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碧波

在歷史觀問題上日本安倍政府向世界人民宣戰(zhàn)——評《大東亞戰(zhàn)爭的總結》

張碧波

《大東亞戰(zhàn)爭的總結》（以下簡稱《總結》）是日本自民黨歷史研究委員會根據該會組織的講演和問答記錄匯編成書的，是由日本眾議院議員山中貞則與靖國神社三家協(xié)議會會長一起組建了歷史研究委員會，山中貞則任委員長。其事由因日本細川首相關于戰(zhàn)爭講話而引起的：1993年8月10日，細川首相在第一次記者招待會上就以前的戰(zhàn)爭發(fā)表講話：“我本人認為這是侵略戰(zhàn)爭，是錯誤的戰(zhàn)爭?！边@一講話給日本各方以極大的沖擊，針對“細川講話是東京審判的歷史觀”，為與細川政權、羽田孜政權的歷史認識與政治態(tài)度對抗，歷史研究委員會應運而生了。歷史研究委員會事務局長、參議員板垣正說：“這使人們再一次深深地感到不僅政治家，而且日本人本身的歷史認識還處于嚴重的危險狀況”；歷史研究委員會“希望它成為恢復日本人本身的歷史認識的契機”“希望本書成為日本人的精神食糧?！?/p>

原來，日本自民黨的歷史研究委員會是圍繞“以前戰(zhàn)爭歷史的歷史觀與歷史認識問題”而產生歷史危機感，反對東京審判歷史觀，所謂自虐式歷史觀,“恢復日本人本身歷史認識”——皇國史觀、侵略史觀。這部《大東亞戰(zhàn)爭的總結》就是日本右翼勢力對歷史問題、歷史認識“基本課題”的總結。需要我們認真加以關注。

一、按《總結》的順序，做重點揭示：

1.江藤淳（慶應義塾大學教授）：“日本沒有無條件投降”，“無條件投降的只是軍隊”，“繼續(xù)維持國家職能的日本——完全不同于被消滅的德國，日本的軍事統(tǒng)治出奇的完美，一般國民的戰(zhàn)爭意識仍很旺盛”。這正是日本不認為國家投降而只是軍隊投降，故謂之“終戰(zhàn)”——“日本的投降不是無條件投降，日本不是被征服而是根據國際協(xié)定進行的投降?！边@是歪曲國際協(xié)定——波茨坦宣言，是一詭辯。同時也說明日本的一些人仍堅持保留的戰(zhàn)爭史觀。

2.西部邁（評論家、《發(fā)言者》月刊主編）：“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無論在道德上還是在國際法上都沒有公開審判‘侵略’之說?！薄皷|京審判只不過是復仇的儀式，但復仇者的復仇情感仍未消失”。細川首相的“謝罪講話”是“思想犯罪”，是對“日本人的歷史認識和歷史感覺的挑戰(zhàn)”。

這是正面否定日本侵略罪行及東京審判，并攻擊細川首相。

3.小堀桂一郎（明星大學教授，東京大學名譽教授）：“該為擺脫東京審判史觀的思想斗爭劃句號了”，“日本沒有侵占領土的野心，歐美各國才是侵略者”，編輯出版《被東京審判駁回的未問世的辯護資料》引人注目。

為侵略戰(zhàn)爭翻案，打出侵略定義未定論原來出于自民黨歷史研究委員會的小堀桂一郎，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侵略定義未定論”正是從這里販賣繼承來的，安倍晉三也是這個歷史委員會的成員。

4.中村粲（獨協(xié)大學教授）：大東亞戰(zhàn)爭的起因“拯救東亞的軍國日本”——“正因為有了軍國日本，才爆發(fā)了日俄戰(zhàn)爭，正是有了日俄戰(zhàn)爭，亞洲才得救了。如果當時沒有軍國日本，整個亞洲就會崩潰，就會徹底垮掉”，“日俄戰(zhàn)爭既是一場拯救亞洲的戰(zhàn)爭，同時也是日本的自衛(wèi)戰(zhàn)爭。”

“滿洲事變的原因：日本為了解決每年增加的100萬人口，自然要利用滿蒙這一新天地?！薄爸袊旧聿]有承認滿洲是自己的國家”?！皾M蒙人自己希望滿洲獨立”?！氨R溝橋事件的真相——無疑是中國軍隊發(fā)動的?！?/p>

“日本由于國土和資源匱乏，因此才向其它國家提出了保證日本人生存的權利要求”。

把侵略戰(zhàn)爭說是“拯救亞洲的戰(zhàn)爭”，又說成是“日本的自衛(wèi)戰(zhàn)爭”。把九一八事變侵略中國東北說成是中國軍隊發(fā)動的，盧溝橋事件也說是中國發(fā)動的，顛倒黑白，日本創(chuàng)造了“別樣思維邏輯”。

日本地處海島，自然環(huán)境局限很大，為發(fā)展，要擴張，產生擴張侵略意識，日本歷史證明了這一點，到明治朝，由封建制轉型資本主義制，增強了擴張侵略野心，北進侵略朝鮮，南進滅亡琉球王國；日俄戰(zhàn)爭，新生軍國主義打敗了老牌帝國主義者，清朝腐朽無能，軟弱可欺，甲午戰(zhàn)爭，吞并臺灣和釣魚諸島；進一步策劃滅亡中國，發(fā)動九一八事變，吞并中國東北，繼而七七事變發(fā)動對中國大陸的侵略戰(zhàn)爭，進而發(fā)動太平洋戰(zhàn)爭，突然襲擊美國珍珠港，發(fā)動了世界戰(zhàn)爭?？壳致詳U張領土，靠侵略掠奪資源，這是它的文化本性決定的。

5.總山孝雄（日本學士院會員，東京醫(yī)科牙科大學名譽教授）：

“我認為，大東亞戰(zhàn)爭是有歷史以來從未有過、付出了巨大犧牲的國際貢獻。日本民族為了存亡而戰(zhàn)斗，讓歷史的車輪朝人人平等的方向前進”。

“日本應該成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

“日本是為了從侵略中保護和解放亞洲而戰(zhàn)的”，“連進行利己性侵略的白人都不謝罪，為什么為抵抗侵略而戰(zhàn)的日本必須謝罪呢?”“正是因為日本的殊死戰(zhàn)斗，人類才取得了偉大的進步，從弱肉強食的時代進入了平等共存的時代。日本人不應該為此挺胸感到驕傲么?”

把侵略戰(zhàn)爭說成是解放亞洲人民，并大講亞洲人民如何感謝日本，這是日本右翼人士一個“創(chuàng)造”，一個“發(fā)明”，一個聳人聽聞的怪論。加入安理會是日本的一個政治大國的追求，這和否定侵略，美化侵略是同一思維邏輯。

6.大原康男（國學院大學教授）：終戰(zhàn)50年之思考，“應把終戰(zhàn)和敗戰(zhàn)加以區(qū)別，從法律上來說，這只不過‘停戰(zhàn)’而已。我主張使用‘停戰(zhàn)’的觀點。真正的‘終戰(zhàn)’應該是從媾和條約生效時開始?！?/p>

“《大東亞聯合宣言》，明確宣布解放亞洲的思想，戰(zhàn)后10年為亞非會議所繼承”。

日本右翼勢力所強調和認可的“終戰(zhàn)”一詞，只不過是“停戰(zhàn)”而已，最后落在開戰(zhàn)上——“圍繞歷史觀進行思想決戰(zhàn)的時代已經開始，在迎接終戰(zhàn)50年的時候，在日本正在進行著一場關于歷史觀的決戰(zhàn)，我們這些在野的人，應該盡量團結起來參加戰(zhàn)斗”。這正是《大東亞戰(zhàn)爭的總結》一書的宗旨和目的。在歷史觀問題上向世界人民開戰(zhàn)，向中國人民開戰(zhàn)。

所謂《大東亞聯合宣言》，是1943年日本侵略者糾集亞洲一些傀儡，包括大漢奸汪精衛(wèi)，宣傳日本的所謂把“亞洲的解放”定為戰(zhàn)爭的目的，用以欺世盜名。

7.出云井晶（作家/日本畫家）：“古代日本民族認為一切都是神的恩賜?！薄疤煺沾笊窬褪侨罩?，太陽神，它像太陽神一樣，這也是日本國的施政精神”。“在我國，天皇體現了宇宙法理”?！叭毡镜幕适业拇嬖?，不僅對日本國，而且對全世界也如太陽一樣重要”。“天皇之國——日本是一個杰作，在全世界不論哪個地方都沒有我國這樣非常文明、非常卓越的國家”。

吹捧日本是神的國家，日皇是天皇之國，把日皇神化，把日本國及其歷史神化為其戰(zhàn)爭罪開脫。“閃著太陽光芒的太陽旗是日本人認為天照大神的象征，日皇的象征”。這應是日本至今尊崇“皇國史觀”的思想根源吧。

8.安村廉（《產經新聞》論說委員）：“社會黨史觀占上風將導致國家滅亡”，“以社會黨人為首的內閣所具有的危險性”，“‘戰(zhàn)爭謝罪’、‘戰(zhàn)后賠償’在社會黨主導下固定下來，‘謝罪’，‘賠償’是社會黨扭曲的意識形態(tài)的產物”。

謝罪和不謝罪，賠償和不賠償之爭，是承認戰(zhàn)爭罪與否的大是大非的問題，是對戰(zhàn)爭的歷史評價問題，是尊重和否定東京審判史觀的問題。安村廉把這個問題提高到國家滅亡的高度，用以頑固堅持他的戰(zhàn)爭史觀，而把反對他的人攻擊為“自虐式”史觀。

9.田中正明（評論家）：“虛構的南京大屠殺”，大屠殺全是捏造的謊話。

南京大屠殺，現在有當事人幸存者的血的控訴，有中外人士的親眼目睹，有日本戰(zhàn)犯的認罪交代，凡此種種，30多萬人死于他們的槍下、刀下，這是日寇在中國犯下的滔天罪行。

近代，日本賦予日本天皇以神性?！按蠛椭畤侵柑栔印沼印?，“八紘一宇，是關于大和民族的偉大理想的問題”，“日本人都是天照大神的子孫”。從這里我們找到了日本發(fā)動“大東亞戰(zhàn)爭”、太平洋戰(zhàn)爭，要把太陽旗插向世界的文化根源。大家最熟悉的德國希特勒制造雅利安人為優(yōu)秀民族，并在道德上高于閃米特人、黃種人、黑種人，而對一切非雅利安人采取種族滅絕政策。

日本之發(fā)動侵略戰(zhàn)爭，瘋狂屠殺中國人，就是因為他們認為中國之為“支那”，中日戰(zhàn)爭是“日支戰(zhàn)爭”，華北稱之為“北支”。

用支那代指中國，即認為中國是由落后的、野蠻的北亞游牧民族（契丹族）統(tǒng)治的。從大和民族優(yōu)秀論的眼光，這些落后野蠻民族必須給予鎮(zhèn)壓、殺戮、滅絕。二戰(zhàn)中的德國之大肆滅絕猶太人，日本之瘋狂屠殺中國人，根源于這種“優(yōu)秀民族論”。

《大東亞戰(zhàn)爭的總結》問世前后，日本還出現了諸如《不戰(zhàn)決議》，建立“自由主義史觀研究會”，出版《戰(zhàn)爭論》漫畫集等事件。1995年6月9日，日本國會通過了一個閃爍其詞的《戰(zhàn)后五十年國會決議》（即《不戰(zhàn)決議》）?！稕Q議》實質是散布日本與歐、美諸國同樣干了“殖民地支配及侵略行為”，回避了戰(zhàn)爭責任及戰(zhàn)后賠償等問題，就是這樣一個不承認侵略戰(zhàn)爭的決議，也引起自民黨等的反對。他們炮制了一個“活動方針”，反對“國會反省、謝罪決議和不戰(zhàn)決議”。

同年7月，東京大學教育學部教授藤岡信勝發(fā)起組建的“自由主義史觀研究會”，認為中學社會科學教科書“盡是凄慘的黑暗史觀、自虐史觀、反日史觀……謝罪外交史觀”，如不改變“日本就要腐蝕、挫滅、溶解、解體”。因此，為“修正戰(zhàn)后的理念”，“修正歷史教育”，一定要進行一場全面的歷史教科書改革。說穿了是要編一部歪曲事實、隱瞞真相的歷史教科書。

1998年7月，日本“自由主義史觀”的代表人物、漫畫家小林義則出版了400頁的漫畫集《戰(zhàn)爭論》。該書不談日本發(fā)動戰(zhàn)爭對中國和亞洲造成的災難，甚至不涉及戰(zhàn)爭帶給日本人民的災難。他卻把日本軍人參與侵略戰(zhàn)爭說成是“為防止日本淪為殖民地而把他們的智力和精力奉獻給了保衛(wèi)祖國的戰(zhàn)爭。”胡說中國東北“不是中國的土地”，“關東軍占領東北合法”，畫中渲染日本為“亞洲的獨立”作出了“重大犧牲”和“奉獻”。

總之，日本政界、學術界堅持錯誤戰(zhàn)爭觀的一些人，造成了嚴重后果。他們散布的奇談怪論，正在潛移默化地侵蝕著中日兩國青少年的思想意識。其中對日本青少年影響更為突出：如65%的青少年不知道“南京大屠殺”，80%以上的人不了解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的時間，50%的人認為日本侵華是“迫不得已”，也有相當多的青年人認為日本是“亞洲的解放者”等等。如此對歷史知識的淺薄，乃至不懂歷史，必將導致行動的盲目；“不正視歷史，將偏離今天和明天的航程；忘卻歷史，更是民族的悲劇，極大的不幸。”如此下去，將會使建立起來的中日關系受到影響，將對亞洲乃至世界和平造成損失。

二、安倍晉三為自民黨右翼勢力借助國家力量強力推行否認侵略戰(zhàn)爭、反對東京審判史觀等思想言行提供適宜土壤

首先拋出侵略定義未定論，為侵略戰(zhàn)爭翻案，否定村山富市講話，否定河野洋平講話，抵制正確歷史觀，廢除戰(zhàn)后體制，修改和平憲法，解禁集體自衛(wèi)權，把自衛(wèi)隊改成軍隊，復活軍國主義。把日本重新推向戰(zhàn)爭軌道，企圖獲得戰(zhàn)爭權；參拜靖國神社，為現實服務，為戰(zhàn)爭罪行翻案。釣魚島主權之爭，制造“中國威脅論”，推行右傾文化，打出“文化之戰(zhàn)”，作為自民黨歷史研究委員會成員的安倍晉三利用國家力量全力推行并企圖實現日本右翼集團的復活軍國主義夢想。對此，國際輿論看得很清楚：“很多日本人以及長期關注日本的觀察家對日本自以為是的民族主義死灰復燃感到失望”。

日本坦普爾大學教授杰夫·金斯敦在11月份的《亞太雜志》上寫到，“受安倍首相鼓勵的右翼極端分子正威脅著日本的民主政體、公民自由及日本同鄰國的關系?！薄叭毡境砂l(fā)達國家的異類”?！斑@不是一個重視同中韓重修友好邦交關系的政府團隊”。杰夫·金斯敦在接受《環(huán)球時報》記者采訪時說，“安倍在發(fā)動一場文化戰(zhàn)爭，試圖重新定位民族認同，使之向他的右翼意識形態(tài)靠攏?！辈簧俜治黾铱磥?，安倍一直在堅定地試圖修改和平憲法，以打破對日本軍事和行使集體自衛(wèi)權的限制。

“在任何地方，極端民族主義對民主制度和價值觀都是威脅”，前英國駐日本大使休·科塔茲在《日本時報》上撰文稱，“安倍不顧民眾強烈反對，在安保、核電、武器出口、歷史修正、國家保密法等關鍵政策上一意孤行。左派代表雖然在國會上勢力很弱，但民意支持率非常堅挺。我想這正好給安倍能帶領日本在右傾這條道上走多遠設置了些約束”。

在日本，有很多人反對修改歷史。他們中有記者、學者、企業(yè)家、老兵和官員。不過，隨著右翼民族主義勢力影響力不斷增強，這些人幾乎被邊緣化了。

修正主義者試圖推翻日本政府1993年為脅迫女性充當軍妓的行為所作的道歉。安倍政府意圖煽動民族主義狂熱，所以去年早些時候試圖要求修改聯合國1996年發(fā)表的有關慰安婦問題的人權報告，但沒有得逞。面對中國和韓國的批評以及美國的懊惱態(tài)度，安倍表示，他將維持原來的道歉。

日中交流促進中心社會長，已故深江泰輔在談及日本文化特征一文開篇曾引用人們說的一句話：“日本的常識，在世界上則不合情理；世界的常識，在日本則不合情理。”這種常識思維的根本差異，即我們所說的別樣思維邏輯，正標出日本成為發(fā)達國家的“政治異類”——這正表明日本的脫出常規(guī)的思想文化特點。

三、從《總結》看日本文化本質

《總結》所表現的右傾思潮溯根追源，應從日本近現代——明治朝——從封建社會轉型資本主義社會說起?！霸谌毡静⒉皇且揽勘驹撌墙幕淼慕Y產階級的自發(fā)壯大來積累資本，而是由在政府的保護扶助下，他律性培植起來的特權資產階級充當了資本主義的代表，因而又使得資產階級和個人主義未能充分發(fā)展。日本近代化的突出的特殊性。……統(tǒng)治階級竭力積極地保存封建家庭制度，作為天皇制國家即“國體”的基礎?！毡镜奶厥鈼l件最終還是使資產階級民主不可能健全發(fā)展，無產階級也不可能茁壯成長……把太平洋戰(zhàn)爭的悲劇看成正是日本近代內在的一切矛盾長期積累導致的結果”。（[日]家永三郎：《日本文化史》）

這是說，日本的資本主義帶有濃重的封建主義因子，“天皇制國家國體”主導一切，這在《總結》中表現明顯。

明治朝最大的外交政策就是北進政策——侵略朝鮮，之后侵略中國東北、中國大陸；南進政策——吞并琉球王國，進而發(fā)動甲午戰(zhàn)爭，吞并臺灣和釣魚列島。這些侵略擴張源于日本統(tǒng)治者的一種政治生態(tài)學，“國土和資源匱乏，因此才向其他國家提出了保證日本人生存的權益要求”?！洞髺|亞戰(zhàn)爭全史》作者服部卓四郎對這點說得更完整：“明治維新使日本民族從鎖國和封建制的桎梏下解放出來，盡管還不充分，但畢竟沐浴了近代資本主義的恩惠，使其天賦的生活能力旺盛起來，生產發(fā)展，人口增長。這些因素同民族性內在的向外發(fā)展的欲望相結合，便企圖向海外，特別是向亞洲大陸尋求民族發(fā)展的出路。英國不在歐洲大陸上謀求建立自己的勢力范圍，卻專門依靠大陸上列強間的勢力均衡，在世界范圍內廣泛地掠奪殖民地剝削文化落后的弱小民族。與此相反，苦于土地狹窄，物資缺乏，人口增多的日本，唯一的出路就是要和亞洲大陸保持緊密的聯系，這是它為謀求生存絕對必要的”。

把擴張和侵略權說成是日本的“天賦的能力”，這就是近現代日本文化的核心內容。無論戰(zhàn)前還是戰(zhàn)后，向西方學習，成為近現代日本文化的主要趨向，安倍晉三進一步提出“脫亞入歐”，企圖使日本脫離“東方落后的亞洲”，而成為西方先進的“大國”。美國著名人類學家本尼迪克特的《菊花和刀》在日本文化諸模式的考察中指出：“日本文化是不同于歐美罪惡感文化的恥辱感文化”的結論，但它也不是東方倫理型文化。

菊花可象征禮儀、倫理；刀則為武士道精神，侵略、掠奪、屠殺人民，這是日本文化的兩面性；似不好用以概括日本文化的特性本質?！懊搧喨霘W”是安倍等對亞洲的藐視，對西方大國的向往，但西方人指出其為“政治異類”，是真正的否定和諷刺。這又反映出以安倍為代表的日本文化的又一面：幻想完全西方化?！叭毡镜某ＷR在世界上則不合情理，世界的常識在日本則不合情理”。這正點出日本統(tǒng)治集團所堅持的文化是多么脫出常軌，多么不合世人的情理。

深江泰輔先生在《裝點“文化”的權威主義因素》中說：“日本文化的指標是權威主義”。他指出“日本社會存在權威主義序列”?！皺嗤髁x是一切等級化的根源”。

侵略戰(zhàn)爭時期，權威就指日本天皇，他是至高無上的權威，這種思想意識在日本統(tǒng)治者心目中仍然存在。將中國視為發(fā)展中國家，輕視、藐視中國，當中國的崛起，日本不認可，不接受，動用一切手段遏制、阻止中國，制造“中國威脅論”。正如日本記者新貝宏憲所說：“中國大國化，讓日本不適應”，中國崛起，令日本產生了危機感，這種焦慮也反映在以中國為假想敵的安保政策中。這又和安倍集團堅持在歷史觀上向中國宣戰(zhàn)、向世界宣戰(zhàn)是同一戰(zhàn)略，是同一思維邏輯——仍站在亞洲中心，世界中心的權威主導地位上看待中國。

2014年12月13日，在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儀式隆重舉行的大會上，國家主席習近平發(fā)表重要講話，他強調：“我們?yōu)槟暇┐笸罋⑺离y者舉行公祭儀式，是要喚起每一個善良的人們對和平的向往和堅守，而不是要延續(xù)仇恨。中日兩國人民應該世代友好下去，以歷史為鑒、面向未來，共同為人類和平作出貢獻。忘記歷史就意味著背叛，否認罪責就意味著重犯。一切罔顧侵略戰(zhàn)爭歷史的態(tài)度，一切美化侵略戰(zhàn)爭性質的言論，不論說了多少遍，不論說得多么冠冕堂皇，都是對人類和平正義的危害。對這些錯誤言行，愛好和平與正義的人們必須高度警惕、堅決反對。”這是在歷史觀的論戰(zhàn)上，對日本右傾思潮及其手段的徹底揭露和批判。

（作者系黑龍江省文化終身成就獎獲得者、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

責任編輯/崔永琦cuiyongqi@fendouzazhi.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