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

摘要：儒家思想在中國古代歷史進程中長期占據統(tǒng)治地位，強調人的主觀方面，道德自律和人際和諧，歸根結底是為了維護封建等級制度。由于深刻的歷史原因，人們對法律程序的認識仍然不夠，尤其是法律工作者在司法實踐中違反法律程序的現象還大量存在。因此，有必要進一步加強理解程序法的價值體系，真正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zhí)法必嚴，違法必究。

關鍵詞：法律程序;依法治國;司法實踐狀況

一、 法的本體認識

（一）法的來源和釋義

法字，在中國古代的文獻當中就有記錄，例如在西周金文中寫作“灋”， 在古代文獻中，稱法為刑，法與刑通用。在現代，法與法律是兩個有著明顯區(qū)別的詞語。法分為廣義之法和狹義之法。從廣義上說，法律是指對規(guī)制和制約的一切現象和規(guī)律，包括國家機關的法律和法律的規(guī)定。狹義上的法是與法律相對照的，即應然之法，社會中的價值觀念，永恒的、普遍有效的正義原則和道德公理。

（二）法從何而來——法的起源學說

馬克思主義理論通過對法的起源探究，使得我們對法有了更加清晰深刻的理性認識，在什么歷史時間、歷史條件，基于什么目的產生了法。關于法起源的學說，歷史上比較有影響的主要有神創(chuàng)說、理性說和契約說。

神創(chuàng)說的產生是由于古代人們對大自然的認知程度不足，從而對一些大自然的正常季節(jié)更替、風雨雷電現象，產生了一種盲目的崇拜和敬畏，同時，人們對自認力量的盲目崇拜也就產生了一種精神寄托，宗教信仰就成為了這種精神寄托的最好方式。神創(chuàng)說的理論認為，法是超人類力量的創(chuàng)造物，具有人格化的特點，法是由神的旨意產生的。神創(chuàng)說用超人間的力量來解釋法律，突出了宗教性。然而在21世紀的今天，隨著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高度發(fā)展，這種理論已經被大多數人所排斥。不可否認，神創(chuàng)說是在古代人類對自然的認識水平較低的條件下產生，在特定的人類歷史發(fā)展階段具有重要意義，宗教文化作為人類文明發(fā)展史上不可或缺的部分，在當今仍然具有深刻廣泛的影響。

斯多葛學派中的西塞羅認為人是自然賦予的理性。自然賦予了他們必須是正確的、合理的。近代自然法學派代表人物，比如格勞修斯、洛克等先賢都繼承了斯多葛學派和西塞羅的學說，非常重視法律的理性根源和特征。即令先賢康德越是經常、越是執(zhí)著思考，越是無限敬畏和無限敬仰的燦爛星空和道德法則。黑格爾認為，絕對精神就是世界理性，在自然界產生之前，這種理性就已經存在了，絕對精神直到發(fā)展到自然階段才出現了人類，絕對精神也體現了人類理性，且隨著人類理性的發(fā)展，法得以產生。

在17、18世紀，自然法學派的學者支持契約說理論。自然法學派是現在世界范圍內的主流法學派。英國哲學家霍布斯認為，在自然狀態(tài)下，人類就像狼一樣，產生了所有反對一切戰(zhàn)爭的人，為了解決沖突，人都必須理性地構建社會契約，然后才能產生真正的法律。普芬道夫的自然法思想吸收了格老秀斯、霍布斯等人的法學思想，他贊同霍布斯的人性觀，即自愛自利，也同意格勞秀斯的人性觀，即渴求社會生活，而從“天人合一”的原則，已經成為了一種自然規(guī)律：對人類社會的破壞，人人都要極力捍衛(wèi)自己，他也強調了平等的法律原則。

二、 法律程序的理論基礎

（一）何為法律程序—法律程序的起源

法律程序在法律和訴訟法的歷史發(fā)展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甚至一些外國法學家認為程序非常重要。從法律的角度看，程序是法律行為的過程、方式和聯系，使之成為一種決策的過程。法律程序是三個要素的統(tǒng)一，即法律的時間、方式和程序。以法律行為過程本身的價值評價為標準來劃分，可以把程序分為正當程序和非正當程序兩個類別。程序的現代觀念強調獨立的價值范疇，而不僅僅是實體法律規(guī)范的附庸或輔助手段。同時，存在著不同于強求統(tǒng)一的特定價值判斷和維護某種個人偏好的程序性價值。只有一部分而不是所有的法律程序是正當的，正當程序中也包含著價值判斷的問題，即法律程序不等于正當程序。正當法律程序是英美法律程序中的最高原則，一般認為，1215年6月15日英王約翰被迫簽署的憲法性的文件《自由大憲章》是正當程序出現的歷史起源。大憲章是偉大的，最重要的是發(fā)展的共同規(guī)律，在歷史上形成的各種利益，如普通法院程序，大陪審程序，根據國王的法律對審判、個人保護、非議會同意不得征稅和其他程序。1354年，現代的正當程序條款可以正式確立，即不遵守正當程序，則不得對任何人（不論財富或社會地位）逮捕、監(jiān)禁、流放或被判處死刑。在美國由麥迪遜起草的《權利法案》的初稿中，正當法律程序一詞是最早出現的，并于1791年在《美國憲法第五修正案》得以正式引入：也就是“非經法律程序，不得剝奪任何人的生命、自由和財產”。

（二）何為程序正義——程序正義的價值判斷

現代意義上的程序是一種有價值傾向的程序，含有一定的價值判斷的內容。法制程序現代化帶來對于程序工具主義的挑戰(zhàn)，人們尋找外在的價值作為評價和構建法律秩序實現的新標準。其中，比較有影響的流派學說為經濟理論、權利理論、契約理論和道德理論。

經濟分析法學派的學者主張為了實現最大經濟效益的目標，來改革法律制度，運用經濟學理論及方法分析，法律活動及評論法律制度。由科斯所論述的科斯定理是全部經濟分析學者進行經濟分析的重要理論基礎，而波斯納的經濟法學即是科斯定理運用的表現。波斯納認為，最大限度地減少法律實施過程中的經濟耗費，是評價和設計法律程序時應考慮的重要價值，也是司法活動應達到的價值目標。波斯納把人們互相交易中獲得利益的簡明經濟理論和與市場經濟效率有關的市場經濟原理，用以法律制度和法學理論的研究，從而為法律經濟學研究奠定強大的理論基礎。

諾齊克認為，國家只是個人權利的一個功能，是個人權利的空間，個人權利比國家權力重要。國家的性質、合法性及其職能由個人權利來決定。他堅持個人有權作出決定，堅持排除一切干擾的個人原則。任何對個人權利不尊重的國家行為都是非正義的。支持契約理論的學者布坎南認為，利益分配正義性是法律秩序實現的重要影響因素，它源于一項契約，即在利益分配前各方對于分配的方法是否取得了一致的意見。布坎南的思想是認為起點機會均等具有很重要的意義，其中也和程序本身的內在價值有關系。然而，契約理論問世以來，其所面對的紛爭與挑戰(zhàn)不斷，契約理論的實踐價值以及正確性有待于時間的檢驗。

德沃金認為法律是和道德之間關系十分密切， 即由法律原則給予的道德特征，使得法律具有非常高的權威性，同時也使得我們對法律非常的尊敬。 由于法律建筑在道德之上，所以得到我們的尊敬，而道德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根本。德沃金認為，在評價或設計一項法律時，應該最大限度去減少法律實施的道德成本。道德成本不僅僅是因為錯誤的懲罰。如果和實體權利相分離，那么程序保障就是一項政策而不是一項原則，因為所有有關特定程序保障的要求，在這個時候都微弱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三、徒法不足以自行——法律程序我國現階段的司法實踐狀況

經過新中國成立以來的法治建設，尤其是改革開放至今，我們初步建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確立了憲法及其相關法，民法商法、行政法、經濟法、社會法、刑法、訴訟與非訴訟程序法，一共七個法律部門。然而，法律有其自身的局限性，“徒善不足與為政，徒法不足以自行”，法律文本自身不能直接作用于社會，即使制定很好的法律，也需要執(zhí)法工作者或司法工作者正確的執(zhí)行和適用。在我國現階段司法實踐中司法工作人員遵守法律程序的狀況仍然存在許多問題。表現在法官、律師等人員在司法實踐中不按法律規(guī)定的程序辦事。正當程序要求我們遵循決斷中立原則、過程正當原則、程序參與原則、決斷理性原則。理解這四個原則的豐富內涵，有助于我們對什么是正當程序形成更加深刻的判斷。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在法治建設方面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步，已經基本解決了無法可依的狀況，然而有法不依、執(zhí)法不嚴、違法不究的不正?，F象在當今的司法環(huán)境下仍然存在，法治建設進程遠遠落后于經濟建設。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通過經濟水平的迅速提高，經濟建設的快速發(fā)展，極大地增強了民眾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我們有更多的機會來參與國家的各項事業(yè)，然而從法治建設的角度來說，我們仍然有很長的一段路程要走，在司法實踐當中，尤其是比較偏遠的地區(qū)，程序觀念仍然落后，存在大量不按程序辦事的情況，不利于保護民眾的權利。在大多數情況下，程序正義比實體正義更容易讓普通民眾接受。所以提高法律程序的建設，對于發(fā)展我國社會主義各項事業(yè)具有重要的意義。

四、結語

依法治國作為基本的國策和戰(zhàn)略方針，具有全局性、整體性、目的性和長期性特點。我們在加強立法工作，完善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基礎上，政府機關依法行政、司法機關依法履行職責、增強民眾的法律意識和法制觀念，對司法工作人員形成有效監(jiān)督，充分認識到法律程序的重要意義?！胺ㄖ紊鐣睂⒉粌H僅是一個政治口號，將會深入到人民群眾的內心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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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華東政法大學法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