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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圖刑法思想中的“主客觀相統(tǒng)一”原則

2015-04-09 10:29:59吳春雷司馬守衛(wèi)
社科縱橫 2015年1期
關鍵詞:殺人犯罪行為柏拉圖

吳春雷 司馬守衛(wèi)

(天津商業(yè)大學 天津 300134)

“制定這樣的法律是我們的恥辱”,[1](P611)柏拉圖如是說。在柏拉圖的法律思想中,刑法的制定實屬迫不得已的無奈之舉。其原因在于,他致力于建立一個理想的“哲學王”國家,即便退而求其次要求實行“法治”,在這個由法律進行規(guī)范和引導的國家中,刑法的出現(xiàn)也是一種“下策”。刑法是針對“天生愚蠢”、“不愿接受法律的軟化作用”的粗野之人所制定的。[1](P612)道德的感化以及法律的“說服性”作用對于這些頑固份子毫無效果,對付他們則只能訴諸刑法,根據犯罪的主觀和客觀要素認定他們犯罪行為危害性的大小,并對他們適用與其罪過相適應的刑罰方式,用刑罰這劑猛藥來“治療”罪犯生病的靈魂。[2](P150)柏拉圖關于犯罪與刑罰的制度設想及理論基礎主要體現(xiàn)在《法律篇》第九卷中,在這些規(guī)定中無處不體現(xiàn)著“主客觀相統(tǒng)一”的刑法原則。

一、犯罪的客觀要素

遵循由外而內的認知順序,柏拉圖首先根據犯罪所侵害對象的重要程度,對各種犯罪行為依照其危害性的大小進行了分類和排序,由重到輕依次是:宗教犯罪、危害國家安全的犯罪以及危害公民人身財產安全的犯罪。

在柏拉圖的整個政治法律思想中,“神明”這一看不見、摸不著的角色始終占據著極為特殊的地位,是柏拉圖整個治國理論的支柱。柏拉圖在論述其政治法律思想時,首先對希臘神話進行了倫理凈化,因為在他之前的希臘諸神是人性善惡的綜合體,神并非全知全能,而且神并不具有道德上的優(yōu)越性。但是為了治國理論的需要,柏拉圖對諸神的形象進行了全面而徹底的更新,諸神既成為全知全能的圣明,而且具有著完美的道德品質。[3]“神既然是善的,他就不會是一切事物的原因?!郎系膲氖逻h遠多于好事,而好事的原因只能是神。”[4](P340,341)柏拉圖將正義法律的制定歸功于神,[4](P340,341)又借助神明的崇高地位賦予法律以權威,促使公民因信仰神明而信仰法律,自覺遵從淵源于神明啟示的人類法律。

在《法律篇》第十卷中,柏拉圖專門論證了三個關于神明的根本性命題:神明是真實存在的、神明關心人類生活以及神明不會聽從人的慫恿和賄賂而偏離正道。[1](P675)神明的地位至高無上,一旦此種地位受到威脅和撼動則意味著柏拉圖整個治國理念的動搖甚至崩潰。因此,任何冒犯神明的行為都將被視為最嚴重的罪惡,也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柏拉圖在《法律篇》第九卷中列舉了盜竊神廟罪和搶劫神廟罪這兩種不敬神的犯罪行為,在第十卷中又設置了六種不敬神的罪名,對于這些犯罪行為的刑罰方式都要處以最為嚴厲的死刑,并且“他的尸體要埋在國境之外,并且沒有人給他送葬”[1](P613)。

柏拉圖的法律思想以集體主義為本位,他將維護國家的自由、和平確立為法律要實現(xiàn)的最高目標。因而,直接危害整個國家安全的犯罪行為,其嚴重性應當僅次于宗教犯罪,具體而言,主要包括叛國罪和通敵罪。柏拉圖將叛國罪定義為:“試圖把法律和國家置于黨派控制之下,使之服從個人的支配,并進一步為了實現(xiàn)這些目的而用革命的暴力挑起劇烈的內戰(zhàn)”[1](P615);通敵罪則是指“與敵人進行貿易”[1](P615)以及“獨自與他國的任何人媾和或作戰(zhàn)”[1](P719)。叛國罪立足于內亂,而通敵罪則是針對本國和他國之間戰(zhàn)爭與和平的重大問題,這二者都是直接決定著國家存亡命運的重大犯罪,對于這類犯罪行為應當一律判處死刑。

對公民的人身及財產所實施的犯罪,其嚴重程度顯然要低于對神明和國家的犯罪。對公民人身的犯罪主要有殺人罪和傷害罪,財產犯罪主要包括搶劫罪和盜竊罪。對人身所實施的犯罪的危害性要更重于對于財產的犯罪,因為在柏拉圖的價值體系中財產的地位低于靈魂和身體。對于這兩種犯罪的具體處罰都不能一概而論,而必須結合犯罪者主觀心理的罪惡程度來適用具體的刑罰方式。

二、犯罪的主觀要素

柏拉圖關于犯罪主觀要素的理論是以“靈魂論”為哲學基礎的。柏拉圖認為:“靈魂先于物體,物體是第二位的,是派生出來的,靈魂支配著事物的真正秩序,物體則服從這種統(tǒng)治。[1](P660)”這是一種客觀唯心主義的觀點。在《理想國》中,柏拉圖論證了一個關于人類的精神和行為的最重要的命題:人的靈魂由三個部分組成,即智慧、激情和欲望,人類的所有行為都受到靈魂這三個部分的支配。與之相對應,人類可以通過教育培養(yǎng)出理性、勇敢和節(jié)制的品質。如果靈魂的三個部分各司其職,那么這個人就是正義之士,他的行為也必然的會符合理性的要求。[1](P421)此時,理性在靈魂中占據著支配地位,主導著激情和欲望,并促使后二者產生勇敢和節(jié)制的品質。與之相反,“不正義就是靈魂三個部分之間的內戰(zhàn),相互爭吵和相互干涉,……靈魂的各個部分產生了混淆,偏離了各自適當?shù)倪\作過程,于是就有了不正義、不節(jié)制、怯懦、愚昧無知,總而言之,就有了這些邪惡?!盵4](P524)因此,犯罪的主觀根源也應當從靈魂的這幾個部分及其相互關系中去探尋。柏拉圖在《法律篇》中有過這樣的表述:“靈魂的一個組成部分是欲望,這是一種經常固執(zhí)地用暴力不斷引起毀滅的競爭性的或斗爭性的成分。[1](P624)”“所謂‘錯誤’,我用這個名詞指受欲望、恐懼、快樂或痛苦、嫉妒或愚蠢主宰的靈魂,無論有無造成毀滅的結果。[1](P625)”由此可見,柏拉圖已經明確表示出他關于犯罪的理論與“靈魂論”之間的理論淵源關系。

柏拉圖堅持認為“壞人的行為總是和他們自己的意愿相違背”[1](P620),“那些做了錯事的人總是在違背他們自己的心愿”[1](P621)。然而,他又并非將所有的犯罪行為視為人類的過失、無奈或者偶然事件,而是將犯罪的主觀心理狀態(tài)區(qū)分為故意和過失。因為柏拉圖也意識到:“我們從來沒能擺脫在這個問題上的困惑,從來沒有獲得過一條清楚的界限來劃分故意和無意者兩種類型的過錯,而兩者之間的區(qū)別是在任何社會中存在過的每一位立法家都承認的,一切法律也都認為二者有區(qū)別。[1](P621)”這種表面上看似矛盾的觀點如果借助“靈魂論”進行解釋的話,則顯得符合情理。柏拉圖說過:“在任何信奉至善的地方,如果這種信念在靈魂中占上風,支配著一個人的行為,即使有不幸的后果產生,但人們的一切作為均依據和服從這樣的原則,那么我們必須把這些行為稱作正確的,認定這些行為的目的是為了獲得人生最高的善,由此引起的傷害則通常被稱作非自愿的過錯。[1](P625)”這句話是理解柏拉圖刑法思想的鑰匙。通過這句話可以得知,柏拉圖的所謂“非自愿的犯罪”觀點是基于以下邏輯產生的:人類具有追求美好幸福生活的天性,然而絕大多數(shù)的人卻缺乏通向“善”的智慧,他們并不能保證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符合理性的要求,而更多的時候則是受到欲望和激情的驅使,這種行為和愿望的不一致就成為了“非自愿犯罪”的根源。這是一種具有根本性意義的犯罪根源,是柏拉圖刑法思想的核心。但是,柏拉圖并未滿足于這種籠統(tǒng)的解釋,而是進一步探究各種具體犯罪的心理狀態(tài),并在此基礎上按照行為的主觀心理將各種犯罪行為進行細分。

柏拉圖將犯罪的根源主要分為三種,即“欲望和恐懼”、“快樂和愚蠢”以及“對善缺乏健全的預見和信念”。[1](P625)在“美德即知識”的信念指導下,以上三種犯罪的根源都可以歸結為“無知”。無知即無智慧、無理性,也就沒有美德,因此很容易發(fā)生犯罪行為。既然柏拉圖將所有的犯罪行為都視為由犯罪者的無知造成的,無知是所有犯罪的根源,那么智慧的缺失以及智慧受到激情和欲望的統(tǒng)治則是無知的兩種主要的表現(xiàn)形式,而且后者的危害性要大于前者。當智慧屈從于激情和欲望的統(tǒng)治時,智慧就成了激情和欲望的附庸,他會為激情的釋放和欲望的滿足出謀劃策,此時犯罪者也就更容易實現(xiàn)犯罪目的,因而危害性要遠遠大于沒有智慧參與的犯罪?!爱敓o知伴隨著出眾的能力或權力,立法者會視之為一種滔天大罪的源泉;但若這種無知伴隨著無能,是由于行為者的幼稚或老年癡呆而犯下的錯誤,那么立法者會把它當作一種過失來處理。[1](P624)”例如,在投毒案件中,如果投毒者是醫(yī)生,那么他將被判處死刑;如果投毒者不是毒物專家,則只會被判處罰款。理由在于,前者的智慧被用來制造邪惡,后者則沒有那種智慧,即使二者造成的犯罪結果是相同的,前者也應當遭受比后者更為嚴重的刑罰。在各種具體的犯罪中,柏拉圖傾向于將源于智慧缺失的犯罪視為“過失犯罪”,而將智慧屈從于激情和欲望的犯罪界定為“故意犯罪”,后者的危害性顯然大于前者。

三、犯罪主觀要素和客觀要素的統(tǒng)一

在古今中外的刑法理論中,存在著主觀主義、客觀主義以及主客觀相統(tǒng)一三種基礎性的刑法原則。簡而言之,主觀主義就是將犯罪的概念、構成以及量刑的根據著眼于行為人的內在心理;而客觀主義則重在考察行為人的外在行為及其造成的損害結果。鑒于單純的主觀主義和客觀主義所存在的片面性,主客觀相統(tǒng)一原則就成為現(xiàn)代各國刑法共有的基礎性原則。它的基本含義是:對行為人追究刑事責任,必須同時具備主觀和客觀兩方面的條件。[5]

柏拉圖在《法律篇》中將刑法定義為關于“犯下一種過失必須接受什么樣的懲罰,要在什么樣的法庭接受懲罰”的法律。[1](P611)為了實現(xiàn)“重罪判重刑,輕罪判輕刑”[1](P628)的“罪刑相適應原則”,柏拉圖在對具體的犯罪行為及犯罪心理進行細致考察的基礎上,編織了嚴密的犯罪和刑罰體系。他以犯罪的客觀要素為主要依據對犯罪種類進行劃分,并基于行為人實施犯罪行為時的心理狀態(tài)將行為人的主觀惡性劃分為不同的等級,并設置了不同程度的刑罰方式。認定犯罪事實,尤其是通過外在行為考察主觀的犯罪心理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為了解決這種困難,柏拉圖設置了繁瑣的審判程序,“涉及生死的大案應當由執(zhí)法官們會同法庭一起審判”,按照檢察官、被告、法官的順序依次發(fā)言,第二天法官們還要繼續(xù)討論,這種程序要重復三遍才能作出最終判決。[1](P614)

柏拉圖認為針對神明以及國家的具體犯罪行為,并不存在主觀心理上的不同,它們都是在故意的犯罪心理作用下產生的。柏拉圖勸告那些受到欲望驅使的想要去搶劫神廟的人運用“參加能夠阻擋厄運的祭祀”和“與那些有美德名聲的人為伴”的方法“表現(xiàn)出對善和真理的崇尚”,驅除內心的邪念,否則,趁早結束生命將是最好的選擇。[1](P612,613)從柏拉圖的勸告中可以得知,搶劫神廟罪是在邪惡的欲望占得上風的靈魂狀態(tài)下實施的,當不能通過刻意地增強理性的力量并使欲望置于理性控制之下時,只有選擇死亡。搶劫神廟罪作為最嚴重的犯罪類型,不僅在于作為犯罪對象的神明具有至高無上的神圣地位,而且因為犯罪者靈魂的極大邪惡,他完全受到欲望的統(tǒng)治,即使對他進行理性的教化也無濟于事。此時,“如果判處他死刑,那么這對他來說是最輕的處罰”[1](P613)。

柏拉圖刑法思想中的“主客觀相統(tǒng)一”原則主要體現(xiàn)在對殺人罪的認定和處罰上。殺人罪是對公民個人所能實施的最嚴重的罪行。行為人在犯罪時可能具有的不同心理狀態(tài)在殺人罪中得到了最全面的體現(xiàn)。

首先,無意的暴力行為。在競賽、公共體育活動、戰(zhàn)爭、軍事訓練或者醫(yī)生的救治活動中,如果一個人無意中引起他人的死亡,則將在完成滌罪儀式后被視為無罪。[1](P620)在諸如此類的具有危險性但同時存在積極意義的活動中,無意中引起他人死亡的行為可以被視為一種偶然的意外事件,并不牽涉行為人的主觀心理。如果行為人完全沒有殺人的故意或過失,那么即使產生了殺人的客觀事實,也不應當對行為人進行懲罰。因為懲罰的目的有兩個:“一是使他人變成較好的人;二是即使不能變好,他也不會變得更壞?!盵1](P613)既然此種情況下的殺人行為并非行為人的主觀意愿使然,因而刑罰也就失去了適用的意義。由此得知,柏拉圖這時所主張的并非是基于客觀損害事實的“報應論”,而是基于刑罰目的的主觀主義,心理狀態(tài)對于行為人是否構成殺人罪起到了決定作用。前面所列舉的各種危險性活動都極易發(fā)生致死行為,但這些活動又是對國家具有著積極意義的,因而只要參加滌罪儀式即視為無罪。對于除這些危險性活動之外的無意致人死亡行為,殺人者則應當支付罰款而且要參加滌罪儀式,這只是一種最輕的處罰。

其次,欲望推動的殺人罪。柏拉圖將由欲望推動的殺人罪視為介于完全無意的殺人與故意殺人之間的犯罪,它比前者的危害性大,比后者的危害性小。對于這種殺人罪,柏拉圖又作了更為具體的劃分:一種是行為人基于一時沖動,但事先沒有想殺人的目的,而殺了人后隨即產生悔恨和自責,這種殺人行為類似于現(xiàn)代刑法學中的“激情殺人”;另一種是行為人由于受到語言或侮辱性的手勢攻擊,他想要報復,最后將騷擾者殺死,并且不感到后悔,這是一種有預謀的殺人行為。柏拉圖認為這兩種殺人罪都是在欲望的推動下實施的,因而難以進行準確的區(qū)分,“最完善的辦法是按照各種殺人的相似性歸類,以有沒有預謀為界,對那些有預謀的、窮兇極惡的殺人犯給予最嚴厲的懲罰,對那些沒有預謀的、因一時沖動而殺人的罪犯的處罰則比較溫和?!盵1](P628)從柏拉圖的“靈魂論”來解釋的話,則更容易理解這種規(guī)定的理論來源。柏拉圖所謂“欲望推動的殺人罪”實際上是靈魂的激情和欲望支配人行為的結果。但單純受到激情支配而沒有智慧參與的“激情殺人”行為的罪惡性要小于智慧受到激情和欲望支配時的有預謀的殺人行為。因此,對于前者“要對他處以兩年流放,使他約束自己的脾氣”;[1](P629)對于后者,因為他有預謀,所以要對他流放三年,“他的欲望更加可悲,所以對他的處罰時間更長”[1](P629)。

最后,蓄意殺人罪?!斑@種行為的發(fā)生是有預謀的、精心策劃的、極端邪惡的,是靈魂在快樂、愚蠢和妒忌的支配下發(fā)生的。[1](P631)”蓄意殺人罪不僅在客觀上引起了受害人的死亡這樣嚴重的后果,而且在主觀上行為人的靈魂完全受到激情和欲望的支配,個人的智慧屈從于激情和欲望的驅使,這種殺人罪的危害性是最為嚴重的。對于這種殺人罪的處罰也應當是最嚴厲的,“證據確鑿的罪犯要處死,尸體也不能埋在他殺人的那個國家……如果殺人犯逃跑了,拒絕接受審判,對他的懲罰將一直延續(xù)下去。[1](P633)”

柏拉圖在關于殺人罪的規(guī)定的最后列舉了五種殺人免罪的情況,如“夜間殺死有意入室的竊賊無罪”、“在自衛(wèi)中殺死徒步的攔路盜賊無罪”。[1](P636)這五種免罪情況無一例外的屬于“正當防衛(wèi)”行為,在正當防衛(wèi)中,雖然造成了殺人的結果,但是防衛(wèi)人并非受到不合理的激情和欲望的控制,防衛(wèi)者并無主觀惡性。這是一種與邪惡進行抗爭的正義行為,不但不應受到懲罰,反而應當進行鼓勵。

僅次于殺人罪的犯罪行為是傷害罪,“與殺人罪一樣,傷害也必須分成無意的傷害,即在憤怒的推動下作出的傷害,和有意的或故意的傷害,即在恐懼的推動下作出的傷害”[1](P636)。從“靈魂論”上來說,前一種傷害罪是在激情作用下實施的,后一種是在智慧和激情的合作下實施的,因而后一種傷害罪的危害性更大。柏拉圖將以殺人為目的而僅造成傷害的結果的犯罪也視為傷害罪。但這種傷害罪的罪惡程度顯然大于普通的傷害罪,子女謀殺父母、奴隸謀殺主人以及兄弟姐妹之間的謀殺,即使謀殺未遂而只是造成了傷害,但是也要判處和故意殺人罪同樣的死刑。柏拉圖在這里既考慮到這種類型的犯罪所造成的傷害結果,又考察了行為人的犯罪目的,是“主客觀相統(tǒng)一”刑法原則的典型體現(xiàn)。

關于財產犯罪,柏拉圖并沒有過多論述,相對于靈魂之善和身體之善,財產僅占據第三的位置:“財產是為身體服務的,就像身體本身是為靈魂服務的一樣”。[1](P631)對于財產地位的認識使得柏拉圖對公民財產的保護顯得較為粗陋。財產的低賤地位也使對財產進行侵害的犯罪者的主觀惡性顯得很小,但并非侵犯所有的財產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主觀惡性都一樣。盜竊圣物的行為的危害性顯然大于盜竊個人財物的危害性。不僅因為在客觀上,前者是對神明尊嚴的侵犯而后者是對個人的侵犯;且在于主觀上,前者反映出犯罪者不敬神的主觀惡性而后者只是不尊重個人而已。雖然從財產的地位上,對這種關于財產犯罪的粗糙規(guī)定可以進行解釋。但是,這種只作籠統(tǒng)規(guī)定的做法畢竟不符合柏拉圖所主張的法律規(guī)定一定要精細的立法原則。柏拉圖雖然也對自己關于財產犯罪的規(guī)定進行了反思和批評,但在后文中并未再出現(xiàn)相關的更為詳細的補充,不得不說是柏拉圖的一個疏忽。

應當注意的是,柏拉圖在考察各種具體犯罪時,并非將一切與犯罪行為相關的事項都置于考慮范圍之內,而是僅僅把能夠決定犯罪危害程度和最能體現(xiàn)行為人主觀惡性的事實作為犯罪的構成要件和量刑的影響因素。例如,在無意的殺人行為中,則不考慮“是當場死亡還是受傷以后過一段時間才死”、“是不帶武器還是戴盔甲的格斗”,都要在完成滌罪儀式后才能被視為無罪。

四、小結

柏拉圖在對盜竊罪進行立法時,曾借與其進行對話的克里尼亞之口表達了這樣的觀點:“盜竊的東西有多有少,被盜物品的價值有大有小,有些盜自圣地,有些盜自其它地方,盜竊犯的處境也各不相同,我們怎么能夠制定一條沒有什么差別的法規(guī)來處理所有的盜竊案呢?”[1](P616)不僅是對盜竊罪,幾乎對所有的犯罪,柏拉圖都不滿足于進行籠統(tǒng)的規(guī)定。柏拉圖正是基于這種準確、精細、合理的立法原則對各種具體罪名設置了不同的構成要件和刑罰。要做到這一點,必然要求立法者全面考察犯罪的主觀和客觀方面。從上文所論述的各種刑法理論、原則和規(guī)范中,柏拉圖的“主客觀相統(tǒng)一”原則不僅有著完善的哲學基礎,而且在刑法各項具體規(guī)定中都得到充分的體現(xiàn)。應當承認,柏拉圖的刑法理論相對于現(xiàn)代刑法學知識而言,顯得十分粗陋,而且大量充斥著愚昧迷信、適用法律不平等以及倫理法的諸多弊端。但是,它在犯罪與刑罰的設置與具體適用上始終堅持“主客觀相統(tǒng)一”的原則,對后世刑法理論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也給后人帶來很多有益的啟發(fā)。

[1][古希臘]柏拉圖.王曉朝譯.柏拉圖全集(第三卷)[M].人民出版社,2003.

[2]參見吳新民.試論柏拉圖的懲罰哲學[J].浙江學刊,2006(3):150.

[3]參見曾益康.柏拉圖《法律篇》中神學的法治意蘊[J].貴州社會科學,2011(6):19.

[4][古希臘]柏拉圖.王曉朝譯.柏拉圖全集(第二卷)[M].人民出版社,2003.

[5]參見高銘暄,馬克昌.刑法學[M].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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