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翔翔
畢業(yè)后,我拎著大包小包,只身一人來到S市。因為是暑期,所以火車站外等候的人特別多。我步履蹣跚地走到車站外面的公交站臺,準備坐車到住處。
剛走近站臺就聽見一聲微弱的乞討聲:“這位先生,行行好!”順著這幾乎被風吹散的聲音,在人群的后面,看見一個乞丐。他也太可憐了吧:瘦的仿佛連皮都包不住他的骨頭了。污垢的面龐藏在蓬松的頭發(fā)下面,分不清哪里是臉,哪里是頭發(fā);光看面孔已經(jīng)辨認不出他的年紀了。更可憐的是他的右腿已殘疾了,一支瘦得跟我胳膊差不多粗的左腿支撐了那嶙峋的身體。
他看到我在注意他,馬上就對我說:“先生行行好,我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了”。他的可憐頓時震撼了我的同情心。但一想,身上沒什么零錢了,只有一個一毛的硬幣了,一百的我可舍不得給。于是,我放下大大小小的行李,從口袋掏出唯一的硬幣,放在他乞討的盆子里。然后拎起行李準備離開。正當我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突然那個乞丐叫住了我:“先生,請等等!”我以為他謝謝我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我還真的有點不太好意思。我在猶豫中回了頭,想看看他叫我什么事。
他說道:“這位先生,現(xiàn)在一毛錢根本就買不到什么東西。你看別人都是給的一塊,有的還是五塊十塊呢,你再給點吧!”我一聽,差點跌倒。難道現(xiàn)在施舍也要有起步價?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中,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走到他面前,再次把行李放下,把手伸了過去,說:“這樣吧,你把一毛錢先還給我,我換個給你。”他高興的把原本屬于我的一毛錢還給了我,等待接受著面值更大的施舍。我把一毛錢放進口袋,提起行李就轉(zhuǎn)身離開。他看出我的用意后,后悔地說:“一毛錢也可以,一毛錢也可以?!蔽翌^也不回地說:“你一塊錢都看不上,何況是這區(qū)區(qū)的一毛呢?”
圍觀的人都在嘲笑乞丐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而對于剛走進社會的我,用這一毛錢,看到了人性的貪婪和社會的欺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