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首有些“標題黨”的詩,余秀華一夜之間火遍大江南北。這為她帶來關(guān)注的同時,也帶來了許許多多的質(zhì)疑與爭議。有人說,余秀華的出名不過是媒體利用她的農(nóng)婦身份和“腦癱詩人”的稱號來進行的一次炒作,但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拋卻固有的想法和意見,忽略她的身份,來好好讀讀她的詩,她的文章。我想只有這樣,才能給她的藝術(shù)成就做一個公正的評價。
我從來不想詩歌應(yīng)該寫什么,怎么寫。當我為個人的生活著急的時候,我不會關(guān)心國家,關(guān)心人類。當我某個時候?qū)懙竭@些內(nèi)容的時候,那一定是它們觸動了、溫暖了我,或者讓我真正傷心了,擔心了。而詩歌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也說不出來,不過是情緒在跳躍,或沉潛,不過是當心靈發(fā)出呼喚的時候,它以赤子的姿勢到來,不過是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在搖搖晃晃的人間走動的時候,它充當了一根拐杖。
——《搖搖晃晃的人間》
我請求成為天空的孩子,即使它收回我內(nèi)心的翅膀。走過田野,冬意彌深,風刮落了日子的一些顏色,酒杯倒塌,無人扶起,我醉在遠方,姿勢泛黃。麥子孤獨地綠了,容我沒有意外地抵達下一個春。紅高粱回家以后,有多少土色柔情于我,生存坐在香案上,我的愛恨,生怕提起。風把我越吹越低,低到泥里,獲取水分。我希望成為天空的孩子,仿佛,也觸手可及。
——《風從田野上吹過》
黃昏里,喇叭花都閉合了。星空的藍皺褶在一起。暗紅的心幽深,疼痛,但是醒著。它敞開過呼喚,以異族語言。風里絮語很多,都是它熱愛過的。它舉著慢慢爬上來的蝸牛,給它清晰的路徑?!芭?,我們都喜歡這光,雖然轉(zhuǎn)瞬即逝。但你還是你,有我一喊就心顫的名字。”
——《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