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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翻譯中譯者文化身份的主體性
——以奧巴馬復旦大學演講稿為例

2015-04-11 11:30王清華
山東工會論壇 2015年3期
關(guān)鍵詞:譯者原文譯文

王清華

(川北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四川廣元 628017)

新聞翻譯中譯者文化身份的主體性
——以奧巴馬復旦大學演講稿為例

王清華

(川北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四川廣元 628017)

譯者不僅是原語作者和目的語讀者聯(lián)系的重要紐帶,還需因時制宜地塑造自我的文化身份,讓讀者既能感受異域文化的陌生化,又能汲取民族文化的心理期待,從而滿足雙方對信息與文化的交際需求。本文采用解構(gòu)主義的方式,以2009年奧巴馬在上海的中國青年見面會講稿為例,闡釋了譯者在文化交際中由于民族特性和認知結(jié)構(gòu)等因素而對讀者產(chǎn)生偏離性影響,并期待建構(gòu)原文和譯文和諧相處的共同愿景。

身份認同;文化交際;文本主體;認知結(jié)構(gòu)

當代的翻譯實踐日益重視譯者的身份及其在翻譯過程中對譯本的影響,從宏觀上追求“信達雅”和“功能等效”日漸轉(zhuǎn)為微觀的語義學、符號學范疇,探索譯者在文本的交際和沖突中由于自我的價值觀念、審美取向和意識形態(tài)而做出的文化抉擇。鑒于原語和譯文讀者對文本美學期待的不可替代性,純粹和完整的信息傳譯成為對譯者而言不可攀登的高峰并因此喪失了其存在的價值功用。現(xiàn)代詩人弗羅斯特曾言,“詩歌就是在翻譯中逝去的東西?!倍鴮τ谧⒅匦畔⒔浑H的新聞而言,譯者的遣詞造句和文筆構(gòu)思之艱辛同樣適用于此,或者注重語義遷移,或者注重意象重構(gòu),或者注重異域風情等各類情形,不一而足,皆需譯者認真思量而后付諸文字。本文借鑒韓禮德的系統(tǒng)功能模式對文本進行分析,探討了原文與譯文之間的對稱關(guān)系,并著重從概念功能、交際功能和語篇功能等三個方面研究譯者的文化主體性。

一、譯者身份和文本的交互性

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于2009年11月訪華期間在復旦大學做了此次演講,期望將中美合作的愿景推向新的歷史篇章。而此時的美國面臨全球經(jīng)濟危機和深陷阿富汗戰(zhàn)爭泥潭的雙重壓力,國內(nèi)外對美國領(lǐng)導角色的質(zhì)疑和反對之聲也日益顯露。鑒于此語境,本文的翻譯過程同樣構(gòu)建了以文化為導向并伴隨著政治和權(quán)力訴求等目的語語境下的譯者身份,通常將原語視為“通過間接闡述而形成的某種風景、習俗和簡化的歷史特性,卻幾乎是非語言性的”[1]。

翻譯之難可以歸結(jié)于語言形式的民族化和文化性,只有二者的共存共處才能造就精妙的譯文和絕倫的意境,塑造文本的自我品格。而語義遷移現(xiàn)象的頻現(xiàn)與文本所處的語境和譯者的意圖密切相關(guān),而體驗差異,“感受差異性的抗拒和‘物質(zhì)性’,是一種重新經(jīng)歷身份認同的過程。個人的自我空間完全受外界掌控”[2],而這將譯者置于原語的‘他者化’身份以確保譯文的讀者接受度和心理期待。例如:

原文1:In 1784,our founding father,George Washington,commisioned the Empress of China,a ship that set sail for these shores so that it could pursue trade with the Qing Dynasty.

譯文:1784年,我們的國父,喬治·華盛頓,委派中國皇后號商船,這艘商船駛往中國各大口岸,同當時的清朝政府進行貿(mào)易往來。

歷史作用。

譯文的闡釋作用在下文中“中國各大口岸”和“當時的清朝政府”使得文中信息更為清晰明了,以便與當前的中國政府相區(qū)別或者彰顯了中美友誼歷史悠久,也使這一闡釋性的能指變得更為符合本文的特定對象和讀者的期待。針對讀者對原文和譯文不同的文化認同,下文揭示了語言透露的不同程度的語義遷移和關(guān)聯(lián)性,指涉了譯者要樹立自我身份認同的嘗試。比如:

原文2:Amricans will never forget the hospitality shown to our polits,who were shot down over your soil during World War II,and cared by Chinese civilians who risked all that they had by doing so.

譯文2:美國人民永遠不會忘記二戰(zhàn)時期美國飛行員在中國上空被擊落后當?shù)厝罕娒爸kU去照料和保護他們。

在此譯文中,“我們的飛行員”特別解釋為“美國飛行員”,并且“你們的國土”轉(zhuǎn)換為了“中國上空”。二者共同的語義遷移使譯文以此客觀地弱化了行為主體的使動性責任,強化了其情感色彩的“客觀性”,而這種部分信息流的轉(zhuǎn)換促使讀者形成獨立、開放的認知結(jié)構(gòu)。根據(jù)功能語法理論,語篇“銜接手段”的轉(zhuǎn)變指涉了行為的主體方及其涉及對象,迎合了目的語讀者的文化期待并構(gòu)建了不同語種之間的功能等效性。這意味著譯者首先應(yīng)該考慮譯文在目的語讀者群接受度和可行性,同時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個人的情感好惡和政治傾向,從而致使翻譯實踐逐漸成為不同文化語境下權(quán)力訴求的新探索和嘗試。例如:

原文3:China has lifted hundrends of millions of people out of poverty—an accomplishment unparalleled in human history—while playing a larger role in global events.

譯文3:中國使得億萬人民擺脫貧困—而這種成就是人類歷史上空前的—,同時中國在全球問題中也發(fā)揮更大的作用。

譯文不僅精確地表達了原文的含義,而且進一步闡釋了目標讀者對自身文化認同的心理期待,并根據(jù)聽眾的語言習俗使語言變得更加的客觀和委婉,盡量地做到了避免文本誤讀的產(chǎn)生。而文本語義的缺失或是補充同樣成為譯者試圖為讀者塑造某種文字風格或者意象而采取的策略,并且要以目標讀者的文化接受度為準繩。因此,我們逐字逐句地直譯在翻譯過程中是譯者盡可能避免的方式之一,而這是由于譯文的交際功能所決定的,不僅要傳達文本的信息流,還要考慮目標讀者的接受度和興趣偏好。例如:

誠信教育的關(guān)鍵是實踐,“社會實踐是培養(yǎng)大學生道德品質(zhì)的熔爐,是增強大學生的道德評價能力和道德修養(yǎng)自覺性的有效途徑。”[2]儒家認為“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去之,不去也。 ”[3]并強調(diào)在實踐中“修身為本”[4],做到“慎獨”,達到不欺人,也不自欺的境界。這些對于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大學生的誠信教育有著非常重要的借鑒價值。

原文4:There’s a Chinese proverb:Consider the past,and you shall know the future.Surely,we have known setbacks and challenges over the last 30 years. Our relationship has not been without disagrreement and difficulty.

譯文4:中國有句古言:“溫故而知新?!碑斎唬覀冞^去30年中也遇到了挫折和挑戰(zhàn)。我們的關(guān)系并不是沒有困難,沒有分歧的。

譯文中《論語》里“溫故而知新”的典故增進了中英文讀者之間共同的認同感,明確地闡釋了培根的名言“讀史可以明智”,而中國同樣有“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的警句。在此警句中交際性詞語的缺失賦予文本某種等效逆轉(zhuǎn)性的文化期待,而這并不僅僅是語言邏輯的銜接性問題,更是造成了某種信息交際功能的喪失,卻使得譯文猶如真理般浮現(xiàn)在讀者面前而變得更為客觀、公允,令人驚詫的陌生化被代之以情感的認同和傳統(tǒng)文化的尊重。

譯者深受目的語文化傳統(tǒng)的深刻影響,翻譯過程中賦予的客觀的紐帶隨之成為原文和譯文之間針對文化認同而展開的霸權(quán)之爭。而譯者關(guān)于他者化文化的認同卻是不可能由于交際性文本的要求而公正并毫無偏好地追求譯文的客觀性真實的。翻譯過程中,“譯者個體將被理想化,比如通過詞匯選擇、強調(diào)原文化的熟悉部分或者其異域風情,并因此而使我們更為貼近它或者擁有‘自我優(yōu)越感’:‘異國情調(diào)’而非‘寫實主義’?!盵3]作為文化交際的工具,翻譯行為成為透視語言陌生化的必要手段,是一種對原語文化的預設(shè)性身份控制或者是對他者文化的殖民侵蝕,而這展現(xiàn)了某種人為的想象空間并依據(jù)意識形態(tài)、文化價值和東方主義的偏見選擇性地無視文化譯介的真實性。

二、譯者身份與文化主體性

翻譯過程中文化語境在彼此交際或沖突的關(guān)系中構(gòu)建了信息交際的第三空間,并在文化而非在語言結(jié)構(gòu)層面邀請讀者經(jīng)歷新的復雜而又沖突迭現(xiàn)的異域之旅。譯者在此成為隱身在原文之下的真正作者,決定著不同譯本之間復雜的意象沖突,并指涉了不同文化間權(quán)力競爭的不穩(wěn)定性和顛覆性,喪失了“不同文本之間的等效性,而成為與整體語言觀和歷史語境下‘他者化’思維的復雜的改寫過程”[4]。比如:

原文5:We know that more is to be gained when great powers cooperate than when they collide.That is a lesson that human beings have learned time and again,and that is the example of the history between

our nations.

譯文5:我們很清楚一點,超級大國之間合則兩利,斗則兩傷。這也是我們一次次從教訓當中汲取的經(jīng)驗所在,這就是我們兩國之間歷史的印證。

譯文中我們看到,任何語言的結(jié)構(gòu)都擁有自己的價值、規(guī)約和分類系統(tǒng),而這完全有別于目標語文化甚至還會出現(xiàn)沖突與對抗。中國的文化有“兄弟鬩于墻”的典故,在此用“合則兩利,斗則兩傷”修飾中美兩國關(guān)系,既能凸顯二戰(zhàn)期間的精誠合作共御外侮,也可暗指中美冷戰(zhàn)給兩國乃至世界帶來的巨大災(zāi)難,從而說明目前的戰(zhàn)略合作影響深遠。原文和譯文之間共同的文化認知促使譯者選擇將“人類”譯為“我們”,并將客觀的事實陳述顛覆成了受制于所屬文化、政治和經(jīng)濟范疇的價值形態(tài)的拘束,導致了“因接納外界文本而產(chǎn)生文化移入,使目的語讀者更為了解和熟悉并為他或她提供了頗為自滿的經(jīng)歷去認知他或她的自我文化他者”[5]。

我們認識到,翻譯過程不僅是文本信息的傳遞過程,還是不同文化傳統(tǒng)之間碰撞與融合的交際過程,而在此背后隱現(xiàn)的卻是譯者所精選的措辭代表的歷史和社會政治文化生態(tài)。比如:

原文6:I don’t know if there’s a similar saying in China.We have a saying:“You made your bed, now you have to sleep in it.”And it basically means you have to be careful what you ask for because you might get it.

譯文6:我不知道在中國是否有對應(yīng)的說法,我們有句老話:“自己鋪的床,自己上去睡吧。”就是說,當你追求某事時要小心,因為你有可能得到它。

根據(jù)??碌臋?quán)利/知識二元對立理論,翻譯過程成為譯者所從事的與權(quán)力密切相關(guān)的知識、信息和風俗習慣的傳遞過程,并為我們提供了不同文化在不同的發(fā)展階段的內(nèi)在特色和隱含的權(quán)力操控關(guān)系。上文中中國的諺語“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與原文中的意思相仿,而譯者選擇了直譯的翻譯策略并用“自己鋪的床,自己上去睡吧”這句耳熟能詳?shù)拿朗剿渍Z達到了中美文化交際的等效性。雖然喪失了部分目的語本身的文化認同,但卻賦予譯文某種異域風情,使讀者產(chǎn)生震撼心靈的陌生感,繼而在兩種文化的融合過程中產(chǎn)生了深刻的認同感。

譯者的意識形態(tài)、語言傾向、典型的時代語言特色以及讀者的心理意圖等外在因素共同制約著文本的譯介策略,而當代的文化理論,比如后現(xiàn)代主義、后殖民主義和女性主義等思想派別更是促使當今譯學理論對譯者的文本闡述者地位的身份認同。與過去將譯者視為原文本的背叛者或破壞者不同,讀者越來越傾向于視之為文本的延續(xù)者,而譯文則確保了原作的生命力和文化魅力,“完全地了解作者的天才和學識、原文的特性以及所譯文本或藝術(shù)術(shù)語。然后他將公允地表達自己并像作者創(chuàng)作原文那樣盡心盡力”[6]。文本的譯介過程賦予其新鮮的血液并使之為不同文化和民族的讀者所接受,并根據(jù)讀者群體在文化系統(tǒng)中的地位和目的,選擇遵循或偏離或顛覆主流文化及其文本,否則將會失去原作的精華甚至是譯者的靈魂和文化身份。

結(jié)束語

綜上所述,原文和譯作之間存在既合作又競爭的關(guān)系,他們?nèi)缬半S形、不可分離,而讀者卻經(jīng)常厚此薄彼,雖然后者同樣需要創(chuàng)作性才華和稟賦。譯者總是傾向于仔細選擇文本并以此獲得與作者的心靈相通,而譯者的價值評價也隨文本細讀而達到兩者的有機融合而成為針對目標讀者群的隱含作者。作為動態(tài)的多重文本語義的闡釋者,譯者總是將一種語言的文本代之以促其構(gòu)建新式文化身份的另一文本,而拋棄了傳統(tǒng)意義上的文本符號性指涉的純粹而完美的信息傳承,賦予其新的文本信息空缺和交際行為的延宕。文本的譯介不僅是指涉性符號的系統(tǒng)性翻譯,還是文化和意識形態(tài)層次的翻譯實踐行為,預設(shè)了文化霸權(quán)主義和東方主義意識對待某一種弱勢文化時采用的蠻橫和粗暴方式并使之成為靜止不變、毫無生機的價值形態(tài)的衍生品。

[1][2]Steiner,George.AfterBabel:AspectsofLanguage and Translation,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6.380.381.

[3][4]Alvarez,RomanandM.CarmenVidal.Translation, power,Subversion,Beijing:ForeignLanguageTeachingand ResearchPress,2007.3.4.

[5]Jacquemond,Richard.“TranslationandCultureHegomony”,inLawrenceVenuti(ed.)RethinkingTranslation: Discourse,subjectivity,Ideology,London:Routledge, 1993.5.

[6]Dryden,John.“TheLifeofLucian”,inGeorgeWatson (ed.),JohnDryden:DramaticPoesyandOtherEssays,Vol.II, London:Dent,1962.

(責任編輯:郭偉宏)

H315.9

A

2095—7416(2015)03—0103—03

2015-05-25

王清華(1967-),女,四川廣元人,川北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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