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掙工資的人們還抽不起太好的香煙。但在那個年代,下班一支煙兒,賽過活神仙。每逢上井后,劉班長的更衣箱前,總有幾個伴駕獻煙的。
“劉頭,來一支,五朵金花?!?/p>
“唉,我這有三七兒的?!?/p>
“春耕的,誰抽誰拿。”
“得得得,看你那窮像?!蔽宥浣鸹▽Υ焊f。
“算啦,你這牌子也該倒了,還舍得往外拿!”三七兒不屑地說春耕。
劉頭看著三個人三盒煙,三種不同的表情,心想:“反正都是云南煙兒,來三七兒的吧。”
嚓嚓嚓,三根火柴幾乎同時劃著了。五朵金花先把火兒送到劉頭面前。三七兒的火兒正行進在半途中,可春耕卻給自己點上了。
幾天后的班前會上,大隊長半正經(jīng)半打趣地說:“由于隊班子商議,上級批準,決定讓我們的不倒牌子春耕擔任代理副隊長,主抓六點班……”
又上井了,五朵金花兒,三七兒來到劉頭這閑嘮,沒人吸煙。一會和劉頭同排更衣箱的春耕也上來了。
“來根兒,春耕的?!蔽宥浣鸹▋簩Υ焊f。
“我這也是春耕。”三七兒也把煙伸到春耕的面前。
“就來我的吧?!贝焊统鰺煟灶櫿f。
劉頭兒看著三個人三盒煙,琢磨著,又掂了掂自己手里那盒沒開封的春耕煙自言自語:“這春耕到底不錯,價錢低還不倒味兒?!?/p>
“是啊, 要不我怎么也買春耕呢?!蔽宥浣鸹▋汉腿邇憾歼@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