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芳
文言文因在語言表達方式、表現(xiàn)形式、語詞含義等方面都與現(xiàn)在的學生存在著語言距離,給學生的閱讀帶來了一些困難,也影響了教師的教學?,F(xiàn)實就是很多老師忽略了學生學習文言的心理,讓文言文教學或只停留在字詞文意的疏通上,或過于強調(diào)文言的文化性,對文章思想性、藝術(shù)性做了過度思考、鑒賞和感悟,而沒有去真正培養(yǎng)學生的思維能力,這就有悖于《語文課程標準》關(guān)于“語文教師要重視學生智力的發(fā)展”的要求。我認為教學文言文在完成語言訓練的同時,應適時適度地展開對學生思維品質(zhì)的培養(yǎng),以期發(fā)展學生的思維。
幾年來,本人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了嘗試。
一、啟發(fā)求同,訓練思維的概括性
客觀世界的相似現(xiàn)象是大量存在的,將同類事物集中起來,用相似的觀點去觀察、研究,先求同,“尋找聯(lián)系”,再求異,這符合人們認識事物的規(guī)律,有助于學生積累知識,發(fā)展智力。在教《核舟記》時,我有意識地將它與《口技》聯(lián)系起來。這篇課文的結(jié)尾分類統(tǒng)計了微雕作品上的人、景、物,從而突出了作品的“微”“精”,表達了贊美之情。但這種感情不是直接表達的,學生很容易忽略,所以當我問“統(tǒng)計人、景、物有什么用意”,“表現(xiàn)了作者怎樣的感情”時,學生的回答不利索了,看法不一致了。我不急于給出答案,也不急于評判學生的看法,而是輕輕地背誦了《口技》的結(jié)尾“……撤屏視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而已”。話音剛落,學生頓悟兩篇課文的結(jié)尾異曲同工,從而體會到了作者蘊含于字里行間的贊美之情。
初中文言文的“同”可以表現(xiàn)在結(jié)構(gòu)、文體方面,也可以表現(xiàn)在思想內(nèi)容方面。至于語言文字方面的“同”更是比比皆是。不善于求同,就只能永遠在“感性”的世界里碰撞。教師在教學中有意識地訓練求“同”,能促使學生新舊聯(lián)系,舉一反三,達到觸類旁通、鞏固知識的目的。更重要的是在思維過程中,提高了他們歸納、分類、概括的能力。
二、多元遷移,提高思維的靈活性
由于學生認識上的差異和閱讀經(jīng)驗的不同,在閱讀教學的進程中,學生對文本的感悟和理解也往往有較大的差異。在教學過程中,為了避免學生考慮問題思路過于單一,促進思維活躍,教師還要注意通過遷移來提高學生思維的靈活性。如結(jié)合《鄒忌諷齊王納諫》的教學,我要求學生寫一篇讀后感。面對這樣的題目,由于受習慣思維的制約、消極定勢的影響,學生往往把注意力集中在“鄒忌如何諷諫齊王”“齊王怎樣對待納諫”“納諫后齊國的政治出現(xiàn)了何種局面”等問題上,也就是說,他們對課文所反映的主要問題較為敏感,通常以此作為思考的基點,多采用既定的模式去審題立意。這樣,勢必會出現(xiàn)大同小異的寫作現(xiàn)象。如要打破舊框架,培養(yǎng)學生思維的靈活性,可以引導他們就材料所提供的信息進行思維輻射,由文中的齊威王,聯(lián)想到唐太宗(相似)、周厲王(相反)以及向歷代各王進諫的眾多臣子(相關(guān))等。這樣不斷展開聯(lián)想,讓他們思考著相似、相關(guān)、相反的問題,使思維具有了靈活性、變通性的品質(zhì)。這樣,學生寫作就不會無話可說了,他們根據(jù)自己的理解和認識,列出了以下觀點:納諫需要膽識和氣度——從齊王懸賞納諫想到的;人貴有自知之明——從鄒忌兩次窺鏡談起;推己知彼,引君就范——提意見應講究方法和技巧;對討好恭維的言辭必須警惕——由妻妾客皆美鄒忌說開去等。
語文的遷移能力是必需的,因為“語文的外延與生活的外延相等”。教師必須有意識地去培養(yǎng)學生的遷移能力,使他們能夠靈活地解決學習中的一些問題。
三、比較求異,促進思維的深刻性
教學中常常遇到這樣的情形,課文的深刻含義很不容易被學生理解,倘若一點點剖析給學生聽,又剝奪了學生動腦的機會,達不到培養(yǎng)學生思維的目的。而如果通過比較,學生就能達到對事物的較深刻認識。比較是確定事物同異關(guān)系的思維過程和方法。針對一些復雜的事物,借助比較,能比出一般和特殊的屬性,并突出其特點。我在啟發(fā)學生尋找相同點的同時,還經(jīng)常引導學生比較同中之異,以求深化認識。語文教材把“單元”作為教學的基本單位,編者力求把同中有異的課文及各項內(nèi)容組成為一個個有機的小綜合體。人教版八年級下第六單元的《小石潭記》《岳陽樓記》《醉翁亭記》都是名家的傳世之作,內(nèi)涵豐富,魅力無窮。它們在題材上有很大的相似性,三篇文章都是寫景散文。通過進一步的引導,學生還會發(fā)現(xiàn),這三篇文章都是作者遭貶之后的作品。但是,僅有這樣的思考是不夠的,于是我進一步提問:三篇文章寫景的目的分別是什么?三篇文章表現(xiàn)了他們各自怎樣的“情”?哪種“情”最值得后世人們贊賞、仿效?這三個問題,第一問依然是訓練求同,第二問旨在求同中之“異”,為第三問作鋪墊。通過思考、討論,學生得出結(jié)論:《小石潭記》中,柳宗元流露了自己遭貶后的孤寂,他筆下的景與他心中的情是一致的,那就是高潔、凄清;歐陽修的《醉翁亭記》以樂景襯“憂”情,隱含著謫居時的抑郁和無奈;范仲淹則超越了一般人的榮辱觀,遭貶卻不失意,向世人展示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偉大胸懷,這是當代人們依舊應該學習的高尚品格。通過以上分析比較,學生對這三篇課文的主題就會有一個比較深入的認識,從而加深了對課文的理解,較好地達到了教學目的。教學中,如果能幫助學生樹立起一個參照物,與之作比較,那就會立刻激起學生思維的漣漪,甚至不教而自通。
課堂上的這些訓練,不僅活躍了學習氣氛,滿足了學生的心理需求,而且引導他們深入思考,拓展了思維的廣度、深度,這對于培養(yǎng)學生思維的靈活性、深刻性是極為有益的。
參考資料:
1.陸亞松《教育學心理學復習指導》,學林出版社。
2.錢威、徐越化《中學語文教學法》,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
3.陳龍安《創(chuàng)造性思維與教學》,中國輕工業(yè)出版社。
4.彭鋼、蔡守龍《教學現(xiàn)場與教學細節(jié)》,教育科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