深層含義,因為他不想讓讀者浪費不必要的加工努力去理解Jiao Xing這個語音信息和幸運之間的關系,只要讀者識別了這個名字的深層意思,就順利傳達了作者的信息意圖?!白g者的責任開始于他的信息意圖的信息,譯者需要知道他的信息意圖是否具有可交際性,也就是說,他是否有理由期待他的讀者根據(jù)關聯(lián)原則得到這個信息?!?the translator’s responsibility begins with the formation of hid informative intention. …the translator needs to clarify for himself whether his informative intention is, in fact, communicable, that is, whether he can reasonable expect the audience to derive this interpretation in consistency with the principle of relevance)[7]190
3.揭示人物品行?!都t樓夢》中揭示認為品質(zhì),性格,能力,身份等諧音雙關多用于次要人物,比如:秦鐘(Qin Zhong)、詹光(Zhan Guang)、卜世人(Bu Shi-ren)、單聘人(Dan Ping-ren)等。這些人物在整個故事中出現(xiàn)的頻率不高,屬于小人物?;谂c目的語讀者共同的認知環(huán)境的考慮,霍克斯沒有對這些人物進行額外增補注釋,只是簡單地采用了音譯?;艨怂共幌胱屪值牡姆g處處充滿了注釋,他認為“……閱讀腳注太多的小說就像戴著腳鏈打網(wǎng)球。”[8]這樣讀者會因為需要關注一些瑣碎的細節(jié)而感到厭煩,增加了讀者的加工成本,但是卻沒有獲得足夠的語境效果,因此降低了讀者閱讀的樂趣,從而導致讀者最終放棄加工信息的努力,導致交際失敗。因此,不增補注釋而僅僅使用音譯恰好遵循了關聯(lián)原則。因為“譯文是否需要增補信息要考慮對讀者是否足夠關聯(lián),這種信息的增補給讀者帶來的好處是否大于它讓讀者加工這些信息所付出的努力?!?…may the use of such supplementary means not lead to a translation abounding with footnotes, many of which bore the audience because they are concerned with insignificant detail?…h(huán)e should consider in each case whether the correction will be adequately relevant to his audience, whether its benefits will outweigh the processing effort it requires)[7]196
(二)語義雙關
語義雙關是利用同形同音異義詞(homograph)或多義詞(polysemants)在語義內(nèi)容上的認知差異以達到雙關修辭的認知效果。[2]298
《紅樓夢》中的語義雙關多見于對話中。如果語義雙關的理解需要借助一定的歷史文化背景和傳統(tǒng)風俗習慣,這時需要用注釋或語境重構等方法填補文化或者認知方面的空白。但是如果僅僅是通過結(jié)合上下文語境就可以理解的意思,那譯者就可以保留原文的交際線索和推理空間?!半m然譯者本身就是一位積極的解讀者和傳遞者,卻不可以任意闡釋,的確,譯者主體性既可以體現(xiàn)在帶有主觀色彩的改寫,調(diào)適等。但是努力保持客觀,有意隱藏自己也是一種選擇?!盵3]164
例如:
這次在賈赦手內(nèi)住了,只得吃了酒,說笑話。因說道:“一家子一個兒子最孝順。偏生母親病了,各處求醫(yī)不得,便請了一個針灸的婆子來。婆子原不只得脈理,只說是心火,如今用針灸之法,針灸針灸就好了。這兒子慌了,便問:‘心見鐵即死,如何針得’?婆子道:‘不用針心,只針肋條就是了。’兒子道,‘肋條離心甚遠,怎么就好?’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第七十五回)
霍譯:
…This time the branch stopped in Jia She’s hand. He drank his wine and then told the following story.
‘This one is about a dutiful son whose mother was ill. He tried everywhere to get a doctor for her, but couldn’t find one, so in the end he was reduced to calling in an old woman who practiced acupuncture. Now this old dame knew nothing of physiology, nevertheless she assured the son that it was inflammation of the heart that his mother was suffering from and that she could cure it instantly with her needle. The son became very alarmed.
‘“If mental in any form comes into contact with the heart,” he said, “it means death. Surely you’re not going to put a needle in her heart? ”
‘“No, no, I shan’t put it in the heart,” said the old woman. “I mean to put it in here, over the ribs.”
‘“But that’s too far from the heart,” said the son. “Surely if you put it in there, it won’t do any good?”
‘“Oh yes it will”, said the old woman. “A mother’s heart always inclines towards one side.”’[5]305
這是賈赦說的一個笑話,里面用婆子的話流露出他對賈母對子女不公對待的不滿?!靶钠倍衷谶@里一語雙關,一方面是指生理意義上心臟的位置偏離,另一方面是指父母對子女的態(tài)度不一樣,也就是偏見。這個詞的深層含義通過結(jié)合上下文語境和故事情節(jié)就可以推理出來,沒有牽扯到文化層面的補足問題,所以,霍克斯采用的是直接翻譯(direct translation)的方法,保留了原文的交際線索(communicative clues),將自己對原文的解釋性使用(interpretive use)降到最低。他之所以沒有像楊憲益夫婦那樣在文內(nèi)注釋,把“心偏”的深層含義直接用“bias”明示出來,是因為“關聯(lián)理論認為譯者交流的是他的解釋意圖,但并沒有必要一定用明示的方式去交際,這個要根據(jù)情況而定,他也可以用暗含的方式去交際”。(…the translator communicates his/her interpretive intention, but it does not necessarily require that it be communicated explicitly; depending on the situation, it may be communicated just as well by implicature.)[7]222讀者在對表層意義的理解完成以后,如果沒有獲得預期的語境效果,會做出進一步加工信息的努力。上面的例子中,如果僅僅從這個笑話看,霍克斯把“心偏”翻譯成“A mother’s heart always inclines towards one side” 好像是順理成章,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如果讀者接著往下讀,讀到賈母的反應以及賈赦給母親賠罪后,就會對“心偏”僅僅是心臟位置的偏離這層意思產(chǎn)生懷疑,然后就會自覺地擴大自己的語境知識,對文中的明示信息繼續(xù)加工,直到最后獲得“心偏”的第二重含義,即:賈赦暗示賈母不喜歡自己,而偏向其他子女。在這個過程中,讀者雖然付出了比較多的加工努力,但是他們獲得了更有價值的語境效果,從而更加激發(fā)了讀者積極參與理解的興趣,滿足了讀者對閱讀中國古典名著的關聯(lián)期待。因此,“符合預期特征(expected feature),會給受眾符合常規(guī)的親切之感,而適當提供的非預期特征(unexpected feature)則能為受眾提供新奇效果和新知?!盵3]166譯者通過最佳關聯(lián)傳遞信息,讀者也是通過最佳關聯(lián)加工信息。
通過對霍克斯在《紅樓夢》中雙關翻譯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關聯(lián)翻譯理論特別是最佳關聯(lián)原則可以很好地幫助譯者靈活運用音譯、音譯加注釋、意譯、直譯等多種翻譯策略去解決所遇到的問題,“因為掌握好關聯(lián)理論框架不僅能加深譯者對他/她所遇到的問題的理解,而且是他/她運用任何規(guī)則和原則的先決條件。”(a good grasp of the relevance-theoretic framework not only deepens the translator’s understanding of the problems s/he encounters, but is indeed a prerequisite for the proper application of any rules and principles of translation s/he might come across)[7]224在翻譯原文雙關語的過程中,如果原文信息在讀者語境假設的可及范圍內(nèi),霍克斯會盡量保持原文的交際線索,就像他在序言中所說:“我自始至終恪守一個原則:把所有一切——甚至雙關語都翻譯出來。正如我在前面指出,雖然這是一部‘未完成’的小說,但它是一位偉大的藝術家用一生心血反復改寫而成的。我認為,小說中的一切都有其作用,必須以某種方式加以交代?!盵5]46但是當原文超出了讀者語境假設的可及范圍,霍克斯就會適當舍棄自己譯文的解釋相似性(interpretive resemblance),降低讀者加工信息的成本,以便讀者可以獲得充足的語境效果。因此,在譯文中重新建構雙關話語時,要充分考慮譯語讀者的認知環(huán)境,關聯(lián)期待和加工信息的成本,盡量把原文作者的信息意圖傳達給譯語讀者,滿足目的語讀者的關聯(lián)期待,從而實現(xiàn)譯本的有效建構。
[1] 趙彥春.關聯(lián)理論對翻譯的解釋力[J].現(xiàn)代外語,1999(3):276-295.
[2] 邱文生.認知視野下的翻譯研究[M].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2010.
[3] 陳小慰.翻譯與修辭新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3.
[3] 王東風.文化缺省與翻譯中的連貫重構[J].外國語,1997(6):55-60.
[4] 曹雪芹.紅樓夢[M].北京:京華出版社,2004:153.
[5] HAWKES D, JOHN M. The Story of the Stone [M].London: Penguin Books Ltd, 1973.
[6]王建國.關聯(lián)理論與翻譯研究 [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9:4.
[7] GUTT E A. Translation and Relevance: cognition and Context [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
[8] HAWKES D, JOHN M. The Story of the Stone. [M].London: Penguin Books Ltd,1977:18.
責任編輯:李珂
The Valid Reconstruction of Pun in Translation fromthe Perspective of Relevance Translation Theory——Taking The Story of the Stone by David Hawkes as an example
MA Li
(Minnan Normal University, Zhangzhou, China 363000)
Pun is a special rhetoric device. It is very hard to find the equivalence in the target language. However, with the help of Relevance Translation Theory, we may achieve valid reconstruction of pun in translation. The issue of valid reconstruction of pun in translation by quoting the examples of phonological pun and semantic pun fromTheStoryoftheStoneby David Hawkes is analyzed. In order to achieve valid reconstruction of pun in translation, translators should take the target audience’s cognitive environment, expectation of relevance and processing effort into consideration. On the basis of that, translator can adopt proper way to guide the audience to infer the implicit meaning of the pun in consistency with the principle of relevance. It proves the power of Relevance Translation Theory in pun translation and provide roference for the other rhetoric devices.
pun; Relevance Translation Theory; cognitive environment; processing information; expectation of relevance
10.3969/j.issn.1674-117X.2016.04.023
2016-04-29
福建省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文學話語修辭識解及其翻譯認知研究”(2014B079)
馬麗(1980- ),女,福建漳州人,閩南師范大學講師,碩士,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跨文化交際。
H059
A
1674-117X(2016)04-01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