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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 忠
(海南師范大學 文學院,海南 ???71158)
蕭繹,也算是南朝梁代的奇人,552 年冬月,他在“侯景之亂”平息后登基為帝,不足三年,就在內(nèi)亂外患中喪命,“斂以蒲席,束以白茅”(《南史·梁元帝紀》),享年47 歲,那是蕭繹改元承圣的第三年(555)十二月。他曾說過的君子以富貴為不幸,真有一語成讖的意味。其實,蕭繹雖然有政治野心,并不長于政治,稱帝與敗亡都因歷史的機緣和一時的際遇,也離不開他好矯飾、多猜忌以及惡人勝己的性格。綜其一生,蕭繹應該更適合做一介文人而不是政客,五六歲時即能背誦《曲禮》、能詩,及長博覽群書,雖苦于眼疾,仍勤學不輟,曾自言:“吾小時,夏日夕中下絳紗蚊绹,中有銀甌一枚,貯山陰甜酒。臥讀有時至曉,率以為常。又經(jīng)病瘡,肘膝爛盡。比以往三十余載,泛玩眾書萬余矣。自余年十四,苦眼疾沉痼,比來轉(zhuǎn)暗,不復能自讀書,三十六年來,恒令左右唱之,曾生所謂‘誦詩讀書,與古人居,讀書誦詩,與古人期?!澭允且??!?《金樓子·自序》)。而蕭繹的著述之多,在梁代罕有匹敵者?!督饦亲印ぶ鴷贩Q,他著有《連山》《金樓秘訣》《周易疏證》《禮雜私記》《孝德傳》等38 部,677 卷(實為666 卷),還不包括后來頗負盛名的《金樓子》。
蕭繹初在南梁做湘東王時,自號“金樓子”,故仿皇甫謐之《玄晏》、葛洪之《抱樸子》以是名書。他好立言,欲以此建立名譽,名垂青史,在《金樓子序》里這樣寫道:“余于天下為不賤焉。竊念臧文仲既歿,其立言于世,曹子桓云‘立德著書,可以不朽’;杜元凱言‘德者非所企及,立言或可庶幾’,故戶牖懸刀筆,而有述作之志矣。常笑淮南之假手,每嗤不韋之托人,由是年在志學,躬自搜纂,以為一家之言?!笔捓[本是梁武帝蕭衍的第七個兒子,梁簡文帝蕭綱的四弟,身為皇家子弟,出身高貴,誠如周公所說:“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我于天下亦不賤矣?!?《史記·魯周公世家》卷三三)他最初不求“三不朽”的立德、立功,而取“三不朽”的“立言”,以臧文仲、曹子桓(曹丕)、杜元凱(杜預)為榜樣,學王充“戶牖懸刀筆”的勤奮著述精神,同時恥于西漢淮南劉安借賓客著《淮南鴻烈》、秦呂不韋仗門人撰《呂氏春秋》,而有志獨立撰述,從15 歲開始從事《金樓子》的編纂,即所謂的“年在志學,躬自搜纂”;46 歲完成,這也是蕭繹自己說的“吾今年四十六歲,自聚書來四十年,得書八萬卷”(《金樓子·聚書》)。蕭繹說的“聚書”是圖書的收藏,這一說法出現(xiàn)在《金樓子》里至少表明兩點:一是《金樓子》的成書極可能是在這一年,因為次年他就悲慘地告別了眷念的人世;二是他收藏圖書八萬卷,這正是他《金樓子》一書的相當重要的文本之源。
陳志平在《〈金樓子〉研究》一書中說:“《金樓子》今存十四篇,共549 條,現(xiàn)在可以尋得出處的共345 條,抄襲比例高達62.84%?!边@其實是蕭繹獨立編纂所致,照錄原文或刪削、修改后不變原意再編入書中,在蕭繹以前也是常見的現(xiàn)象。蕭繹由此導致的批評自當別論,這里要說的是,由于他收藏的書眾多,選材入《金樓子》的結(jié)果,構(gòu)成了《金樓子》的“興王”“箴戒”等十四篇,每篇各為一個門類。清人張宗泰在《魯巖所學集·書〈金樓子〉書后》對《金樓子》有一個概述,由此可知該書的基本內(nèi)容如下:“《興王篇》敘歷代圣明之主,而終以其父武帝?!扼鸾淦窋⒐沤駚y亡之君?!逗箦氛f歷代賢妃,而終以其母宣信后?!督K制篇》明薄葬之義?!督渥悠范喔裱灾劣枺羁捎^玩。《聚書篇》述所得所寫之書,凡八萬卷?!墩f蕃篇》雜舉古侯王善惡之事,以列勸戒?!读⒀云窐O修飾之功,而文亦博辯宏肆?!吨鴷匪e撰著之書,及諸書序?!督輰ζ繁砉沤駪獙χ拧!吨竟制份嫯愂庐惵??!峨s記篇》摭拾瑣屑碎事。《自序篇》則自譽所長?!比缡堑木幣?,是舊時的體例。
上述除《自序篇》外,每一個門類的內(nèi)容都相當豐富,像《興王篇》《箴戒篇》等,皆通過歷史的縱軸線,裒輯了許多相近的歷史故事,揭示了許多生活道理,從而導致了《金樓子》重要的特點:博雜。有人稱其為雜家著作,就是從這兒來的。對此,同樣是在《〈金樓子〉研究》里,陳志平也略有批評,他說:“在這部書中,我們既可以找到儒家的影響,又可以找到對道家的引用;既可以看到作者對兵家的熟悉,又可以看到對佛教的興趣,甚至于誦咒、占卜等方術(shù),作者都曾學習。然而作者并沒有將諸種思想和學說熔為一爐,形成一種新的學術(shù)思想……想到將諸種學說總合在一起的辦法就是摘抄,其結(jié)果是只見作者的博學,不見作者的創(chuàng)新。”而這與當時的學術(shù)風氣相關(guān)聯(lián),其中理應有他父親梁武帝蕭衍的影響,蕭衍就是一位好學而兼通儒、佛、道的帝王,著述同樣豐碩,蕭繹的《金樓子》怎逃得掉家傳及社會文化趨向的濡染?
蕭繹曾想借《金樓子》“成一家之言”,在我看來并未實現(xiàn),錄他人之言代其說話固然是文人習見的做法,但大量的摘錄他人之言編入己書,不是“成一家之言”者應有的態(tài)度,但他因為這部書獲得了名聲則是真的。而這樣博雜的《金樓子》,整理的必要是無庸置疑的,但一定會給疏證校注帶來巨大的困難。志平君和清元兄親歷了這樣的困難,他們以清乾隆時期的“知不足齋本”為底本,著《金樓子疏證校注》(以下簡稱《疏證校注》),并于2013 年在上海古籍出版社問世。在這一時刻他們完全可以大松一口氣的,卻止不住在該書的“前言”中說:“《金樓子》內(nèi)容駁雜,引事用典,錯雜己意,加之后人輯錄轉(zhuǎn)抄過程中帶來的種種問題,為正確解讀和研究《金樓子》造成很大的困難,以至讓人有難以卒讀之嘆?!蔽依斫膺@種困難,也理解他們正是從中獲得了疏證校注《金樓子》的巨大動力。在這一工作中,他們自呈用心:“此次整理,我們力爭為學界提供一個新的方便使用的善本,為讀者正確理解《金樓子》貢獻一個可信賴的校注本,為學人研究《金樓子》提供必要的參考資料。”(前言)這對陳、熊二人來說并非易事,耗時六年方畢此一役,可見用力之大。
劉躍進兄為《疏證校注》作序,歸納了該書的三個特點:一是疏證上,“作者仿前人校箋《世說新語》的方式,采取分段標號的形式,使檢閱更加方便?!笤谛W⒅校瑢⒏黝惒煌幖右哉f明。這樣處理,又為讀者提供了不同的記載,從差異中尋求新解?!倍切?鄙希斑@些???,充分體現(xiàn)了清儒無徵不信的求是原則,作者充分吸收了前人的研究成果,既省去許多繁瑣考證文字,又可以理清出《金樓子》版本的流傳系統(tǒng)?!比亲⑨屔?,“本書作者對于同時見于幾部典籍的材料,均反復比對,選取最相同或相似之材料,或者選擇撰著時代之最早者,若多種舊籍互可補充,則并存之。其余相同或相似舊籍,則注明‘亦見’、‘并見’、‘略見’云云,以供讀者檢索之用,而避繁冗。”這些都是很中肯的意見。在校注的形式上,作者受《世說新語》的啟示,逐節(jié)編號、分段校注,果真是使讀者閱讀更為方便。不過,這是容易做到的事,最難的還是面對駁雜的《金樓子》所作的“辨章學術(shù)、考鏡源流”。作者并不畏難,經(jīng)過努力,原本六萬余字的《金樓子》在演化為《疏證校注》后,有了九十萬字的篇幅,成了名副其實的資料之書,這是十分難得的事。何況《金樓子》本身編入的前代典籍之文,或賴其得以流傳呢。
對于《疏證校注》,作者的“辨章學術(shù)、考鏡源流”有很大的意義。讀者通過《金樓子》閱讀,能知道蕭繹敘錄故事所本,無疑有助于對《金樓子》的認知和對相關(guān)文本的理解。作者為幫助讀者,在疏證上“盡可能考明其出處,尋求其本源”。如《箴戒篇》第十四條“周厲王好利”,作者在疏證中引了《史記·周本紀》的厲王“好利,近榮夷公”和《國語》上的“厲王弭謗”,以見《箴戒篇》第十四條“周厲王好利”所本;又如《說蕃篇》第八條“昔藩屏之盛德者”,作者在疏證中引了《漢書》卷五三《景十三王·河間獻王傳》、《漢書》傳三十《藝文志》、《漢書》卷二四《食貨志下》、《漢書》卷二二《禮樂志》、《說苑》卷一《君道》、《列仙傳》卷上“玄俗”條、《史記》卷五九《五宗世家·河間獻王》等為證。這在《疏證校注》中是很普遍的現(xiàn)象,如是的行文風格也體現(xiàn)在該書的“校注”中,如《立言篇》第四十二條的“人心不同,有如其面。昔燕昭重樂毅而惠王疑其能,魏武誅文舉而曹丕收其集”。作者作注:“人心不同,有如其面”,引用了《左傳·襄公三十一年》鄭國子產(chǎn)說的一句話:“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豈敢謂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謂危,亦以告也?!闭f明出處而不另置一詞。“昔燕昭重樂毅而惠王疑其能”引用《史記》卷八十《樂毅傳》,又標明樂毅事跡詳見《戰(zhàn)國策》卷三十《燕策二》《史記》卷三四《燕召公世家》;“魏武誅文舉而曹丕收其集”引用《后漢書》卷七十《孔融傳》,并標明《三國志》卷一《武帝紀》。由于作者引述的文字較長,不宜在這里再引述,但足以看出作者“辨章學術(shù)、考鏡源流”的具體做法。這使《疏證校注》更充滿了厚重的歷史感和人生況味,而該書正是以此引讀者入勝境的。同時,這一做法也極大地豐富了《金樓子》所敘的歷史。應該說,把歷史展開是古代學者為典籍作傳箋時最喜歡用的方法,《春秋》之后而生“春秋三傳”,固然有字義的闡釋,但展開歷史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做法,使讀者得以了解故事的本事,不再憑抽象的記敘去想象歷史的細節(jié)而真正地走進了歷史。
這大概也得力于《金樓子》在很多時候的記敘或表達很簡潔,它不把話說開或者說點到即止。如是有蕭繹抄錄的對象原本就濃縮,如《著書篇》第四十六條的“老聃貴弱,孔子貴仁,陳駢貴齊,楊朱貴己,而終為令德”,取自《呂氏春秋》的《審分覽·不二》。也有蕭繹在抄錄的基礎(chǔ)上又“刪略節(jié)取”、“概括大意”,《雜記篇》第一條的“成湯誅獨木,管仲誅史符,呂望誅任離,魏操誅文舉,孫策誅高岱,黃祖誅禰衡,晉相誅嵇康,漢宣誅楊惲:此豈關(guān)大盜者?深防政術(shù),腹誹心謗,不可全也”即是如此。這給校注者帶來了再編纂的空間,因為這樣的文字往往每一句都很深厚,使校注者大有可為。不過,作者要言不繁的校注具有兩種風格,一種是以原作者的理論表述作注解,如“貴弱”,作者校注為:“《老子》第三六章:‘柔弱勝剛強。’第四十章:‘弱者道之用。’第七六章曰:‘堅強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強大處下,柔弱處上?!绷硪环N是以概括或總結(jié)性的語言作表達,如“貴仁”,作者校注為:“仁是孔子理想的道德境界。孔子之言‘仁’,著于《論語》最多。阮元《揅經(jīng)室集·〈論語〉論仁論》:‘《論語》言五常之事詳矣,惟論仁者凡五十有八章。仁字之見于《論語》者,凡百有五,為尤詳。’楊伯峻《論語譯注》統(tǒng)計為一零九次。此孔子貴仁之一證。”二者相較,前者的實證讓人有直接的感悟,后者的概括則多給人想象,激發(fā)人繼續(xù)探究。這樣說并不排斥《金樓子》有一些篇章展開陳述,讓人容易明白事理,這與他對歷史文獻的抄錄或說“照錄原文”有關(guān)。如《興王篇》第十二條講述周文王的故事,抄錄自《列女傳》《史記·周本紀》等?!督渥悠返牡谌龡l馬文淵即馬援戒子,本于馬援的《戒兄子嚴敦書》。
在這一過程中,作者的校注很自然展示了考證求真的功夫,如蕭繹說自己聚書四十年,“得書八萬卷”,作者說此非妄言,然后有下面的考證:“《資治通鑒》卷一六五《梁紀二十一》‘元帝承圣三年’載:西魏入侵,蕭繹兵敗,‘命舍人高善寶焚古今圖書十四萬卷’。此十四萬卷包括蕭繹私藏和得自建康之書。建康所藏國家書數(shù),有‘七萬’、‘八萬’之異說?!赌鲜贰肪戆耸顿\臣傳·侯景》:‘收圖書八萬卷歸江陵?!端鍟肪硭氖拧杜:雮鳌份d:弘上表請開獻書之路,有云:‘蕭繹據(jù)有江陵,遣將破平侯景,收文德之書和公私典籍,重本七萬余卷,悉送荊州。故江表圖書,因斯盡萃于繹矣?!端鍟肪砣督?jīng)籍志》:‘元帝克平侯景,收文德之書和公私經(jīng)籍,歸于江陵,大凡七萬余卷?!娜f卷書,除去建康所得,蕭繹自己藏書確實不少?!边@樣的考證,力求接近歷史事實的真相,讓讀者更能明白歷史的本色,當然也讓我們從中看到了古代文化在戰(zhàn)亂中的毀滅,這對于中華民族,是慘痛的損失和教訓。可以注意到,作者所作的考證不限于歷史事實,還有詞義。如《興王篇》第十一條“成湯姓子”的“阿衡欲干湯而無由”,作者注:“干,各本同。《史記》卷三《殷本紀》作‘奸’。今按:干、奸均有‘干求’之意?!渡袝ご笥碇儭?‘罔違道以干百姓之譽?!装矅鴤?‘干,求也。’《說文通訓定聲》:‘奸,假借為干?!边@樣的考證在比較和訓釋中見詞義,詞義益明而能旁通。如是的例子,不勝枚舉,
在該書出版之前,臺灣許德平先生《金樓子校注》(以下簡稱《校注》)所注甚簡,而該書交付巴蜀書社并轉(zhuǎn)至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過程中,有許逸民先生的《金樓子校箋》(以下簡稱《校箋》)出版。相較而言,《疏證校注》做得最為完備,志平君在后來寫的《〈金樓子〉研究》一書第五章“《金樓子》文本校釋”中作了闡述。如失注者,《校注》未注《立言》的“明月之夜,可以遠視,不可以近書;霧露之朝,可以近書,不可以遠視”?!妒枳C校注》中作了疏證:“《淮南子》卷一七《說林》:‘明月之光可以遠望,而不可以細書;甚霧之朝可以細書,而不可以遠望尋常之外。’”如補注者:《金樓子序》的“常貴無為,每嗤有待,閑齋寂寞,對林泉而握談柄;虛宇遼曠,玩魚鳥而拂叢蓍。愛靜之心,彰乎此矣”。《校箋》注稱“有待:《禮記·儒行》:‘儒者居處齊難,其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途不爭險易之利,冬夏不爭陰陽之和。愛其死,以有待也。養(yǎng)其身,以有為也?!追f達疏:‘言愛死以待明時’,‘言養(yǎng)身以行道德也。’”陳、熊二位的補注,增加了“無為:《老子》第三七章:‘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写?《莊子·逍遙游》:‘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又五日而后返。彼于致福者,未數(shù)數(shù)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等,使所注更為翔實。如糾謬者:《戒子篇》有“單襄公曰:‘君子不自稱也,必以讓也,惡其蓋人也?!崛跄曛刂V谐恳謸P于詩酒之際,吟詠于嘯傲之間,自得如山,忽人如草,好為詞費,頗事抑揚,末甚悔之,以為深戒?!薄缎9{》注:“中朝,猶朝中?!妒酚洝し额〔虧闪袀鳌?”昭王臨朝嘆息,應侯進曰:‘臣聞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今大王中朝而憂,臣敢請其罪?!标悺⑿茏t引《世說新語·文學》的“裴叔則、樂彥輔、王夷甫、庾子嵩、王安期、阮千里、衛(wèi)叔寶、謝幼輿為中朝名士”,認定“中朝,晉室南渡以后對西晉王朝之稱?!辈⒁稌x書·王隱傳》《世說新語校箋》為證。校注的失注和誤注因校注者的學養(yǎng)己見或一時疏忽,總有可能發(fā)生,對其的修正、補注也是“辨章學術(shù)、考鏡源流”必要的功夫,也是很有意義的。
話說到這里,《疏證校注》也有可以再完善的地方,如《后妃篇》7-5 的“或謂衣錦歸鄉(xiāng)”,作者注為“即‘衣錦還鄉(xiāng)’,富貴后榮耀地回到故鄉(xiāng)”,按全書的校注風格,此當為:《史記》卷七《項羽本紀》:“富貴不歸故鄉(xiāng),如衣繡夜行,誰知之者!”還有說到方便讀者,書眉除標明卷數(shù)之外,如能標明篇名,對于讀者的翻檢,會更便利一些。
總之,《金樓子疏證校注》是一部整理得很不錯的讀本,因為志平君和清元兄細密的功夫,讓蕭繹的《金樓子》少了謎團,能夠以更清晰的面貌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使那一段歷史與人生在他們對《金樓子》的疏證與校注中變得厚重。就此而言,二人的辛勞付出是值得的。
(責任編輯:王學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