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泰凱

（貴陽學院，貴州·貴陽 550005）

2014年，美國相繼發(fā)生多起白人警察殺害黑人事件：7月17日，黑人埃里克·加納在紐約斯塔滕島區(qū)被白人警察潘塔萊奧扼殺死亡。8月9日，在密蘇里州路易斯縣弗格森，白人警察威爾遜槍殺手無寸鐵的黑人青年邁克爾·布朗。兩起白人警察致死黑人事件，地方法院大陪審團均決定不起訴當事警察，繼而在美國引發(fā)了全國性抗議。以上兩起殺害黑人案余波未平，12月2日，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又發(fā)生第3起白人警察槍殺黑人魯梅因·布里斯本事件，再次牽動公眾敏感的神經(jīng)。鑒于白人警察對黑人濫施暴力事件接連發(fā)生，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對此發(fā)表談話時指出，種族歧視和偏見“深深根植于我們的社會和歷史”?！胺N族歧視已成為美國社會的頑疾”。然而，就在奧巴馬發(fā)表談話之后不久，12月23日，現(xiàn)年18歲的非洲裔青年安東尼奧·馬丁，在密蘇里州路易斯縣伯克利郊區(qū)，遭警方槍擊，因傷重不治身亡，又一次引發(fā)民眾示威和騷亂。歷史已經(jīng)進入21世紀，美國社會居然還出現(xiàn)如此嚴重的種族問題，足見美利堅的民主、自由、平等、人權(quán)的虛偽性。日本戰(zhàn)后著名女作家有吉佐和子（1931—1984年）早在上世紀60年代發(fā)表的長篇小說《非色》，從多角度透視美國的種族歧視問題，探究種族歧視的歷史根源。這對于我們認識、了解今天美國社會種族歧視這個“頑疾”，無疑是有啟迪作用和現(xiàn)實意義的。

奴隸制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卑鄙、最無恥的奴役人類的形式?！盵1]（P344）從17世紀初第一艘載著擄自非洲黑人運奴船駛抵北美海岸以來的三百多年間，黑人遭受歧視和奴役，一直是美國社會存在的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黑人反奴役，爭自由的斗爭從未間斷。在美國南部蓄奴州，30多萬奴隸主統(tǒng)治著400多萬黑人奴隸。整個社會完全建立在強制廣大奴隸無償勞動的基礎(chǔ)之上。這些從非洲販運而來的黑人奴隸，被稱為“會說話的工具”。他們終年在奴隸主的種植園從事著繁重的勞動，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既無人身自由，也無人權(quán)保障，而奴隸主卻從奴隸身上榨取血汗，獲得巨額財富。19世紀中葉爆發(fā)的南北戰(zhàn)爭，黑人和廣大勞動人民浴血奮戰(zhàn)，終于推翻了奴隸主階級。1865年，廢除了奴隸制。馬克思曾對美國這場持續(xù)5年（1861—1865年）之久的南北戰(zhàn)爭作了精辟的概述，他說：這是“兩種制度即奴隸制度與自由勞動制度之間的斗爭。這個斗爭之所以爆發(fā)，是因為這兩種制度再也不能在北美大陸上一起和平共存了。它只能以其中一個制度的勝利而結(jié)束。”[2]（P365）但是，奴隸制并沒有在美國壽終正寢，白人種族主義者始終沒有放棄對黑人的欺壓和迫害，種族歧視這一嚴酷的精神枷鎖仍舊牢牢地套在黑人的身上，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的恥辱”。[2]（P127）20世紀60年代，美國黑人開展了聲勢浩大的反對種族歧視的正義斗爭，受到世界各國人民的普遍關(guān)注和大力支持，黑人的反歧視斗爭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然而，黑人并未因此而獲得完全的平等和自由。他們在美國社會的方方面面，仍然處于受壓制、被排斥的無權(quán)地位，甚至無辜被殺害，2014年發(fā)生的多起黑人被白人警察槍殺事件就是明證。有吉佐和子是一位社會視野寬廣的作家，她的文學創(chuàng)作始終直面社會現(xiàn)實。當時人們廣泛關(guān)注的種族歧視問題，引起了她的高度重視，她將目光投向美國這個所謂的“人間天堂”。1959年11月，有吉佐和子赴美留學研究種族問題，歷時一年?；貒螅鶕?jù)留美期間研究種族問題的心得體會、所見所聞和采訪資料，寫成了揭示美國種族歧視的長篇小說《非色》（又譯《并非因為膚色》），于上世紀60年代初期在《中央公論》雜志連載，80年代由李德純先生翻譯介紹到中國。

根據(jù)日本史料記載，20世紀40年代后半期至50年代，日本有大約4萬至5萬名婦女嫁給駐日美軍士兵，并隨自己的丈夫移居美國。[3]（P308）小說《非色》正是以此為背景，描寫一批同駐日美軍中的黑人、意大利裔、波多黎各裔等不同種族的士兵結(jié)婚的婦女（在日本和美國通常稱之為“戰(zhàn)爭新娘”），在她們的丈夫服役期滿回國后，懷著對新生活的憧憬和對所謂“人間天堂”的向往，來到美國后所遭遇的種族歧視。作品主要描寫笑子和麗子兩個主要人物形象，并以她們在美國種族歧視中所經(jīng)歷的典型事件構(gòu)建小說的基本情節(jié)。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世界反法西斯的國家和人民取得了偉大的勝利。1945年8月15日，日本接受波茨坦宣言，無條件投降。美軍以同盟軍名義占領(lǐng)日本。此時的日本滿目瘡痍，一派蕭條景象?！霸跂|京，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大公司無意馬上復(fù)興，而是麻木不仁……也只有那些與駐軍有關(guān)的部門在用人”。[4]戰(zhàn)爭結(jié)束那年，笑子在女子中學草草畢業(yè)，由于父親已經(jīng)去世，養(yǎng)活母親和妹妹的重擔便落在笑子一人的肩上。笑子在占領(lǐng)軍臨時經(jīng)營的酒館找到了一份服務(wù)員工作。在這里，笑子結(jié)識了酒館負責人——黑人托馬斯·杰克遜（托姆）中士。后來笑子同托姆結(jié)婚，從此便把自己的命運與種族問題聯(lián)系在一起。小說通過一系列具有典型意義的生活事例和細節(jié)，揭示了種族歧視對人的傷害。譬如，笑子在與托姆一起生活中，掌握了英語。在美軍占領(lǐng)日本期間，需要大量的翻譯人員，就連粗通英語的人都身價百倍。她認為，憑著自己流利的英語，也一定能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于是，她便參加了駐日美軍組織的翻譯考試。盡管她的英語很流利，然而考官卻嫌她的英語有濃厚的黑人口音，拒絕錄用。這個情節(jié)生動地表明，種族歧視就像瘟疫一樣，已滲透到了各個方面，就連語言也打上了種族歧視的印記。

《非色》從第5章開始，用了10章的篇幅描寫笑子和麗子等這批“戰(zhàn)爭新娘”在美國的貧困生活和不幸遭遇，從不同的側(cè)面揭露美國社會的種族歧視，以及所謂的自由、平等、民主的虛偽性。首先，小說以紐約曼哈頓北部哈萊姆為背景，敘寫笑子在美國近7年的生活經(jīng)歷。

哈萊姆地區(qū)破爛、擁擠、骯臟，居住的全是黑人。居民的失業(yè)率很高，是白人的2·3倍，生活異常艱難、貧窮?！笆I(yè)大軍遍地皆是，大人和小孩瀕臨絕境，只差沒有餓死而已”。黑人即便有工作，那也都是些諸如搬運工、清掃工之類的繁重體力活。所以，哈萊姆有“人間地獄”之稱。托姆一家3口棲身在貧民窟的地下室?！斑@房間似乎只有下半部蓋在地下。玻璃窗外裝著鐵絲網(wǎng)。由于臨街，室內(nèi)不點燈也會射進微弱的光線。細長的房間像鱔魚的被窩……天棚很低，幽暗，散發(fā)著輕微的霉?jié)駳馕丁?。面對哈萊姆如此悲涼的景象，作者寫道：“在世界經(jīng)濟最發(fā)達的大城市中，居然還存在如此水平低的生活。”寥寥數(shù)語深刻揭示了美利堅在經(jīng)濟發(fā)達中所存在的嚴重社會問題。

托姆回國后，在一家醫(yī)院從事專干臟活的夜班護士工作，薪金微薄，只夠一人生活。這種情況說明，即使當年“受到光榮的美國陸軍的召喚……對戰(zhàn)爭作出了貢獻”的黑人，一旦復(fù)員回國，同樣成為被歧視的對象。面對嚴酷的現(xiàn)實，笑子終于明白，美國并不是她曾經(jīng)想象中的“人間天堂”，要想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只能憑著自己的勞動。笑子在餐廳做過女招待、清潔工，在白人家做過保姆，也曾因懷孕而被解雇過。她每天不僅要為生計奔波，還要承受種族歧視的傷害。這使她逐漸明白，“黑人所以遭到白人社會歧視，并不是由于他們的皮膚黑。甚至在白人當中，猶太人、意大利人和愛爾蘭人也被孤立并受到歧視。這些被鄙視的人，反過來又以黑人是奴隸的后代，皮膚黑，人格低下，等等，來蔑視黑人，企圖用來維護自己的自尊心。同樣，黑人又把波多黎各人視為最低賤的人種，以為這樣就能維護他們的尊嚴”。于是，波多黎各人成為了美國社會最低層、最悲慘的弱勢群體。以上不同種族之間的歧視表明，歧視意識的產(chǎn)生并不在于膚色，而是源自作家所說的“人們本能具有的那種優(yōu)越感、自卑感”。這就進一步深化了小說的主題，即不只是揭示美國白人社會對黑人的種族歧視，還有普遍存在的不平等思想。

波多黎各是毗鄰古巴的海地和多米尼加前方的一個島名，是大西洋西印度群島的一個島嶼。據(jù)說，這個島最先是由哥倫布發(fā)現(xiàn)的。波多黎各（Puerto Rico）語的意思是“富庶的港口”。在這個8897平方公里的小島上，卻擠滿了200多萬人（這是作者寫作小說時的人口數(shù)），人口密度大大超過日本。島上73%是白人，23%是印歐混血人種，只有4%是黑人。16世紀初，波多黎各淪為西班牙的殖民地。19世紀末葉，美西戰(zhàn)爭爆發(fā)，美軍入侵，波多黎各又淪為美國的殖民地。因此，波多黎各在西班牙和美國的長期殖民統(tǒng)治剝削下，已有“饑餓之島”之稱。20世紀50年代初，美國把“美國公民籍”強行加給波多黎各人民，波多黎各因而成了美國的一個“自由聯(lián)邦”，被準許擁有較大的自治權(quán)，但僅限于內(nèi)部事務(wù)中的極小部分，而政治、經(jīng)濟、軍事等大權(quán)，則仍由美國掌控。島上多颶風，居民居住困難，生活十分艱苦。為了擺脫窮困的桎梏，大批波多黎各人懷著僥幸的心理（也有被迫的原因）流向紐約。“當貨輪從首府圣胡安駛抵紐約港，數(shù)百名貧窮的波多黎各人登上岸去。據(jù)說，每年將近四萬人定居紐約，40萬人涌向曼哈頓”。“西班牙·哈萊姆”是波多黎各人的聚居區(qū)。這里“比哈萊姆臟，比布魯克林還窮”。人們“無一例外都臉色慘白”。他們無人雇用，只能干些清掃垃圾、在高層建筑清洗玻璃之類的低賤、危險的工作。婦女迫于生計而淪為娼妓，世間甚至流傳著她們類似傳說的生活：“孩子替母親拉客人，母親替女兒拉皮條，男人如同一個固執(zhí)的推銷員，奔波于日本人公寓之間，替自己的老婆招攬主顧。因為三戶人共住一間狹小的房間，客人來后，留下女人一人在家，全家人陸續(xù)躲向街頭，坐在路旁直到客人離去?！辈粌H波多黎各人的命運如此多舛，那些同駐日美軍中的波多黎各裔士兵結(jié)婚的日本婦女，同樣難逃厄運。麗子就是其中之一。

麗子出生于東京商人家庭，嫁給一個波多黎各裔士兵之后，幻想著到“人間天堂”去享受富貴榮華的生活，也和笑子同船來到美國。不久，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雖然是白人，但他是波多黎各裔人，其社會地位還不如黑人。祖孫三代十幾口人居住在紐約西班牙語聚居的哈萊姆區(qū)陰暗齷齪的狹小房間里，全靠她在紐約的日本餐廳做女招待的微薄收入艱難度日。她在虛榮心的驅(qū)使下，不惜觸犯眾怒，貪污小費，用來購置金銀首飾和狐皮大衣，拍一張衣著華麗的照片，寄給日本國內(nèi)的家人，以此維持自己的自尊心和美好幻覺。但是，現(xiàn)實畢竟是無情的。當這種幻覺最終破滅時，她用自殺結(jié)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與笑子、麗子一同來到美國的竹子、志滿子，同樣因丈夫是黑人、意大利人而飽受貧困、種族歧視之苦。對于這些來到美國的“戰(zhàn)爭新娘”的悲慘遭遇，作者經(jīng)過精心的布局，用巧妙的藝術(shù)手法將之編織在一起，從中透視出美國社會的種族歧視給這些普通的日本婦女所帶來的生活苦難和多舛命運。

笑子和麗子是兩個性格迥異的人物。面對貧困生活和種族歧視，麗子只能憑藉對富裕生活的幻覺度日。一旦幻覺破滅，便悲觀絕望，失去生存的勇氣，選擇自殺，客死異國他鄉(xiāng)。而笑子卻勇敢地直面現(xiàn)實。在美國7年的曲折生活道路和豐富的社會閱歷，使她深刻地意識道：“我的丈夫是黑人，尤其重要的是，我的孩子也是黑人，為什么我沒有早些這么想呢？萊登夫人說，在日本也有像黑人一樣的人，這就是不好意思說出的‘戰(zhàn)爭新娘’，假如不聽到這些，我決不會感到那打擊是如此的驚心動魄。我已經(jīng)變質(zhì)了，就像華盛頓的櫻花那樣！我是黑人！在哈萊姆怎么會唯獨我一個人是日本人？假如我不作為黑人的一員，去鼓舞托姆，撫育梅麗，照看沙姆等茁壯成長，就決不會在籠罩著優(yōu)越感和自卑感的世界上，披荊斬棘地活下去。啊，我的確是一個黑人！當我明確了這一點，就覺得從我的身體中迸發(fā)出了一股不可估量的力量來?！闭沁@股力量改變了笑子的生活道路。她辭去了白人家的保姆工作，決定到“幾乎全是黑人干活”的縫紉廠去做工，把自己融入到黑人群體中，“在黑人世界努力工作”。這樣，她就能在感情上同“引為驕傲的梅麗之間息息相通”，“使托姆眼中失去的光輝，不久重新閃耀在沙姆的瞳孔中”。最后，笑子單搶匹馬地沖破了美國社會種族歧視的樊籬，盡管在未來的生活道路上還會遇到很多困難，但她卻獲得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完整世界。

《非色》 是一部既普通而又富于思辨性的作品。作者“站在60年代的時代高度和思想認識高度，來描寫發(fā)生在40年代中期帶有一定復(fù)雜性和曲折性的歷史生活，通過有局限性的日本婦女在美國的生活，反映了一個特定歷史時代的生活脈搏……在幾個性格不同的女性命運的交織和對比中，從不同側(cè)面探索和揭露美國社會的種族歧視”，[5]（P281）并通過小說人物之口，闡明了作家對種族歧視的觀點。她說：種族歧視“歸根結(jié)蒂，問題并不在于膚色。即使黑人的皮膚也和白人一樣白，恐怕還得住在哈萊姆，因為黑人在美洲大陸，在不久前的100年還是奴隸，奴隸的子孫照舊是奴隸，人們絕不會把過去一筆抹掉，正如犯人的家屬被人們竊竊私議的那樣，永遠是犯人的家屬?！庇终f：“白人和黑人，與其說是種族問題，還不如說是階級不同，就是過了一百年也改變不了?！边@些表述將作者所要表達的理念傳達給讀者：美國社會的種族歧視問題“不在于膚色”，而是存在著階級的因素。《非色》雖然是一部通過描寫“戰(zhàn)爭新娘”在美國的悲慘遭遇來揭露美國社會的黑暗面，抨擊美國種族歧視制度的作品，但是，作家并沒有把筆觸僅僅停留在苦難生活和悲涼景象的描繪上，而是把小說中的一群“戰(zhàn)爭新娘”的相似命運和不同性格、不同結(jié)局編織在一起，引導(dǎo)讀者從鮮明的對比中去探索、認識造成悲劇的根本原因。

小說除了主要描寫美國社會的種族歧視外，作者還另有深意，那就是揭示不平等思想的普遍性，以及根除種族歧視這個頑疾并非易事。正如有吉佐和子在為李德純先生的《非色》中譯本作的序言所說：“《非色》寫于1963年。讀者可能以為，這篇小說描述了當時紐約的種族問題，而我的意圖卻想假托美國，來刻畫普遍存在于世界各國的不平等思想。目前，美國黑人運動同60年代相比，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日本的‘戰(zhàn)爭新娘’幾乎全部離婚，她們大多是60前后的人了。然而，我認為，只要人們本能具有的那種優(yōu)越感、自卑感，還在產(chǎn)生歧視，那么，要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是很困難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篇小說的主題，不論再過多少年也不會過時的?！盵5]（P280）遺憾的是，1984年上海譯文出版出版的《非色》中譯本未能將這篇序言用上。其實，這篇序言對于讀者了解作家的創(chuàng)作思想、解讀作品，還是很有幫助的。

有吉佐和子于上世紀50年代登上日本文壇時，就備受關(guān)注，被稱為日本當代的“才女作家”。廖承志同志曾對這位女作家的才華贊不絕口。有吉佐和子長期致力于中日文化交流，曾先后16次訪問中國。1978年，她深入中國農(nóng)村，體驗中國農(nóng)民的生活，寫有長篇報告文學《有吉佐和子的中國報告》等。其作品深受中國讀者喜愛。訪華期間，有吉佐和子同老舍、夏衍、冰心、廖承志、唐家璇等中國作家和政治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并為促進中日友好做出了自己的貢獻。1984年8月30日，有吉佐和子因心臟病突發(fā)離開人世，走完了她53年的人生之旅。《人民日報》對她的逝世作了報道，許多中國友人表示了哀悼。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列寧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127.

[3]劉春英.日本女性文學史[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2.

[4]（日）有吉佐和子.非色[M].李德純，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4.

[5]李德純.戰(zhàn)后日本文學史[M].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