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良

國慶節(jié)這天，我終于有時間帶著七歲的兒子去山里逛逛了。

坐在車上，兒子好奇地東瞅西望著。突然，他興奮地叫道：“爸爸，快看，那樹上還有三個大蘋果沒摘呢！能幫我摘下來嗎？”

我停下車，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望去，路邊的那棵蘋果樹上果真還有三個紅紅的大蘋果。

“在樹梢呢，太高了，咱們夠不著?！?/p>

“不行，我要，我要嘛！”

拗不過兒子的央求，我撿起地上的小石頭，跟兒子一起砸樹上的蘋果。

“住手！”正在我們砸得歡時，不知從哪里鉆出一位握著長煙管的老人，大聲喝道。

兒子嚇得躲到我的身后。

“老人家，這蘋果樹是您家的嗎？”我訕訕地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

“能買下這三個蘋果嗎？十元，一個！”我說。

老人搖了搖頭。

“二十元，一個！”

老人依舊搖頭。大約看出了我的困惑，老人說：“這幾個是我特意留著的，不賣。你們?nèi)绻氤蕴O果，我家里摘了不少，吃多少都沒關(guān)系的，不要錢。”

“特意留的？”

“是啊，這是咱們山里人的風俗。”老人吸了一口煙，又淡淡地說：“為山里的野鳥們留點口糧?！?/p>

節(jié)后一上班，我就去了財務(wù)室，跟會計說，職工因病假而被扣發(fā)的福利，還是照發(f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