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xué)瓊
也許在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支筆吧,都渴望在自已的人生里留下一點半滴生活的過往,愉快的,郁悶的,陽光的,黑暗的,一切的一切,在生活中交織,錯落的陳列在心靈的角落里。在不經(jīng)意間,像一把小錘子般的敲打著你的神經(jīng),心靈里時不時的就泛起一陣陣的痛,無處可說。很多的時候,我覺得這種感覺,就像青菜地里的小蟲子在啃食菜心般的疼痛。一口一口,證明著他的存在,證明著他存在的狀態(tài)。人就在半睡半醒之間,穿越時間,穿越空間,把腦子當(dāng)作了幻燈機一樣,將每一個記憶中殘留的片段投射在蒼白的墻上。
我多想在黑暗中,用文字的精靈,拼湊出那些記憶的碎片,用殘存的記憶,在文字中打撈自已的靈魂。無邊的回憶,在漆黑的夜里,向一只充滿著誘惑的手,無數(shù)次的將我的靈魂帶走,只留下一個空空的自已,無數(shù)次我用靈魂出竅來形容我的生活狀態(tài)。想用一種自已的文字,自已的方式,找到心靈的歸宿,然而我卻無數(shù)次的退縮,不敢用自已生澀的文字打碎自已曾經(jīng)的夢。一天天做著文學(xué)夢的我,總在生活的每一刻,用一種好像是很“文學(xué)”的思想來詮釋著生活的每一天,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細小的動作,用故事的推理來想象。我想我似乎是病了,而且病得好像不輕。那么,有誰,有誰能拯救我呢?我聽見我的心靈無數(shù)次的在呼喊,一次次,卻像是曠野中的孤獨的狼嚎,聲嘶力竭,卻消失在漫漫的黑夜中。我在無邊的黑暗中徘徊、孤獨。
我渴望著寫作。但我卻并不能用文字拼出心里的那個夢。一個絢爛的夢。一個如肥皂泡般的夢。崇尚文字,就像崇尚心靈的佛一般。我用虔誠的心靈,祈求上天的恩賜。用文字洗滌心靈。
濃濃故鄉(xiāng)情
故鄉(xiāng)是滇中一個小小的城,平坦的壩子,群山環(huán)繞,四季如春,沒有天寒地凍的冬,也沒有嬌陽似火的夏,一如南國溫婉的女子,有著細膩動人的情感,有著感人肺府的動人詩篇,讓遠方的游子魂牽夢繞……
在燈火闌珊的大城市,感覺到的是繁華,是喧囂。而故鄉(xiāng),讓人感覺到的卻是一種淡淡的寧靜。常常聽人抱怨故鄉(xiāng)的落寞,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燈火輝煌,然而,他們可曾想到,故鄉(xiāng)曾經(jīng)也是一度的輝煌,在歷史上也有過濃墨重彩的一筆。如今,他如深閨女子,從庭院的深處走來,撥開層層迷霧,眼前曾經(jīng)“白鷺為霜”的草海之地,變成了一塊塊的田地。曾經(jīng)美麗的蜻蛉河,沒有了往日的風(fēng)姿。曾經(jīng)優(yōu)美的“繞城煙柳”已不再柳絮滿天;山光樹色,一碧萬傾的“南湖春水”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這些都已被塵封在記憶里。
我愛故鄉(xiāng),喜歡在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漫步在一望無際的油菜花中,聞著淡淡的花香,靜靜的看著一只只小蜜蜂在花間飛舞。喜歡在夏季,和友人一道,欣賞滿田的荷花,看滿田的荷葉為花兒伴舞的優(yōu)雅。喜歡在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登上城邊的山頂,仰臥在草地上,看云開云散,或是步入林間找尋一朵朵集天地之靈氣的的小蘑菇。而在冬季的早晨,故鄉(xiāng)就像就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從遠處的山頂往下看,整壩子都隱在了一縷縷的輕煙里,山腳的樹落時隱時現(xiàn),壩子里如影如幻的高樓,猶如海市蜃樓一般,清晨的陽光從薄霧中穿透進來,如詩如畫般的美麗,讓人有一種身入仙境般的感覺。從古到今,多少的文人曾深深被他的優(yōu)美所打動,留下“姚陽八景”的美麗詩篇。
我愛故鄉(xiāng),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味故鄉(xiāng)曾經(jīng)的美麗,回味著古人描繪的那一幅幅人間美景。看著窗外那一輪潔白的明月,想著故鄉(xiāng)曾經(jīng)的過往,在歷史的光影里徘徊,回到久遠的年代,猶如夢如醒之間。
一雙紅皮鞋
小時候,家里很窮,人們都是穿打著補丁衣服。鞋子也是手工做的布鞋。用一些破布打成裱布,在里面墊上些家鄉(xiāng)門前的竹子皮,我們叫竹筍葉,用麻細密密的縫制后做出鞋底。我們從小就一直穿媽媽為我們做的小棉鞋。有時鞋頭破了,腳趾頭就冒出來了,我們就互相打趣,你看,你家的“大洋芋”出來啦,大家就會一哄而笑,也沒什么不好意思,這都是常有的事。
一次,家里來了親戚,說是城里來的遠房表姑,帶來了一雙有些舊了的紅皮鞋,雖然鞋面有些破了,但在當(dāng)時還是挺吸引人的,親戚走后,我就迫不急待地穿在了腳上,第一天上學(xué),就在學(xué)校里引起了小小的騷動,一群小女孩圍著鞋子左看右看,我記得當(dāng)時我索性脫下來,給他們都過了一把穿皮鞋的癮。每個人穿上,脫下時都有些不舍,現(xiàn)在想起來鼻子還酸酸的。那時,我也舍不得經(jīng)常穿,只有在晴天的時候偶而的穿一下,如果遇到突然下雨,就把紅皮鞋脫了放在書包里,光著腳走,哪怕腳被小石子磨得有些生疼,或是被一些碎石子劃破,也舍不得穿上。我穿了兩年多,又傳給妹妹,底破了,母親就用布底加了一層。就這樣,一雙小小的紅皮鞋,我們姐妹兩輪著穿,當(dāng)然,也只是偶爾穿一下而已,根本舍不得天天穿。
現(xiàn)在,生活好了,每次給她買鞋,我總是會對她說,紅皮鞋漂亮,買紅的吧。女兒也喜歡紅色,欣然允許。因此,女兒的鞋柜里,有好幾雙紅皮鞋。只是每一次,買鞋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那一雙舊舊的紅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