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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回目里的千秋

2015-04-11 05:11:51羅亭亭河北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河北石家莊050024
昭通學(xué)院學(xué)報 2015年4期
關(guān)鍵詞:回目紅樓曹雪芹

羅亭亭(河北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 河北 石家莊 05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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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xué)研究

《紅樓夢》回目里的千秋

羅亭亭
(河北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 河北 石家莊 050024)

中國古典章回小說的回目到了《紅樓夢》中,運用已經(jīng)臻于精致完美?!都t樓夢》的回目已經(jīng)不單單是概述一回主要故事情節(jié)這么簡單了,紅樓回目獨有的魅力除了表現(xiàn)在形式美上之外,在內(nèi)蘊上的人物評論、回目功能及敘事風(fēng)格上的表現(xiàn)更為深刻?;啬恐幸蔡N含著千秋,體現(xiàn)著作者的匠心獨運。

《紅樓夢》; 回目; 評價模式; 功能; 風(fēng)格

小說的回目由宋元話本發(fā)展而來,后來分回標目的章回小說成為我國古代長篇小說最主要、甚至是唯一的形式。自明代“四大奇書”到《紅樓夢》[1],小說回目的地位與作用越來越受到作者的重視。曹雪芹在《紅樓夢》的回目里可謂是煞費苦心,使之與小說主體一起共同承載著他的思想。回目較之小說內(nèi)容,只是“微言”,但其中蘊含的“大義”卻不容忽視。

一、紅樓回目的評價模式

小說作品一般來說作者的態(tài)度和對人物的評論都會在所敘述的故事當中流露出來,后來隨著敘事理論的發(fā)展,許多作家開始傾向于用“局外人”的視角力求客觀的進行敘述。盡管他們期望的是獨立于故事之外,客觀的敘述不夾雜個人主觀的評價,由于情之所系,也許會在小說內(nèi)容上盡量做到客觀地敘述,但卻會在回目當中忍不住透露自己的喜惡之情。將態(tài)度與評論從正文移植到回目上來是一種很好的策略?!都t樓夢》前八十回中帶有人物評論性質(zhì)的回目就有37回,將近占到了一半的比例,這是其他小說望塵莫及的。除此之外,《紅樓夢》的回評模式也趨于多樣化。

《紅樓夢》回目評論中有一個極富特色的評論形式:“首字一字評”。所謂“首字一字評”就是上下兩句回目的第一個字是帶有評論性質(zhì)的,直接修飾后面的人物,表現(xiàn)人物特征。因此,我暫且粗略地將紅樓回目中的人物評論分為“首字一字評”和其他評兩類。“首字一字評”如第二十一回的“賢襲人 俏平兒”、第五十六回的“敏探春 時寶釵”等等。其他評有的為多字評,如“薄命女 葫蘆僧”、“情烈”、“獨艷”等等;有的為句中一字評,如“貪利權(quán)”、“才選”等等。“首字一字評”并非《紅樓夢》回目的首創(chuàng),在《三國演義》[2]中就曾出現(xiàn)過,比如“猛張飛智取瓦口隘”;《西游記》[3]中也有過“心猿”、“魔王”、“魔主”等字樣,“心猿”出現(xiàn)的次數(shù)非常多,幾乎成了孫行者的代名詞了,而“魔王”等的描述則有些泛泛,似乎是妖怪的頭兒都可以這樣稱呼。沒有一部書的回目像《紅樓夢》一樣如此頻繁、大量的使用“首字一字評”。前八十回紅樓中的“首字一字評”出現(xiàn)的回目有第21、24、47、52、56、57、62、68、73、77、80回十一個回目,占了總回目數(shù)的近百分之十四。曹雪芹定是在創(chuàng)作時充分認識到了“首字一字評”對刻畫人物的巨大作用才會不遺余力的使用,也成就自己的一大特色。

一般章回小說的回評簡單、明確,褒貶善惡十分分明,不存在理解上的歧義,與正文是相表里的。如《三國演義》“關(guān)羽義釋曹操”一回中的“義”字,本身就是“正道正義、情誼”的意思。從第五十回的內(nèi)容可以知道,諸葛亮神機妙算,在曹操逃跑道路中三設(shè)埋伏,分別讓趙子龍、張翼德和關(guān)云長預(yù)先伏兵于烏林西宜都北、葫蘆口和華容道。曹操逃過前兩關(guān),在最后遇到關(guān)羽的伏兵時早已人困馬疲、毫無招架之力了。程昱此時跳出來評價關(guān)羽說到他“恩怨分明,信義素著”,讓曹操用當初有恩于關(guān)羽的事來說服他,曹操也確實因此而逃脫一劫。很明顯羅貫中在這里沿用的就是“義”字的本意,于回目中也毫不掩飾的贊賞了關(guān)羽的信義為先和義重如山。又如《西游記》,這部小說的佛道思想非常濃重,在回目中就表現(xiàn)出來了。吳承恩在回目中設(shè)置的人物評論并不是客觀定性的,而是用一些意義比較模糊的字眼,讓讀者用心去領(lǐng)會。像“心猿”的“心”字就不是一個明確表現(xiàn)人物性格的字,它突出的是人物內(nèi)心修行之事;同樣“魔”字表現(xiàn)性格也十分模糊,而且還是多個人物共用的,但是還是可以讓人一眼望去就能大致明了它們的含義的。

《紅樓夢》回目中的人物評論情況非常的復(fù)雜,曹雪芹立足于寫“真實”的人物,即魯迅所說的“其要點在敢于如實描寫,并無諱飾,和從前的小說敘好人完全是好,壞人完全是壞的,大不相同”[4],所以在給人物性格進行定性時必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加上曹雪芹本身對紅樓人物難定褒貶的態(tài)度致使情況更加復(fù)雜了。總的來說,紅樓回目的人物評論主要有“一語定性型”、“反寓型”和“模糊型”三種。

“一語定性型”。所謂“一語定性”是指作者的態(tài)度十分明確,不費心力就可以讀懂,這種類型的人物評論較多的是繼承了明代“四大奇書”的傳統(tǒng),表明了作者對小說人物的一種明確態(tài)度,也是《紅樓夢》回評中使用最多的一種情況,在第4、10、12、16、24、28、29、32、33、39、46、47、48、51、52、55、57、62、64、66、68、71、72、73、74、78、79諸回中均有體現(xiàn)(其中第28、33、47回是在上句回目中體現(xiàn),第52、62回在下句中體現(xiàn)),將近占到百分之三十四的比例。如第四十六回的“尷尬人難免尷尬事”、第六十八回的“苦尤娘賺入大觀園”等,從中很容易讀出曹雪芹的厭惡、憐惜之情。被曹雪芹贊賞的人物當然更是不乏其數(shù):“醉金剛輕財尚義俠”、“勇晴雯病補雀金裘”等。采用“一語定性”的評論方法,主要是因為這些特征是人物身上顯而易見的,曹雪芹的態(tài)度也是明晰的。這是最易理解的一種評論類型。

“反寓型”。所謂“反寓”,顧名思義,作者于言語之外另有寄托和寓意,這深層的意思就并不那么容易理解了,它與作者一貫擅長的“隱”的手法息息相關(guān)。在這一類人物評論中,讀者往往會覺出“名不副實”的味道來。屬于這類人物評論的回目有9、18、19、21、23、33、42、45、47、57、62、66等回(其中第19、21、62回是上句體現(xiàn),第33、47、57、66回是下句體現(xiàn)的),比例相對小些,占到了百分之十三點七五。如第十九回的“情切切良宵花解語 意綿綿靜日玉生香”與第二十一回的“賢襲人嬌嗔箴寶玉”,乍一看似乎沒什么不妥,但耐不住琢磨。第十九回中曹雪芹將花襲人與林黛玉并列到一起,又將她們同寶玉的感情相對比,究竟是在抬高襲人還是在諷刺她的“不守本分”,就需要另作一番探討了;后一回的“賢”字更有探討的價值。襲人給讀者的印象的確是賢德,包括紅樓中的人物對她的評價也無不如此,這是表面層次的。仔細閱讀文本,會發(fā)現(xiàn)一種與“賢”完全不同的狀況:早在第三十四回寶玉挨打之后,王夫人叫住襲人問話,襲人便說了一通“大道理”,口吻完全不似下人,竟是半個主子的風(fēng)范。她急急想要把寶玉從園子里搬出來,明著是為了賈寶玉的名譽著想,實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怕寶玉和其他丫頭“胡來”,日久生情,也靠著這次機會襲人得到了王夫人的認可,成了她安插在寶玉身邊的心腹;抄檢大觀園時,晴雯見王夫人對自己平常的情況如此熟知,且百般刁難,聰明的她馬上就“心內(nèi)大異,便知有人暗算了他”,無疑,襲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又在第七十七回,寶玉見私下和丫頭們說笑的話都被王夫人知道了,心里不禁懷疑,聽到寶玉的話連襲人也覺得是“有些疑他之意”,作者在處處暗示,怕讀者還是弄不清他的意思,又安排襲人自己說出了一番令人震驚的話語來:“真真的這話越發(fā)說上我的氣來了。那晴雯是個什么東西,就費這樣心思,比出這些正經(jīng)人來!還有一說,他縱好,也滅不過我的次序去。便是這海棠,也該先來比我,也還輪不到他。”這番尖刻犀利的話,哪是一向與人為善、以和為貴的賢人能說的出來的?至此,曹雪芹已經(jīng)把他一手給花襲人安上的“賢德”假面目揭了下來。需要透過作者的“瞞”去求得真義,也是這部宏偉著作十分耐人尋味的原因之一,“反寓法”的運用為小說增添了不少光彩。

“模糊型”?!都t樓夢》中的許多人物,作者對他們的態(tài)度都是不分明的[5],有時會出現(xiàn)贊賞與厭惡并行的情況。每每遇到這種情況,曹雪芹便很聰明的采用“模糊”技巧將難題轉(zhuǎn)移到讀者身上,讓讀者自己去品味其中的五味雜陳。這一評論類型存在的回目很少,但卻很具有代表性和創(chuàng)新性。具體是在第8、21、27、28、52、56等回得到體現(xiàn)的(第21、28回是下句體現(xiàn),第52回是上回體現(xiàn)),在前八十回中占了百分之七點五。典型的例子就是第五十六回的“敏探春”和“時寶釵”。 探春的機敏是眾所周知的,但“敏”就真的表現(xiàn)著曹雪芹對這個人物的贊賞態(tài)度嗎?不盡然。從小說中可以知道,探春的性子很辣,也很絕情。為了擺脫庶出的身份他甚至不認趙姨娘,在處理親舅舅喪事的用度上也一點情面都不留,透露著一層冷酷之氣。在這種情況下探春的言語也都是很得理的,反應(yīng)也不可不謂是“敏捷”,但讀來此人物形象給人的感覺并不十分舒服。曹雪芹這一“敏”字所蘊含的褒貶態(tài)度事實上也是模糊不清的。“時”字所要表達的意義也是很模糊、很籠統(tǒng)的——審時度勢、適合時宜,都有可能,至于作者曹雪芹的態(tài)度,到底是褒揚薛寶釵的機智靈敏全大體還是諷刺她太會奉和應(yīng)承?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那么褒貶之情孰多孰少又是一個不得解的問題。解決的辦法就只有靠讀者去參透了。最后莫衷一是的結(jié)局又恰恰同作者難以分明的態(tài)度互相照應(yīng),相得益彰。

曹雪芹利用回目進行評價,一是將自己作為客觀的敘述者,但又不能完全擯棄主觀情緒,故透過回目含蓄出之;二是在正文中隱藏了自己的身影。這是由其創(chuàng)作追求決定的。三是對褒貶難定的人物采用回目評價較多。原因是人是復(fù)雜的,不是像《三國演義》那樣人物性格單一和類型化。為了將人物塑造得更加富有現(xiàn)實性與真實性,同時也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的褒與貶及喜惡難定的一面,曹雪芹采用了多種多樣的回目評論模式,突顯了他善于在繼承中勇于創(chuàng)新的精神,而且又做的非常到位,難能可貴。

二、紅樓回目的特殊功能

回目最重要的功能是概括一回的主要內(nèi)容,這一點毋庸置疑?!都t樓夢》的回目除了具有敘述一回主要內(nèi)容之外,還有三個特殊的功能。

首先,紅樓回目具有“補失”的敘事功能。這里的“失”是指“失文”:仔細閱讀《紅樓夢》會發(fā)現(xiàn),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小說正文當中有許多事情、細節(jié)作者都沒來得及寫,或者是在傳抄過程中遺失了,這些信息在回目中得到了有效的補充。例如,賈瑞,字是天祥,是從第十二回回目得知的,正文中并沒有敘述;也有的章回作者或許是嫌贅述,只在回目中一筆點明,如“賈元春才選鳳藻宮”,一個“才”字不僅交代了賈府大小姐的去處,也點明了她的才高八斗和不同凡響,這樣一來曹雪芹就不用大費周章的去描繪元春才選進宮的事,而可以著重在大觀園兒女的才情上下功夫了,這也是紅樓回目敘事的一大特色。

其次,紅樓回目具有“預(yù)言”的敘事功能。這一功能參與了小說整體結(jié)構(gòu)的建筑。目送手揮、草蛇灰線的筆法在曹雪芹這里運用的十分純熟,連回目也是處處設(shè)伏。第三十一回“撕扇子作千金一笑 因麒麟伏白首雙星”,這一回的后半部分至今都是個迷題,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曹雪芹在此處用麒麟埋下了伏筆,暗示了兩個人共結(jié)連理的命運;第五十八回“杏子陰假鳳泣虛凰 茜紗窗真情揆癡理”這一回伏日后黛玉早亡、寶玉與他人聯(lián)姻、寶玉悼念黛玉幾乎是沒有疑問的;連同第七十五回的“開夜宴異兆發(fā)悲音”暗示寧國府即將被賈珍敗壞殆盡了。不像第五回中曹雪芹把主要人物的命運作成詩和曲,使人一覽無遺,這些回目當中的預(yù)言敘事要含蓄多了。

第三,紅樓回目還具有“照應(yīng)”的敘事功能。為避免人物形象受損或者贅述,有些沒有言明的事曹雪芹簡單的在回目中做了交代,利用回目的上下句和不同章回的回目做照應(yīng)。如第六回的“賈寶玉初試云雨情 劉姥姥一進榮國府”,“初試”和“一進”在此回中相互照應(yīng),既然后文有劉姥姥的“二進”,那么言外之意,很有可能暗示讀者寶玉和襲人之間還有“二試”和“三試”。重復(fù)寫一件事會讓人產(chǎn)生抵觸心理,也會落入俗套。曹雪芹便想到恰巧可以利用回目的“照應(yīng)”功能來解決這一問題。這樣一來不僅節(jié)省了不少的筆墨,還使得文章更加含蓄、有意味。

紅樓回目除概括一章內(nèi)容之外,還與正文之間有莫大的聯(lián)系,許多已經(jīng)內(nèi)化為內(nèi)容的一部分了。以上三種特殊的回目功能表現(xiàn)了曹雪芹巧妙的心思,他處處為大局服務(wù),思緒的縝密非常人可比。

三、紅樓回目的風(fēng)格特色

敘事風(fēng)格特色也是《紅樓夢》回目不可忽略的一個方面。在敘事風(fēng)格上,紅樓回目有兩個鮮明的特點,分別是俗雅并列和悲喜對照。曹雪芹意識到了在回目當中運用對比的方式來展示其對于人生的理解和態(tài)度。

(一)俗雅并列的情趣表達

《紅樓夢》中有許多回目體現(xiàn)了一俗一雅的對應(yīng),如第9、38、39、41、48、49、64諸回。第四十一回是“櫳翠庵茶品梅花雪 怡紅院劫遇母蝗蟲”,用了極其高雅的“梅花雪”來對應(yīng)頗具俗氣的“母蝗蟲”。把劉姥姥喻為母蝗蟲,是從上層人物的視角來看的,由于階級條件的不同,大觀園里的主子們很容易瞧不起像劉姥姥這樣的村婦;但同時也不乏戲謔和調(diào)笑的味道,繼而增加了文章的趣味性。從更深的層次上看,這樣的對比包含著作者俗雅共賞的心境。又如第六十四回“幽淑女悲題五美吟 浪蕩子情遺九龍佩”,前半部分寫的是黛玉生性多思,有感于歷史上有名的五位女子而為之作詩以抒懷,后半部分緊接著就寫了賈璉與尤二姐的浪蕩情事,也是一個十分明顯的例子。單單從這兩句回目上來看,讀者難免會感覺到一絲突兀,實在是因為林黛玉與賈璉、尤二姐之間的品格、格調(diào)差異太大,把二者放在一起很“不和諧”。但是,也正是在這份“不和諧”中顯現(xiàn)出了人生的百態(tài)。其實蘭陵笑笑生也有過這樣的運用,在大俗之中穿插進雅的文化(多是在用字用詞方面),如《金瓶梅詞話》[4]第十五回“佳人笑賞玩月樓 狎客幫嫖麗春院”、第二十一回“吳月娘掃雪烹茶 應(yīng)伯爵替花勾使”等,但只是少數(shù),不似《紅樓夢》中的對比突出,并且主要關(guān)系的是情節(jié)的發(fā)展。

曹雪芹多次將俗與雅兩種不同風(fēng)格的事件并列描寫,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實際上,他在有意表達著一種對人生存在多樣情趣的默認態(tài)度。能夠?qū)懗鲞@樣一部偉大的作品來,曹雪芹必定對生活有著全面的認識。自身身世所系,他經(jīng)過的人事,歷過的沉浮使他既看到了生活中崇高、高雅的一面,也不否認并存著俗氣的東西,對此他是欣然接受的。許多作家在文本中表現(xiàn)的風(fēng)格都是單一的。曹雪芹絲毫不避諱俗與雅的對比。人生是復(fù)雜的,不是用一種形態(tài)就可以定義的。俗雅并存的敘事風(fēng)格從一個方面反映了曹雪芹對人生多樣性、復(fù)雜性、匯融性的一種認識,一種接受。

(二)悲喜對照的著意運用

在俗雅并列的敘事風(fēng)格之外,曹雪芹還著重表現(xiàn)出了另外一種回目敘事風(fēng)格——悲喜對照的敘事風(fēng)格。這一風(fēng)格,更直接的關(guān)系著人物的命運、小說的主題和作者的人生觀問題。從立意到表現(xiàn),回目悲喜對照的敘事風(fēng)格在《紅樓夢》中大放光彩。早在《紅樓夢》之前就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樣的例子,如《水滸傳》[6]第一百一十九回“魯智深浙江坐化 宋公明衣錦還鄉(xiāng)”,《金瓶梅詞話》第七十九回“西門慶貪欲得病 吳月娘墓生產(chǎn)子”等,這種情況同樣出現(xiàn)的很少,偶然性的因素更多一些。

紅樓回目的悲喜對照敘事風(fēng)格體現(xiàn)在第8、14、16、25、27、43、45、63、75、78等回。如第十六回“賈元春才選鳳藻宮 秦鯨卿夭逝黃泉路”,前一個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的非常喜事,后一個筆鋒一轉(zhuǎn),卻寫到秦鐘命喪黃泉的大悲事;第四十三回與第六十三回分別以王熙鳳慶壽、賈寶玉祭奠金釧和賈寶玉做壽、賈敬疾歿構(gòu)成一悲一喜的敘事格局,一次可以說是偶然,三番四次的這樣做就可知作者是別藏深意的。大喜接著大悲,與榮寧二府由盛而衰的大背景遙相呼應(yīng),傳達著作者“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的思想。其余諸回的悲喜對照風(fēng)格雖然沒有以上三回的突出,也各自表達著類似的凄情慘景:第二十七回一邊是寶釵忘情撲蝶的美好畫面,一邊是黛玉感傷泣紅的悲戚場景;第七十八回老學(xué)士閑來無事詠詩作興與癡公子真情實意撰寫誄文相對比等等。

如果說曹雪芹有心在俗雅敘事風(fēng)格中表達一種豁然的接受態(tài)度,那么悲喜對照的敘事風(fēng)格就直接體現(xiàn)著他對當時現(xiàn)實人生苦難悲劇的闡釋。一歡之后必有一悲相隨而來,即使在偌大的喜事面前曹雪芹也不忘交織進悲凄的因素?!都t樓夢》的悲劇性貫穿于小說的字里行間,源于曹雪芹深沉的悲劇意識。曹雪芹行文時沒有一刻忘記大局,能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以至于“即以回目言之,筆墨寥寥每含深意,其暗示讀者正如畫龍點睛破壁飛去也,豈僅綜括事實已耶”[7]?!都t樓夢》和《史記》一樣都是作者的發(fā)憤之作,曹雪芹一生積壓的悲憤都吐露在了這本著作當中。他的狀況與當時的司馬遷一樣,理想都不能得到社會的認可,他抱著極度的憤懣之情揭露了那個社會的弊病,但又找不到療救的方法,所以以凄慘為結(jié),期望后世人能從中得到啟發(fā),替他完成改造社會的理想。

四、結(jié)論

《紅樓夢》的回目不但在形式上做到了整齊劃一,在表達作者的傾向上筆法多變,引人深思,而且還充分發(fā)揮了它的補失、預(yù)言和照應(yīng)功能;此外回目敘事風(fēng)格還承擔著宣揚小說主題的重要作用。曹雪芹賦予了紅樓回目更加深刻的意蘊,它與小說的主旨是緊緊相關(guān)的,可以說由內(nèi)到外層層都蘊含著新意和深意。不僅人物評價模式趨于多樣化,回目的功能也得到了極大的發(fā)揮。風(fēng)格上,俗雅并列與悲喜對照的敘事風(fēng)格更深刻的反映著曹雪芹的人生感悟。這些都是曹雪芹在《紅樓夢》回目中注入的千秋。

[1]曹雪芹. 紅樓夢[M]. 北京:華夏出版社.2012年2月.

[2]羅貫中. 三國演義[M]. 北京:京華出版社.2011年1月.

[3]吳承恩. 西游記[M]. 北京:華夏出版社.2007年3月.

[4]魯迅. 魯迅全集·第九卷[M]. 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1.

[5]李英然. 紅樓夢的回目敘事策略[J]. 紅樓夢學(xué)刊,2014,(1):267—285.

[6]施耐庵. 水滸傳[M]. 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2.

[7]俞平伯. 俞平伯講紅樓夢[M]. 南京:鳳凰出版社,2011.

[8]范國良. 從《紅樓夢》回目看曹雪芹對薛寶釵的抑揚態(tài)度[J]. 紅樓夢學(xué)刊,1987,(1):213—218.

[9]浦安迪. 中國敘事學(xué)[M].北京:北京大學(xué)出版社,1998.

[10]楊義. 中國古典小說史論[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7.

[11]彭小南, 覃修桂. 《石頭記》回目中的轉(zhuǎn)折和隱喻分析[J]. 重慶工商大學(xué)學(xué)報,2010,(28):117—118.

The features of the chapter title ofAdreaminRedMansions

LUO Ting-ting

(School of Liberal Arts, Hebei Normal University,Shijiazhuang 050024,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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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reaminRedMansion; chapter title; evaluation type; function; style

2015-04-01

羅亭亭(1993— ),女,河北館陶人,在讀研究生,主要從事唐宋文學(xué)研究。

I207.411

A

2095-7408(2015)04-006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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