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保良

(中國井岡山干部學院 科研處,江西 井岡山　3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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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岡山斗爭時期毛澤東對紅軍政治宣傳工作的探索

□牛保良

(中國井岡山干部學院 科研處,江西 井岡山343600)

[摘要]從“三灣改編”到“古田會議”，毛澤東在對紅四軍加強全面政治建軍的過程中，在軍隊政治宣傳工作方面也進行了艱辛的探索和偉大創(chuàng)造。他首先認識到了思想政治宣傳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而后著手解決這一問題，在軍隊內(nèi)部創(chuàng)建黨領導下的專門專人專職負責的系統(tǒng)的宣傳機構和制度體系。即使對一些較為微觀層次的問題，也給予了足夠重視，提出了解決問題的新辦法，且方法靈活，內(nèi)容多樣，反映了毛澤東在黨的宣傳工作方面的大智慧。

[關鍵詞]毛澤東；紅軍；政治宣傳；方式方法

在國共合作的大革命運動期間，共產(chǎn)黨員是以個人身份加入中國國民黨一個支部開展國共兩黨第一次合作的，所舉政治旗幟是以中國國民黨的面目出現(xiàn)，軍隊組織是國民革命軍，政治任務是實現(xiàn)“聯(lián)俄、聯(lián)共、扶助農(nóng)工”新三民主義。但是，蔣介石國民黨右派發(fā)動反革命政變后，國民黨的政治旗幟已不能使用，國民革命軍的軍隊組織和稱號也不得不一同拋棄，而必須在全國人民和各黨派面前樹起中國共產(chǎn)黨自身獨立的政治觀點和軍隊形象。這樣，全面宣傳中國共產(chǎn)黨的政治主張、革命任務、革命性質及紅軍隊伍的軍隊紀律、土地政策、工商業(yè)政策、民族政策、反帝反國民黨新軍閥、對敵政策及俘虜政策等就顯得十分必要和重要。在井岡山斗爭時期，毛澤東在此方面進行了重要的創(chuàng)新和實踐。

一、高度重視政治宣傳工作，把宣傳工作作為全軍極為重要的政治任務來抓

宣傳工作是黨的政治工作的一部分，是黨的思想理論和政治主張與人民群眾之間的傳播媒介或中轉站。通過這一媒介或中轉站與廣大人民交流、溝通，形成廣泛的社會共識，并由此獲得人民群眾的廣泛支持。中國共產(chǎn)黨成立伊始即重視宣傳工作。1921年7月，《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個決議》中對黨的宣傳工作規(guī)定：“一切書籍、日報、標語和傳單的出版工作，均應受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或臨時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的監(jiān)督?！盵1]P4-5

毛澤東歷來重視黨和紅軍的宣傳工作，并將之作為傳播、擴大黨和紅軍政治思想和政治主張的必然途徑。早在青年時期，他即熱愛新聞宣傳工作，積極創(chuàng)辦《新民學報》。在北京大學工作期間同時獲得了新聞學研究會旁聽半年證書，后作為《大公報》“館外撰述員”，經(jīng)常為《大公報》等報刊撰寫文章。1919年7月，他在長沙創(chuàng)辦《湘江評論》，親筆撰寫創(chuàng)刊宣言和連載《民眾的大聯(lián)合》等系列評論文章，備受社會關注。第一次國共合作期間，毛澤東擔任國民黨中央宣傳部代理部長，并兼《政治周報》主編。1925年12月5日，他在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中國國民黨中央宣傳部主辦刊物《〈政治周報〉發(fā)刊理由》創(chuàng)刊詞中即已提出：“向反革命派宣傳反攻，以打破反革命派宣言?！盵2]P22

在井岡山斗爭時期，毛澤東將宣傳工作提高到了全軍極為重要的政治任務的高度，將之定為紅軍三大革命任務之一。1927年12月27日，毛澤東在江西礱市總結攻打茶陵經(jīng)驗時提出打仗、籌款和宣傳工作是紅四軍的三大任務。身為前委書記，負責領導全軍政治工作，要求全軍都要設立宣傳機構，歸屬政治部，專人專職負責，編寫制定宣傳口號、內(nèi)容等。1928年10月，中共湘贛邊界第二次黨代表大會也明確決定，蘇維埃、土地革命、共產(chǎn)主義、紅軍、暴動隊須制定專門綱領，加緊宣傳，深入到群眾的腦海中。對群眾的宣傳要揭露國民黨新軍閥和地主豪紳的欺騙言論，多發(fā)表本黨主張。同年11月，紅軍第四軍第六次黨代表大會決議案也進一步明確實施。如：“頒布民權革命的政綱”、“禁止盲目的焚燒”、“保護中小商人利益”等。1929年1月，毛澤東率軍轉戰(zhàn)途中，發(fā)布了《紅軍第四軍司令部布告》，進一步宣傳了黨的革命性質、紅軍政治宗旨、紀律嚴明、打到土豪劣紳、打到帝國主義勢力、打到國民黨新軍閥、解放勞工階級、沒收地主土地分給農(nóng)民兵士等徹底的革命思想。這對轉變和提高群眾對黨和紅軍的認識了解，獲得群眾支持，推進革命發(fā)展起了積極作用。1929年12月，他在《關于糾正黨內(nèi)的錯誤思想》中指出：“紅軍宣傳工作的任務，就是擴大政治影響爭取廣大群眾。由這個宣傳任務之實現(xiàn)，才可以達到組織群眾、武裝群眾、建立政權、消滅反動勢力、促進革命高潮等紅軍的總任務。所以紅軍的宣傳工作是紅軍第一個重大工作。若忽視了這個工作就是放棄了紅軍的主要任務，實際上就等于幫助統(tǒng)治階級削弱紅軍的勢力?！盵2]p22可見，毛澤東不僅將政治宣傳工作作為全軍重要的政治任務，而且提高到了重要的革命戰(zhàn)略高度，并在全軍堅決進行了頒布實施。

二、創(chuàng)建全軍自上而下的宣傳機構，確保黨對軍隊的政治領導

軍隊宣傳工作是紅軍政治工作的一部分，每連成立宣傳隊，標語口號由軍委規(guī)定，統(tǒng)一發(fā)出，戰(zhàn)時平時不斷進行宣傳。1928年11月，《紅軍第四軍第六次黨代表大會決議案》規(guī)定：“連上須組織3人以上宣傳隊，戰(zhàn)時平常不斷地作宣傳工作”、“標語口號須由軍委規(guī)定發(fā)出，以求統(tǒng)一免至雜亂。”[4]P202根據(jù)陳毅從江西到上海向中央的匯報，1929年9月28日，周恩來在《中共中央給紅軍第四軍前委的指示信》中指出：“軍與縱隊設政治部，營連只設政治委員，這是可以的，其任務為對內(nèi)管理政治教育，對外作政治宣傳以致管理地方政務，發(fā)動群眾斗爭，扶助群眾組織等?！盵3]P38

根據(jù)中央指示及紅四軍黨委的決議，毛澤東從革命斗爭的實踐出發(fā)，勇于開創(chuàng)紅軍宣傳工作，首先創(chuàng)建了軍隊政治部門，加強黨的組織領導。為確保在全軍推進宣傳工作，進一步創(chuàng)建了專門專職專人負責的系統(tǒng)的宣傳機構和宣傳人員，并對具體工作切實指導。

在組織協(xié)調(diào)上，毛澤東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宣傳人員要以支隊為單位，軍及縱隊直屬隊均各成一單位，每單位組織一個中隊，隊長隊副各一人，宣傳員十六人，挑夫一人(挑宣傳品)，公差二人。每個中隊的宣傳員分為若干分隊(按照大隊或其他部隊與機關的數(shù)目，定出分隊的多少)，每個分隊有分隊長一人，宣傳員三人。紅軍中從軍到大隊都要成立宣傳隊，一個宣傳中隊有21人。

在組織領導上，各支隊宣傳隊，受支隊政治委員指揮。各大隊分開游擊時，每大隊應派去一個宣傳分隊隨同工作，受大隊政治委員指揮。直屬隊宣傳隊，受政治部宣傳科長指揮。全縱隊各宣傳隊受縱隊政治部宣傳科指揮。全軍宣傳隊受軍政治部宣傳科指揮。宣傳隊之下設宣傳分隊有分隊長一人，宣傳員三人。支隊宣傳隊，大隊宣傳隊，直屬宣傳隊，縱隊宣傳隊，軍宣傳隊等均受相應政治部機關領導。

在宣傳人員選用上，毛澤東還特別提出了改造宣傳員成分的方法，除請地方政府選派進步分子參加紅軍的宣傳隊之外，從各部隊士兵中挑選優(yōu)秀分子(盡可能不調(diào)班長)為宣傳員。政治部要經(jīng)常做出訓練宣傳隊的計劃，規(guī)定訓練的材料、方法、時間、教授人等，改進宣傳員的質量。1928年5月，《中央政治通訊》第30期報道：“紅軍中政治工作，必須特別注意，紅軍兵士不僅為戰(zhàn)斗員，并應為戰(zhàn)地宣傳組織人員。紅軍應由蘇維埃政治委員監(jiān)督軍官，并負責進行政治工作。政治委員應即為黨代表，最好由工農(nóng)分子充任，能了解軍事的更好。政治委員在黨內(nèi)屬于師委，同時即為支部或分支部黨的負責人員……?！盵4]P101

在宣傳內(nèi)容方面，實行宣傳審查制度，如：傳單、布告、宣言等宣傳文件，舊的加以審查，新的從速起草。宣傳品分布適當有效，是宣傳隊技術問題的重要一項。郵寄宣傳品，即在郵件中夾帶宣傳品，或在郵件上印上宣傳鼓動口號，此事也由政治機關負責。宣傳隊的用費，由政治部發(fā)給，確保夠用；也要加強對白軍士兵及下級官長的宣傳。同時，邊界特委都成立了宣傳科，制定宣傳綱要，積極宣傳。

三、整改軍隊宣傳工作不足，創(chuàng)新軍隊政治宣傳內(nèi)容

當時的宣傳隊也存在不健全、宣傳力度不夠、宣傳內(nèi)容不細致不具體、宣傳員成分復雜等問題。這些缺點導致軍隊宣傳工作收不到應有效果，嚴重影響宣傳工作的進行，影響黨和紅軍的形象。第一，沒有及時樹立黨的政治旗幟，宣傳力度不夠。1930年1月15日，《中央軍事通訊》第一期總結道：“紅軍在成立初期宣傳工作仍沿國民革命軍舊習，把宣傳工作認為是某一部分人的事，尤其是感覺部隊是打仗的，宣傳是賣假藥膏……。紅軍在經(jīng)過許多斗爭，覺得宣傳工作太差，每每紅軍經(jīng)過某地，只是少少的幾張標語，群眾毫不懂紅軍是什么東西，甚至許多把紅軍當作土匪打。紅軍為解決這些困難，宣傳才逐步有了進步，紅軍現(xiàn)在有一個宣傳兵制度……?！盵4]P368-369第二，宣傳工作不夠深入，內(nèi)容不細致不具體。如：沒有發(fā)布具體政綱(從前發(fā)布的政綱如四言布告等均不具體)、忽視對群眾日常斗爭的宣傳鼓動、忽視爭取城市貧民、忽視對婦女及青年群眾的宣傳、對流氓無產(chǎn)階級的宣傳不夠、極少有破壞地主階級武裝組織(民團、靖衛(wèi)團等)的宣傳等。第三，宣傳隊不健全，未設專門專職人員負責。如：“宣傳員由每大隊五個縮小到三個，有些只有一兩個，甚至一個，有少數(shù)部隊連一個都沒有了”，宣傳兵成份復雜，文化太差，有俘虜兵、火夫馬夫，有的抽鴉片，有的因殘廢別機關不接收，有的存在逃跑嫌疑被解除武裝塞進宣傳隊去等。于是，差不多官兵一致地排斥宣傳隊，被蔑稱為“閑雜人”、“賣假膏藥的?！碑斎唬麄麝牄]有夠用的宣傳費也是宣傳工作的困難之一。

這些問題和不足給軍隊宣傳工作造成了嚴重不良后果。比如：宣傳員的訓練沒有計劃，宣傳工作缺少督促，宣傳隊工作隨隨便便，以至于傳單、布告、宣言等陳舊不堪，宣傳品難以散發(fā)和郵寄，壁報出得很少，政治簡報內(nèi)容太簡略，簡直沒有革命歌謠，畫報只有了了幾張等。紅軍紀律本來是對群眾的一種實際宣傳，而紀律也有些松懈，上門板，捆禾草，掃地，講話和氣，買賣公平，借東西照還，賠償損失等做得并不完全到位，即使群眾大會也很少開，對白軍士兵的宣傳方法也不得當，造成了不好的群眾影響。

針對宣傳工作中的這些問題，毛澤東及時總結并提出了新方法。他指出：“紅軍的宣傳隊是紅軍宣傳工作的重要工具，宣傳隊若不弄好，紅軍的宣傳任務就荒廢了一個大的部分，因此關于宣傳隊的整理訓練問題，是目前黨要加緊努力的工作之一?！盵2]P99要求對城市中小商人、學生、婦女、勞苦青年、廣大游民等不同群體對象，制定不同的宣傳口號，以爭取更多群眾。在具體內(nèi)容上：“1．發(fā)布一個具體的政綱，名曰紅軍政綱。2．宣傳要切合群眾的斗爭情緒，除一般地發(fā)布暴動口號外，還要有適合群眾斗爭情緒尚低地方的日常生活的口號，以發(fā)動日常斗爭，去聯(lián)系著那些暴動口號。3．城市貧民(中小商人與學生)是民權革命過程中的一個相當?shù)牧α俊瓕Τ鞘兄行∩倘思皩W生群眾，要有深入的宣傳工作去取得他們。4．婦女占人口的半數(shù)，勞動婦女在經(jīng)濟上的地位和她們特別受壓迫的狀況，不但證明婦女對革命的迫切需要，而且是決定革命勝敗的一個力量……。5．勞苦青年群眾占人口百分之三十以上，在斗爭中他們又是最勇敢最堅決的。因此對取得青年群眾的宣傳，是整個宣傳任務中的一個重要任務?！盵2]P98-99認為，游民無產(chǎn)者若站在革命階級方面，就成了革命的工具，若站在反動階級方面，就成了反革命的工具，因此從反動階級影響之下奪取游民群眾，是黨的宣傳任務之一。還要加強對地主武裝的打擊及爭取其群眾，要注意對民團、靖衛(wèi)團等團丁群眾的宣傳工作，這是農(nóng)村中土地革命勝利條件之一。到任何地方都要提出適合那個地方的宣傳口號和鼓動口號。

四、創(chuàng)新軍隊政治宣傳方式方法，拓寬宣傳途徑

1928年2月，《中央關于兵士運動計劃》關于對敵宣傳工作規(guī)定。如：“1、文字的宣傳——常常設法使黨的宣傳品——傳單、報紙(如花旗)散發(fā)到兵士群眾中去。2、口頭的宣傳——指定工人或農(nóng)民同志經(jīng)常擔任兵士宣傳工作設法與兵士接近——或請他們喝茶、或請他們抽煙、或做小販。為接近兵士的機會，同時照著黨的宣傳方針向兵士解釋。3、文字的煽動。借著經(jīng)濟或政治問題，用極簡單的口號印成小小的標語，張貼在兵士群眾經(jīng)常能發(fā)現(xiàn)的地方——操場、廁所、住所、游藝場等地。4、口頭的煽動——在工農(nóng)暴動的時候，或將發(fā)現(xiàn)各種戰(zhàn)時候等用著經(jīng)濟的政治的或待遇的各種問題極力向兵士鼓動。[原文如此——編者]”[6]P49-50強調(diào)宣傳內(nèi)容不要高談政治，而從兵士生活待遇講起，如衣食住宿惡劣、克扣軍餉、打罵士兵，指出兵士一切痛苦的來源，宣傳工農(nóng)暴動、土地革命、蘇維埃政權及軍閥戰(zhàn)爭等。

在宣傳方法上，毛澤東提出了多種形式。如：報紙、傳單、標語、布告、歌謠、漫畫、壁報、演說、寄信、俱樂部、化裝宣傳等，文字或口頭宣傳均講求實用。他要求政治部編好歌謠，宣傳隊寫制標語、布告、壁報等，鼓舞士氣。在“古田會議”上，他詳細規(guī)定了《時事簡報》主辦單位和宣傳內(nèi)容以及辦報周期等。壁報是對群眾宣傳的重要方法之一。軍及縱隊各為一單位均辦一個壁報，由政治部宣傳科負責，名字均叫做《時事簡報》，內(nèi)容包括：國際國內(nèi)政治消息、游擊區(qū)群眾斗爭、紅軍工作等。每周至少出一張，盡量多寫幾張，一概用大張紙寫，不油印。政治簡報編印一要快；二要內(nèi)容豐富；三要字體偏大清楚。紅軍《時事簡報》每期新聞至多10條，字數(shù)至多400字。為做好此項工作，他要求各政治部負責征集并編寫革命歌謠，由軍政治部編制委員會負責督促檢查，充實政治部宣傳科藝術股，出版石印或油印畫報。人手不足時可集中全軍繪畫人才。

在宣傳對象方面，毛澤東予以嚴格區(qū)分，如：工人、農(nóng)民、白軍士兵、商人、知識分子、綠林兄弟等，針對統(tǒng)一戰(zhàn)線中的不同群眾和階級，而且分內(nèi)容，如：分田地、反對軍閥、創(chuàng)建人民政府等。1928年7月13日，《湖南省委通告(第二號)》中提出了“推翻豪紳地主資產(chǎn)階級的統(tǒng)治，一切政權歸蘇維?！?、“敵人士兵拿槍到紅軍中來，與紅軍同等待遇，退伍者給田種，回家者給路費”、“工廠歸工人管理，實行八小時工作制”、“沒收一切土地，分配農(nóng)民耕種”[4]P157等，作為對國民黨中下層官兵、個人、農(nóng)民的宣傳口號。1929年1月從井岡山下山向贛南閩西進軍途中發(fā)布的《紅軍第四軍司令部布告》，毛澤東親書，黨代表毛澤東、朱德軍長簽發(fā)《告綠林兄弟書》，提出“歡迎綠林兄弟加入紅軍”“歡迎綠林兄弟加入土地革命！綠林兄弟不幫助土豪！”“紅軍不打綠林兄弟！”[4]P219等具有統(tǒng)一戰(zhàn)線性質的宣傳口號。1929年3月《告商人及知識分子》、《告全國士兵弟兄書》提出“全國士兵暴動起來，消滅新老軍閥！”“取消苛捐雜稅，保護商人貿(mào)易”“打土豪分田地”“工農(nóng)兵聯(lián)合起來！”“建立工農(nóng)兵政府！”等統(tǒng)一戰(zhàn)線口號[6]P106，也有“兵士月餉現(xiàn)洋二十元！”“按月發(fā)餉！”“兵士參加管理軍需！”“反對長官打罵兵士！”“官長士兵平等待遇！”[6]P50等經(jīng)濟斗爭、政治民主及統(tǒng)一戰(zhàn)線口號。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對方言問題這種影響宣傳工作的小事，毛澤東也給予重視。由于紅軍隊伍來自四面八方，所操方言五花八門，彼此交流及在宣傳工作中成為困難。他用生動比喻進行解答：“啞巴是不會講話的，可是，有人打了啞巴，他就會做手勢，使人家知道有人打了他。當啞巴肚子餓了的時候，他也會做手勢叫人家知道?！覀兒螞r不是啞巴，為什么不能讓人家知道自己講話的意思呢？……只要我們把話講得慢一點，把話多重復幾次……?！盵5]P458

通過宣傳工作制度化和內(nèi)容形式創(chuàng)新，紅軍宣傳工作收到明顯效果。“紅軍所到的地方，行軍中經(jīng)過的鄉(xiāng)村酒店茶店，或大市鎮(zhèn)均須手持紅旗及標語傳單向群眾宣傳。到了城市更須全體出發(fā)在大街、小巷或商店作個別宣傳或挨戶宣傳，半日的時間必須召集一個群眾大會。……紅軍到達一個縣城只要三小時，宣傳工作可以普遍?！盵4]P368-369時任紅四軍軍部手槍班班長王紫峰在《井岡山斗爭歷史的一些回顧》中寫到：“宣傳工作不是打死幾個人的問題，宣傳工作做好了會打到敵人的司令部中去，打到敵人的最高指揮部去，這個威力是很大的，所以，一些傳單，一條標語，不可小視，他可以瓦解敵人，分化敵人?！盵5]P457-458紅四軍不僅對廣大人民群眾、對國民黨官兵宣傳了黨和紅軍的政治主張，而且在全軍創(chuàng)建系統(tǒng)的宣傳機構和宣傳制度。這對部隊自身形象建設、自我監(jiān)督教育也是非常有效的。

[參考文獻]

[1]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央檔案館編.建黨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一九二一——一九四九):第1冊[Z].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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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周恩來選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4]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xié)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編.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上)[Z].北京: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

[5]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xié)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編.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下)[Z].北京: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

[6]井岡山革命博物館編.井岡山斗爭史料選編[Z].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0.

(責任編輯：賀文贊)

Mao Zedong’s Exploration in Political Propaganda in the Red Army

during the Period of Struggle in Jinggangshan

NIU Bao-liang

(DepartmentofResearch,CELAJ,Jinggangshan,Jiangxi343600,China)

Abstract:From the “Sanwan Reorganization” to the “Gutian Meeting”,Mao Zedong,when strengthening the political army building in the Fourth Red Army comprehensively,conducted arduous exploration and great creation in the work of political propaganda in the army.He first recognized the importance and necessity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propaganda and then set out to solve this problem,and created systematic propaganda organs and systems consisting of dedicated personnel and positions in the army.He also paid enough attention to some micro problems,and brought forward new flexible,diverse methods to solve these problems,reflecting his great wisdom in respect of the Party’s propaganda.

Key words:Mao Zedong;red army;political propaganda;method

[基金項目]本文為2015年國家社科基金西部項目“從三灣改編到古田會議毛澤東軍隊政治工作研究”(項目編號15xdj008)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牛保良(1965—)，男，河南安陽人，中國井岡山干部學院教學科研部科研處副處長，調(diào)研員，博士，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收稿日期]2015-11-12

[中圖分類號]D2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0599(2016)01-007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