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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湘陰話的基本方所前置詞“得”

2016-02-29 06:58蔡旺
現(xiàn)代語文 2016年1期
關鍵詞:介詞普通話語法

摘 要:劉丹青《語序類型學與介詞理論》問世以來,學界開始重視漢語。漢語是一門以前置介詞為主又有后置介詞的語言。就前置介詞來說,根據(jù)其在動詞前后位置的不同,又可以分為動前前置介詞和動后前置介詞。在這一理論背景下,對湘陰話的基本方所前置詞“得”展開考察,通過詳細分析“得”的語法功能,整理出“‘在義動詞—介詞—體標記—語氣詞”的語法化鏈條以及“得”的類型學特征。

關鍵詞:湘陰話 ?“得” ?介詞 ?類型學 ?語法化

一、湖南湘陰話基本方所前置詞“得”的功能概述

在湖南湘陰話中,“得”[t?i]也音[d?],是最基本的“在”義前置詞,和蘇州話、溫州話的情形類似,既有存在動詞的用法,又兼為基本方所前置詞。由于處所方位范疇作為人類語言中最基本的關系范疇,而湘陰話的方所前置詞詞源類型沒有普通話那么豐富,這就注定了湘陰話中“得”的題元功能的寬泛性。普通話中用動前置詞表達的方所、源點、終點等題元往往采用不同的詞匯形式,如:“在”“從”“到”等。這些在普通話中需要用不同的動前前置詞來表達的題元角色在湘陰話中一般用題元功能寬泛的“在”義前置詞“得1本字待考”來表示;并且,普通話“V+趨向詞+方所成分(L)”結(jié)構(gòu)中,用“趨向詞”充當動后前置詞表達的題元功能,如“開往長沙”“爬上二樓”,同樣的意思湘陰話一般用“動詞+‘得+NP+方位后置詞(或后置趨向詞)”來表示,如:“開得長沙去”“爬得二樓高覆”;另外,由于“得”的題元功能的寬泛性,其最后虛化為純粹的體標記成分以及更虛的語氣詞。下面我們根據(jù)湘陰話方所前置詞所帶的“PP”的兩種主要的句法分布——動詞前和動詞后,以及方所前置詞虛化后的表現(xiàn)三個方面進行分析,分別稱之為“得1”“得2”“得3”“得4”。

二、湖南湘陰話基本方所前置詞“得”的類型學考察

(一)動前前置詞“得1”

方所前置詞“在”位于動詞前,構(gòu)成“在+NP+VP”結(jié)構(gòu),“在”的主要功能是把“NP”介引給動詞。這時,我們把起介引作用的“在”稱為動前前置詞,用“得1”表示。在湘陰話中,“得1”可以用來介引處所,表示動作行為的主體存在場所,我們稱之為“得1a”。如:

(1)王老師得房里改作業(yè)。

(2)我昨日子得學校讀書,冇去上網(wǎng)。

例(1)(2)中方所前置詞“得”介引處所題元,指的是動作的主體“王老師”“我”的存在之處,這一類“得”主要是由于句中核心動詞的存在而具有介詞性質(zhì),可見句法位置使然,當把這兩例中的謂詞性成分刪除后,“得”又變成了存在動詞,可見,方所前置詞與存在動詞的關系十分密切。張斌(2001)認為,普通話中這一類的“在”還是動詞。如:

(1')王老師得房里。

(2')我昨日子得學校,冇去上網(wǎng)。

當“得”不再表動作主體存在的場所,而是表示與動作行為相關的結(jié)果存在的處所,它的介詞性較于“在1a”會顯得更加顯著,因為例(3)(4)省略謂語部分后,句子即使合法但語義上變得不可接受,因此我們稱之為“得1b”。如:

(3)他得黑板高覆寫字。

(4)我得書巴邊放的幾塊錢。

例(3)(4)中的“得”指的是“寫”“放”的對象所存在的場所。從語義上看,也可以說“得”表動詞的賓語“字”“幾塊錢”存在的場所。

有時候,“得”既不表示動作行為的主體存在的場所,也不表示受事或動作行為的結(jié)果存在的場所,它指的是與動作行為相關的場所,其介詞性最顯著,我們稱之為“得1c”。如:

(5)我里娘得電話里講飯搞好的。

(6)箇號問題張老師早就得書上講看的。

由以上分析可知,湘陰話中方所前置詞“得”從存在動詞虛化為介詞表處所,其介詞性有一個逐漸增強的過程,即“得1a—得1b—得1c”。

湘陰話中,動前前置詞“得”除了介引處所題元外,還可以介引源點題元,表示動作行為主體的來源。如:

(7)箇幾把菜秧子是她得娘屋里搞起回的。

(8)我才得學校里回來,恩就要我做事。

例(7)(8)中,介詞短語“得娘屋里”“得學校里”分別修飾謂詞性成分“搞起回的”“回來”,表示“菜秧子”“我”的來源處所。

另外,前置詞“得1”也可以表示經(jīng)由。如:

(9)我去學校箇路上要得恩里屋門口過去。

(10)恩到師大可以得新民路走,也可以得江邊走。

需要指出的是,湘陰話中時間題元的表達和普通話不一樣,一般不用“得1”,以不出現(xiàn)為常。如:

(11)他那幾天就冇睏過覺。

(12)那時節(jié),我里哈得田里做事。

可見,湘陰話中動前前置詞“得”題元功能寬泛,概括了普通話中表處所題元的“在”,表源點、經(jīng)由題元的“從”。

(二)動后前置詞“得2”

方所前置詞“在”與其所介引的名詞性成分位于動詞后,構(gòu)成“VP+在+NP”結(jié)構(gòu),這時,我們把“在”稱為動后前置詞,我們用“得2”表示。首先,“得2”位于動詞后可以表示動作行為主體的處所,也可以表示動作行為客體的處所。如:

(13)我睏得被窩里。

(14)箇隻細伢子跍得椅子高覆。

(15)他把書放得床上。

例(13)~(15)中,“得2”介引處所給動詞,與“得1a”的功能相同,但做出相關變換,“得2”與“得1a”還是存在細微的不同之處,其差別不是由“得”本身造成的,而是與“得”出現(xiàn)的句子句式的不同以及表處所的“PP”的位置、語義功能相關。如對例(12)(13)做出變換就會發(fā)現(xiàn):

(12')我得被窩里睏覺。

(13*)箇隻細伢子得椅子高覆跍。

例(12)是狀態(tài)句,變換后的(12')可以接受;例(13)是施動句,變換后的(13*)完全不說,例(13*)要變成合法的句子就得在動詞“跍”后加上體標記“得3”表示動作完成后的持續(xù)狀態(tài),即“箇隻細伢子得椅子高覆跍得”。可見,湘陰話中表處所的“PP”的位置、語義功能、所在句子的句式和句中核心動詞的體共同制約著湘陰話中“在”字句的語序類型。另外,“得2”還可以介引動作行為的終點處所,表示動作行為的主體由某處達到某處。如:

(14)來得天安門廣場才曉得左宗棠廣場好細。

(15)箇點東西恩同我裝得瓶里。

有時候,“得2”到底是介引位置處所還是終點題元比較難以區(qū)分,如:普通話“寫de黑板上”理解為“寫到黑板上”和“寫在黑板上”都可以。但是,盡管難以區(qū)分,在湘陰話中還是存在著這樣的傾向:“得2”出現(xiàn)在強持續(xù)性動詞(馬慶株:1992)后面傾向于介引位置處所,“得2”出現(xiàn)在弱持續(xù)性動詞和非持續(xù)性動詞后面傾向于介引終點題元①。如:

(16)張三坐得地下。

(17)明日我里要學得第五課。

(18)恩要回得哦塊去?

但這種傾向不是絕對的,有時候強持續(xù)性動詞后的“得2”也可以介引終點題元,弱持續(xù)性動詞、非持續(xù)性動詞后的“得2”也可以介引處所位置。如:

(19)恩睏得床上去!

(20)恩同我把飯裝得盒子里。

(21)箇東西丟得哦塊?

需要指出的是,例(19)只能說“你睡到床上去”理解與后面出現(xiàn)趨向動詞有很大的關系,去掉“去”后,就只能做“你睡在床上”理解;例(20)、(21)中的“得”出現(xiàn)在弱持續(xù)性動詞“裝”、非持續(xù)性動詞“丟”后既可以理解為介引位置處所也可以理解為介引終點題元。可見,在湘陰話中,動詞后表處所的PP即“V+‘得2+L+方”結(jié)構(gòu)中的“得2”介引位置處所還是介引終點題元,與它前面的動詞存在著下表1中的選擇傾向。

表1:

“V”的性質(zhì) “V”為強

持續(xù)性動詞 “V”為弱

持續(xù)性動詞 “V”為非

持續(xù)性動詞

V+“得2”+

L+方 介引位置

處所 介引位置

處所、終點 介引位置

處所、終點

“得2”有時候出現(xiàn)在動詞后還可以介引時間題元,表示動作完成的時刻,“得2”后面的句法成分一般與時點相關。如:

(22)我昨日子睏得九點鐘才起來。

(23)恩就是搞得明年都搞不完。

“得2”出現(xiàn)在動詞后還可以介引動作行為的受益者或接受者,充當與事標記。如:

(24)恩把那本書拿得我。

(25)箇號路恩還是莫港得張老師聽。

例(24)(25)中,“得”分別介引“拿”“送”的受益者或接受者“我”“張老師”,相當于普通話介詞“給”。需要指出的是,“得”不能進入普通話介詞“給”常用格式“V+N1+給+N2”。如果要采用“V+N1+給+N2”格式,就需要把“得”換成“把”。如:

(24*)恩拿那本書得我。

(25*)恩還是莫港箇號路得張老師聽。

(24')恩拿那本書把我。

(25')恩還是莫港箇號路把張老師聽。

這可能是由于聯(lián)系項居中原則引起“得”的虛化造成的。湘陰話中,“得”可以作為雙音節(jié)給予動詞的詞內(nèi)成分出現(xiàn),如:前置詞“送得”“讓得”“把得”等,這些前置詞的形成體現(xiàn)了“V+N1+給+N2”到“V給+N1”的變化,該變化使“給”處于聯(lián)系項的位置,正是由于聯(lián)系項居中原則的強大作用,“V得+N1”似覆成了湘陰話中與事題元表達的唯一選擇,在此基礎上“得”有可能進一步詞內(nèi)成分的可能。這種情況在吳語蘇州話中也有所體現(xiàn),“勒”在蘇州話中既有方位處所義又有接受者意義,如:“學堂獎一本書勒我”“小張拔勒我一本書”“學堂獎一本書拔勒我”“拔勒”作為一個復合前置詞出現(xiàn)(劉丹青,2013:205-207)。

由以上分析可知,動后前置詞“得2”可以用來介引方位處所、終點、時間、與事題元,概括了普通話中動后前置詞“在”“到”“給”的功能。

(三)體標記“得3”

“得”除了上述較為實在的、仍可分析的介引功能外,它可以不再具備介詞的介引功能,完全虛化為一種體標記,具體來說,“得”可以充當持續(xù)體標記、進行體標記、完成體標記。如:

(26)那隻細伢子坐得看書。

(27)他里得打架。

(28)恩里哈來我里吃夜飯,我屋里堂客做得一些好菜。

例(26)中,“得”充當持續(xù)體標記,相當于“動詞后表示動作結(jié)束后遺留下來的狀態(tài)”的“著”(朱德熙,2010:71-72);例(27)中的“得”充當進行體標記,類似于動詞前“表示一種持續(xù)的狀態(tài)”的“在”(朱德熙,2010:184);例(28)中“得”充當完成體標記,相當于“表示動作完成的動詞后綴‘了”(詳見朱德熙,2010:68-69)。需要指出的是,表持續(xù)體、完成體的“得”與基本方位前置詞“得”存在著十分密切的聯(lián)系,但表進行體的“得”與湘陰話中的前后置復合詞“在這/那里”有關。

(四)語氣詞“得4”

在現(xiàn)代漢語方言中,“在”義基本方所前置詞語法化的最終結(jié)果大都指向了語氣詞,在湘陰話中,基本方所前置詞“得”最終的虛化結(jié)果同樣也是作為語氣詞出現(xiàn)。如:

(29)外頭打雷得。

(30)我得長沙讀看兩年書得。

例(29)表示“打雷”這一新情況的出現(xiàn);例(30)表示“在長沙已經(jīng)讀了五年書了”。朱德熙(2010:209-210)曾指出“他笑了”有兩層意思:一是他原來沒有笑,現(xiàn)在開始笑;二是他剛才笑了,笑的動作已經(jīng)完成,其句子構(gòu)造在理論上應為“他笑了了”,第一個“了”(了1)為動詞后綴,第二個“了”(了2)是語氣詞,兩個“了”同形且融合在一起。像“他笑了了”類句子結(jié)構(gòu),在湘陰話中動詞后綴與語氣詞一般不會發(fā)生如普通話中那樣的融合,“了1”常用表示動作完成的補語或者是其他的完成體助詞從形式上和“了2”區(qū)分開來。如:“他笑了了”的意思在湘陰話中一般用“他笑完得”來表達;又如:“這個他玩了了”的意思在湘陰話中一般用“箇個項目他玩看得”。

三、湖南湘陰話中基本方所前置詞“得”的語法化及其類型學特征

通過對湖南湘陰話中“得”的語法功能的詳細描述可以發(fā)現(xiàn),“得”虛化的源頭應是表是“在”義的動詞,如:“我得床上”“我得屋里”,這和普通話中動介兼類詞“在”相似。語法化的單向性原則告訴我們某一語法單位的語法化在語義上總是由具體到空泛,由表概念意義到表關系意義,句法上由自由到不自由甚至是黏附其他單位;再者語法化的另一個重要原則是漸進性,也就是說某一語法單位的虛化過程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是漸變的。由此可見,“得”的語法化路徑可以構(gòu)擬為:“‘在義動詞—介詞—體標記—語氣詞”,由于湘陰話缺少歷史文獻,但我們至少可以看到沿著這條語法化路徑,“得”的語義越來越空靈,句法自由度逐漸降低,甚至成為黏著性成分。

“得”在湘陰話中,既是動前前置詞,又是唯一動后前置詞;普通話中,相當于“在、到”的位于動詞后的“de”也是唯一純粹的動后前置詞。劉丹青(2013:274-275)指出:“吳語一般只用相當于‘在/到等表示處所或方向的前置詞來表達普通話中類似于前置詞的趨向動詞所引進的題元”。根據(jù)林素娥(2013:276)對湖南長沙話、寧鄉(xiāng)話、衡陽話、新邵話、益陽話、邵東話等方言的考察,普通話中的“V+趨向詞”結(jié)構(gòu),這些方言點一般用“‘在/到等方所類前置詞+‘上/里等方位后置詞”結(jié)構(gòu)來表達,這表明湘語的動后前置詞存在著一詞多職現(xiàn)象,詞匯形式不發(fā)達。我們通過對湘陰話“得”的考察也證明了這一點,同時也說明,“在”義動詞是漢語方言中唯一可能成為動后前置詞的詞。

四、結(jié)語

事實證明,在類型學的視野下,綜合運用語法化理論、認知語言學理論等對某一語言事實展開研究,往往能夠得出既可觀又深入的結(jié)論。本文對湖南湘陰話中的基本方所前置詞“得”的考察就是基于這樣的研究方法。通過詳細考察“得”的動前前置詞、動后前置詞、體標記以及語氣詞功能,通過類型學對比,分析了湖南湘陰話“得”的類型學特征及其語法化路徑,符合湘方言“在”義前置詞的共性。

(本文是湖南省研究生科研創(chuàng)新項目“類型學視野下的湖南湘陰話介詞研究”研究成果,[項目編號:CX2015B147]。)

注釋:

①這里說的傾向性還要對以下兩個方面進行說明:1.“得2”當作

“到”或“在”解與動詞的持續(xù)性特征不是絕對的,兩解的情況詳見上文分析。2.由于本文的研究對象湘陰話所采用的語料來自于日??谡Z,并且湘陰話沒有書面語可以參考,因此某些湘陰話中不說,而普通話中說的單音節(jié)強持續(xù)動詞,如“幫、忍”等;單音節(jié)弱持續(xù)動詞,如“嘗、斟”等;單音節(jié)非持續(xù)性動詞如“塌、入”等,一般不會進入“V+‘得2+L+方”格式,這些動詞排除在表1的傾向性之外。雙音節(jié)動詞在湘陰話中完全不能進入“V+‘得2+L+方”格式,自然排除在表1的傾向性之外。

參考文獻:

[1]林素娥.湘語與吳語語序類型比較研究[D].上海:復旦大學博士

學位論文,2006.

[2]劉丹青.語序類型學與介詞理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3.

[3]馬慶株.漢語動詞和動詞性結(jié)構(gòu)[M].北京:北京語言學院出版社,

1992.

[4]張斌.語言問題的再認識[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

[5]朱德熙.語法講義[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

(蔡旺 ?湖南長沙 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 ?41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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