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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國青銅器中的蛇造型再探

2015-05-30 10:50李躍平
藝術科技 2015年12期
關鍵詞:文化交流

李躍平

摘 要:蛇的藝術造型在滇青銅器中屢屢出現,特別是在一些重要的祭祀場合,其作為扣飾的一種構成元素,加之蛇與龍間的淵源關系非同一般,使得蛇造型的研究成為對滇青銅器、滇文化研究的另外一條途徑。對于從滇青銅器上蛇的象征意義主要有三種解釋:一為滇人的圖騰崇拜;二為地神;三為水神。對蛇造型的理解,似乎無法回避對滇人族屬問題的討論。

關鍵詞:蛇;滇青銅器;象征意義;文化交流

蛇的紋樣在滇青銅器中屢屢出現,特別是在一些重要的祭祀場合,其作為扣飾的一種構成元素。從圖像起源說上分析,蛇與龍淵源關系較深,這使蛇造型的研究成為解讀滇青銅器、滇文化的一條途徑。但是,究竟滇青銅器上蛇的象征意義為何,至今眾說紛紜。究竟是楚人文化中的龍抑或蛇?還是越人的圖騰崇拜?為什么它在重要的祭祀場合中屢次出現,同時又被踐踏于地?

1 滇文化釋義與蛇

1.1 滇文化釋義

據司馬遷《史記》記載,“滇”是約于漢初活躍在西南昆明一帶的古代少數民政權,“滇文化”即古代滇人創(chuàng)造的文化。按照張增祺先生觀點,滇文化遺物的大致分布范圍:“東至路南、瀘西一線;北達會澤、昭通等地;南抵新平、元江及個舊一帶;西到安寧及其附近區(qū)域,其中心在晉寧。上述地區(qū)大概就是古代滇族的活動范圍,亦即滇國的分布區(qū)域?!盵1]對于滇國政權存在的具體時間,目前學界觀點尚有一定分歧。一般認為是公元前5世紀中葉至公元1世紀左右,尤中、張增祺都曾做出過大致界定。但隨著考古的進一步發(fā)現,其出現時間上限受到一定質疑,特別是在殷商墓穴中發(fā)現了來自云南的青銅原料后,滇國存在的上限被推到了公元前12世紀。[2]

在學術界,云南青銅文化分為滇池地區(qū)、滇西地區(qū)、滇西北、滇南等類型。滇池地區(qū)的青銅文化以晉寧山、江川李家山、呈貢天子廟、昆明洋甫頭等大型墓地為代表。滇文化是滇池地區(qū)的青銅文化的簡稱,是云南青銅文化的主要代表類型之一。其時代和分期大致為:第一期,春秋晚期至戰(zhàn)國中期。第二期,戰(zhàn)國晚期至西漢初期。第三期,西漢中晚期。第四期,西漢晚期至東漢初期。[3]代表性器物有貯貝器、銅傘、銅枕、船紋銅鼓、動物紋牌飾、寬邊鑲嵌鈾鐲等。[4]

1.2 滇青銅器中的蛇造型

滇青銅器能在璀璨的青銅藝術中被關注,要得益以其獨特的動物造型。在滇青銅器所涉及的動物造型中,蛇是較為重要的動物之一。總體而言,蛇的造型遍布了青銅貯貝器、生產工具、兵器、飾品中(如組圖1所示),從重要的滇王金印到細小普通的扣飾,都有著蛇的造型。具有蛇造型的青銅器出土墓主要集中在晉寧石寨山和江川李家山。石寨山出土的青銅器物中,有蛇的器物統(tǒng)計多于百件,[5]李家山古墓群出土的動物紋樣中,蛇形的青銅器物也占有相當的比例。

蛇在滇青銅器中的表現手法似乎可以分成兩類:一是注重蛇嚴肅的祭祀性意義的表現,如M6:22“人物屋宇鏤花銅飾物”、M1貯貝器的柱子上的蟠蛇浮雕等。二是將蛇的造型作為裝飾構成元素使用,如各種扣飾上所表現的蛇造型。這類帶著蛇造型的扣飾表現形式又可分為“框架式”與“下端支架式”。所謂“框架式”需先搭建一個框架,再將要表現的物景置于框架之內,這種方式相對較少。所謂“下端支架式”則是在扣飾的下端橫鑄一條或者兩條蛇,以使整個扣飾的圖案連綴起來,不至于散亂,增加扣飾的整體性于美感,組合成完整的青銅藝術精品。蛇翻卷于搏斗的動物劍拔弩張或是抵死糾纏的空間與時間中,大張的嘴總是咬在動物的足部或者尾部。這似乎成了一種滇人慣用的表達方式,蛇元素的介入,使得雕塑畫面的造型更為流暢、生動,而張力勃發(fā)。

2 龍蛇之爭:滇文化中蛇造型的象征意義

那為什么在滇國青銅器中有著如此眾多的蛇造型出現?當然這與自然地理環(huán)境是不可分割的。滇中高原地處長江、珠江和元江—紅河水系的分水嶺上,境內多湖泊、壩子和低山丘陵。由于世界氣候的變化,兩千多年前的滇池地區(qū)要比現在潮濕、炎熱得多,十分適合蛇生存。古滇人對蛇觀察較多,不覺就在藝術中表現出了該題材。但是青銅器中蛇造型出現的數目與出現的場合,顯然不僅僅只是古滇人對自然的描摹、再現。應該同古滇人的原始宗教有密切關系,若非如此,就不會屢屢在貯貝器上的祭祀場合中出現。

2.1 滇文化中蛇造型的象征意義

對于從滇青銅器上蛇的象征意義第一種解釋為滇人的圖騰崇拜。學界認為,由于蛇頑強的生命力、無肢爬行、部分水陸兩棲等能力,古人便與蛇締造親屬關系,把蛇作為圖騰加以崇拜以求免受蛇的傷害、并得到它們的庇護,進而從蛇身上繼承各種能力。根據青銅器眾多的蛇造型,特別是在祭祀這種嚴肅的宗教場合中也屢次出現,因此人們推論蛇為圖騰崇拜。

第二種解釋為地神,亦是農耕神。這種解釋主要是依據蛇在殺人祭祀貯貝器上,殺人祭祀貯貝器與滇人的農業(yè)祭祀關系密切。從原型出發(fā),蛇在大地上匍匐前進,最為貼近大地;再者蛇形狀類、穴居與男女之合的生殖崇拜有諸多類似,因此不難產生生殖力的聯(lián)想。滇青銅器中重大的祭祀場景中總是有著蛇的造型,特別是蛇反復出現在了意義重大的祭祀柱上,如貯備器M1中的祭祀顯然是以柱子上巨大的蛇為祭祀中心的。加之有不少農具仿蛇形制造,出土的帶有蛇的農具畢竟不多,但其制造的工藝比一般農具復雜的時候,我們也許可以推想這類的農具也許就是為了祭祀儀式所精心準備的,類似于“祖型器”的作用。

在青銅雕塑“人物屋宇鏤花銅扣飾”中,在屋前搭著一塊木板,板上有一條蟠蛇。這不僅僅象征著一種古老的祖先崇拜,②而且更象征了一種繁殖崇拜,因為屋子里還供奉著一顆人頭,滇人歷來有獵取頭發(fā)、胡須茂密的男性的頭顱來祈求農業(yè)豐收的習俗。

因此,古滇人以蛇為大地之神而崇拜其,逐步發(fā)展、形成的蛇文化。在此青銅扣飾上反復出現的以蛇為構圖底座似乎在符合裝飾造型的力學原理的同時,還暗含著蛇就是土地之神。

第三種解釋是蛇象征水神。[5]推論蛇為水神的觀點主要以黃美椿《晉寧石寨山出土青銅器上蛇圖像試釋》為代表。而該文則集中在圍繞貯備器(M1)展開論述的,論述其實主要是借助對已有的蛇崇拜向龍崇拜的轉變來進行的,諸如作者對河伯之神等材料的旁證。這種認為“水神是龍王”的觀點似乎略為折中主義,也似乎是向漢文化的一種妥協(xié),但也有一定道理。因為蛇象征水神并不是中國文化中的獨秀一枝,而是世界人類早起文明的一種通識。但是用龍的水神意義來對青銅器中的蛇進行完全的解釋,似乎是有失學術研究的細膩、微妙的。

綜上三種觀點,都混合了龍崇拜文化與蛇崇拜文化的象征意義。在此,為了更進一步了解滇文化中蛇的象征意義,我們或者可以將其設定在龍文化與蛇文化的區(qū)分中。這就需要在與滇文化有過接觸的文化中去尋找答案,便涉及滇人的族屬問題。

對于古滇人的族屬的探討歸結有三種說法:第一,認為該區(qū)域發(fā)達的青銅文化與楚國將領莊蹻王滇有關。第二,認為該區(qū)域發(fā)達的青銅文化屬于古百越文化。第三,認為該區(qū)域發(fā)達的青銅文化為南遷的北方游牧民族羌人創(chuàng)造。但是南遷的羌人為游民民族,而根據出土的資料表明,滇是農耕文化較為發(fā)達的民族,所以在此不做討論。

2.2 滇青銅器蛇造型與楚文化關系

在第一個觀點中,古滇國發(fā)達的青銅文化被認為是與楚國將領莊王滇有關。這點主要是根據《史記》與《后漢書》的記載,特別是《史記·西南夷列傳》中記載:“始,楚威王時,使將軍莊蹻將兵循江上,略巴、蜀、黔中以西……蹻至滇池,地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饒數千里,以兵威定屬楚。欲歸報,會秦擊奪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還,以其眾王滇,變服,從其俗,以長之。”雖然說莊蹻究竟為何人,尚有分歧,但是該觀點認為,滇青銅器是受到楚文化的影響。如果按照這說法,滇文化中的蛇造型應該能在楚文化中找到相似原型。

在楚文化中,有著很強烈的龍崇拜意識。例如,戰(zhàn)國時期楚地帛畫《人物馭龍圖》中,龍是人死后靈魂升天的引導人。而學術界公認,龍的形象是從蛇與其他動物形象組合而成的。直到今天,在民間還是有這樣的傳說:長角或者長冠的蛇即為龍。但是楚人對蛇的態(tài)度似乎又是矛盾的,在楚人的藝術中,似乎對蛇有著貶斥態(tài)度的描繪,蛇被刻畫成一種蜷縮、踩踏的對象。例如,在一件相當精美的楚漆木雕造型藝術品《彩繪木雕小座屏》中,鳳、鸞正在保護被蛇咬住的鹿,蛇在鳳、鸞面前盤縮成一團。[6]在另一件長沙楚墓出土的《雙蛇座鳳鼓架》(現藏美國舊金山克里夫蘭博物館),蛇的造型與前一藝術品中效果相近。而且就在長沙馬王堆1號漢墓中,也出土了被對待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的龍蛇之分。在出土的帛畫中,龍是尊貴的人的靈魂升天的媒介,而蛇則是被防范的對象,卻被鳥所啄,喂養(yǎng)獸人。

也許我們會試圖解釋,這是因為楚國的鄰國是越人,越人崇尚蛇,出于一種種族的相持心理,楚人對蛇表現出抑制傾向。其實還有更為深層的原因:在秦漢時期,尤其是漢代,由于神仙思想的影響,人們認為尸體保存好了可以升仙,想盡各種方法保存尸體,如灌水銀等。而在此時,蛇被認為是邪惡的,它們在黑暗的地下活動,會咬噬人的尸體。因此畫出了土伯(圖3中的怪人)、鹙(鳥)來吞食蛇。

由此可見,楚人對待蛇與龍區(qū)別很大。如此說來,如果滇國是楚人建立的國家,那么蛇的地位應該是相對低下的。但是在滇國藝術中,蛇也在祭祀柱上出現,如果是一種惡的、被防范的象征,那么它怎么可能在如此神圣的柱子上出現呢?雖然滇青銅器中也有著蛇被鳥踐踏、啄食的描繪,但是數量很少,而且主流的象征還是以一種正面的姿態(tài)出現的。

集中于石寨山、李家山中出土的青銅器中,也有著龍的造型,而這些龍的造型是很少,也成熟,明顯有著外來傳入的影響,而非從蛇向龍的一種本土轉變形態(tài)。而且其出現主要集中在西漢中后期,如滇王編鐘(M6:114~119)、龍紋提梁,屬于滇文化末期了。

而且再進一步而言,楚國人是有文字的,為什么他們建立、統(tǒng)治者滇國,卻沒有任何文字的記錄呢?考古學家李昆聲提出:拋開藝術成就的因素,這時的楚文化應比滇文化先進,至少,楚人穿鞋子,而滇人打赤腳,但滇墓里似乎并沒有留下他帶進云南的多少楚文化蹤影。

2.3 蛇紋與越文化關系

在滇人的族屬問題上,學界似乎對滇人屬于越人這種觀點比較贊同。③雖然滇人沒有文字,但據出土的青銅器可以明顯看出他們是一個農耕文化比較發(fā)達的民族。古越人也是農耕文明發(fā)展比較早的民族,中國的水稻就被認為是古越人所馴化的。而且從習俗、著裝、發(fā)式等方面,滇人與越人后裔也十分相似。而越族“崇蛇習俗”并沒有發(fā)展為“崇龍習俗”,[7]按此推論,滇青銅器中的蛇文化是蛇文化,而非龍文化。晉寧石寨上出土的M13:3銅鼓上刻著以為盛裝的武士,武士的裸露的右腿上刺著一條小蛇的紋樣。若非是蛇為保護之神,又怎么會紋其在身呢?

許慎的《說文解字》里道:“南蠻,蛇種”,“東南越,蛇種”。如果滇人屬于古越人支系之一,那么蛇應該是滇人的一種重要的崇拜之物。在上文中我們提到一件重要的作品——青銅雕塑“人物屋宇鏤花銅扣飾”,因為它和越人的習俗有著重要的關系。在這里蛇不僅僅是一種古老的祖先崇拜,②而且更重要的是象征了一種生殖崇拜,因為屋子里還供奉著一顆人頭,滇人歷來有獵取頭發(fā)、胡須茂密的男性的頭顱來祈求農業(yè)豐收的習俗。

在洪荒時代,人類的生存更加依賴于自然。四時的交替,天地的晦明與動植物生長息息相關。蛇隨著四季的交替時隱時現,春季它們隨著新芽的抽出,花朵的綻放而慢慢蘇醒;夏季雨水增多,空氣溫潤潮濕,蛇的活動更為頻繁;而進入冬季,隨著蛇潛入地下而大地一片枯槁。因此,蛇被認為是控制四時的主宰,農業(yè)的豐收與否取決于蛇的喜怒。因此滇人以人首、鮮血、甚至整個的人來祭祀蛇、取悅于蛇。

滇青銅器中的蛇造型被否定是一種圖騰象征是因為它反復出現在被踐踏的場景中,有些觀點甚至進而推之到否定蛇是大地之神的象征,他們指出蛇與死尸同列,被人欲動物踩踏。殊不知正是由于蛇匍匐游走于大地之上,與大地最為親密才被認為是掌控者四時、生殖的大地之神。蛇被踏于腳是因為它本身就象征著大地,這與兵器中出現的蛇的造型是相同的。在圖4 ①中,如果僅僅是出于構造的需要,那么蛇顯然是多余的,它的出現無疑是出于某種象征意義。與其他許多文化一樣,身體矯健、優(yōu)雅的梅花鹿是一種美好、吉祥的象征,在滇青銅文化中,梅花鹿是一種母性的象征,而蛇是一種男性的象征,也是大地的象征。安詳靜坐在大地之上的梅花鹿出現在用于征戰(zhàn)血腥沙場的兵器之上,更多的是對征戰(zhàn)后得到的富饒豐收的希冀。

反對蛇為滇人崇拜的神物的觀點屢次質疑何貯備器(M12:26)中出現了一個女子以蛇飼鳥孔雀的圖景。他們指出雖然各地越族崇蛇習俗的性質和內容并不相同,但是蛇是滇人的崇敬之物,自是不可能被殘殺。但是即使是蛇為越人的圖騰,并不代表所有的蛇都是被崇拜的。越人崇蛇也有食蛇的習俗,因為他們與蛇生活得很親密,自然了解蛇的習性。再者,即使是同一個民族,也可能同時存在著好幾種動物崇拜。比如說古印度人同時崇拜著牛、蛇、孔雀。

與越人相似,滇人似乎傾心于用牛首裝飾房屋以滿足其夸富之心。但是蛇咬在牛耳之上作何解釋呢?就是在出土滇王金印的墓地中,同樣出土了一個非常特別的牛首(圖4 ②)。此處一只威嚴的大牛首上還有一牛首、兩牛;大牛首耳朵上珥兩條蛇。為什么會出現珥蛇的習俗?《山海經》記載中反復出現一些操蛇、珥蛇、飾蛇、踐蛇的自然神,“蛇”是它們所蘊含的“可怕的暴力”的標記,“操”則是它們能夠控制種種強大的自然力的證明。最明顯的是“四海之神”。珥蛇、踐蛇即是它們作為“狂暴的自然力”的神性證明?!氨焙X韮汕嗌撸`兩青蛇;東海禺虢珥兩黃蛇,踐兩黃蛇;南海不廷胡余珥兩青蛇,踐兩青蛇;西海茲珥兩青蛇,踐兩赤蛇!”那么既然非神物,蛇又被珥于尊貴的牛首上是何解釋?難道不是一種承認了蛇為神力的心態(tài)?神圣的法力與財富的結合一直是人類夢寐以求之果!

3 蛇造型與“滇—印”文化交流

歷史上,很早就有關于“蜀身毒道”的記載。云南在漢代之前就有西出緬甸,北上轉入身毒、再通中亞等地區(qū)的文化交流道路的存在?!妒酚洝酚涊d,西漢張騫在大夏時發(fā)現有經西南,由身毒長途轉運到的蜀布、竹杖。④其實這點可以從云南出土的很多裝飾物品得到佐證,如來自中亞的琉璃珠、蝕花肉紅石髓珠、⑤有翼動物紋飾,金屬紋列瓣盒等。后來,武帝也多次派人去尋找這道西通印度的古道。

既然存在這種古老的文化交流的通道,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從毗鄰的印度文化對蛇的理解中尋找一種啟示呢?

在《云南古佚書鈔》中有記載:“阿育王次子弘德……其末裔曰仁果。繼莊氏稱滇王者,仁果也,實治白?!薄皯?zhàn)國時,楚莊據滇,號為莊氏。漢元狩間,莊氏后有嘗羌者,與白王爭衡,武帝乃立白人仁果為滇王,而世絕。仁果傳十五代,為龍佑那。當蜀漢建興六年,諸葛武侯南征,師次白,立為酋長,賜姓張氏。遂世據云南,或稱昆國,或稱白國,或稱建寧國?!标P于記載中的滇王嘗羌被昆國的祖先白王取代的古史傳,雖然可靠性很值得商榷,但卻暗藏著一個文化交流的秘密,就是云南與印度的文化交流,而不僅僅是上文中提到的經濟交流。其實滇文化與印度文明的交流,似乎可以從新石器時期算起。①在《古代中國南方與印度交通的考古學研究》中,童恩正先生也曾經也提出過滇青銅文化中的蛇文化與印度的蛇文化可能存在某種聯(lián)系。

根據印度的神話,蛇是溝通人類社會與地下靈界的象征。印度教的濕奴曾睡在神蛇阿那塔身上。蛇母馬那薩則是生殖的象征。在印度寺院中,刻有許多男女同體的蛇神。特別在吠陀前期的印度,農民更是崇拜蛇神。祈求半人半蛇的尼加神保佑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雖也可能存在著巧合之嫌,但這也從某種程度上提供了一種理解的途徑,而且是祛除了非常濃烈的龍文化背景的理解啟示。

4 結語

滇青銅器上蛇造型出現十分普遍,其象征意義主要有三種解釋:一為滇人的圖騰崇拜;二為地神;三為水神。對于學界中對滇青銅器蛇造型的象征意義分析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從楚文化中獲得解釋,一種是從古越人文化中獲得解釋。比較二者發(fā)現,楚文化顯然是以龍文化為中心的,而其對蛇的態(tài)度似乎有著很多貶斥之意,這與滇文化中蛇的地位有著很大不同。而古越人,有著深厚的蛇崇拜的傳統(tǒng),與古滇人習俗十分相近。因此,對于滇青銅器中的蛇造型理解也許可以建立在龍文化與蛇文化的一種區(qū)別對待之上,而不是將一種大而泛的龍崇拜輕易框架出對于滇青銅器中蛇造型的理解。因為文化的起源、發(fā)展、形成本來就是多元而且復雜、微妙。此外,作為一種單純的“蛇崇拜”的角度,古印度中的蛇崇拜文化似乎也能給予一定啟示。

注釋:①因為在新石器時代,印度東北地區(qū)的文化,與中國相似之處更多。這些地區(qū)所出的有肩石斧、石鋅,長方形石斧、石鋅,八字形式斧,長方形有孔石刀等,都是中國云南常見的器形。在阿薩姆曾發(fā)現一種刃部磨在兩窄邊的圭形石鑿,此種器形在中國四川西南部亦甚常見。

②蛇為什么會成為祖先的一種化身。因為蛇一般藏在洞里面,墳洞里面往往有蛇。俗話說:“老鼠再打洞,不敢打墳洞。”在生產力水平極端低下的社會里,人們對于人類的起源缺乏科學的認識,以為蛇是祖先的化身,是祖(下轉第頁)(上接第頁)先死后靈魂轉變而成。

③如云南學者李昆生、張增琪等都是持該種觀點。

④《史記·西南夷傳》云:“及元狩元(公元前122)年,博望侯張騫使大夏來……騫因盛言大夏在漢西南,慕中國,患匈奴隔其道。誠通蜀,身毒道便近,有利無害。”

⑤蝕花珠最早發(fā)現于印度哈拉巴文化(Harappa),其時代為公元前3千紀。根據在昌胡達羅(Chanhudaro)和樓特爾(Lothal)等地對制珠工廠的發(fā)掘情況來看,當時印度的制珠工藝非常發(fā)達,其產品曾在蘇末爾(Sumer)、埃及、西亞等地發(fā)現,無疑是從印度交換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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