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旗,這個今年11歲的少年因家境貧寒,沒有機會去看草原的廣闊和大海的蔚藍,但他卻能經(jīng)常領(lǐng)略一般人都會錯過的美麗景致——日出。六年來,他天天和太陽一同起床,乘著亳州這座城市還未蘇醒,迎著晨曦霧靄,便和奶奶忙活起來……
凌晨四點半起床,走出四五里地,來到了祖孫倆的“責(zé)任區(qū)”。奶奶負責(zé)清掃大路,而小德旗則拿著小掃帚清掃角落里的垃圾。因為這一帶是老居民區(qū),生活垃圾很多,為了不讓奶奶干重活,小德旗就一路拖著垃圾車往前走。在跟隨奶奶掃地的這六年多里,小德旗已習(xí)慣了拖著重重的垃圾車走街串巷,他說自己不怕臟和累,就怕有些死角掃得不干凈。不知不覺中,垃圾車已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祖孫倆要趕在七點前將這些垃圾送到中轉(zhuǎn)站裝車。一路上,心疼孫子的奶奶總想替換他,可小德旗始終沒同意。
11歲的小德旗現(xiàn)在上小學(xué)五年級,學(xué)校離他們要去的垃圾中轉(zhuǎn)站只有不到100米的距離,以前沒放假時,小德旗最怕在路上碰到同學(xué)。每當(dāng)同學(xué)問他在干什么,他說在幫奶奶干活,同學(xué)們時常嘲笑他:“你看他臟兮兮,還臭烘烘的?!闭f完,就加緊腳步匆匆離開。一開始看到同學(xué)們捂著鼻子繞著走,小德旗心里真不是滋味,可時間一長,也就慢慢習(xí)慣了。他覺得,能幫奶奶干些活,這比什么都重要。而且每天打掃衛(wèi)生時,還可以沿路撿一些塑料瓶。一個瓶子可以賣五分錢,一天能撿二三十個,他和爺爺奶奶的一頓飯菜就有著落了。
忙碌了一個上午,祖孫倆只能掙30塊錢,小德旗深知每一分錢來之不易,所以他從來不要零花錢,即使大熱天渴得不行,小德旗也舍不得買水,而是趁著奶奶不注意,偷偷跑到街對面的醫(yī)院接水喝。下午兩點,祖孫倆才忙活完回到家,顧不上休息,小德旗又鉆進廚房給爺爺和奶奶下面條。一碗茄子打鹵面、一碟醬豆,就是全家人的午飯,小德旗說:“現(xiàn)在茄子便宜,只要五毛錢一斤,所以家里幾乎每天都是同樣的飯菜?!倍?jīng)最喜歡吃的土豆絲炒肉,在媽媽去世、爸爸入獄和爺爺被查出嚴重腹積水后,就漸漸地成了一種奢望。
吃過午飯,小德旗打算把自己積攢的廢品拿去賣掉。小德旗背著兩袋廢品,走了五六里路才來到廢品收購站,一番討價還價,總共賣了十六塊錢,小德旗說:“一個月能賣三四回,加起來也能賺上五六十塊錢。攢下這些錢,可以給爺爺治病。”賣完廢品,小德旗來到公園,他知道女貞樹結(jié)的果子可以當(dāng)中藥,用來治療高血壓,所以他要采一些回去。
回到家,小德旗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爺爺按摩,因為長期臥床不能活動,爺爺?shù)母共拷?jīng)常會感覺不舒服。
去年11月,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小德旗有了去北京上學(xué)的機會。在那里,他參加了學(xué)校的棒球隊,擁有了和大城市孩子一樣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但誰都沒有想到,剛剛?cè)雽W(xué)三個月,小德旗又回到了亳州。他說:“因為爺爺奶奶還在家呢,我走了誰來替奶奶掃地,誰來照顧爺爺?所以我要留在家里面照顧爺爺奶奶。”
小德旗希望爸爸在獄中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回來,和他一起照顧爺爺奶奶,好讓他們安享晚年。而在一篇日記里,小德旗也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自己的愿望:快快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