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蘭
(淮北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元雜劇中反面母親角色的塑造藝術(shù)
馬 蘭
(淮北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安徽 淮北 235000)
在元雜劇的青樓風(fēng)月劇、社會倫理劇和公案劇中,一些違背儒家倫理綱常的反面母親形象,成為劇作家創(chuàng)作的一類重要內(nèi)容。就身份而言,她們或為盤剝青樓女子的鴇母,或為欺負(fù)孩子的繼母;就性格而言,她們都有狠心、貪財、殘忍、無情、邪惡的共性。文章主要圍繞這些反面母親形象來探討她們在元雜劇中的塑造手法。
元雜??;反面母親形象;藝術(shù)手法
在戲劇創(chuàng)作中和表演中,塑造鮮明的人物形象歷來是戲劇的中心任務(wù),也是戲劇的靈魂。戲劇作品只有塑造生動獨特的人物形象,才能真實地反映社會生活,才能揭示作品的主旨意圖、凸顯作品的審美價值,才能具有更好的審美教育和道德教育的作用。所以,在戲曲的創(chuàng)作中,如何在有限的時空內(nèi)發(fā)揮藝術(shù)的潛能,去塑造鮮明生動的人物形象,成為大多數(shù)作家的主要任務(wù)之一。元雜劇作家在塑造思想內(nèi)涵豐富的反面母親群象時,正是通過多種藝術(shù)手段來塑造其屬格為特征,形成了獨特的藝術(shù)魅力。
元雜劇是一種綜合的藝術(shù)形式,具有極強的包容力,“其主要的作用,則為故事的表演。表演的意思,是把一個故事的全部情節(jié)或部分情節(jié),由演員們裝扮劇中人物,用歌唱或說白,以及表情動作,根據(jù)規(guī)定的情境表演出來”[1]92。元雜劇的反面母親角色,大多數(shù)在劇中則是由卜兒、搽旦來扮演。在整個戲劇中,她們不是主要人物,沒有唱詞,主要通過科白來塑造鮮明的人物形象,達到傳神的效果。
(一)語言描寫
元雜劇是一種醞釀、成長于瓦市勾欄的通俗文學(xué)。它自然要考慮舞臺演出和大眾審美的需求。劇作家在塑造丑陋的鴇母和繼母時,多用富有濃厚生活氣息的民間口語、俚語以及粗話加等白話語言來展現(xiàn)她們生活中的原生態(tài),富有濃厚的生活氣息。這種語言既切合人物的身份與個性,也貼近當(dāng)時社會生活的現(xiàn)實,更能把觀眾的情感引入到劇情和戲劇人物的命運中。她們的貪婪冷酷的本性在她們的有限的說白中盡情地展現(xiàn)于觀眾面前。
例如:《曲江池》中李氏得知李亞仙去看望被鄭府尹狠打的鄭元和時,對女兒說:“要我直趕到這里,你這小賤人還不快家去?快家去?!盵2](卷三,523)看到女兒對鄭元和的依依不舍,強行拖走了李亞仙。暮冬天氣,李亞仙將鄭元和帶到家中吃酒,李氏看到,先驚訝問道:“呀,那叫化頭,你又來怎的?”[2](卷三,513)后見女兒和自己唱對臺戲,又罵道:“你 這小賤人,還不趕他出去,要討打哩?”[2](卷三,517)《玉壺春》中李素蘭和李斌飲酒共唱玉壺春時,李氏一上來就粗罵道:“帶屌唱的好,踏開這屌門?!盵2](卷五,464)酷寒亭》鄭孔目往京師去前,叮囑蕭峨照顧兩個孩子,蕭峨說:“你不放心,馬屁眼上帶將去罷,則管理囑咐?!盵2](卷二,415)
此外,語言的“自然本色”還體現(xiàn)在人物的發(fā)誓詛咒?!逗贤淖帧分胁氲钍显隍_取了侄子的合同文字后,發(fā)誓說:“我若見你那文書,著我鄰舍家害疔瘡”[2](卷六,232),“我若拿了他文書,我吃蜜蜂兒的屎”[2](卷六,233)。 在《老生兒》中,當(dāng)劉從善責(zé)問小梅出走一事,李氏答道:“我又不曾放屁,教我怎么臉羞?”[2](卷二,618)這些粗俗的咒語增強了語言的口語性、生動性和趣味性,也是愉悅觀眾的手段,能夠充分發(fā)揮雜劇的娛樂功能,同時也生動地刻畫了惡母人物的形象。這些鴇母和繼母的說白則徹底顯現(xiàn)了文化荒蕪的時代背景下,市井民婦婦言辭令的墮落。她們的無情、她們的世故、她們的粗鄙在她們的說白中一覽無余地顯現(xiàn)出來。他們的語言是逼真而傳神的,也是和她們的身份相稱的。
(二)動作描寫
戲劇作為一種綜合的藝術(shù)形式,具有強大的包容性。舞臺上人物的一舉一動,都直接影響到人物形象的塑造。在戲劇激烈的矛盾沖突中,人物的動作具有明顯的目的性,集中統(tǒng)一體現(xiàn)人物的性格特點。元雜劇中母親形象的塑造,從人物的動作中也略見一斑。
像《青衫淚》中浮梁茶商劉一郎勸裴興奴喝酒,遭到裴興奴的嚴(yán)詞拒絕。裴媽媽“怒”道:“好賤人,上門好客,你怎生不順從?和錢賭鱉,打死你這奴才!”[2](卷二,138)作為母親,裴媽媽不僅不體恤女兒對白樂天的癡情,反而站在外人的一邊,逼女接客,無非是錢的驅(qū)使,母愛的光輝,在“怒”中消失了。
《老生兒》劉從善為已有身孕的小梅的“出走”痛哭時,李氏卻為自己的女兒可以獨吞劉家的財產(chǎn)而“笑”。侄子引孫來“叫化”錢時,李氏卻趕忙“做藏鈔科”。李氏的一“笑”一“藏”,讓觀眾從她的行為中看到了她自私偏心的性格。
《神奴兒》中搽旦王臘梅在殺害神奴兒時,有一系列連串的兇狠動作,“拿繩子勒徠兒科”、“勒死徠兒科”、“埋徠兒科”,其兇狠程度令人心寒。她為了滿足霸占家產(chǎn)的私欲殺,殘忍地殺死了無辜的孩子。
元雜劇中很多反面母親角色的塑造,往往通過他人之口來顯現(xiàn)其性格特征,即運用側(cè)面烘托的手法。例如:《薛苞認(rèn)母》一劇對偏心自私的薛母采用了側(cè)面描寫的手法。薛太公一上場就指出薛母對薛苞的偏見:“自從繼母行所生了薛二薛三,見我那大的孩兒,眼中釘、肉中刺,不待見他?!盵2](卷七,461)薛太公死后,薛母逼著薛苞分家,硬是把家里的值錢的東西都分給了自己的兒子。面對母親的分家不公,薛妻道:“薛孟昌,千萬家緣家計,兩個叔叔都分去了,咱分了疏漏的房屋、朽壞的家活、奴婢老弱的、荒屯的地,咱怎生過那!”[2](卷七,468)
對于鴇母貪婪愛錢、兇狠惡毒的性格,從她們女兒和秀才的口中略見一斑。例如:《金線池》中杜蕊娘初次與韓輔臣見面,就對他提及母親杜媽媽:“秀才,俺娘忒愛錢哩!”[2](卷一,111)《兩世姻緣》中韓玉簫唱道:“俺娘休想投空寨,常則侍拽大拳?!盵2](卷五,129)《對玉梳》中顧玉香評價杜媽媽:“俺那娘……嫌的是張秀才李秀才,……愛的是王舍人劉舍人”[2](卷五,434)、“老鴇兒那個不愛錢,誰似你坐錢眼中間轉(zhuǎn)。”[2](卷五,452)《百花亭》中賀憐憐說自己的母親:“俺娘拳手打枷榜重?!盵2](卷六,510)王煥也把鴇母比作“狠毒呵恰似兩頭蛇,乖劣呵渾如雙尾蝎?!盵2](卷六,蒙10)在楔子中,王煥也感嘆道:“誰想老虔婆狠毒,接過我許多銀兩,如今要趕我出去?!盵2](卷六,512)
通過第三者口吻側(cè)面來塑造母親形象,使得母親這一人物形象更加鮮明生動,而且在元雜劇中非“正旦”母親不能唱曲和出場受到限制的情況下,確實是一種巧妙的烘托人物性格的手法。
對比手法,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中常用的一種表現(xiàn)手法,是把具有明顯差異、矛盾和對立的雙方安排在一起,進行對照比較的一種表現(xiàn)手法。元雜劇家在塑造母親形象時,也善于運用對比的手法,正是為了使母親形象“區(qū)別得更加鮮明些”,從而突出反面母親的性格特征。元雜劇中運用對比手法塑造反面母親人物主要有以下幾種情況:
1. 兩個人物之間的對比
劇作家在塑造心狠手辣的負(fù)面母親時,常常以善良賢德的正面母親來進行對比襯托,從而更加顯現(xiàn)負(fù)面母親心狠手辣的性格特征。如《灰闌記》就運用了對比的手法來鞭撻了馬大娘子的兇殘的性格。在公堂上,包公通過灰闌記來檢驗誰是親母,讓張海棠和馬大娘子同時從灰闌中拉出壽郎。作者在第四折將張海棠“拽不出科”和馬大娘子“拽徠兒出闌科”在公堂上的表現(xiàn)進行了對比描寫,凸顯了張海棠無私犧牲的母愛與馬大娘子作為嫡母的自私狠毒。馬大娘子不顧孩子的死活,生拉硬拽,已經(jīng)失去了應(yīng)有的母性,陰險而惡毒的面目更加清晰可見。
魯迅曾說過:“優(yōu)良的人物,有時候要靠別種人來比較、襯托的,例如上等與下等,好與壞,雅與俗,小器與大度之類。沒有別人,即無以顯出這一面之優(yōu)。所謂‘相反而相成者’,就是這?!盵3]40元雜劇中正面母親和負(fù)面母親的對比描寫,正是以一面之優(yōu)而襯出另一面之劣。如在《爭報恩》里李千嬌和王臘梅,是一組正面母親和負(fù)面母親的對比。李千嬌屈打成招被關(guān)入死牢,一雙兒女被后母王臘梅領(lǐng)走,她仍然牽掛、擔(dān)心兒女在家會受到后母虐待。她對一雙兒女的舐犢情深在孤立無助的情況下更顯得感人至深。而后母王臘梅卻辱罵孩兒“不識羞的狗骨頭”,總是要“搧你那賊弟子孩兒”,“慢慢的結(jié)果他”,毫無一點母愛的關(guān)懷。在李千嬌這樣一位偉大母親的面前,她顯得異常可惡。
2.同一人物前后對比
劇作家不但不同人物的進行對比刻畫反面母親形象,還運用對同一個人物的前后不同的對比來凸顯劇中反面母親的性格。
《對玉梳》中顧媽媽見荊楚臣和顧玉香相伴兩年,數(shù)十錠銀子都用完,便“日日攆他去”。荊楚臣氣成疾病,數(shù)日不見顧玉香。后來顧玉香讓憐兒請荊楚臣,二人共訴衷腸時,顧媽媽再次攆荊楚臣。面對女兒的苦苦哀求和以死相求,)她仍罵荊楚臣是“不發(fā)跡的窮生”,并威脅顧玉香道:“荊楚臣若不出去,我和你不干凈”[2](卷五,436),活活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荊楚臣得顧玉香資助上京進取名,一舉狀元及第,荊楚臣和顧玉香終成眷屬。顧媽媽得知,是這樣的表現(xiàn):
(卜兒上見科,云)相公,我道你不是個受窮的。玉香,你也該辭我一辭,怕什么?(《對玉梳》第四折)
顧媽媽對荊楚臣這種前后反差對比使顧媽媽的形象更加立體,展現(xiàn)出其酷愛金錢、冷酷無情、貪婪虛偽的性格。
《老生兒》中通過李氏對待女兒的前后態(tài)度的對比,鮮明地刻畫了一位自私、無情的母親。為了讓女兒和女婿給自己養(yǎng)老,處處偏向女兒引張。她為女兒女婿能獨吞劉家財產(chǎn),對侄兒引孫百般不待見,“輕呵便是罵,重呵便是打”[2](卷五,609),硬是把引孫趕出家門。清明上墳時,看到引孫在給劉家上墳,女兒女婿回張家燒紙,想到自己死后的凄涼,立刻轉(zhuǎn)變了對引張的態(tài)度。并把女兒女婿趕出了家門,不管他們的死活。作者在前面極力渲染她對女兒的偏愛,正是為了后面寫她對女兒的無情作比較,從而突出李氏作為親生母親的冷酷無情的丑惡本質(zhì)。
反復(fù)在文學(xué)形象的塑造上是指對一個描寫對象從多角度反復(fù)渲染刻畫,從而加強表達的效果和感染的力量。在元雜劇中,作者在塑造母親形象時,就充分運用反復(fù)的手法。在作家反復(fù)渲染中,筆下的母親形象如畫龍點睛、破壁而出,更加豐滿、更加鮮明。如《云窗夢》中的鴇母鄭氏,作者就是采用反復(fù)的手法突出她的貪戀錢財?shù)男愿瘢?/p>
(沖末卜兒上云)兩京詩酒客,煙花杖子頭。老身姓鄭,是這汴梁樂籍。止生得一個女兒,小字月蓮,風(fēng)流可喜,賣笑求食。郎君每見了,無有不愛的。則是這孩兒一件,紙湯餅煨著便熱。如今伴著一個張均卿秀才,起初時怕不有些錢鈔,如今使的無了,俺這妮子戀著不肯開交。俺這門戶人家,一日無錢,也過不的。如今有個販茶客人姓李,多有金銀財物,看上俺這孩兒,昨日先送了些錢物與我,要和月蓮住,在是不得摘離張秀才。我定了一計,教李官只請張秀才,教月蓮相陪,酒席間買轉(zhuǎn)他,必然成事。我今日無事,往鄰家吃茶去。(《云窗夢》第一折)
鄭媽媽一上場口里多次提及“錢”字,她貪婪愛財?shù)某髳旱淖炷樥宫F(xiàn)在我們眼前。緊接著作者又寫她親自到吃酒現(xiàn)場,對女兒說:“你且請退張秀才,留下李官,覓些錢養(yǎng)家,可不好?”[2](卷六,759)又說:“李官錢多,你只守著他罷?!盵2](卷六,759)見女兒的不順從,鄭媽媽趕走了張均卿。經(jīng)過她的百般勸說,月蓮還是不愿接客,仍讓癡情于張均卿,她說:“這丫頭也不掙錢,不如賣了罷?!盵2](卷六,765)最終,把女兒以五十兩銀子賣給了張媽媽。通過多次的反復(fù)更加突出了鄭媽媽的貪戀錢財、冷酷無情。
《曲江池》中李亞仙多次在唱詞中談及到母親李氏的愛財、狠毒。
【青哥兒】俺娘呵外相兒十分慈善,就地里百般機變,那怕你堆積黃金北斗邊,他自有錦套兒騰掀,甜唾兒黏連,俏泛兒勾牽,假意兒煎熬,轆軸兒盤旋,鋼鉆兒鉆研,不消得追歡買笑 幾多年,早下翻了你個窮原憲?(《曲江池》第一折)
【耍孩兒】雖不曾把黃金堆到北斗杓兒柄,也做的過家私疊等。只為你虛心假意會勞承,賺的他囊橐如水。(帶云)他有錢呵,(唱)一家兒簇捧做胸前肉,(帶云)他沒錢呵,(唱)半合兒憎嫌做眼中釘。早把倒宅計安排定,只為些繩頭微利蹬脫了我錦片前程。(《曲江池》第二折)
李亞仙在這幾支曲子中反復(fù)斥責(zé)和痛罵鴇母的“錢親錢緊”、陰險毒辣和冷酷無情的丑惡本性。后來,老虔婆討飯到鄭家門前時,女兒在【川撥棹】曲中罵道:“原來是攪肚蛆腸的老虔婆,將瓦罐都打破。”[2](卷三,521)此外,《對玉梳》中亦有【天下樂】、【元和令】、【村里迓鼓】、【上馬嬌】等數(shù)支曲子反復(fù)突出鴇母的貪戀錢財、冷酷無情的卑劣本性。
對于戲劇來說,矛盾沖突是戲劇必不可少的要素,也是戲劇的靈魂。人物的性格往往在激烈的矛盾沖突中展現(xiàn)出來。“存在鮮明的人物性格的那些地方,必定存在著戲劇沖突?!盵4]57在激烈的戲劇沖突中,人物形象往往塑造的更加完整、更加鮮明、更加立體。元雜劇作家在塑造一些鮮明的反面母親人物時,也極力在矛盾沖突中展現(xiàn)其復(fù)雜的性格特征。
《金線池》中杜媽媽見杜蕊娘和韓輔臣二人感情日益升溫,她為保住自己的“衣食飯碗”,進行了種種的阻擾和破壞。韓輔臣錢財用盡時,杜媽媽便將韓輔臣逐出家門。沒有想到女兒多次請求要嫁韓輔臣。隨后,她又使用了挑撥離間的損招,說韓輔臣“如今又纏上一個粉頭”,蕊娘聽到此言,加深了對韓輔臣的氣恨。她氣恨的是,韓輔臣的不辭而別,是對愛情的背叛,對她人格的侮辱。杜媽媽的從中離間、阻擾,使本來一對心高氣傲而又感情熾熱的戀人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差一點分手。此外,《曲江池》、《玉壺春》、《玉梳記》、《青衫淚》、《云窗夢》中的鴇母的貪婪無情的性格也在激烈的矛盾沖突中展現(xiàn)出來。她們通常在娼女和秀才產(chǎn)生熾熱感情的時刻蹣跚走來,成為阻礙有情人的巨大阻力,激化了矛盾。在這幾部戲劇中,鴇母在有情人互托終身后,都會重重威逼、陰謀阻撓女兒和書生的真摯感情,拉來一個個富商,千方百計逼迫女兒轉(zhuǎn)而與商人為伴、繼續(xù)為自己謀財。為此,她們在劇中制造種種迫使女兒割舍舊愛的矛盾沖突:或以銅臭利誘,或動用“家法”猙獰拷打,或以謠言離間、趕走窮秀才,或另選富賈。
元雜劇中各種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法的運用,其目的都是了更好地表現(xiàn)劇中反面母親人物的性格特點,豐富其人物形象。劇作家在塑造母親形象時,并不是孤立的使用某一種藝術(shù)手段,而是把這些藝術(shù)手段綜合運用起來,從而塑造了一些形象生動、逼真的反面母親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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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熊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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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752X(2016)04-0037-04
2016-07-22
馬 蘭(1981-),女,安徽濉溪人,淮北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旅游管理系講師,碩士,研究方向:古代文學(xué)及高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