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珍,卜清平
(華中師范大學社會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9)
在當今時代,全世界都處于風險社會的陰霾中,風險無處不有,無處不在,生態(tài)風險、技術風險、制度風險、核風險、基因風險、化學風險等各式各樣的風險,已經(jīng)突破了人類所能控制和感知的范圍,風險社會內(nèi)在特征及其裹挾著工業(yè)社會原有的風險導致了社會結構的不斷分化和重組。在工業(yè)社會,有權勢群體在獲取社會利益的同時還可以通過自身權力和資源來抵御和轉嫁風險,但是在風險社會,尤其是在終極風險面前,不分階級、職業(yè)、民族、種族和地域的限制,人人平等,都要遭受風險的打擊和摧毀,對原有的以財富分配為主導的工業(yè)等級社會結構和秩序進行全面的消解和重構,形成一個去階層化、去中心化,個體化和原子化的平面風險社會結構。
人類歷史上各個時期的各種社會形態(tài)在某種程度上都稱得上是“風險”社會。在傳統(tǒng)社會,生存是人們面臨的最大困境和主要風險,在自然災害、暴力等傳統(tǒng)風險下,人們艱難地生存;到了工業(yè)社會,人們不僅面臨著傳統(tǒng)自然風險,還要面臨著各種人為風險,如制度風險、技術風險等,這些風險大部分都與人們所擁有的財富、階層等級地位相關聯(lián),由財富分配不均導致社會結構不平等所形成的階層風險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然而在風險社會中,人們不僅面臨傳統(tǒng)風險,還面臨著更頻繁更具有破壞力的人為風險,這些風險是工業(yè)社會風險的升級與進化,例如我們耳熟能詳?shù)暮孙L險、生態(tài)風險、基因技術風險、化學風險等,此時風險具有復合性、民主性等特點。三種不同社會形態(tài)的風險表征我們的社會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都處于一種風險狀態(tài),只是風險的強度與烈度不同,人們的風險意識和對風險的感知不同。
作為一種現(xiàn)代性反思的產(chǎn)物,貝克使用“風險社會”用來描述當今高度發(fā)達的現(xiàn)代社會的不確定性,在其風險社會理論中,風險分配被作為分析風險社會的核心概念和議題,并從社會的運作邏輯提出風險分配,認為“其像財富一樣,風險總是附著在階級模式上的,只不過是以顛倒的方式:財富在上層聚集,而風險在下層聚集”[1](p36),由此提出了兩種不同社會形態(tài)的兩種分配邏輯,即財富分配是工業(yè)社會的運作邏輯和軸心,而風險分配是風險社會的運作邏輯和軸心。在這兩種類型的分配中,對應著兩種階層結構類型,即有權勢階層和弱勢階層,同時也與兩種風險地位群體相關聯(lián),有權勢群體與低風險地位群體相關聯(lián),而弱勢群體則對應著高風險地位群體。正確認識和準確把握風險分配對社會結構的影響有著重要的意義。
從風險分配的具體實踐來看,不同的風險地位群體在風險分配過程中相互爭奪風險分配的所屬權,因為擁有風險分配權的社會成員和群體面對災害、危機與困境時所承擔的責任、義務及利益與被動承擔風險的社會成員和群體不一致,在日常生活實踐中,擁有風險分配權的社會成員和群體承擔的責任少,通過轉嫁風險承擔義務來獲得高額的利益,即希望擁有的財富越多越好,相反,被動承擔風險的人們希望風險分配越少越好。由此筆者認為風險分配是社會成員和群體面對災害、危機與困境應承擔的責任、義務及其利益關系的總和。責任、義務和利益是風險分配的三個維度,責任從社會道德屬性的層面來界定社會成員對風險的分擔;義務與權利是對等的,擁有更多權力和資源的人們應該承擔更多的義務,規(guī)避風險和減緩風險的破壞作用;利益是風險分配的核心,風險分配在某種程度上說都是圍繞利益的分配而進行。
目前人類正生活在具有高度不確定性和高度復雜性的時代,在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過程就是財富分配和風險分配不斷交織的復合過程,風險分配通過自然機制、轉嫁機制和傳遞機制發(fā)揮著作用[2](p114)。在有權勢的階層對自我利益的獲取、維持、強化和對弱勢群體利益剝奪、壓制和強迫下,當前社會呈現(xiàn)了風險分配階層化趨勢,即與權勢階層相聯(lián)系的低風險群體面臨較少的風險,與弱勢階層相聯(lián)系的高風險群體面臨著越來越多的風險。例如在自然風險面前,地震中大量倒塌的往往是民房,而很多政府大樓和富人別墅區(qū)卻安然無事;面對國內(nèi)奶粉危機,經(jīng)濟實力雄厚的人們就會購買國外高價格的奶粉來規(guī)避風險,這些例子在日常生活實踐中比比皆是,不勝枚舉。風險分配階層化趨勢導致和加劇社會的不平等和社會結構的更加扭曲,所造成的社會問題對社會秩序的良性運行構成了較大的威脅。如何規(guī)避風險分配階層化所導致的問題有賴于我們對風險分配的準確認識,本文將對不同社會形態(tài),即工業(yè)社會和風險社會的風險分配所形成的社會結構進行分析,結合我國實際提出規(guī)避風險的行動策略。
在工業(yè)社會中,財富分配與風險分配所產(chǎn)生的問題相互重疊和交織,影響著社會結構,社會生產(chǎn)的財富通過社會中的不平等而又“合法”的形式實行分配[1](p16),而風險作為一種“延遲的副作用”和“意外的后果”進行生產(chǎn)、分配和影響,風險本身是作為技術—經(jīng)濟發(fā)展所產(chǎn)生的負功能。這兩種分配模式都會導致社會的不平等性,風險分配所導致的不平等性附屬于財富分配的不平等性。
1.財富分配的不平等性。在傳統(tǒng)工業(yè)社會,正如貝克所說,社會的驅動力可以概括為:我餓![1](p50)由于生產(chǎn)力水平較低,社會物質(zhì)財富的相對稀缺和匱乏,人們?yōu)榱松婧蜐M足自身發(fā)展的需要,物質(zhì)財富和各種稀有資源成為人們相互競爭和爭奪的對象,在弱肉強食這一機制下人們因能力、知識、職業(yè)和關系網(wǎng)絡等各不相同,最后其所獲取的資源、財富和權力也不同。因財富和權力的差異,社會形成了較為固化的等級結構。
財富分配是以階級或階層而定的并附著在階級模式上,形成作為社會階層結構核心的社會結構。階層結構是權力、財富、聲望的集合體的層化狀態(tài),無論哪一種標準的社會階層結構分層都與社會財富相關聯(lián),經(jīng)濟精英階層在市場資源配置過程之中利用自身所擁有的資源獲取更多的額外的財富,權力階層可以利用權力的空間進行權力尋租,文化階層可以利用文化資本獲得權力和財富,而社會弱勢群體在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資源方面都處于全面弱勢狀態(tài)??v觀當前我國轉型期的社會發(fā)展,財富分配的矛盾和問題已經(jīng)非常突出,基尼系數(shù)逐步升高,人們的財富在區(qū)域之間、城鄉(xiāng)之間、行業(yè)之間、群體之間差距懸殊,這些問題如果不能公正合理地加以調(diào)節(jié)和解決,社會結構有可能面臨著斷裂的風險。
2.風險分配的不平等性。日常生活中,某些社會成員和群體比其他社會成員和群體受到更多的風險的影響,不同的群體和個人由于自身所擁有的資源能力不同,對風險的承受能力也不同,并且社會風險往往是由有權勢和資本的群體所制造和產(chǎn)生的,他們可以利用社會結構的力量去轉移和規(guī)避風險,而社會弱勢群體和個人就只能承受著社會風險對他們的侵害,沒有能力也沒有機會去改變自身的狀況,結果形成強者越強、弱者越弱的“馬太效應”,體現(xiàn)了風險分配在不同階層的不平等性。
工業(yè)社會風險分配的不平等性和不公平性,使社會日益形成兩大風險階層結構。低風險階層即權勢和精英階層通過共識共謀生產(chǎn)和制造風險,他們的“決策往往并不是由無數(shù)個體草率作出的,而是由整個專家組織、經(jīng)濟集團或政治派別權衡利弊得失后所作出的”[3](p28),并且通過相關的制度安排使風險以隱蔽的形式“合法化”,從而規(guī)避風險,他們往往是“有組織的不負責”,使弱勢群體暴露在風險中遭受風險無情的打擊。當前我國社會結構仍然是一種底層最大、中層與高層較小的“金字塔型”結構[4](p58),此種社會結構本質(zhì)上是一種風險社會結構,具有很大的張力,當張力積累到一定程度會引起社會動蕩,所有的人們都會受到動蕩的沖擊。
如貝克所說,風險社會的驅動力則可以表述為:我害怕![1](p50)在風險社會時代,追求共同安全已經(jīng)成為每個社會個體行動取向的重要組成部分,社會的不安全即風險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風險社會結構的分層中軸悄然發(fā)生了改變,不再以財富多寡作為社會分層的核心,風險分配作為一種社會結構重要的分化和組合力量,和其他的因素一起形塑現(xiàn)代社會結構和現(xiàn)實形態(tài),共同推動社會結構的復雜性走向[6](p2)。
風險分配是基于對財富分配與風險分配邏輯的判斷,風險社會的風險與工業(yè)社會的風險是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風險社會的風險分配具有去階層性和地方性,風險的影響超越了地位、階級、民族、地域、國家等界限,社會風險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在“終極風險”面前,權力、財富、地位等都將失去力量,都承受風險所帶來的不確定后果。如貝克所說:“遲早風險也會影響那些從風險中獲益的人,包含著一種打破了階級和民族社會模式的‘飛去來器效應’……即使富裕和有權勢也在所難免”[1](p21),并且無處可逃。
對于那些在工業(yè)社會利用自己的資源和能力的低風險階層來說,他們往往生產(chǎn)和制造風險來獲取高額利潤,并將風險通過制度化的合法手段轉移到其他群體,可以根據(jù)風險認知和科學理性預測風險及其后果。在風險社會,他們也會受到飛去來器效應的影響,在整體和平等的基礎上,風險打擊所有的人,[1](p42)終極風險是平等的和民主的,“地下水中的硝酸鹽成分并不會在總裁的自來水龍頭前止步”[3](p60),這將打破各階層、種族、國家之間的隔閡,從實質(zhì)上說,財富分配是等級式的,風險分配是民主式的,就如“化學煙霧是民主的”[1](p38)。
終極風險面前人人一律平等是由風險的本質(zhì)特征具有飛去來器效應所決定的。相對于平等是階級社會里的價值訴求一樣,安全則是風險社會的價值訴求。人類所有行動都被卷入到風險社會的生產(chǎn)和再生產(chǎn)之中,風險成了當代人類的一個基本生存環(huán)境[6](p6)。社會結構及其與社會行動者的關系發(fā)生了深刻的變遷,超越階級和身份的個體化社會正在形成[7](p488)。對風險社會來說,風險分配全面消解和重構了社會結構和社會秩序,形成一個去階層化、去中心化、原子化和個體化的社會,也是一個風險均等分擔的平面化社會。這種社會結構的要素不再由階層、群體作為主體而組成,而是由個體作為主體而組成。每個個體都必須接受風險對他的“饋贈”,屬于純粹的“風險公民”,他們都對風險認知有著理性的理解,且他們的行動都依賴于各種制度。社會中個體按照分工各司其職,發(fā)揮著不同的滿足社會結構所需要的功能的作用,最重要的是平面化風險社會的公民具有高度社會化和理性化意識。
通過對上述工業(yè)社會和風險社會兩種不同的分配邏輯的分析,可以得知,在以財富分配為邏輯的工業(yè)社會形成了一個等級化的社會結構,而在一個以風險分配為核心的風險社會形成了一個去階層化、去中心化的平面社會。這兩種社會結構相互勾連,工業(yè)社會是對傳統(tǒng)社會的推翻和重建,而風險社會是在工業(yè)社會內(nèi)部進行消解和重構,兩種社會形態(tài)的風險形成一種疊加效應交織在一起,從某種程度上說,風險社會結構是一種有著工業(yè)結構性的復合性社會。通過對這種復合性社會結構分配路徑的分析有助于更好把握風險社會的邏輯,筆者認為目前風險分配對社會結構形塑的邏輯主要沿著階層結構、時間和空間三條路徑。
1.階層結構—風險分配。社會的財富分配和風險分配是相互強化的,從分配方式上都是以階層而定的,形成一個等級社會結構。弱勢群體面對風險威脅的可能性更大,有權勢群體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規(guī)避和轉嫁風險,“財富可以購買安全和免除風險的特權”[1](p36),這使不同的階層之間貧富差距明顯,貧窮招致不幸的大量風險,由此會產(chǎn)生很大的外向張力,社會結構因而缺乏靈活韌性,群體之間的矛盾和風險逐漸凸現(xiàn),對社會秩序的維持和良性運行存在著威脅。此外,不同社會的風險分配狀況還取決于社會的分配制度[8](p36),有權勢的階層獲取高額利潤并且使風險以隱蔽的形式“合法化”,相關制度安排在其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作為制度主義者的貝克和吉登斯,認為風險存在于一個由制度性結構所支撐的風險社會中,[9](p28)那么建立一個公正、合理良性的制度是解決結構型分配邏輯的關鍵。
2.時間—風險分配。風險的時間結構邏輯是沿著“當下—未來”的路徑進行分配、傳遞與轉移,由于這種風險往往具有隱蔽性和較大爭議性,難以計算和預測,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才能清晰地認識風險及其危害,例如轉基因食品對人類的影響到目前仍是未知數(shù)。對于風險沿著時間路徑進行分配,一方面依賴于先進科學技術水平的發(fā)達程度,能夠通過科學的分析與計算風險的可能性來減小風險所帶來的損失;另一方面,依賴于人們對風險的感知與解讀,因為風險既可以被放大,也可以被縮小和改變;同時還依賴于人們對風險的預期,這種預期是對未來更大風險的一種識別、診斷、預防和行動策略。
3.空間—風險分配。風險往往具有時空的復合性質(zhì),沿著“當下—未來”的時間結構路徑進行分配與傳遞總是與空間結構相關聯(lián)的。風險分配以中心—邊緣結構為基礎向邊緣展開,由中心地帶生產(chǎn)和制造出來并不斷從中心向邊緣擴散,而風險中心所生產(chǎn)出來的風險會通過一定的制度安排以合法的形式被轉移出去,而邊緣不僅承擔自己所生產(chǎn)的風險,還要承擔被轉嫁的風險。空間結構分配邏輯不僅與群體相關聯(lián),更與區(qū)域性和全球化相關聯(lián),風險從世界的中心向邊緣進行分配和轉移。在工業(yè)社會,風險沿著這樣的空間路徑進行分配,位于世界中心的國家可以轉移和轉嫁各種風險,而相對處于邊緣的國家為了自身發(fā)展也只能默默承受轉移而來的風險;而在風險社會時代,風險已經(jīng)消弭這種空間格局的差距,形成了超越階級、民族、地域的界限的風險公民,風險對于任何社會成員和群體來說都是民主的。全球風險突破了地域的藩籬而全球彌漫,全球變暖導致冰川融化、大氣污染等就是其最后的印證,不同的個體如何協(xié)同發(fā)揮各自的作用抵御和減緩風險成為風險社會時代的重要實踐。
工業(yè)社會財富分配所造成的風險,使人們把平等作為工業(yè)社會的價值訴求,而在風險社會,人們的價值訴求發(fā)生了轉向“,安全”需要取代了“平等”需要的價值訴求。風險社會并不是一個“危險性增大的世界”,而是一個關注安全和未來的世界;風險在伴隨著危險、毀滅的同時,還昭示著生機、希望和未來[10](p145)。
在“壓縮的現(xiàn)代化”背景下,我國社會結構發(fā)生了重大的變化,社會分層的中軸從政治—身份變?yōu)榻?jīng)濟—職業(yè)。在再分配體制下,身份是社會分層的重要基礎[11],而政治身份在分層中又占有顯著的位置;市場經(jīng)濟改革從根本上改變了社會資源的配置機制,社會分層的標準也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發(fā)生了顯著的變化。陸學藝以職業(yè)分類為基礎對當前社會階層變化作了總體分析,以組織、經(jīng)濟和文化資源作為社會階層的分層標準,將我國社會劃分為十大階層[12],職業(yè)成為社會分層的指示器[6](p2)。進入新世紀后,我國步入了風險社會時代[13](p20),社會面臨著各種各樣的風險,不同階層承擔的風險各不相同,社會結構又不斷分化和重新組合。
當下對社會風險的正視與治理成為我國和諧社會建設的重要部分。工業(yè)社會和風險社會在現(xiàn)實層面并沒有很明顯的界限,作為工業(yè)社會副產(chǎn)品的風險分配問題在風險社會成為了核心問題,二者常常相互交織并共同影響著社會結構的演變。因此對風險的正視和治理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首先,對風險的正視需要人們加強對風險的認知和識別程度,風險意識提高,人們在風險面前會更加主動地采取保護防范措施,人們更有能力進行預測和有效規(guī)避不必要的風險,或者使風險的危害程度減小到最低;其次,需要正義合理的制度安排,控制社會貧富差距。通過相關制度的安排和資源的合理配置,減小不同階層之間社會貧富差距,把人為的風險控制在社會承受能力之內(nèi);再次,要優(yōu)化社會結構。一個公正、合理的社會結構是以中產(chǎn)階層為主體的社會階層結構,即“橄欖型”社會,中產(chǎn)階層是社會矛盾的有效緩沖層,是現(xiàn)代社會走向穩(wěn)定的重要結構原因,其社會財富分配是相對公平的,對社會風險承受也是具有極大韌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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