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詩經》作為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西漢時就被尊為儒家經典,其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和深遠的影響。因此,歷朝歷代對《詩經》的研究也都顯得十分重視,并由此產生了許多對后世研究有益的《詩經》注本,諸如《毛詩》,宋朱熹《詩集傳》等。而高亨的《詩經今注》作為新中國第一部《詩經》全注本,對于之前的《詩經》相關注本自然十分重視。高先生對于這些注本或繼承,或發(fā)展,或存疑,或推翻,其對注本的態(tài)度也對后世研究古籍的方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本文就結合《詩經今注》中某些具體的實例,在首先肯定高先生對于《詩經》相關注本的態(tài)度的同時,也指出了其中的不足,最后點明了這種態(tài)度對于我們學術研究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高亨;《詩經今注》; 相關注本; 態(tài)度; 借鑒
《詩經》作為儒家經典,在漢武帝時期由一家之經躍為天下之經后,后世對其作了深入的研究,出現了許多注本。而高亨的《詩經今注》作為新中國第一部《詩經》全注本,當代學者自然而然的也對其作了深入的探討,但范圍多局限在其所概述的《詩經》的來歷、分類、時代和地域等基本問題的探討,以及其對《詩經》本身的釋義和詩旨的表達方面,而對于高先生《詩經今注》中對于歷史上關于詩經的注本,諸如《毛詩》,朱氏《詩集傳》等借鑒的態(tài)度則研究較少。而這一方面又是對于《詩經今注》研究中不可忽略的一部分,對于今后古籍的研究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高亨《詩經今注》引用較多的則是《毛詩》,另外也有朱氏《詩集傳》,近代林義光的《詩經通解》、于省吾《詩經新證》等,從而全面構成了整個《詩經今注》這部專著。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詩經今注》中,高亨對于借鑒的有些《詩經》注本的內容并未特別指出其出處,因此,在進行其對于相關注本態(tài)度研究時也要注意這一點??v觀整部《詩經今注》,其對于之前注本的態(tài)度具體表現在以下幾點。
一、《詩詞今注》中對相關注本的具體態(tài)度表現
1、對相關注本完全的繼承(直接引用)
任何一部著作,首先都要立足于對之前相關研究成果的繼承之上,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在前人成果的基礎上進行再發(fā)展和再創(chuàng)新。高亨的《詩經今注》就充分吸收了前人的研究成果。歷史上的《詩經》主要有齊、魯、韓、毛四家之傳,齊、魯、韓三家詩為今文詩(《毛詩》為古文詩),后來三家詩相繼消亡, 《毛詩》獨傳。雖然不可否認,《毛經》對中國思想、文化的影響是極其巨大的,但我們也不能忽視三家詩。后世研究《詩經》時也不敢忽視三家詩,所以高亨的《詩經今注》中有的就直接借鑒了這四家詩的一些關于詩經的注釋,詩旨的表達等。
這一類的例子是很多的,諸如《小雅,鹿鳴》“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一句中對“視”的解釋,高亨就直接采用三家詩之說,“視,讀為示(三家詩均視作示)?!绷硗?,在詩旨的探討上,《詩經今注》也直接引用了《毛詩序》的許多觀點,例如對于含有“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名句的《詩經·邶風·擊鼓》的主旨探討中,高亨的《詩經今注》就直接引用了《毛詩序》的說法。
當然,《詩經今注》中的許多注釋是未表明出處的,但在探討其對相關注本的直接引用時不能忽視這一方面。
2、對相關注本觀點的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
在吸收的基礎上進行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對于一部作品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而所謂的成果也往往是在此基礎上產生的。高亨的《詩經今注》之所以在當代受到如此的重視和推崇,其根源還是在于其對之前相關注本的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這一方面。
諸如關于《詩經》基本問題的探討,《詩經今注》對相關注本的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是很多的,諸如關于著名的“孔子刪詩說”的討論,高亨就站在新文化的角度,對之前注本的說法進行了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翱鬃觿h詩說”是關于《詩經》的編輯的一種重要的說法。這種說法影響很大, “刪詩說”最初出于司馬遷,后來班固、鄭玄都支持這個說法。而高亨先生并未完全迷信這些注本的說法。他對這些注本的觀點進行了總結,梳理,繼而進行發(fā)展,創(chuàng)新。認為孔子刪詩是可能的,但不會刪很多,繼而提出了“孔門《詩經》”的說法, “《詩經》是經過孔子重訂的”“原來當有三百二十篇左右”。
3、對相關注本的完全批駁,繼而新建觀點。
質疑精神是進行學術研究非常重要的品質。高亨在《詩經今注》中就敢于批駁之前相關注本的某些觀點,甚至是許多經典注本的觀點,繼而提出了自己的許多看法。雖然有的觀點也有失偏頗,也受到一些學者的質疑,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新穎的觀點對推動整個《詩經》的研究是大有裨益的。如《小雅·正月》篇對正月的解釋?!睹珎鳌氛J為,“正月,夏之四月”,而高亨則首先不迷信這種說法。他憑借著自己深厚的的文獻學,文化學,訓詁學等知識,摒棄這種說法,認為,“亨按,正月多霜,都是正常。殷、周正月皆不是夏之四月.經文與傳文均當作四,形似而誤”。
二、關于《詩經今注》對相關注本態(tài)度的借鑒思考
在完成了對高亨先生《詩經今注》中對之前《詩經》相關注本的態(tài)度探討,并且分析了其中的得失后,我們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這種態(tài)度對我們今后進行學術研究的借鑒意義。對于一部距今幾千年的《詩經》,高亨先生充分利用了前代學者的相關注本,結合自己的方法,或繼承,或創(chuàng)新,或摒棄,或新建,最終完成了《詩經今注》??v觀高先生整個創(chuàng)作過程和本文前面的分析,我們需要明確的是在進行學術研究時首先必須充分借鑒之前相關注本的觀點,畢竟對于年代久遠的所要研究的對象而言,之前的注本由于其所處年代據研究對象成形年代較近,對于經典注本大部分的解釋和觀點,學者還是要懷有敬畏的態(tài)度。但正如孟子所言, “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我們進行學術研究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求突破,因此,對注本一定要懷有質疑的精神,“學則須疑”。這種嚴謹的創(chuàng)新態(tài)度也是當今學術研究活動進展的根本,這也是對高亨《詩經今注》中對之前相關注本態(tài)度的探討后我們獲得的最大的啟示。
參考文獻
[1]高亨·《詩經今注》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218
[2]李泉·力創(chuàng)新義求真諦——評高亨的《詩經今注》[J]蘇州大學學報 1982,(2):47
作者簡介:張馨予(1993.05-),女,吉林省吉林市人,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2012級新聞系本科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