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惠 李翔
摘 要 《牛津英語詞典》為西方語文學和詞典學的重大成果。成書以來,學界多有研究評述。文章回顧了近三十年來該詞典研究的進展:從史學角度看,第一手檔案資料的獲取使詞典編纂史得以真實細致地復原;從詞典學角度看,電子化文本使大規(guī)模數(shù)據統(tǒng)計分析成為現(xiàn)實。反觀國內學界,相關研究評介還很不足。最后文章指出,大詞典的中國文化觀及在線第三版的編纂方針、“閱讀計劃”等值得進一步探究。
關鍵詞 《牛津英語詞典》 研究 進展
一、引 言
《牛津英語詞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簡稱OED;本文簡稱《大牛津》)堪稱西方語文學和英語詞典史上最全面最權威的登峰之作。它以比較語文學為理論依據,以歷史主義原則為編纂基礎,以客觀呈現(xiàn)英語詞匯全貌為編纂目標,其恢宏詳盡的篇幅和精良縝密的編纂技藝,超越了前代所有英語詞典的成就。從1857年理查德·特倫奇(Richard Trench)提出宏景藍圖至今,《大牛津》走過了一百五十余年,跨越了三個世紀,經歷了《大牛津》第一版(1857—1928)、一卷本《大牛津》補遺(1928—1933)、四卷本《大牛津》補編(1955—1986)、《大牛津》第二版(1982—1989)以及在編的《大牛津》第三版(也稱《在線大牛津》)(1990年至今)。行世以來,《大牛津》一直是英語國家學者討論和研究的對象。伴隨著20世紀末的電子化進程,對大詞典文本進行大規(guī)模的統(tǒng)計分析成為現(xiàn)實,其研究方法和成果取得了重大突破。本文擬從語言學史和詞典學角度回顧近三十年來大詞典的研究成果,并進一步展望其研究前景。
二、關于《大牛津》編纂史的研究
與筆者一樣,大多數(shù)研究《大牛津》的學者都對伊麗莎白·默里(Elizabeth Murray)心存敬意。作為大詞典核心人物——詹姆斯·默里(James Murray)的孫女,她以海量可考文獻和家族素材為基礎,信而有據,撰寫了默里的生平傳記《墜入字網:詹姆斯·A.H. 默里和〈牛津英語詞典〉》(Caught in the Web of Words: James A. H. Murray and 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1977;以下簡稱《墜入字網》)。 與一般傳記作品不同,本書以《大牛津》為主線,詳述了默里的出身、求學、個性、經歷等方面如何契合大詞典的要求,以及成為主編后如何創(chuàng)建和恪守嚴格的學術標準,將大詞典推向最終的成功。詞典編纂進程中理想主義和現(xiàn)實主義種種錯綜復雜的矛盾也被著重體現(xiàn)。作為一部翔實可信的專題史,但凡涉及《大牛津》編纂歷史的著作,均將此書作為重要史料來源。1998年,《墜入字網》中譯本問世,譯者魏向清、范紅升用樸實細膩的筆觸還原了默里的非凡人格和《大牛津》成書的艱辛,為中國讀者打開了一扇了解這部巨著的窗口。
琳達·莫格爾斯頓(Lynda Mugglestone)和夏洛特·布魯爾(Charlotte Brewer)是當代大詞典研究陣營中最有影響力的女性學者,兩人均供職于牛津大學,她們從歷史的角度研究大詞典,前者也是大詞典研究成果最多的學者之一。其中,莫格爾斯頓(2000:189—206)的《史學家而非批評家:〈大牛津〉中的語詞慣用法標準》(An Historian not a Critic: The Standard of Usage in the OED)一文探討了默里等主編對語詞慣用法標準確立的態(tài)度和處理方式,評價了大詞典中描寫主義和規(guī)定主義的模糊界限。而她(2000:1—21)的《披荊斬棘的先驅者:〈新英語詞典〉》(Pioneers in the Untrodden Forest: The New English Dictionary)則評述了大詞典項目實際進程中,理論和現(xiàn)實局限導致了與“包容性”“客觀性”“經驗性”和“描述性”等編纂原則相悖的種種不一致性。
上述這些矛盾在《迷失詞林:〈牛津英語詞典〉秘史》(Lost for Words: The Hidden History of 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2005;以下簡稱《秘史》)中得到了更深刻的體現(xiàn)。該書以第一版原始校樣為素材,描繪、記錄了大詞典縝密無隙的印刷版面背后鮮為人知的歷史。它揭示了每個詞條拼寫、注音、意義及引語的合法性(legitimacy)和正典性(canonicity)所經歷的反復批判和爭議,反映了主觀因素、現(xiàn)實因素、意識形態(tài)因素和時代因素如何與追求客觀全面的學術理想相斥,以致“常不得已低頭妥協(xié),為語詞全景圖的目標讓行”。此書的縮減精華版收錄于《牛津英語詞典史》(The History of Oxford English Lexicography)第一卷(Cowie 2009:230—259),論述了第一版的緣起、起伏、低谷、復興和評估?!杜=蛴⒄Z詞典史》對第一版后續(xù)歷史的介紹則由夏洛特·布魯爾和埃蒙德·維納(Edmund Weiner)執(zhí)筆(2009:260—278,378—409),分別回顧了兩版補編本的歷史和大詞典的電子化歷程。
夏洛特·布魯爾的著作《英語寶庫:活生生的〈大牛津〉》(Treasurehouse of the Language: The Living OED,2007;以下簡稱《寶庫》) 致力于對后默里時代大詞典編纂史的記錄:從1928年4月19日《新英語詞典》殺青到1984年5月15日“新《牛津英語詞典》項目”發(fā)軔。與《墜入字網》和《秘史》敘史手法類似,《寶庫》追溯了1933年一卷補遺、伯奇菲爾德四卷補編、第二版至在線第三版的歷史,“揭示了兩大共存目標之間(編者和出版社之間)的緊張關系:(1)使《大牛津》盡善盡美;(2)依可行的速度,投入可承受的成本,以此續(xù)出補編與新版”。作為一部專題通史著作,本書的研究角度實屬難得。唯一不足的是第四章“英語寶庫:《大牛津》的角色與功能”與前后歷史敘事風格大相徑庭,且將大詞典的文化功能、語料來源等重要問題一帶而過,以筆者之見,實為一大缺陷。endprint
早在這兩位牛津學者的研究之前,喬納森·格林(Jonathon Green)的 《追逐太陽:詞典編纂者和他們編纂的詞典》(Chasing the Sun:Dictionarymakers and the Dictionaries They Made,1996)就為我們勾勒出了一幅《大牛津》主要人物的群英圖。該書旨在梳理自前巴比倫時期至20世紀末的詞典進化史,第十三章回顧了《大牛津》主要創(chuàng)編者的事跡和貢獻。此章中,作者用來介紹大詞典最負盛名的義務讀者之一——威廉·切斯特·邁納(William Chester Minor)的三段文字最終啟發(fā)西蒙·溫切斯特(Simon Winchester)創(chuàng)作了《教授與瘋子:一個關于謀殺、瘋狂和〈牛津英語詞典〉編寫的故事》(The Professor and the Madman: A Tale of Murder,Insanity,and the Making of 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1998;以下簡稱《教授與瘋子》)[1]。該書詳細記述了邁納的傳奇經歷:他因精神錯亂犯有殺人罪,被囚禁的二十年間,自創(chuàng)選詞索引方式,為大詞典貢獻上萬條寶貴例證,并最終得到精神救贖。溫切斯特似乎對描寫大詞典的一個側面并不過癮,五年后,他的《萬物之要義——〈牛津英語詞典〉編纂記》(The Meaning of Everything: The Story of 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2003)就致力于全面描繪第一版編纂大事記[2],展現(xiàn)各方人物——上至國家元首下到市井平民與大詞典的種種關聯(lián),字里行間不乏對趣聞逸事的挖掘,頗具可讀性。2009年,由于版權代理方面的原因,商務印書館的《萬物之要義》(魏向清譯)和上海人民出版社的《OED的故事》(楊傳緯譯)同時面世,為我國翻譯出版界所罕見。不過筆者以為,能夠同時欣賞到兩位譯家的作品,對比體現(xiàn)于其中的不同視角、思路和風格,對中國讀者來說,倒也可以說是一件幸事。
上述從史學角度對大詞典的研究,除布魯爾(2007,2009)和維納(2009)外,均致力于大詞典第一版編纂史,尤其是對默里時代的呈現(xiàn),從中可窺見一條線索貫穿始終:即編纂方與出版方之間馬拉松式的“較量”,完美主義和實用主義之間不斷升級的沖突,圍繞“時間、金錢和篇幅”這“三重夢魘”,大詞典編纂過程歷時之漫長、歷程之艱辛、歷經之磨難,可謂同類詞典無法比擬?!洞笈=颉饭淌菍W術的成果,更是斗爭的產物。這些斗爭牽涉了大詞典編纂的方方面面,大到編纂方針的制訂,小到某條引語的取舍,為深入探討這部鴻篇巨制的微觀結構提供了史實依據。
三、關于《大牛津》文本的研究
引語例證是歷史主義詞典成書最堅固的基石,是詞匯詞義演變發(fā)展的歷史見證。大詞典翔實豐富的引文是取之不盡的文化寶庫,也是它“最有價值的特色”。第二版CDROM出版之前,對其引文文獻的定量研究只限Schafer(1980,1989)。Schafer的Documentation in the OED:Shakespeare and Nashe as Test Cases (1980)一書用代表性取樣的方法,比較了大詞典對莎士比亞用詞和其他作家如Nashe、Malory、Wyatt用詞的記錄情況,發(fā)現(xiàn)雖同為“閱讀計劃”的文獻來源,但《大牛津》對莎士比亞作品的覆含率幾乎達到百分之百,遠遠高于對其他作家作品的覆蓋率。Schafer的Early Modern English Lexicography(1989)一書則考察了16世紀和17世紀初期單語詞匯匯編(glossary)在詞典文本中的體現(xiàn)情況,發(fā)現(xiàn)《大牛津》對該時期的涵蓋十分有限。如果說這兩部“先導研究”(1980:5)中“最耗時最艱苦的部分是原材料的匯編”(1980:8),那么電子化出版則使得大詞典的數(shù)據檢索和信息提取發(fā)生了革命性的變化,為研究者深入挖掘詞典素材提供了便利。首先將這種便利轉化為研究成果的是Taylor,他認為:“電子化第二版展開了維多利亞語詞的版圖?!保═aylor 1993:124)他將詞典學家對語言共時和歷時維度的處理與文學作家對此的探索進行類比,討論了哈代與大詞典之間的交互關系,“當哈代忙于追逐大詞典新的卷本時,默里的義務讀者也忙于入手哈代的新作,以便將其獨特的用詞記入詞典”(1993:117)。
Willinsky(1994)通過分析詞典文獻來源內在的主觀性和意識形態(tài)偏見,揭示了“《大牛津》絕不是簡單的語言的忠實記錄,它有選擇性地體現(xiàn)了英語語言和民族本身某些隱蔽微妙的思想”。正文之后的附錄表格展示了三代主編偏好的引文文獻[3],其數(shù)據雖不能完全倚憑,卻也十分有價值。McConchie (1997)以13部16世紀醫(yī)學著作為藍本,調查了被大詞典遺漏的3985條數(shù)據,包括首現(xiàn)新證(antedating)、舊詞新義、未錄語詞及后現(xiàn)新證(postdatings),在Schafer (1989:9—10)的研究基礎上進一步論證了大詞典對16世紀語詞處理的缺陷,從而否定了其選取文獻的標準,即英語語言“主要是由文學作家一手構建的”。Benson(2001)首先從理論層面和歷史角度探討了詞典的結構、組織、文本如何承擔英語本族中心主義的載體和媒介,接著以《大牛津》第二版中與中國相關的詞匯為例,具體分析了本族中心主義在釋義和例證中的表現(xiàn)。上述文獻表明,任何基于大詞典數(shù)據所得出的不同作家、不同歷史時期的語言產出力的結論都是有風險的。可以說,較之于書面英語歷史和現(xiàn)狀本身,引文文獻更多呈現(xiàn)的是時代風氣的滲入影響、編纂過程的決策制定及主編個人的主觀權衡。而作為閱讀文獻的主力軍、選詞引例的摘錄者,廣大志愿者的厭惡喜好、執(zhí)行效果等因素就顯得尤為重要。關于此方面的影響還期待將來的研究進一步揭示。
由莫格爾斯頓主編的《詞典學和〈牛津英語詞典〉:披荊斬棘的先驅者》(Lexicography and OED: Pioneers in the Untrodden Forest,2000)是研究大詞典文本的重要文獻集,旨在考察第一版“成書過程中的有意立新之舉”:Osselton將大詞典與三部同時代歐洲歷史主義詞典從宏觀的定位、規(guī)模、編纂史和微觀的取詞、注音、引文例證、評注等方面進行了對比,認為前者對詞目的詞源和語義處理更加合理,文獻記錄溯古及今,廣博精深,也勝于后者。Michael K. C. MacMahon評述了默里自創(chuàng)的注音方式,肯定了其試圖將“音位”概念應用于標音區(qū)別系統(tǒng)所做的開創(chuàng)性貢獻;Penny Silva討論了在詞目定義缺乏現(xiàn)成指導規(guī)則的情況下,以默里為首的主編團隊逐步建立了一套定義模式和規(guī)范標準;Dieter Kastovsky 評述了大詞典詞目的組織結構,重點討論了由構詞法產生的復合詞和組合詞的處理原則;Anne Curzan討論了英語圈的邊緣地帶——科技、俚語、方言和外來詞的處理;Michael Rand Hoare 和 Vivian Salmon則側重于歷來爭議最多的科技詞匯,論述了默里對科技術語收錄原則和定義繁簡程度的探索。endprint
四、國內研究概況
以筆者掌握的文獻來看,經過近三十年的研究與傳播,國內學者對《大牛津》的歷史和現(xiàn)狀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取得了一定的學術研究成果。除上文提及的四部譯著外,還有近期朱績崧(2008)的一篇博士論文和早期期刊論文若干篇。朱績崧從歷史與詞典學的視角出發(fā),“以兩者互動機理為主線,研討該詞典編纂得失”,論證了《大牛津》是一部“承續(xù)歷史、服務歷史、映現(xiàn)歷史之辭書鴻構”。王坎寧(1988:93—101)以1933年版大詞典正文前“歷史介紹”(Historical Introduction)為基礎,簡要回顧了《大牛津》從設想到付梓的編纂歷史。魏向清(1998:14—15)在《英語語言學的發(fā)展與英語詞典》一文中指出歷史比較語言學的興起和發(fā)展為《大牛津》的編纂奠定了理論基礎;吳曉真(2004:112—120)從“用戶友善”角度評述了在線版《大牛津》的詞條檢索方式。還有三篇論文為譯介,分別為《〈牛津英語詞典〉總說明》(吳瑩1982b:34—39)、《〈牛津英語詞典補編〉編纂方針》(吳瑩1982a:40—42)和《伯奇菲爾德談〈牛津英語詞典補編〉》(王嘉理 1988:91—96)。
除期刊論文外,另有一些討論散見于英語詞典學著作。如章宜華、雍和明(2007:9—10)的《當代詞典學》在“詞典的歷史源流”一節(jié)中,用二百余字述及《大牛津》的歷史地位;文軍(2005:23—25)的《英語詞典學概論》單開一節(jié),以三頁篇幅簡述《大牛津》的淵源和意義;姚喜明、張霖欣(2008:57—62)的《英語詞典學導論》將《大牛津》列為“英語詞典史上的四部豐碑之作”之一,評述了其成書歷程、特色地位及不足之處??偟膩碚f,國內的《大牛津》研究除朱績崧(2008)相對深入以外,大都還處于介紹多于研討的初步階段,偶爾不免出現(xiàn)與事實相悖的誤失。如姚喜明、張霖欣認為《大牛津》最初由語文學會和牛津大學出版社共同動議編纂[4];文軍提到《大牛津》的首任主編是詹姆斯·默里[5],并首開歷史主義詞典編纂先河[6]??梢姡c牛津系列英語學習詞典相比,國內學界圍繞《大牛津》開展的學術研究并不十分活躍,比之海外,無論在數(shù)量上還是質量上都有較大的差距。
五、研究展望
綜上分析,近三十年來《牛津英語詞典》的研究在如下方面取得了進展:(1)從史學研究角度出發(fā),多部重要作品的作者均與大詞典有著天然的聯(lián)系,方便獲取第一手通信、手稿、校樣等檔案資料。這些珍貴的原始材料使詞典編纂史得以真實細致地復原。(2)從詞典學研究角度出發(fā),隨著電子化文本的廣泛應用,在現(xiàn)代計算機和互聯(lián)網技術輔助下,以數(shù)據統(tǒng)計為基礎的實證研究揭開了隱藏于縝密版面的豐富內涵。(3)從研究理論角度出發(fā),現(xiàn)代語言學尤其是共時語言學和詞典學的發(fā)展,為《大牛津》研究提供了堅實的理論基礎和新鮮的研究視角。相比之下,國內的相關研究還不多,且因種種緣故難以令人滿意,亟待深入探討。關于大詞典對與中國有關的詞條的收錄及其所反映出的中國文化觀,有待國內學者進一步發(fā)掘?!洞笈=颉吩诰€第三版的編纂方針、詞目處理、引語文獻及當代“閱讀計劃”的開展等一系列問題有待進一步了解和深入。當代語料庫語言學和認知語言學的發(fā)展也將為《牛津英語詞典》研究的進一步發(fā)展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
附 注
[1]《教授與瘋子》的中譯本由上海人民出版社于2009年出版,譯者為楊傳緯。
[2]Zhu (2008)認為該書為一部通史,依筆者之見,此看法欠妥。
[3]如《大牛津》中引用次數(shù)最多的20位作家、20部文學著作、20種期刊等。
[4]《大牛津》項目由語文學會于1859年正式發(fā)起,20年后,即在1879年,才與牛津大學出版社簽訂編纂合同,將大詞典正式移交給后者。
[5]大詞典的首任主編是年輕有為的赫爾伯特·柯勒律治(Herbert Coleridge),可惜英年早逝。1861年,弗雷德里克·弗尼瓦爾(Frederick Furnivall)接任主編,工作熱情頗高,然而成效甚少。1879年,默里正式成為第三任主編,才從瀕臨破產的邊緣挽救了大詞典,并將其推向最終的成功。
[6]德國學者弗蘭茨·帕索(Franz Passow)的《希臘語詞典》(Handwrterbuch der griechischen Sprache)是第一部運用歷史主義方法編纂的詞典。1838年由格林兄弟(Jacob & Wilhelm Grimm)著手編纂的《德語大詞典》(Deutsches Wrterbuch) 則是歐洲大陸第一部偉大的歷史主義詞典,《大牛津》項目就是受該詞典的激勵和啟發(fā)而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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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惠 北京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 北京 100083)
(李翔 北方工業(yè)大學文法學院 北京 100041)
(責任編輯 李瀟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