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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參與對農民工集群行為的影響研究——基于X市農民工調查的實證分析

2015-12-27 05:25:38牛靜坤
關鍵詞:集群農民工群體

牛靜坤,杜 巍,張 楠,王 帆

(1.西安交通大學 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2.西安交通大學 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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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參與對農民工集群行為的影響研究
——基于X市農民工調查的實證分析

牛靜坤1,杜 巍2,張 楠2,王 帆2

(1.西安交通大學 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2.西安交通大學 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9)

探討組織參與對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的影響,以及正式組織和非正式組織參與的影響差異;指出組織參與為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提供支持,正式組織對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的約束作用并不顯著,而非正式組織對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具有顯著正向影響;認為加強農民工群體中的正式組織的建設,引導農民工的非正式組織的組織和發(fā)展,并建立有效溝通渠道是從根源上遏制農民工集群行為發(fā)生的有效方法。

農民工;組織參與;集群行為

一、我國農民工集群行為的特性

自20世紀80年代大批農民進城務工以來,龐大的農民工群體已經成為中國現(xiàn)代產業(yè)工人的主體,深刻地影響著中國經濟和社會的變遷,農民工的大量流動一方面沖擊了社會原有的結構和秩序,成為公共安全的潛在不穩(wěn)定因素;另一方面,建立在戶籍制度之上的身份差異,使農民工群體難以避免地處在城市社會的底層。隨著農民工群體的公民權意識崛起,因勞資糾紛、工作強度大等原因引發(fā)的集體罷工、抗議等群體性事件頻發(fā)[1]。作為城市社會的弱勢群體,農民工群體掌握的話語資源有限,既無法主動地直接或間接影響決策,也不可能通過參與立法博弈獲得利益分配權,通過公開集群行為便往往成為其表達訴求的唯一手段[2]。

群體性事件的其本質是集群行為,相關研究在國外一直屬于社會運動的范疇。西方學者應用社會沖突論、政治參與理論、集體行動理論以及危機生命周期理論對群體性事件的形成機制及其處置進行了深刻的闡釋[3],這對于分析農民工群體性事件有很強的借鑒意義。集群行為的發(fā)生、發(fā)展的相應研究離不開特定的社會背景,作為特定時空背景下的產物,中國農民工集群行為具有明顯的特殊性。農民工離開家鄉(xiāng)在城市工作和生活,破壞了其原有的關系結構,而成為城市中的邊緣群體,經濟利益相對剝奪造成了該群體的不滿情緒和極大的心理落差[4]。由于體制等方面的原因,中國目前的常規(guī)合法利益表達渠道處于嚴重不足的狀態(tài),政體外成員沒有通過常規(guī)的和低成本的渠道對政府施加影響的能力[5],一旦負面情緒積累到相當程度,集群行為作為農民工利益表達的一種戰(zhàn)略渠道,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理性的生存選擇[6]。因此,制度化維權渠道受阻是導致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進行非制度化利益抗爭的主要原因[7]。

當前,中國頻發(fā)的群體性事件是表達利益訴求的形式,而不是針對政權的政治性活動,經濟性大于政治性[8]。在制度化維權渠道缺失的前提下,農民工往往寄希望于自發(fā)組織集群行為進行利益抗爭。而其實現(xiàn)過程需要的人力、物質都依賴于農民工在城市中所占有的資源。農民工離開家鄉(xiāng),斷開原有在農村建立起來的人脈,在城市中的生活依托于通過參與的各類組織而獲得的新的人際關系。組織對個體行為有兩方面的影響:一方面,組織的正式規(guī)章制度會對個體行為產生一定制約;另一方面,依托于在組織建立的非正式人際關系可為個體提供物質或情感支持。因此,農民工在城市中參與的組織對其集群行為具有重要影響。本文基于資源動員論和群體動力學理論,從組織參與的視角出發(fā),探討組織對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的影響作用,重點研究農民工在城市中參與正式組織、非正式組織和未參與任何組織影響其參加集群行為的意愿和行為兩方面的差異,試圖回答組織參與對農民工的集群行為是否有影響,以及如何影響的問題。

二、對農民工集群行為的理論分析

勒龐較早關注集群行為,進行了開創(chuàng)性的分析[3]。他把集群看成是具有集體意志的單一有機體,認為集群中的個體受到群體感染性、匿名性、暗示性特征的影響。趙鼎新從組織化和制度化角度出發(fā),將集群行為定義為許多個個體參加的、具有很大自發(fā)性的制度外政治行為[9]179。具體到農民工,其集群行為是由其自發(fā)組織的多個個體參加的利益抗爭行為,表現(xiàn)為集體簽名請愿、集體罷工、集體抗議等。

作為群體性事件的控制關鍵,集群行為的形成機制成為學者的研究重點。20世紀70年代,隨著資源動員理論的興起,組織逐漸成為社會運動研究最重要的內容之一[10,11]。集群行為的產生更加依賴于群體組織集群行為時所能調動的資源??蔀榧盒袨樗{動的資源總體來說包括組織成員可供調配的時間和金錢[12]、自我認同感和組織內人際網(wǎng)絡[5],以及組織內的文字性和符號性資源[9,12]。資源動員理論把組織視為一種動員結構,主要關注行動者是怎樣通過組織去獲取運動所需要的資源[13]。

組織是指人們?yōu)閷崿F(xiàn)一定的目標,互相協(xié)作結合而成的集體或團體,如黨團組織、工會組織、企業(yè)組織等。集群行為產生于既有的組織,又依賴于組織。組織以嵌入其中的社會資本形式為其參與者提供資源[14]。農民工在城市中一旦發(fā)起和參與集群行為,很大程度上依賴的是在城市中建立起來的人際關系,而這些人際關系的建立一大部分是基于其參與的各種組織。有研究表明,在城市中農民工已經被部分納入黨團組織、工會和農民工自組織團體中,且以非正式組織為主[15,16]。因此提出假設:

假設1:組織參與增加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的風險。

20世紀50年代,庫爾特·勒溫對集群行為的原動力進行了系列研究[17],提出群體動力學(The Group Dynamics)理論解釋集群行為的發(fā)生。該理論強調群體的本質就是導致群體成為一個“動力整體”的成員之間的互賴(Interdependence),在這個動力整體中,任何成員狀態(tài)的變化都會引起其他成員狀態(tài)的變化。群體不是人們的簡單集合,而是一個動力整體的系統(tǒng),集群行為的成功產生在于其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組織中由群體規(guī)范產生的群體壓力和群體內聚力等因素相互作用產生群體動力,形成組織中所有個體的一種共同認知,進而在很大程度上促使群體中的個體行為出現(xiàn)一致性[18]。即群體影響參與其中的個體的行為。農民工普遍文化程度較低,城市生活經驗相對缺乏,他們在城市中參加組織中的成員同質性一般較強,成員之間的交往關系對農民工個體認知模式影響很大,進而影響其行為。因此,組織通過組織規(guī)范和嵌入其中的人際網(wǎng)絡影響參與個體的行為和意識,這個影響可以是正向的,也可以是負向的。

群體動力取決于群體一致性的強弱,包括群體規(guī)范,以及由其產生的群體壓力、群體內聚力等?,F(xiàn)代組織理論把組織分為正式組織和非正式組織[19],正式組織具有高度確定的架構和行為規(guī)范,農民工在城市中由于黨團關系遷移或集體工廠務工而參與的正式組織包括黨團組織和工會;非正式組織則更具社會屬性,是為了滿足人們的社會交往需要而形成的一種自發(fā)形式[20]。正式組織和非正式組織的構建形式不同導致其群體規(guī)范也不盡相同。正式組織是經過精心設計與規(guī)劃而建立起來的權責關系與地位關系,建立過程有合法程序,組織中的成員均有法定的職位和責權,并依據(jù)法定的規(guī)章行事,組織行為更加理性。一般來說,正式組織對于組織中個體的影響更多體現(xiàn)在組織約束上。而非正式組織往往側重于人們相互接觸的心理層面和非理性層面,人們通過相互作用而產生共同的態(tài)度、習慣和價值觀,在非正式組織中通行的是通過感覺、情感、個性特征等因素的無形的潛移默化的影響。有研究表明,農民工在社會流動過程中更多地依賴于以血緣、地緣為紐帶的社會關系[4]。個體在非正式組織中更易引起共鳴,產生一致性行為,因此非正式組織對于集群行為具有一定促進作用。正式組織和非正式組織對于群體集群行為的影響不盡相同,因而提出分假設:

假設1.1:正式組織參與降低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的風險。

假設1.2:非正式組織參與增加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的風險。

三、對農民工集群行為的調研分析

(一)數(shù)據(jù)來源

本文的調查數(shù)據(jù)來自西安交通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新型城鎮(zhèn)化與可持續(xù)發(fā)展課題組與國家統(tǒng)計局陜西省調查總隊合作于2012年5月在陜西省X市進行的“農民工發(fā)展狀況調查”。X市是西北地區(qū)的經濟政治文化的中心城市,是西部地區(qū)主要的人口流入城市。隨著新型城鎮(zhèn)化進程的加深,原本在東部沿海地區(qū)務工的中西部農民工出現(xiàn)回流趨勢,近距離流動成為重要的人口流動模式。因此,X市是研究農民工的理想調查地。X市共分為9個區(qū),本次調查地點覆蓋了其中8個區(qū),基本覆蓋整市。

本次數(shù)據(jù)采集對象為在X市務工的16-60周歲、持有農業(yè)戶籍的農民工,內容涉及農民工在城市的生存與發(fā)展現(xiàn)狀。由于缺乏流動人口的抽樣框,本次調查采用便利抽樣與配額抽樣相結合的方式。在抽樣過程中,首先在選定各區(qū)隨機抽取街道,然后在所抽取出的街道內進行便利配額抽樣。為了最大限度地反應出X市農民工的真實情況,對調查對象的性別、年齡和行業(yè)結構進行了控制。問卷發(fā)放量為1 300份,回收量為1 221份。根據(jù)組織參與和集群行為參與,在排除掉不合格的調查樣本后,最終總計獲得調查樣本1 199個,其中新生代農民工為809人,老一代農民工為390人;僅參與正式組織的農民工樣本96人,僅參與非正式組織的農民工樣本176人,兩者都參加的農民工樣本88人,未參與組織的農民工樣本839人;參與過集群行為的農民工樣本82人(占6.84%),有集群行為參與意愿的農民工455人,既無參與行為又無參與意愿的樣本662人。

(二)變量設置

1.因變量。集群行為在發(fā)生時需要有觸發(fā)點促使其發(fā)生,并不是所有人都真正參與過集群行為,而當人們認為受到不公平對待,就有可能選擇發(fā)起或組織集群行為作為解決途徑,即有參與集群行為的意識是集群行為發(fā)生的潛在危害。因此,本文從參與行為和參與意愿兩方面來衡量農民工對集群行為的參與。農民工的集群行為主要是表達利益訴求,本文對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的測量是參與群體活動的經歷,通過詢問“您在X市是否參加過以下活動?1.上訪/集體簽名請愿;2.罷工、集體抗議等,將選“是”設置為有參與行為、將選“否,但今后若有機會/需要會參與”設置為有參與意愿,將選“否,也不想/不會參與”設置為既無參與行為又無參與意愿,作為分類變量來測量。

2.自變量。農民工作為城市中漂泊的弱勢群體,在城市的組織和關系成為其立足城市的根基,并不是所有的農民工在城市中都參與了組織,參與組織的農民工其社會資源比未參與組織的農民工更加豐富。農民工參加的組織可以分為正式組織和非正式組織。參與什么樣的組織對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的影響存在一定差異。本文將黨團組織和工會定義為正式組織,將各種俱樂部、老鄉(xiāng)會等定義為非正式組織。正式組織和非正式組織的形成方式、組織理念和影響機制均不同,它們對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的影響是否存在差異也是本文考察的重點之一。

3.控制變量。控制變量包括個體特征、流動因素、社會控制因素三個方面。個人特征主要包括性別、年齡、健康狀況、教育程度、個人月收入、職業(yè)階層。工人歷來是集群行為的主要研究對象[21-23]。同時,由于在城市從事工人職業(yè)的農民工就職于工廠,多居住在集體宿舍中,交互性強且數(shù)量龐大,易發(fā)起集群行為。因此,將職業(yè)階層分為工人階層和非工人階層加以區(qū)分。農民工的流動性直接影響其心理狀態(tài)。根據(jù)社會化經歷理論,農民工的流動經歷影響其子女幼年教育,進而影響這些農民工二代未來的人生選擇和行為[24]。另一個影響農民工行為的重要因素是其本身的流動經歷,流動人口大抵可以分為常駐的“外來人”和候鳥式的“遷徙人”兩種[25],復雜的流動經歷影響農民工的社會融入,而強流動性也使其處于強烈的不安狀態(tài)。因此,在控制變量中考慮流動因素的控制,包括父輩流動經歷、其他城市務工經歷和來源地。

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是一種無奈的體制外維權選擇,集群行為的發(fā)生與社會的控制力度緊密相關,在一定程度上是對流入地政府態(tài)度的體現(xiàn)。集群行為往往發(fā)生于心理落差產生的相對剝奪感,農民工從經濟文化落后的農村流入城市,處于城市社會底層,在與市民的比較中易產生相對剝奪感,這是集群行為發(fā)生的溫床。調查顯示,有半數(shù)左右的農民工從事建筑業(yè)和制造業(yè),主要居住在工地的工棚和集體宿舍中。農民工居住的社區(qū)中人員往往流動性較大,社區(qū)在農民工解決生活中的困難時并不能起到很好的幫助作用。因此,本文納入的社會控制因素包括農民工對流入地政府的信任、相對剝奪感、農民工在流入地的人際交往結構及社區(qū)凝聚力。

其中,政府信任使用美國學者常用的信任量表,從政府機構、政府領導人、政府工作人員的綜合打分得出可信性評價[26],通過詢問被訪者“您認為X市政府做的事情有多少是對的?您認為X市政府處理流動人口問題有多少是公平的?您認為X市政府能夠多大程度上保護流動人口的利益?”選項為“(1)沒有;(2)有小部分;(3)一半;(4)絕大多數(shù);(5)全是”,以及“X市政府領導(如市長/市委書記等)在電視或報紙上發(fā)言時,您覺得他們說的?(1)都不是真的;(2)有很少的是真的;(3)有一半是真的;(4)絕大多數(shù)是真的;(5)都是真的”“您覺得X市大多數(shù)政府工作人員在工作中是否誠實可靠?(1)都不是;(2)很少的人是;(3)一半的人是;(4)絕大多數(shù)的人是;(5)都是”“您覺得X市大多數(shù)政府工作人員是否能夠勝任他們的工作?(1)都不能;(2)很少的人能;(3)一半的人能;(4)絕大多數(shù)的人能;(5)都能”來測量。本文政府信任量表取6個題目加總的數(shù)值作為連續(xù)變量,其信度系數(shù)為0.8012;由于相對剝奪感來自比較而產生的心理落差,通過詢問被訪者“與城市市民相比,目前您的家庭經濟狀況如何?1.比較好;2.差不多;3.比較差”來測量;流入地的人際交往結構按照關系親疏,分為家人、老鄉(xiāng)和普通熟人三類,從數(shù)量上來考察農民工在流入地的人際網(wǎng)絡規(guī)模;社區(qū)凝聚力采用量表測量,量表有3個題目:“我覺得X市居住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而不僅僅是一個住的地方”、“在X市,我與周圍鄰居之間都能相互信任?!焙汀霸赬市,當我或我家發(fā)生重大事情時,我相信周圍鄰居回來幫助我”,選項為“1.非常不同意;2.比較不同意;3.中立;4.比較同意;5.非常同意” ,其信度系數(shù)為0.60,本文取3個題目的加總作為連續(xù)變量。

本研究的變量描述見表1。在回歸分析中,個人月收入作為連續(xù)變量進行取對數(shù)處理,年齡作為連續(xù)變量取平方,其余都作為分類變量處理。從表1中可以看出,將近一半的農民工有集群行為的參與意愿和行動,從社會穩(wěn)定性來講,這個是個比較高的數(shù)值;而在城市中參加了組織的農民工不足三分之一,僅參加正式組織的農民工則只占到8.01%,僅參加非正式組織的農民工為14.68%,這兩者都參與的農民工占7.34%,農民工在城市中呈現(xiàn)組織松散的狀況。一半以上(51.46%)農民工的父親有過外出務工經歷,同時,38.12%的農民工有過多城流動經歷,從總體來看,農民工呈現(xiàn)出極強的流動性特征。此外,農民工對流入地的政府信任度較高(平均分為總分30分中的19.17分),但一半以上農民工心理仍會存在落差,有相對剝奪感的農民工占59.3%。

表1 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信息(N=1199)

注:取值范圍為(0,1),均值表示取值為1所占總樣本的比例。

數(shù)據(jù)來源:2012年陜西省X市“農民工發(fā)展狀況調查”。

四、對農民工集群行為的影響因素分析

表2是農民工組織參與對其參加集群行為影響的回歸結果。表2中的模型1考察了農民工參加組織與否對其參與集群行為的影響。由模型1可知,組織參與狀況對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有顯著影響。與未參與任何組織的農民工相比,在城市中參加了組織的農民工無論從行為還是意愿上都更可能參加集群行為,這印證了資源動員論的假設,假設1成立。一方面,參加了黨團組織和工會的農民工本是農民工中的佼佼者,他們的受教育程度更高、公民權意識更強,在利益受損時不會選擇默默忍受,而是選擇集體抗爭;另一方面,在流入地的組織參與越多,可以調動的資源就越廣,因而易產生集群行為的參與意愿,并能夠成功實施集群行為,組織在一定程度上為其參與集群行為提供了支撐。

表2中的模型2將組織參與分為“未參與任何組織”、“僅參與正式組織”、“僅參與非正式組織”和“兩者都參加”四類,以“未參與任何組織”為參考項,考察參與正式組織和非正式組織對農民工參加集群行為的影響。從模型2可知,主自變量對集群行為的影響仍然非常顯著,與未參與任何組織的農民工相比,參加了正式組織的農民工無論從行為和意愿上都更可能參與集群行為,這與假設2(正式組織對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有約束作用)相悖。組織對集群行為的影響表現(xiàn)為:一方面組織中的人際關系為農民工的集群行為提供資源,當集群行為發(fā)生時,通過組織中建立起來的人際關系可以迅速集結成群;另一方面組織中正式或非正式的規(guī)則對集群行為起到一定約束作用。在農民工群體中,正式組織更多地是為其參與集群行為提供了資源,而組織約束效力并不明顯。這可能是由于城市中農民工的黨團組織和工會這樣的正式組織較為松散,農民工在客觀事實上“入了黨”、“入了團”,或者參加了工會,但由于組織管理上的松散,并未進行實際的活動,也就不能起到相應的約束作用;同時,農民工群體中的黨團員就整體素質而言,高于普通農民工,他們有著獨立的思想和維權意識,容易充當意見領袖等關鍵角色,而目前的基層組織上下級的溝通渠道并不暢通,這些參加了正式組織的農民工一旦遭受侵害,在投訴無門且組織約束作用不足的情況下,極可能通過參與非正式溝通方式表達自身的利益訴求,從而引發(fā)農民工集群行為。模型2的結果還表明,與未參與任何組織相比,參加了非正式組織的農民工在行為和意愿上都更加傾向于參與集群行為,假設3成立。這個結果很好地說明了強依賴于親緣、地緣和業(yè)緣的農民工群體在城市中的集群行為得到其參與的非正式組織的支持。

表2 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的多元羅吉斯特(Multinomal Logistics)回歸結果

注:***,p<0.001;**,p<0.01;*,p<0.05;+,p<0.1;NS,p>=0.1;括號內為參考項。

數(shù)據(jù)來源:2012年陜西省X市“農民工發(fā)展狀況調查”。

五、結論

本文應用西安交通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新型城鎮(zhèn)化與可持續(xù)發(fā)展課題組,2012年在陜西省X市展開的農民工發(fā)展狀況調查數(shù)據(jù),基于資源動員論和群體動力學理論,通過多元邏吉斯特(Multinomial Logistics)回歸方法,探討了組織參與對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的影響作用。本文研究提出了造成農民工集群行為的因素,并提出了農民工集群行為的防治措施。

(一)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的原因

1.組織產生的群體一致性和正式組織的約束不足是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的深層次原因。一方面,組織是集群行為發(fā)生的重要支撐,農民工離開家鄉(xiāng)來到城市務工,他們更加依賴于在城市中參與的各類組織,農民工在組織群體中的交互導致的觀念和行為的一致性易集結成群,組織在一定程度上為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提供資源;另一方面,農民工在城市中雖參與黨團組織和工會等正式組織的比例在逐年上升,但這些正式組織的管理普遍松散,未起到對成員行為的約束作用,而參與正式組織的農民工有較高的個人素質和維權意識,在向上溝通的正式渠道缺失的情況下,處于城市中弱勢地位的農民工在遭遇不平等時,不得不選擇參與集群行為表達利益訴求;此外,農民工的集群行為仍較強依賴于其在城市中參與的老鄉(xiāng)會等非正式組織,非正式組織的支撐作用明顯,如聚居的工人群體更易把集群行為落到行動上。

2.農民工參與集群行為的根本原因在于該群體日益覺醒的公民權意識和正式利益表達渠道缺失的矛盾。城鄉(xiāng)流動的加強使得農民工市民化進程不斷加深,同時,隨著農民工的代際更替,農民工群體的公民權意識逐漸增強。公民權意識放大農民工的不平等遭遇,催生群體憤怒。同時,我國正式的利益表達渠道存在透明化不足、維權艱難的問題,利益表達渠道的缺失造成組織集群行為成為農民工群體憤怒情緒的出口和群體抗爭的手段。

(二)農民工集群行為防治的措施

我國應對農民工集群行為防治的工作可加強農民工群體中的工會和黨團組織的建設,引導農民工的非正式組織的組織和發(fā)展。正確使用各類組織,建立有效溝通渠道,是從根源上遏制集群行為發(fā)生的方法。高度集中的政府管理模式使得政府幾乎承擔了全部管理職能,這容易使政府在紅陷入“獨木難支”的困境。非政府組織、社區(qū)、私營組織以及公民個人等力量的缺失顯示的不僅是社會力量發(fā)育的薄弱,還凸顯了事件治理主體的單一、治理結構的不合理和治理結局的無序[27]。多渠道培育農民工組織資源,使農民工利益表達由無組織、單一組織向多元化組織的轉變[28]。同時,積極展開基層活動,建立專門的上下級溝通渠道,政府部門需要獲取農民工的生存和發(fā)展狀況的第一手數(shù)據(jù),并及時發(fā)現(xiàn)和消除農民工的不滿情緒是預防集群行為發(fā)生的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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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馮 蓉)

Association Involvement and Migrant Workers′ Collective Behavior—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Migrant Workers′ Investigation in City X

NIU Jingkun1,DU Wei2,ZHANG Nan2,WANG Fan2

(1.School of Management,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 Xi′an 710049, China;2.School of Policy and Administration, Xi′an Jiaotong University,Xi′an 710049, China)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mpact of migrant workers′ association involvement on collective behavior, and the difference between formal and informal organizations.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association involvements provide support for migrant workers to participate in collective behaviors. Migrant workers who join the associations are more likely to participate in collective behavior. Formal associations have little significant constraints on migrant workers′ collective behavior, while informal associations 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migrant workers′ collective behavior. Therefore,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formal associations, guiding the organiz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informal associations, establishing effective communication channels and making proper use of organizations are the useful ways to prevent the collective behaviors thoroughly.Key words rural-urban migrant worker,association involvement,collective behavior

10.15896/j.xjtuskxb.201504014

2015-04-19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12AZD110);國家社會科學重大基金項目(13&ZD044);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3&ZD177);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費專項資金項目(2001jdgz08);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12YJC840005)

牛靜坤(1986- ),女,西安交通大學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杜巍(1979- ),男,西安交通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講師。

C915;D422.7

A

1008-245X(2015)04-009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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