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斌
你喝過擂茶嗎?你聽說過擂茶的365種做法嗎?
從新化縣城出發(fā),經(jīng)217省道,過油溪河,你會看到成山的茶樹,你的車子也許剛好??吭谝粭潥W式風(fēng)格的別墅前,你的腳步也許剛剛邁出車門,這時候,你會聽到?jīng)_你而來的熱情似火的叫喊聲:“進(jìn)來吧,喝一碗擂茶再走!”如果你有稍許的矜持和猶豫,馬上會從屋里出來一個人,或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或牙牙學(xué)語的孩童,或滿腳泥巴的大伯,他會雙手端著一個大碗,像端著一碗金貴的油,又像捧著一個絕世的寶貝,送到你面前,說:“來,喝一碗!”
你一接過去,立刻就會被碗里的世界所吸引:花白的米糊、烏黑的芝麻、粉紅的花生米、嫩綠的茶葉、老色的花椒……在這片不足巴掌大的天地里,它們時而吵鬧,翻著筋斗,相互踢打,“戰(zhàn)爭”的導(dǎo)火索冒著煙;時而和平共處,相互擁抱,眉目傳情。
好一個熱鬧非凡、五彩繽紛的“碗底世界”!
碗中的主打色是綠色,但水是青的。水的表面,漂浮著無數(shù)葉片兒,雖被滾水浸泡,臉蛋兒卻依然光鮮照人。把碗使勁端近鼻翼,俯身,湊近,再俯身,再湊近,先小心地聞一聞吧,但馬上你就會情不自禁地來個深呼吸,蓄積力量,猛喝一口,再閉上眼,又細(xì)細(xì)地品嘗,像是在吸食香氣兒。茶葉的清香,像美麗的村姑一樣占據(jù)了你的心……這時候,你才想到要把它全都喝進(jìn)肚里去,夢想著自己就能變成“香人”。
你舉起碗,一瞬間,把它吞噬得生怕漏掉一滴水,還恨不得連碗吃掉。你才把碗端平,這回,屋里又走出一個端碗的人,笑瞇瞇地說:“想吃,再來。365天打擂茶,365種做法,你才嘗了一種。”見你還心有不舍,屋里人又說:“想學(xué)打擂茶,想聽關(guān)于擂茶的故事,想娶一個茶花下的女子嗎?”
你可以坐下來,接過蒲扇,一邊歇涼,一邊聽他娓娓道來:“我們這里,不管多忙多累,家里每天總會有人去山上采摘新鮮的茶葉,舂不打農(nóng)藥的大米,剝上好的花生,用老樹上的花椒,或種了三年的生姜,然后放進(jìn)擂缽里擂爛。制作擂茶用的水,是三縣交界(新化、漣源、安化)的一座大山下,一眼石頭縫里冒出的泉水。關(guān)于擂茶的傳說,最著名的有三個:一個是神馬偷擂茶。你看,就是對面山尖上那匹騰空而躍的石頭馬了。第二個是皇帝品擂茶。距此地七八公里,有座大山,山上有座天臺寺,何謂天臺?傳說當(dāng)年乾隆喝過那里的擂茶。第三個是擂茶救母女。傳說有一個外地來的孕婦,走著走著中暑了,暈倒在白巖的路上,一個孩子給她送去一碗擂茶,喝到一半,就醒了,當(dāng)晚她借宿一農(nóng)家,產(chǎn)下一美女,后來設(shè)下招親擂臺,擂臺上不猜謎、不比武,專比喝擂茶,勝出者一口氣喝了26碗擂茶。每到春節(jié),白巖的女婿拜新年,都要挨家挨戶喝擂茶,有意思吧?”
打小喝擂茶長大的白巖娃,男的帥,女的靚。你看,站在你面前的姑娘不是美得像茶花嗎?
責(zé)任編輯:黃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