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曉珺

摘 要：穿幫是對劇中不合理的劇情、出錯的場景和道具以及錯誤鏡頭的統(tǒng)稱，作為影視劇中的瑕疵，它們影響觀眾的欣賞，破壞影視藝術的美感。本文從影視制作流程入手，從前期籌劃、中期拍攝、后期剪輯以及電子特技四個階段對穿幫鏡頭分為九類，并列舉影視劇中具體的穿幫鏡頭進行分析，探求出穿幫產生的原因在于影視制作的復雜和創(chuàng)作人員的疏忽，而解決影視劇穿幫出現(xiàn)的最好方法在于創(chuàng)作者技術的提高、掌握穿幫的生產規(guī)律和認真的工作態(tài)度。

關鍵詞：穿幫；穿幫鏡頭；影視制作流程

0 小引

穿幫，上海話又稱穿梆、穿繃，其本意是指被揭穿，暴露真相。在影視劇中，穿幫則是一種現(xiàn)象泛指，是對劇中不合理的劇情、出錯的場景和道具以及錯誤鏡頭的統(tǒng)稱。穿幫有大有小，大到劇情時代錯亂，小到攝影工具誤入鏡頭，甚至畫面中路人對攝影機好奇的探視等?？傊?，只要是劇情和畫面中能夠打破熒幕中時空、干擾觀眾欣賞的因素，都可以看作是穿幫。穿幫鏡頭對有些觀眾來說是“不存在”的，因為在觀看過程中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意識到穿幫的存在；但對另外一些發(fā)現(xiàn)穿幫鏡頭的觀眾來說，穿幫鏡頭會造成欣賞不適，甚至成為衡量一部影視作品是否優(yōu)秀的重要因素。

盡管在影視迅速發(fā)展的這幾十年間，新穎的技術讓電影和電視劇更加炫彩奪目，技術讓人類的想象力在影視的世界中可以得到實現(xiàn)，但技術的發(fā)展卻沒有完全消除穿幫。鑒于穿幫的負面影響，學界對穿幫現(xiàn)象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一部分文章從穿幫本身入手，對穿幫進行分類，探討穿幫的產生原因，任遠在《影視中的“穿幫”何其多》中把穿幫分為時間方面的混亂、道具方面的“不接”、化妝的“穿幫”、光線影調的“不接”五類，并分析每類穿幫產生的原因。榮程在《淺談影視劇中的“穿越”現(xiàn)象》中，提到“穿越”即是影視劇中的穿幫。在文中，作者重點分析的是歷史影視劇中的穿幫，按照穿幫的影響性分為場景穿幫型、語言應用類和歷史常識類三種，并對歷史劇中的穿幫鏡頭進行舉例分析。另有一部分從受眾群體入手，探討網絡評論和糾客文化，對糾客尋找穿幫帶來的文化價值和商業(yè)價值盡行分析。例如，曹華在《專業(yè)糾客：網絡商業(yè)模式下的新群體》中，對網絡環(huán)境中“糾客”的產生和壯大進行了研究，并對糾客的商業(yè)價值、市場價值、社會價值進行分析。還有通過具體影視作品為例的穿幫分析，如孔令彬的《也談新編電視劇〈紅樓夢〉中失誤與穿幫鏡頭》、夏百川的《影片〈命運呼叫轉移〉中的隱含話語及穿幫之處分析》、郭傳梅的《電視劇〈上海的早晨〉中的穿幫鏡頭》等等。上述文章中對穿幫按照影視特點或者影響性進行分類，但對穿幫原因的分析較為簡單，對于解決穿幫問題的方法也沒有系統(tǒng)的歸納。本文對穿幫的研究立足于影視制作流程，通過前期籌劃階段、中期拍攝階段、后期剪輯階段、電子特技階段四個階段來具體分析穿幫產生的原因和規(guī)避穿幫的方法，對如何在影視劇制作中減少穿幫可起到參考作用。

1 影視制作流程中穿幫的產生

一部影視作品需要多個部門的協(xié)同工作才可以完成創(chuàng)作，在復雜的影視創(chuàng)作過程中，穿幫產生的機會貫穿始終。

1.1 前期籌劃階段

影視劇的前期籌劃階段，包括了劇本的完成、資金的籌集、拍攝班子的組建等等。在這一階段中，主創(chuàng)人員會對影視劇進行風格設定，分析劇本和人物角色，對拍攝過程進行初步預估，數(shù)劇本部分容易導致穿幫產生。劇本是影視劇的基礎，直接關系著未來影片的成敗。影視劇的劇本大多來自文學劇本或原創(chuàng)影視劇本。影視劇題材豐富多樣，內容包羅萬象，對于不同訴求的劇本，其嚴肅性和藝術性都有所差別。劇本出現(xiàn)的穿幫有以下幾種：

（1）劇情設置的紕漏?，F(xiàn)今的影視劇充斥著大量的古裝劇，在這類影視劇作中，除卻一些主打娛樂功能的劇種，如穿越劇、傳奇劇，可以在劇情設計上放寬思維，天馬行空，但普遍的歷史古裝劇應該遵守基本的歷史常識。名著《三國演義》作為我國文化瑰寶，一直被搬上熒幕，但在影視翻拍的過程中，劇情穿幫時有出現(xiàn)。電視劇《三國演義》中官渡之戰(zhàn)時，曹操在帳中吃玉米，歷史上玉米是在明代才傳入我國的，三國時期距離明朝一千多年，明朝的玉米出現(xiàn)在三國時期，就是一處劇情穿幫。在三國時期，蜀漢的國號是“漢”，“蜀”是當時吳、魏兩國對劉備政權的歧視性稱呼，而在電視劇中，蜀漢軍隊打出的軍旗上卻寫的“蜀”字，這也是一處穿幫。除卻歷史劇，在許多當代的職業(yè)劇中，一些劇情的穿幫也比比皆是。例如，醫(yī)療劇，是圍繞醫(yī)院、醫(yī)生、疾病這些元素進行創(chuàng)作的影視劇，劇中反映了醫(yī)生的職業(yè)環(huán)境和醫(yī)療現(xiàn)狀。作為專業(yè)性較強的一種影視題材，必須在藝術創(chuàng)作中尊重醫(yī)療科學，但是在我國的一些醫(yī)療劇中，對于基本的醫(yī)療知識卻存在著忽視，如病人氣管插著呼吸機還可以對話，醫(yī)生抱著骨折的病人走動等，這些都是不符合事實的錯誤劇情。

（2）臺詞編寫的錯誤。臺詞是演員表演的發(fā)力點之一，是塑造角色、推動劇情、渲染氣氛的重要手段，好的臺詞需要符合人物身份特點、切合時代背景，運用在演員的表演中能讓角色深入人心。在電視劇《康熙王朝》中，孝莊太后知道順治出家心思已定不可挽回后的一段獨白，其中說到“我孝莊……”。但孝莊文皇后是這位太后死后的謚號，謚號是死者的哀榮，也是對她一生的評價，孝莊太后自己不可能用謚號來自稱。在《新版三國演義》中，劉備在諸侯會盟時說出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臺詞，而此句話出自明末清初的顧炎武之口。這是正是前期劇本中臺詞編寫沒有進行嚴謹?shù)臋z查，才導致演員在表演中出現(xiàn)的錯誤。

1.2 中期拍攝階段

這一階段是影視劇創(chuàng)作的重頭部分，影視劇的素材大都是在這一階段拍攝完成，以便進入下一個制作階段。拍攝階段是實地工作，涉及的工作人員多，情況也更復雜，是劇本從紙上談兵到實踐的重要階段。

影視拍攝的有其規(guī)律，即按場景拍攝而非劇情發(fā)展順序拍攝。一般來說，一段時間內在同一地點，導演可能會把整部作品同場景的戲份都拍攝完畢，呈現(xiàn)在熒幕上卻是較大的時間跨度，因而稍有不慎就會出現(xiàn)紕漏；另外，實地拍攝會受到多方面的限制和影響，所以也是穿幫出現(xiàn)錯誤最多的一個階段。

（1）拍攝場景中環(huán)境的穿幫。這種情況在歷史劇中最常見，為了重現(xiàn)往昔的時代環(huán)境，影視劇一般選擇棚內搭景或者仿古影視城拍攝，但一些現(xiàn)代的元素總是不可避免的拍攝入畫，從而造成了可笑的穿幫畫面。例如，古建筑上現(xiàn)代的天線，簡體字的牌匾，汽車出現(xiàn)在古代的場景中等等。另外，年代戲在實景拍攝的情況中，也會因為現(xiàn)代物品的入鏡產生可笑的穿幫。電視劇《父母愛情》中，時代背景是50年代的青島，但在演員乘坐自行車黃包車的戲里，街上竟然出現(xiàn)了現(xiàn)代的分類垃圾桶，并且在拍攝城市遠景的鏡頭中，建筑屋頂上出現(xiàn)了手機信號基站設備。還有，拍攝場景中行人的圍觀，也是對影像畫面的干擾，在電影《小時代2青木時代》中，楊冪飾演的林蕭在過馬路的一場戲中，場景內多名路人圍觀，并好奇探視，并且道路不遠處還有交警幫忙阻擋車輛駛入該條馬路。場景中的穿幫元素，大都是由于勘景不細致，布景不認真，或者拍攝中疏于審核細節(jié)造成的。

（2）服裝道具的穿幫。服裝和道具在影視劇中屬于細節(jié)部分，道具服裝的精良與否，直接關系到一部影視劇的質量，而且道具和服裝也是幫助塑造劇作時代背景、主角人物性格的重要元素。在影視劇里，道具作為細小的物件出錯不勝枚舉：拿倒了的手機，水杯的時滿時空，演員發(fā)飾的突然變化等等。在馮小剛的最新電影《私人定制》中，有一段拍照的劇情，當演員舉起相機按下快門時，葛優(yōu)扮演的楊重雙手是握在身前的，而緊接著的鏡頭展示拍好的相片里，楊重的手卻是放在身體兩側的。這張作為道具的照片，就是因為場記的疏忽，在拍攝照片時沒有記錄好之前演員的動作，從而造成了穿幫。還有在最新電視劇《古劍奇譚》中，劇中角色方蘭生抱著婚服痛哭一場戲中，原本是其去世姐姐為他親手縫制的古裝婚服，其衣領上卻赫然帶有現(xiàn)代的服裝品牌領標，這可以說是一處可笑的穿幫。

（3）拍攝器材和設備出現(xiàn)在畫面中。相比之前兩種穿幫，拍攝器材和設備在影視劇中的出現(xiàn)屬于完全可以避免的穿幫，是創(chuàng)作人員在拍攝時對現(xiàn)場把控的疏忽。例如，鏡面材質的物體上很容易倒映出人像，攝制人員在拍攝過程中為選取好的角度有時會忽略自己入畫。在新版《天龍八部》中，在一段段譽從高處跌落的戲中，可以看到畫面左下角出現(xiàn)了身著現(xiàn)代服裝的工作人員，并且還手持設備進行拍攝活動。

1.3 后期剪輯階段

后期剪輯是建立在所拍攝影片素材的基礎上，選取合適的鏡頭通過剪輯連成段落，組成完整的情節(jié)，達到影片敘事的完整。在這一階段，還包括配音、音效、字幕等工作，一部影視劇的剪輯完成，在創(chuàng)作上就算完工。

剪輯是再一次的藝術創(chuàng)作，影片敘事的節(jié)奏、風格都可以通過剪輯完善，所以至關重要。電影鏡頭的拍攝是按照不同場景和場地分別拍攝的，剪輯工作需要按照導演的意志將影片內容的順序重新進行組接，從挑選到組合，還要兼顧藝術性，工作量極大。在剪輯階段容易出現(xiàn)的穿幫有：

（1）鏡頭連續(xù)性的錯誤。這是拍攝和剪輯共同造成的穿幫。由于影視劇拍攝是分場景拍攝的，而且存在著后期補拍鏡頭的情況出現(xiàn)，所以在拍攝的素材中，由于拍攝天氣、環(huán)境的不同，畫面特別容易產生色溫的差別。例如，同一個場景，晴天和雨天拍攝出的畫面色彩是有很大區(qū)別的，而剪輯恰巧就是要把不同時間的素材拼接在一起來滿足劇情的需要，若剪輯不當，觀眾在欣賞時就會感受到鏡頭有跳接感。另外，剪輯過程中沒有注意篩選素材，也是導致鏡頭拼接出現(xiàn)穿幫的原因。在電影《無人區(qū)》的一組鏡頭里，黃渤飾演的鷹隼販子站在公路黃線右側，下一個鏡頭中，以車內的徐崢視角看，黃渤站在公路的黃線左側，而緊接著切回來的中景鏡頭中，黃渤仍舊站在公路的黃線右側。電影《功夫》中的一組鏡頭中，周星馳飾演的星仔吐了農婦一臉的血，農婦面對周星馳的鏡頭里，她的臉上沾滿了血，而當農婦背對周星馳時，滿臉的血消失了。

（2）鏡頭選擇的疏忽。在拍攝階段由于對拍攝環(huán)境清場不徹底，導致圍觀群眾入鏡、攝像設備入鏡等錯誤的出現(xiàn)，在后期剪輯時不應該選擇使用，如果一定要使用，則需要對穿幫物品進行裁剪或者遮蓋。而在許多影視劇中，剪輯師的忽視，使得拍攝中的錯誤繼續(xù)在剪輯中存留。例如，電影《功夫》里，黑幫沖上樓尋人的一個全景中，畫面右邊出現(xiàn)了身著現(xiàn)代服飾的劇組人員。在電視劇《二炮手》的一個俯拍大鍋的鏡頭中，一組攝影工作人員和拍攝器材就赫然在畫面的左下角。

（3）后期配音、字幕的疏忽。由于拍攝階段現(xiàn)場收音困難，許多影視劇選擇后期由配音演員進行配音，在配音過程中音頻沒有和演員的口型對應，可以稱之為小的穿幫。在后期加入字幕時，一些臺詞中由于摻雜生僻字詞，字幕人員有時會產生輸入錯誤，或者方言、口語化的臺詞，也會因為不了解而出現(xiàn)輸錯字幕的現(xiàn)象。

1.4 電子特效制作的穿幫

電子技術的發(fā)展給影視帶來了更好的技術支持，電子特效的制作可以滿足創(chuàng)作人員更大的發(fā)揮需求。嚴格算來，電子特效制作也屬于后期剪輯階段，但由于它比較特殊，所以單獨列出。

當今電子特效技術日臻成熟，對于難以搭建的宏大場景，可以運用特效軟件進行繪制后再與實景拍攝相結合，出來的效果更加逼真震撼。對于一些魔幻類的影視作品，如《指環(huán)王》系列，電子特效更是貫穿拍攝和創(chuàng)作始終。至于在一般影視劇中，電子特效可以修正普通的穿幫現(xiàn)象，如把出鏡的設備器材從畫面中去除，調整畫面的偏色等等。但特效運用不當，也會出現(xiàn)穿幫。國產影視劇中常用后期特效于塑造神仙鬼怪，上天入海的畫面，在某電視劇在衛(wèi)視播放的過程中，竟然出現(xiàn)了演員垂吊在綠幕前未經過特效制作的畫面。這種穿幫，是技術不精、也是創(chuàng)作不嚴謹帶來的后果。

2 影視劇中穿幫的規(guī)避

由于穿幫鏡頭的產生貫穿整個制作流程，尋求解決穿幫的方法，也就需要創(chuàng)作者在每個階段里細致把關自己的工作，從而最大限度地避免穿幫的出現(xiàn)。

2.1 前期階段

影像作為一種表現(xiàn)手段，其目的是表意，“它所表示的意義并不等于它展示的事物，盡管它利用它展示的事物表達意義?！痹谝徊坑耙晞≈校绻闹黝}呈現(xiàn)是被觀眾接受的，即它的“表意”是被觀眾理解的，關于劇情的穿幫則不會影響觀眾的審美。就如前文中提到的《康熙王朝》，該片段的意義在于孝莊皇太后對于兒子執(zhí)意出家的痛心，其臺詞中的錯誤并不影響其表意，再加上對于歷史知識的陌生，普通觀眾的接受也就不會產生偏差。但作為反映歷史的影視劇，創(chuàng)作者要做到的不僅是對史實的尊重，還應有對文化傳承所承擔的責任。在歷史劇中出現(xiàn)穿幫，也許大部分觀眾無法及時發(fā)現(xiàn)，但對錯誤的寬容長久下去會變成縱容，就如抗日神劇，劇情的荒唐程度在近幾年愈發(fā)嚴重，長此以往，難免會導致觀眾對此類題材的影視劇產生反感。另外，在劇本創(chuàng)作中，要考慮到如何在畫面上把握和呈現(xiàn)真實，如同醫(yī)療劇中的穿幫錯誤，它表面是服從于藝術創(chuàng)作，但實際上由于脫離真實的情況過多，從藝術的假定性來講，反而讓其藝術性和真實性都大大削弱。

劇本出現(xiàn)穿幫的根本解決方法在于嚴謹?shù)膭?chuàng)作，拋開追求噱頭的低俗手法，把藝術性和真實性有機地結合。在劇本創(chuàng)作中涉及專業(yè)知識時，要求教于相關權威人士作為顧問，專業(yè)人士的參與不僅可以讓劇本避免出錯的可能，更可以憑借對本行業(yè)的經驗對劇本的創(chuàng)作提出好的建議。劇本創(chuàng)作在遇到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相互沖突的時候，作為主流正劇，應該在以史為先的基礎上進行藝術加工，切忌過分娛樂化和庸俗化。

2.2 拍攝階段

作為電影本身，無論是號稱捕捉真實的寫實主義，還是著重于創(chuàng)作者內心精神的表現(xiàn)主義，歸根結底，電影素材的來源都是現(xiàn)實世界中的存在。而一部影片給觀眾塑造的熒幕中的時空，要符合觀眾對于生活經驗的感知。影視藝術為觀眾重塑的時空，一些穿幫元素的出現(xiàn)，恰恰會打破這個時空，從而造成觀眾欣賞的不適。所以說鏡頭作為影視語言的基本單位，也是電影素材的主要構成，減少鏡頭內部穿幫，有助于構建熒幕時空，也會為下一階段的剪輯工作做好基礎。

拍攝階段出現(xiàn)的鏡頭穿幫涉及多個工作部門，所以解決辦法比較煩瑣。對于場景穿幫，要求場務人員和布景人員對場景進行改造或者遮蓋，把不應出現(xiàn)在鏡頭內部的元素要盡可能的去除；對于服裝道具這些細節(jié)部分的出錯，要求場記、服化和美工人員進行詳細記錄和把關；拍攝機器入畫則需要攝影人員在拍攝中注意攝像機鏡頭運動的軌跡，還有導演對現(xiàn)場調度的把控以及對監(jiān)視器畫面的認真排查。總之，拍攝階段是穿幫最易產生的階段，而且事后發(fā)現(xiàn)比較大的穿幫，還需要補拍或用電子技術進行消除，對于資金的需要比較大。因此，在拍攝過程中認真嚴格是創(chuàng)作人員必備的工作態(tài)度。

2.3 剪輯階段

剪輯階段是對前期階段穿幫鏡頭進行修正一個好機會，但剪輯不當也會造成鏡頭與鏡頭銜接出現(xiàn)穿幫。關于影視剪輯，沃爾特·莫奇提出的“三維空間的連貫性”——“你不能打破人物運動時三維空間的連續(xù)性幻覺”，即正常情況下，人物運動要避免生硬的跳動感，要保持運動的連貫性，若剪輯不當會帶來觀賞的不適。同樣的，由于同樣的素材拍攝了多遍，畫面內物體在不同鏡頭中的空間位置會出現(xiàn)偏差，不同遍的素材拼接是否會產生穿幫，也是剪輯需要注重的部分。

剪輯部分穿幫的解決要求剪輯人員在工作中，熟練掌握影視剪輯規(guī)律，對素材的選取要認真，去除拍攝中穿幫明顯的鏡頭，對可修改的穿幫元素要進行遮蓋或剪裁；剪輯要精細，鏡頭間的拼接要符合視覺經驗，避免工作粗糙造成的影視穿幫。在難以依靠剪輯去除的穿幫錯誤，運用電子特效進行修改，或者通過重新補拍鏡頭來完成作品。另外，在成片完成后，需要校對人員對全片進行排查把關，專業(yè)顧問也應對影片進行觀摩，在公開上映之前排除劇中的穿幫錯誤。

2.4 電子特技階段

電子特技是依賴于科技的一門技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影視工作人員首先要對自己的技術進行良好的掌握，在滿足影視創(chuàng)作的需要的同時，更要對作品的藝術性有更高的要求，同時工作人員要具備認真的從業(yè)精神，嚴謹?shù)膭?chuàng)作態(tài)度才能夠從根本上避免電子特技穿幫的產生。

從影視制作的過程之中可以看到，影視創(chuàng)作是一個團隊的工作，每個工種的疏忽都有可能導致穿幫的出現(xiàn)。盡管穿幫曾經在影視藝術手法的開拓上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但低劣的穿幫只能降低作品的藝術性，干擾觀眾欣賞作品的愉悅。作為與科技緊密結合的藝術，影視創(chuàng)作受益于最新的技術，穿幫鏡頭可以通過后期技術修改，但技術的操作不當，則會使穿幫更加明顯。

目前我國的影視劇中，穿幫鏡頭的身影隨處可見，究其原因在于制作過程中的疏忽大意。影視制作者抱著不嚴謹?shù)男膽B(tài)，把穿幫看作無傷大雅的瑕疵，因而讓影視作品中穿幫現(xiàn)象頻發(fā)。穿幫也許不能完全杜絕，但穿幫鏡頭對觀眾的觀影的負面影響不能忽視，作為影視創(chuàng)作者，只有通過不斷的學習，掌握穿幫的生產規(guī)律，精進影視創(chuàng)作各階段的技巧技法，同時對于藝術的創(chuàng)作保持嚴謹務實的制作態(tài)度，才能成就優(yōu)秀的影視作品，為大眾帶來美好的視聽享受。

注釋：①影視作為一門與科學技術息息相關的藝術，在誕生之初，技術的限制導致影視藝術的粗糙，穿幫在這一時期，反而開拓了影視藝術——梅里埃因攝像機故障導致棺材和馬車兩個鏡頭連接——這一穿幫開辟了停機再拍的技術。在隨后探索影視藝術可能性的道路上，一段時期內藝術家們曾把當時認為的“穿幫”鏡頭——過分跳躍的剪輯——作為特別的表現(xiàn)手法，并以此開創(chuàng)了新的影視剪輯時代。到近代，隨著影視美學的探索和完善，觀眾對于影視藝術的熟悉且大眾欣賞習慣的建立，使得穿幫明確成為影視藝術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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