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秀花

摘要：黃紙具有美觀、防蟲避蠹等特殊功效，在我國古代曾被指定為官府公文用紙得以廣泛使用，對于保存我國古代紙質檔案，豐富檔案館藏具有重要意義。為探討古代檔案用紙——黃紙的制作工藝及其性能，本文結合歷代文獻記載，以現(xiàn)代手工麻紙為載體，川黃檗為染紙原料，采用超聲技術提取黃檗有效成分，嘗試對古代黃紙的復原及其性能的研究，這對于深刻理解古代黃紙的制作工藝，揭示古代黃紙得以廣泛應用的科學內(nèi)涵，開發(fā)更多類似黃紙功效的紙張應用于檔案中，具有一定的理論指導和現(xiàn)實借鑒意義。

關鍵詞：黃紙;黃檗;染紙;防霉

1 引言

由于組成紙張的成分——纖維素、半纖維素和木素易老化，故以紙張為載體的檔案，能流傳后世者鮮見?，F(xiàn)珍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西晉陸機的《平復帖》，距今已有1700年的歷史，保存完好[1]。20世紀70年代在山西應縣佛宮寺木塔塑像內(nèi)發(fā)現(xiàn)的遼代檔案及在敦煌出土或傳世的檔案，雖歷經(jīng)千載，但仍保存完整。這些紙質檔案能保存至今，與其使用的書寫載體——黃紙，密切相關[2]。

黃紙是將紙張浸漬在黃檗溶液中，然后晾干而成。染過的紙顏色發(fā)黃，故稱為“黃紙”，又稱黃麻紙，是我國古代第一種染色加工紙，在我國造紙史上具有重要地位。自晉始，黃紙的特殊功效便被人們認識，成為政府規(guī)定的用紙種類。黃檗是染黃紙張的原料之一，為蕓香科植物，色香，有川黃檗和關黃檗之分。據(jù)《本草綱目》載，古代用于紙張染黃的黃檗主要是川黃檗。經(jīng)研究發(fā)現(xiàn)，黃檗富含有小檗堿、掌葉防己堿、棕櫚堿等多種生物堿。其中，小檗堿不僅是黃檗染料的主要成分，兼具有殺蟲抑菌的效果，有利于紙質檔案的保存和傳閱，且黃色具有防止視疲勞，保護視力的功效，因而很早就被我國先民所選用，并一直沿用不衰[3][4][5]。雖然古代黃紙是古代社會生產(chǎn)條件相對較差的產(chǎn)物，其殺蟲抑菌效果不如現(xiàn)代合成的化學藥物，但其把天然植物用于紙張染色并應用在檔案中，對于當今檔案的保護仍然具有一定的現(xiàn)實意義。

2 ?文獻摘錄

2.1 ?黃紙的使用。黃紙質地粗厚，外觀上比普通紙張美觀，尤為重要的是其具有防蟲避蠹的作用，故在古代應用廣泛。魏時，詔書有用黃紙者?！度龂尽の簳硎摹⒎拧酚涊d：“帝納其言，即以黃紙授放作詔[6]?！蹦媳背瘯r，用黃紙抄寫道經(jīng)以及佛經(jīng)。唐代，黃麻紙已作為官方、軍方的特定用紙。李肇《翰林志》：“凡賜與、征召、宣索、處分曰詔，用白藤紙;凡慰軍旅，用黃麻紙并印[7]?！彼蚊羟蟆洞好魍顺洝ぞ硐隆罚骸疤啤度諝v》貞觀十年十月，詔始用黃麻紙寫詔敕[8]?！碧K易簡《文房四譜·卷四·紙譜》：“為詔以青紙紫泥。貞觀中，始用黃紙寫敕制。高宗上元二年詔曰：詔敕施行，既為永式，比用白紙，多有蟲蠹。宜令今后尚書省頒下諸司諸州縣，宜并用黃紙?！彼未?，黃紙除用于皇帝發(fā)布詔令文書外，還在其他領域使用?！端问贰ぢ毠僦尽份d：“元豐法，凡入品者給告身，無品者給黃牒。”宋代有品級的官員任命狀用告身，無品級者委任狀使用黃紙書寫。蘇軾《東坡集續(xù)集六·書簡與潘彥明》載：“不見黃榜，未敢馳駕，想必高捷也?！贝送?，中書省轉發(fā)皇帝旨意的公文也用黃紙?？梢娢簳x以來，黃紙因其特殊的功效，被歷代傳承使用。

2.2 ?黃紙加工技術。黃檗染紙技術起源于西漢成帝時期的染紙術，染紙方法見于文獻記載。劉熙《釋名》曰：“潢，染紙也?！备鸷樵凇侗阕印芬粫幸蔡峒包S檗染紙技術。賈思勰《齊民要術》有染潢防蛀的詳細記載[9]：“凡潢紙滅白便是，不宜太深……凡三搗三煮，添和純汁者，其省四倍，又彌明凈……”高濂《遵生八箋·卷十五》載[10]：“黃柏一斤槌碎，用水四升浸一伏時……”由此可見，我國古代已有染紙加工技術的詳細記錄，并在北魏時期已相當成熟。

古人染潢方法主要分為兩種，一是先潢后寫。荀勖《上穆天子書序》載：“謹以二尺黃紙寫上?！倍鼗褪抑袝x代人書寫的經(jīng)紙殘卷，經(jīng)考證采用的也是先潢后寫的方法[11]。二是先寫后潢?！洱R民要術》載：“寫迄入潢，辟蛀也?！标懺圃凇蛾懯魁埣分幸苍岬剑骸扒凹治臑槎?，適迄十一，當潢之?！奔聪染帟笕脘辍Ｈ藗兺ㄟ^對古代紙張的研究發(fā)現(xiàn)，大多采用先潢后寫的染紙方法[12]。

3 ?實驗部分

3.1 ?材料與儀器。川黃檗（購于亳州中藥材交易中心）;KQ-500DE型數(shù)控超聲波清洗機（蘇州江東精密儀器有限公司）;NDJ-1型旋轉式黏度計（上海天平儀器廠）;PHS-3C型精密PH計（上海精密科學儀器有限公司）;WSD-3A型白度色度儀（北京康光儀器有限公司）;真空干燥箱（重慶漢瞻儀器有限公司）;404-1紅外線干燥箱（上海實驗儀器總廠有限公司）;HWS-160型恒溫恒濕箱（上海安亭電子儀器廠）;MIT耐折度測定儀（長春永興試驗儀器有限公司）;電子天平（上海梅特勒-托利多儀器有限公司）;MH-1000調(diào)溫型電熱套（北京科偉永興儀器有限公司）;ZHJH-C124C型垂直流超凈工作臺（上海智誠分析儀器制造有限公司）;黑曲霉（天水師范學院微生物重點實驗室提供）;移液槍;錐形瓶;培養(yǎng)皿等。

3.2 ?實驗方法。紙張經(jīng)浸染后顏色深淺與黃檗提取液的濃度大小有關。賈思勰曾主張：“凡潢紙滅白便是，不宜太深[9]?！奔唇竞蠹垙埖念伾灰诉^深，只需將紙張原本的白色除去便可。此法制的紙張不僅更美觀，而且書寫后也不會刺眼。雖然前人曾對黃紙的制作做過研究，但均無詳細的數(shù)據(jù)記錄[13]。本實驗在借鑒前人研究工作的基礎上，結合現(xiàn)代藥物提取技術和儀器測試方法，進行黃麻紙的試制研究。

3.2.1 ?黃檗提取液的制備。黃檗提取液的制備有煎煮法、浸泡法和超聲提取等方法，黃檗形態(tài)有粉末和片狀之分。經(jīng)初步研究發(fā)現(xiàn)，三種黃檗提取液的制備方法中，以超聲法提取效果最好，粉末狀黃檗提取效率最高。進一步研究發(fā)現(xiàn)，黃檗提取液濃度大于7%時，液體過于黏稠，不適宜染紙。故本實驗選擇濃度≤ 7%的黃檗提取液。具體操作過程如下：（1）用電子天平分別準確稱取黃檗粉末0g、2g、4g、6g、8g、10g、12g、14g置于250mL燒杯中，然后加入200mL蒸餾水，用玻璃棒攪拌均勻，保鮮膜將燒杯口密封。（2）將超聲波清洗機內(nèi)的水加熱至70℃后，將上述燒杯置于超聲波清洗機內(nèi)提取黃檗有效成分（時間為30min，功率為50W）。然后，用四層紗布過濾，得濃度為0%、1%、2%、3%、4%、5%、6%、7%的黃檗提取液，冷卻，置于4℃冰箱中保存，備用。

3.2.2 ?黏度的測定。用校正后的NDJ-1型旋轉式黏度計，測定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的黏度，測定四次，取其平均值。

3.2.3 ?酸度的測定。用校正后的PHS-3C型精密PH計，測定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的pH值，測定四次，取其平均值。

3.2.4 樣品制備。將麻紙裁剪成規(guī)格為50mm×80mm和15mm×150mm大小，分別將上述紙樣置于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中浸泡1～2min，取出，陰干，壓平，備用。

3.2.5 ?外觀變化。經(jīng)黃檗提取液浸染前后的麻紙以及黃紙經(jīng)不同條件老化后的顏色變化均可采用色差計來衡量。目前衡量顏色的變化大多數(shù)研究者采用目視比色法，僅靠肉眼觀察，該法存在很大的主觀性。為定量表示顏色變化，本文采用國際照明委員會CIELAB標準色度表色系統(tǒng)進行顏色變化的評價。兩種顏色的色差△E*是它們在CIE1976（L*，a*，b*）色空間中兩位置的幾何距離，由下式計算：

△E*= [（△L*）2 + （△a*）2 + （△b*）2] 1/2

其中： ? △L* = L*樣品— L*標準（明度差異）;

△a* = a*樣品— a*標準（紅/綠差異）;

△b* = b*樣品— b*標準（黃/藍差異）。

3.2.6 ?質量變化。將浸染前后的紙張置于干燥箱中連續(xù)干燥直至恒重，分別稱取其質量，計算染紙前后紙張的增重率。采用此式計算：

式中： ? m染后—浸染后紙張的質量，單位：g

m染前—浸染前紙張的質量，單位：g

3.2.7 ?加速老化方法。干熱老化：將樣品置于溫度（T）為105±5℃的干燥箱中，老化時間為72h，取出，冷卻至室溫，避光保存。紅外老化：將樣品置于室溫、紅外線干燥箱（功率3000W）進行紅外老化，老化時間為16h，取出，冷卻至室溫，避光保存。

3.2.8 ?抗菌性能的檢測[14]。

（1）藥液培養(yǎng)基的制作：取新鮮去皮馬鈴薯100g，切成小塊，加蒸餾水煮到軟而不爛，放冷，用數(shù)層紗布包裹，擠出液體，固形物丟棄。濾液加蒸餾水至500mL，加瓊脂粉10g，葡萄糖10g，加熱溶解，平均倒入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的錐形瓶中，即為藥液培養(yǎng)基，放入滅菌鍋內(nèi)滅菌（時間20min，溫度121℃）。（2）倒平板：將上述滅菌后的培養(yǎng)基趁熱倒入無菌培養(yǎng)皿中，每皿15～20mL（各皿量盡可能相同），每個樣品平行倒三個平板。（3）菌液涂布：取純化的黑曲霉，用無菌水稀釋后，用移液槍移取菌液置于平板中，用涂布棒平行涂布，然后置于溫度為25℃，相對濕度>80%的恒溫恒濕箱內(nèi)培養(yǎng)，每隔一段時間觀察并記錄實驗現(xiàn)象。

3.2.9 ?憎水性能的檢測。參考國標可勃法（GB/T 1540-2002）。將蒸餾水滴在浸染前后的紙張表面，觀察水在紙張表面的滲透情況。

3.2.10 ?強度的測定。實驗采用耐折度儀測試樣品的強度。分別將規(guī)格為15mm×150mm的樣品置于耐折度儀上下夾口處，調(diào)節(jié)拉力為4.9N，測定紙張橫向耐折度。本實驗選擇雙折次數(shù)。

4 結果與討論

4.1 ?黏度的測定。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黏度的測定結果，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隨著黃檗提取液濃度的增加，溶液的黏度也呈現(xiàn)遞增的趨勢。其中，濃度為6%的黃檗提取液濃度最大，黏度值可達276.25 mPa·s。濃度為1%的黃檗提取液黏度最小，黏度值僅為4.75 mPa·s。染紙過程中發(fā)現(xiàn)，黃檗提取液濃度在3%～4%時黏度較適宜染紙。當黃檗提取液濃度小于3%時，液體黏度太小，浸染的紙張顏色較淺。若液體黏度過大，會使染出的紙張顏色過深，且紙張表面附著的雜質較多。

4.2 ?酸度的測定。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酸度的測定結果，如表1所示。

由表1可知，隨著黃檗提取液濃度的增加，溶液的酸度也呈現(xiàn)遞增的趨勢。其中，以濃度為6%的黃檗提取液pH值為5.35，濃度為1%的黃檗提取液的酸度為6.69。表1數(shù)據(jù)顯示，黃檗提取液的酸度總體上低于純水的酸度。較低的酸度可加速紙張的水解速度，造成紙張的老化，進而影響紙張的耐久性。這也可能是現(xiàn)在人們很少使用黃紙作為圖書典籍、檔案用紙的原因。

4.3 ?外觀變化。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浸染前后的麻紙以及經(jīng)不同條件老化后黃紙的外觀變化，結果見圖1、表2和表3。

由圖1可知，隨著黃檗提取液濃度的增加，黃紙的顏色逐漸加深。濃度為1%的黃檗提取液浸染的麻紙顏色最淺，濃度為6%的黃檗提取液浸染紙張顏色偏黃，且紙張有厚重感。濃度3%～4%范圍內(nèi)黃檗提取液染出的紙張顏色較佳。

由表2可知，經(jīng)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浸染后，麻紙的△L、△a、△b、△E的值均有所增大，即紙張的明度差異、紅綠差異和黃藍差異變大。隨著黃檗提取液濃度的增加，麻紙的△L、△a、△b、△E的變化也呈現(xiàn)遞增的趨勢。參數(shù)△L、△a、△b、△E中，△b值變化最大、△L值變化最小。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浸染麻紙的色差變化值分別為23.43、30.90、36.33、40.50、44.60和46.04NBS，其值均大于12.00NBS，即麻紙外觀均出現(xiàn)明顯變化。由表2可知，黃檗提取液的濃度越大，染出的黃紙硬度也越大。濃度為3%～4%范圍內(nèi)的黃檗提取液染出的紙張有一定的硬度，且顏色不深，符合《齊民要術》所記載的“凡潢紙滅白便是，不宜太深”的黃紙加工技術。

由表3可知，無論經(jīng)紅外老化、干熱老化，還是濕熱老化后，隨濃度的增大，黃檗提取液浸染麻紙的△L、△a、△b、△E的絕對值整體呈現(xiàn)遞增趨勢。這也驗證了《齊民要術》所記載的“凡潢紙……不宜太深，深則年久色暗也”。即黃檗染紙的濃度越大，若保存年代久遠，黃紙顏色會變深。由表3也可知，對于相同濃度的黃檗提取液染紙后，三種不同的老化方式中，紅外光老化對麻紙的顏色變化影響最大，其△E均超過12.00NBS，即黃紙外觀出現(xiàn)了明顯變化。其次是濕熱老化，其△E均小于10.00NBS;干熱老化方式對麻紙的外觀影響最小，其△E均小于10.00NBS，但均比相同濃度的濕熱老化方式的色差值變化小。也就是說，紅外光照射對黃紙的外觀影響最大，濕度次之，溫度的影響最小。因而，黃紙的耐久性與老化條件有關。

4.4 ?質量變化。經(jīng)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浸染后，麻紙的質量變化情況，結果見圖2。

由圖2可知，隨著黃檗提取液濃度的增加，黃紙增重率整體呈遞增的變化規(guī)律。經(jīng)濃度為1%的黃檗提取液浸染后，麻紙的增重率為1.14%，當黃檗提取液濃度達到6%時，麻紙的增重比例較大，且?guī)缀踮吔谄胶猓湓鲋芈蕿?5.98%。這或許是古代黃紙具有“厚重感”的緣故。

4.5 ?抗菌性能。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的抗菌性測試結果，如圖3所示。

由圖3可知，含有6種不同濃度的黃檗提取液培養(yǎng)皿內(nèi)黑曲霉的生長受到抑制，然而，對照組（濃度為0% ）培養(yǎng)皿內(nèi)黑曲霉生長較為旺盛。隨濃度的增加，黃檗提取液的抗菌效果越好。這說明，6種不同濃度的黃檗提取液均具有一定的抗菌性能，濃度為1%的黃檗提取液也具有一定的抑菌作用。這種抑菌作用主要與黃檗所富含的有效成分——小檗堿、掌葉防己堿、棕櫚堿等多種生物堿有關。因而，由黃檗提取液浸染的紙張——黃紙也應具有一定的抗菌性，這也是許多圖書典籍、文書檔案能夠保存至今的原因之一。

4.6 ?憎水性能。紙張的耐久保存與紙張的吸濕性能有關。若紙張具有較強的吸濕性能，則紙張容易出現(xiàn)霉變，水解速度加快。換言之，若紙張具有較好的憎水性，則紙張不易出現(xiàn)霉變、尺寸變形等問題。黃紙的憎水性能測試結果，如圖5所示。

由圖5可知，隨著黃檗提取液濃度的增加，黃紙的憎水性隨之增加，尤其是黃檗提取液濃度達到3%時，黃紙具有明顯的憎水性。這說明，經(jīng)黃檗提取液浸染后的麻紙吸水性降低。這主要與黃檗所含有的黏液質有關。黃檗提取液中含有的黏液質在紙張表面形成了憎水性層，可有效避免外界水分、有害氣體等進入紙張內(nèi)部，因而黃紙不易發(fā)生形變，出現(xiàn)蟲霉等問題，其耐久性也得以提高。

4.7 ?黃紙的耐折度。不同濃度黃檗提取液浸染紙張前后以及黃紙老化前后的耐折度測定結果，見表4。

由表4可知，黃檗提取液浸染后紙張的耐折強度總體大于浸染前紙張的耐折強度。隨著黃檗提取液濃度的增加，紙張的耐折強度呈現(xiàn)先增強后降低的趨勢。當濃度達到3%時，黃紙的耐折強度達到最大，其值為45。這是由于黃檗含有的黏液質填充到紙張的孔隙中，提高了紙張的強度，但當黃檗提取液的濃度大于4%時，紙張的柔韌性明顯降低。由表4也可以得知，經(jīng)紅外老化和干熱老化后，黃紙的耐折強度均比老化前明顯降低，尤其濃度大于3%的黃檗提取液浸染的紙張強度變化最大。在不同的老化方式中，以紅外老化對黃紙強度影響最大。

5 ?結語

黃紙作為古代文書檔案的書寫載體之一，具有悠久的歷史，它的廣泛應用不僅豐富了檔案館藏，而且為后人留下了許多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本文結合歷代文獻記載，以現(xiàn)代手工麻紙為載體，川黃檗為染紙原料，采用超聲技術提取黃檗有效成分，嘗試對古代檔案用紙——黃紙進行復原，并對其性能進行了初步研究，得出以下結論：

（1）現(xiàn)代手工麻紙經(jīng)黃檗提取液浸染后所得到的黃紙，以濃度為6%的黃檗提取液浸染紙張的顏色最深。濃度為3%～4%的黃檗提取液浸染出的麻紙效果較為理想，更適合于作為文書檔案等書寫材料。

（2）本文試制的黃紙外觀變化、抗菌性、憎水性和耐折度均比對照組有所增加。兩種不同的老化方式對黃紙性能的影響有所不同。其中，以紅外光對黃紙的影響最大。

（3）對古代黃紙的研究有助于人們理解黃紙在古代得以廣泛應用的科學內(nèi)涵，啟發(fā)人們利用天然或非天然植物開發(fā)更多不同用途的紙張應用于檔案中。雖然古代黃紙是當時社會生產(chǎn)條件相對較差的產(chǎn)物，其殺蟲抑菌效果不如現(xiàn)代合成的化學藥物，但其把天然植物用于紙張染色并應用在檔案中，對于當今檔案的保護仍具有一定的現(xiàn)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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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天水師范學院 ? 來稿日期：2015-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