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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不確定性論題解析*

2015-03-21 01:38:28彭利元
外語與翻譯 2015年4期
關鍵詞:論題等值不確定性

彭利元

湖南工業(yè)大學

(彭利元:湖南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后)

1.引言

1960年,美國當代著名哲學家威拉德·蒯因(W.V.O.Quine)在其《語詞和對象》Word and Object一書提出翻譯不確定性理論、在論文“論翻譯不確定性的原因”(On the reasons for indeterminacy of translation)、“再論翻譯不確定性”(Indeterminacy of translation again)(Quine 1970;1987)及1990年出版的《真之追求》 (Pursuit of Truth)等文獻對翻譯不確定性問題做了進一步的理論闡述。五十余年來,該理論在西方學界爭論不休,褒貶不一,在哲學界及其相關領域引起軒然大波,成為“當代哲學中最著名并得到廣泛討論的論題”(Friedman 1975),“造就了上千個博士,……至今仍是當代語言哲學的前沿理論”(Weir 2006),也為翻譯研究和其他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帶來革命性的后現(xiàn)代浪潮,成為顛覆翻譯“忠實論”的始作俑者。

贊成者如Quine的學生Davidson(1984)進一步將該論題發(fā)展為“原始譯釋”(radical interpretation)理論,指出一切解釋和“指稱的不可測度性”(inscrutability of reference)。有學者 (Stueber 1996;Boghossian 1996,1997)從意義的不確定性出發(fā),認為翻譯不確定性既不局限于第三人稱的理解,也不局限于“原始翻譯”(radical translation)1這個特例,并提出進一步論證。Hylton(1982;2002)從分析-綜合的復雜性出發(fā),認為翻譯不確定性是Quine意義整體論的產(chǎn)物,整體論在Quine哲學中占有重要地位。McCarthy(2002)通過系統(tǒng)分析翻譯不確定性的相關理論,提出一種新的原始譯釋理論,認為恰當運用一系列謹慎的解釋原則有助于解決翻譯不確定性問題。Gaudet(2006)、Weir(2006)等對這種爭論做了新的審視,認為爭論部分源于Quine本身思想的不確定,部分源于對Quine的誤解,指出Quine翻譯不確定性理論的普遍適用性。

反對者如Gibson(1980)認為翻譯不確定性論題的要點超出行為證據(jù)去追索意義和指稱是愚蠢的,然而他認為,意義和指稱又不可能基于行為得到充分確定。Kirk(1969;1986)在批判Quine翻譯不確定性論題的基礎上率先以專著反駁翻譯不確定性理論,堅持翻譯的確定性。Chomsky(1987)認為翻譯不確定性“雖然不是錯的,但沒有什么意思”。Searle(1987)等從意義的內(nèi)在意向性出發(fā),認為翻譯不確定性是從第三人稱視角出發(fā)做出的錯誤推論,從第一人稱 (即認識主體本身)來說,翻譯是確定的。Montminy(2003)等則認為,即使承認意義的不確定性,翻譯仍然是確定的。

由上可見,翻譯不確定性理論在西方仍然是充滿爭議的。翻譯究竟是確定還是不確定,仍然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哲學難題。深入研究這一哲學命題,有利于透徹理解和把握語言意義的認知、理解,更加深刻地認識文化內(nèi)傳通以及跨文化傳通 (即翻譯)的問題。本文從Quine本人的論述出發(fā),解析Quine翻譯不確定性論題的內(nèi)在邏輯及其哲學蘊涵,對Quine在論題闡述中的模糊認識也逐一揭示,以期深化對翻譯不確定性論題本身的清晰認識和把握,推進該論題的深入研究和思考。

2.刺激條件與意義偏差

Quine是在考察語言在多大程度上可根據(jù)其刺激條件 (stimulus conditions)把握意義時提出翻譯不確定性論題的。他的本意是想通過探討概念結構不受經(jīng)驗限制的可變范圍和程度,來探討經(jīng)驗對意義的不充分決定性。也就是說,試圖探討如下情況的哲學根源:在所有一切可能的刺激條件下,兩個人所體現(xiàn)的言語行為傾向整體可能完全相同,而各自在相同刺激條件下的話語所體現(xiàn)的意義卻可以不同。Quine(1960:26)在《語詞和對象》第二章開篇就說:

前面我們以一種泛泛而談的方式討論了這個問題:表面刺激物 (surface irritations)是如何通過語言來產(chǎn)生關于世界的知識的。人們所受的教導是:把語詞和語詞及其他刺激聯(lián)系起來,就形成某種可辨識的東西,即關于事物的話語,這種關于事物的話語和關于世界的真理沒有區(qū)別。由此產(chǎn)出的數(shù)量繁多、結構復雜的話語,與過去和現(xiàn)在那連續(xù)不斷的非言語刺激之間沒有明顯的一致性;然而這些話語可能具有的任何經(jīng)驗內(nèi)容,都必須到這種非言語刺激中去尋找。本章我們要考察的是:語言在多大程度上可根據(jù)其刺激條件來把握意義,而這又給我們的概念結構不受經(jīng)驗限制的可變范圍留下多大的空間。(筆者譯)

Quine在這里試圖討論的是意義的經(jīng)驗主義問題。傳統(tǒng)觀點對話語的意義持經(jīng)驗主義觀點,認為不論話語具有什么樣的經(jīng)驗內(nèi)容,無論復雜的話語與連續(xù)不斷的非言語刺激有多大的不一致性,我們都必須到話語的刺激物中去尋找,也就是說,話語內(nèi)容從根本上說都是基于經(jīng)驗和非言語刺激的。從上段引文可見,Quine對此是持懷疑態(tài)度,認為概念結構存在不受經(jīng)驗限制的范圍和可能。他說:

對于這種不受經(jīng)驗限制的可變范圍,首先一種不加批評的描述方式如下:在所有一切可能的感官刺激條件下,兩個人所體現(xiàn)的所有言語行為傾向可能相同;然而盡管其話語的刺激相同,聲音相同,這兩個人的話語所表現(xiàn)出來的意義或觀念卻可能在很多方面截然不同。這樣說或許會被指責為無意義。人們也許會說,在整體的言語行為傾向上沒有任何表現(xiàn)的意義區(qū)別,就不算是區(qū)別。(筆者譯)

Quine的斷定是:盡管其刺激條件和聲音完全相同,話語所表達的意義或觀念卻可能截然不同。也就是說,話語表達的意義或觀念不能完全由客觀可感的經(jīng)驗的刺激條件 (如言外事物、話語聲音、行為等)來確定,意義的表達除了經(jīng)驗刺激條件之外,還有不受刺激條件限制、在言語行為上沒有任何表現(xiàn)的其他因素的影響。從這里看,Quine并不是行為主義意義論的支持者,而是行為主義的反對者或懷疑者。因為他認為,從行為表現(xiàn)無法完全確定意義。在言語行為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意義,也是意義的重要區(qū)別,不能“不算是區(qū)別”,也不能被指責為“無意義”。

這里對可見的言語行為整體還有一個假設,即可見的整體言語行為可能完全相同。顯然這是需要證明的。言語行為整體由哪些要素構成,也需要有深入細致的分析與探究。那么,言語行為的整體傾向是如何保持不變的?Quine(1960:27)認為:

為了理解上述觀點,可以改述如下:任何特定語言的無窮句子整體可以通過重排或自我置換 (permuted,or mapped onto itself),使得 (a)說話者的言語行為傾向整體保持不變,但 (b)置換并不是等值 (equivalent)句子之間簡單的相互關聯(lián),無論這種對等是多么合理或松散。與相關句有極大偏差的句子不計其數(shù),但這些偏差可能在系統(tǒng)中相互抵消,使得句子和句子及非言語刺激之間相互關聯(lián)的整體模式保持不變。當然,一個句子同非言語刺激的直接關聯(lián)越緊密,該句子在任何類似的置換中偏離其相關句的可能性就越小。(筆者譯)

也就是說,某說話人語言的無窮句子整體可以做重排或自我匹配,使得 (1)說話人的言語行為傾向整體保持不變。與各相關句子相匹配、而意義截然不同的句子是無窮無盡的,然而所有這些不同在系統(tǒng)內(nèi)部可以相互抵消,從而使得句子匹配的總體模式以及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關系保持一致。但是,(2)自我匹配并非只是用等值句子與相關句子相匹配,無論這種等值在多么松散的程度上是合理的。當然,(3)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直接關聯(lián)越固定,匹配句在任何匹配中與相關句的差異就越少。

這里涉及到至少以下四個問題:(1)言語行為傾向可以整體保持不變。(2)言語行為整體對應的無窮句子可以重排或自我匹配,但不至于影響言語行為的整體傾向。所謂重排,就是打亂次序,重新排列;所謂自我匹配,就是對句子進行重新解釋,以新的解釋性句子替代原有的相關句子。自我匹配的不同句子與相關句子存在這樣那樣的無窮多的意義差別,然而這些差別在不同系統(tǒng)內(nèi)部 (不同排列組合內(nèi)部)會相互抵消,從而使得句子匹配的總體模式以及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關系保持一致。(3)自我匹配并不是基于新的解釋性句子與原有相關句子之間的等值關系,無論這種等值關系是多么松散。(4)句子和非言語刺激的關聯(lián)程度問題。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關聯(lián)程度越直接,匹配句與相關句的差異就越少;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關聯(lián)程度越間接,匹配句與相關句的差異就越多。

這里的第一個問題是言語行為的整體論假設,其整體不變實指與非言語刺激的整體一致性,即從可觀察可感覺的非言語刺激條件來看是整體一致的。這可以說是言語行為整體的物理論,或者說行為的整體主義,也是導致意義確定性的根源。而這正是Quine要反對的。

第二個問題涉及言語行為整體傾向不變的可能性條件。在Quine看來,句子的重排并不影響言語行為的整體一致性,闡釋性的語義匹配也不一定影響言語行為的整體一致性。對于前者,Quine沒有清晰說明;對于后者,Quine認為闡釋性的句子匹配可在系統(tǒng)內(nèi)部因為意義的相互抵消而保持與言語行為整體的一致性。

第三個問題涉及句子匹配或句子解釋的哲學問題。通常的看法是:句子匹配基于匹配句與相關句的同義性或意義等同性 (等值關系)。而Quine顯然反對這種觀點,認為意義匹配并不是基于意義等同性或句子間的等值關系,無論這種等值關系是多么松散。他這里的意義等同性主要指經(jīng)驗主義意義觀中的“刺激意義等同性”。比如,“bachelor”可以拿刺激同義的“unmarried man”來匹配和置換,但是,他說這種刺激同義并不等于說其意義在“意義”的其他任何一種意義上都具有相同的意義(Quine1960:46)。

第四個問題又回到了對確定性的討論,認為非言語刺激或事實依據(jù)是意義確定性的根據(jù)。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關聯(lián)程度的直接或間接,直接決定著匹配句與相關句的語義差異。關聯(lián)越直接,語義差異越小,翻譯也就越確定;關聯(lián)越間接,語義差異越大,翻譯不確定性也就越大。場合句是與非言語刺激關聯(lián)密切的句子,因而場合句的翻譯更容易取得一致。然而,Quine對場合句的分析,同樣證明了意義的不確定性 (尤其是指稱的不確定性),因而場合句的翻譯也是不確定的。既然如此,其他非場合句的翻譯就更加不可確定了。

3.該論題的三層含義

Quine認為,以翻譯問題為例,可以使上述這種抽象的哲學說明更加清晰、具體。因此可以說,翻譯問題是Quine探討話語意義與刺激條件內(nèi)在關系的一個切入點或者特殊實例。他是這樣借翻譯來論述上述問題的:

從一種語言到另一種語言的翻譯手冊可以用多種方式來編制,所有這些手冊都與言語行為傾向整體相容,但彼此之間卻不一致。它們?yōu)橐环N語言的某個句子給出的另一語言的譯句,在無數(shù)地方互有差異,這些譯句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似乎合理的等值關系,無論這種等值關系是多么松散。當然,一個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直接關聯(lián)越固定,不同翻譯手冊譯文之間的嚴重差異就越少。(筆者譯)

這就是Quine著名的翻譯不確定性論題。這里我們先把它當作純粹翻譯問題,解析該論題蘊含的哲學意義以及Quine對翻譯問題的具體論述,然后從更普遍的意義上闡述該論題與話語意義的內(nèi)在關聯(lián)。

假定該論題討論的是純粹翻譯問題,那么可以說,翻譯不確定性論題至少包含有三層意思:

(1)源本是一個言語行為整體,無論翻譯作何變化,句子作何重排與調(diào)整,源本這個言語行為整體都可以保持不變,各種譯文都可以與這個源本在言語行為整體上保持一致。互不相同的各種譯本無論差異多大,都是以源本為指向,都與源本言語傾向總體相容。這是翻譯存在的基本前提。

(2)指向源本的翻譯可以多種多樣,但這些不同譯本之間不存在任何合理的等值關系,無論這種等值是多么松散;也就是說,各種譯本與源本的相容,不是建立在各自的等值關系上,換句話說,即假設“譯本B=源本A,譯本C=源本A”,并不能由此推出“譯本B=譯本C”。這種與普通邏輯相違背的結論說明,翻譯中源本與譯本的關系本來就不是等值關系。

(3)源本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直接關聯(lián)越固定,各種譯文間的嚴重歧異就越少。也就是說,源本句子與言外語境的關聯(lián)越直接、固定,各種譯文間的等值關系就越可能成立。也就是說,等值關系不是建立在概念或語詞上,而是建立在句子與言外世界或非言語刺激的直接關聯(lián)上。也就是說,句子與非言語刺激關聯(lián)的直接性和固定性是翻譯確定性的前提。

這三層意思對于傳統(tǒng)翻譯觀來說,都具有顛覆性的理論意義。

4.該論題引出的三大問題

Quine 表述的翻譯不確定性論題存在一些模糊不清的概念,因而也存在嚴重的邏輯問題。

4.1 語言和言語是否等同?

在論題的第一句:“從一種語言到另一種語言的翻譯手冊可以用多種方式來編制,所有這些手冊都與言語行為傾向整體相容,但彼此之間卻不相一致”,我們可以看出如下一些問題:

(1)翻譯手冊是根據(jù)語言 (language)來編寫的,還是根據(jù)言語 (speech)來編制的?如果是根據(jù)語言來編寫的,那么它們又怎么與“言語”行為相容呢?如果是根據(jù)言語來編寫的,那么,我們又如何能得出“從一種語言到另一種語言的翻譯手冊可以用多種方式來編寫”這樣的結論?

(2)不同的翻譯手冊與言語行為整體 (totality of speech dispositions)相容是如何確定的?其事實根據(jù)是什么?

(3)不同翻譯手冊相互不一致,是否必然推論出:它們完全不一致?不存在任何一致的地方?

在論題第二句中,“它們?yōu)橐环N語言的某個句子給出的另一語言的譯句,在無數(shù)地方互有差異,這些譯句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似乎合理的等值關系,無論這種等值關系是多么松散”,Quine進一步肯定不同翻譯手冊的不一致,而且認為它們不存在任何似乎合理的等值關系,無論這種等值關系是多么松散。而這種結論的得出,是需要嚴格論證和推理的。

4.2 何謂言語行為?

對于言語行為,現(xiàn)代語用學已有很多論述。Quine在關于意義的論述中提出言語行為整體性問題,認為言語行為與可觀察的刺激條件有密切關聯(lián)。他通過把一切語言行為還原成當下的言語行為而建立起言語行為與可觀察刺激條件的聯(lián)系,并把“語言看成是人的當下的言語行為傾向的復合”。Quine(1960:27)說:

我們現(xiàn)在關心的是語言,不是語言的習得過程。把語言看作當下言語行為傾向的復合;在這個復合體中,說同一語言的人不得不彼此相似 (have perforce come to resemble one another)。就語言習得過程而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習得方式;但為了相互交流,這種差異被沖淡了?!矍俺掷m(xù)的關注是言語行為及其與刺激條件當下的可觀察相關性。把一個人當下的語言看成是其對當下刺激作出語言反應的當下傾向,這樣你就自然而然地把過去的一切刺激都與語言習得聯(lián)系起來。然而這種劃分語言習得 (language in acquisition)與語言使用 (language in use)之界限的方法還是可上下波動的,因為把多長時限內(nèi)的刺激看作當下,這要視方便程度而定。這個時限是確定什么可算做當下的操作性標準 (a working standard of what to count as specious presents),我稱之為刺激系數(shù) (modulus of stimulation),而這種當下是似是而非的。(筆者譯)

盡管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語言習得方式,但如果從人們相互交流的需要出發(fā),源于習得方式的差異性必然沖淡,進而轉向從更加普遍的共通性來把握和理解語言問題。Quine的做法是透過這種差異,轉向言語行為與可觀察刺激條件的相互關聯(lián),并把一切言語行為還原成對當下刺激做出言語反應的當下傾向,從而建立一切言語行為與當下可觀察刺激條件的內(nèi)在聯(lián)系,以獲得公共而客觀的語義理解和評價依據(jù),確立相互理解和交流的可能性條件。而把一切非當下的刺激和言語反應,都劃入語言習得范疇。

但究竟什么是言語行為,Quine抱有模糊意識。概念的明確界定是一切討論的前提。下面這些問題都有待于進一步明確:(1)什么是言語行為?(2)言語行為和句子是何關系?言語行為和句子意義是什么關系?(3)句子的言語行為與話語整體的言語行為是何關系?(4)句子的言語行為是如何構成言語行為整體的?句子重排或自我匹配對言語行為有影響嗎?如何影響?(5)在句子重排或自我匹配中,句子的語義差別能夠完全相互抵消嗎?又是如何相互抵消的?存在完全不變的言語行為整體嗎?

4.3 等值關系與非言語刺激的關系問題

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關聯(lián),直接關系到不同譯文間等值關系的強弱和嚴重歧義的多寡。從Quine的論述看,他認為,“一個句子與非言語刺激的直接關聯(lián)越固定,不同翻譯手冊為之給出的譯文之間的嚴重差異就越少”。也就是說,非言語刺激的等同或固定是譯文等值關系的基礎。

如果非言語刺激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一致,那么是否就一定得出相互一致的譯文呢?答案顯然并不那么簡單。Quine的結論顯然是否定的,認為一致的非言語刺激并不必然導致一致的譯本。純粹物理主義或行為主義的意義觀,不能建立科學的意義理論。心靈在意義中的作用和地位盡管難以測量,但不可忽視。非言語刺激的一致性并不能保證翻譯的一致性?!拔覀儾荒苡么碳ひ饬x的等同來定義同義性”(Quine 1960:37)。

在Quine的理論中,“刺激”(或“刺激物”,stimulation)是個特別的概念,它不同于物體本身,而是“在某種程度上受社會和語言學家的主體間性檢驗的,是通過說話者的定向和對象的相對定位而受到檢驗的” (Quine 1960:31)東西,就是說,不是客觀外在物本身,而是說話者和對象兩種事物共同作用的一種特殊的東西,Quine 1960:33稱之為“包括視覺的也包括其他感受各自獨立和同時出現(xiàn)的各種形式”,即由各種感受獨立和共同確立的刺激模式集合,顯然這種“刺激”是主觀和客觀交互作用的共同產(chǎn)物,是主客的結合體,同時也是主體間性的產(chǎn)物。

對于這樣一種刺激物,Quine(1960:32)認為,我們“應該從空間整體 (spatial entirety)上來看待”:

因為像“好天氣” (fine weather)這樣的例子與“兔子”(rabbit)不同,并不鎖定在已分好的某種場景的特定部分。兔子不在現(xiàn)場的刺激模式也是有的,那是使人們對“兔子”一詞表示否定所需的條件。至于促使人們對“兔子”一詞表示肯定所需的刺激模式,整個現(xiàn)場還是比那個選定的部分更有用。因為在整個現(xiàn)場的刺激條件下,中心和邊緣就自然區(qū)別開來了,而這個區(qū)別是視覺注意力的一個極重要的因素。

也就是說,只有當我們從“整個現(xiàn)場”出發(fā)把握刺激時,我們才能有效地把刺激的中心和邊緣區(qū)別開來,而區(qū)別中心和邊緣才是把握刺激模式的有效途徑,區(qū)別了中心和邊緣,才能有效地確定一種刺激是相同的還是不同的,從而對相應句子做出恰當?shù)目隙ㄒ只蚍穸ǖ幕卮稹o@然,這是Quine把握刺激物的整體論取向。

其次,刺激“不應看成是有時間性的某個特定的事件,而應將之看成是普遍的、可重復的事件形式 (event form)”(Quine 1960:34),剔除“時間性”是把握Quine“刺激物”概念的關鍵。刺激和刺激物可以重復出現(xiàn),而人們對于同一刺激物的感受,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這種變化即來自于人們因時間的推移而產(chǎn)生的“傾向”變化,在特定的時間,人們可能參照此時此境的刺激,對一個句子做出肯定的回答,而另一個時間,人們則可能基于同一刺激,對同一句子做出否定的回答,從而獲取一個句子的肯定刺激意義和否定刺激意義。因此,刺激和刺激意義是不同的,刺激是整體的、綜合的、無時間性的,而刺激意義是個體的、分析的、有時間性的。Quine(1960:33)是這樣來定義“刺激意義”的:

刺激意義 (stimulus meaning)是一個句子在某個時刻對某個人的刺激意義。因為我們不能禁止說話者改變其習慣。句子的刺激意義也隨著刺激的系數(shù)或刺激持續(xù)的最長時間而變化。因為隨著刺激系數(shù)的增加,我們可以將以前因時間太長而無法計量的刺激補入刺激意義。所以,嚴格地說,刺激意義是一個句子S在時間t對某個說話者a,具有系數(shù)n秒長的刺激意義。

這樣一來,基于意義的翻譯就必須把“時間性”概念納入進來。他說,對于原始叢林語言學家來說,“在目前階段,決定翻譯的只是與非言語刺激之間的相互關聯(lián)” (Quine 1960:32), “相互”即指刺激物與說話者兩者之間的“相互”,必須考慮說話者的傾向和具有某種傾向的特定時間,翻譯手冊的確定,就是基于說話者特定時刻的肯定或否定回答,基于一個句子在特定時刻對于特定說話者的肯定或否定刺激意義?!耙饬x大概就是語句和翻譯所共有的東西”(Quine 1960:32),我們說“Gavagai”和“兔子”之間具有等同關系,實際就是說:它們具有相同的刺激意義 (Quine 1960:33)。

刺激意義是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的,在特定時刻,肯定刺激意義和否定刺激意義是相互排斥的:

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對于一個特定的說話者,一個句子的肯定刺激意義和否定刺激意義是相互排斥的,假如一個刺激σ在一個時間會使此人肯定S,隨后當σ重現(xiàn)時又使他否定S,那么就可得出結論說,此人對S的意義的看法改變了。于是,我們可把σ看成是S在某一時刻對他具有的肯定刺激意義,而在另一時刻σ則是S對他具有的否定刺激意義。(Quine 1960:33)

同時,肯定刺激意義和否定刺激意義并不相互決定,因為有許多刺激可能既不屬于前者也不屬于后者 (Quine 1960:33),這種說法的前提是刺激的整體性。肯定刺激意義和否定刺激意義是實現(xiàn)的刺激事件的集合產(chǎn)生的結果,然而,整體的刺激中還有許多未被實現(xiàn)的刺激事件,這些未被實現(xiàn)的刺激事件作為一種普遍的存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增長,會不斷為說話者補充額外的刺激意義,從而改變對一個句子的看法。因此,Quine認為從肯定的或否定的刺激意義來尋求翻譯的根據(jù)是不可靠的,更加可靠的翻譯根據(jù)應該是“全部的刺激意義”,應該對全部的刺激意義進行比較鑒別,他說,“一般說來,對全部的刺激意義進行比較較之僅對肯定刺激意義進行比較可能為翻譯提供更加適當?shù)母鶕?jù)”(Quine 1960:33)。

由于刺激的整體性、綜合性、無時間性與刺激意義的個體性、分析性、時間性之間的內(nèi)在矛盾,基于肯定刺激意義的翻譯就永遠是暫時的,不確定的,刺激的整體性為翻譯提供無窮可能和不竭源泉,翻譯的時間性不可避免。從這個意義上說,翻譯的不確定性也可以說是翻譯的時間性。肯定的刺激意義無法為翻譯提供確定的依據(jù),肯定刺激意義對翻譯不具備充分決定性、必然性,只具備偶然性和或然性。

那么,意義的整體觀應該是怎樣的?意義整體觀與刺激整體觀有什么關聯(lián)?是如何關聯(lián)的?除了非言語刺激外,還有哪些因素必須納入進來,作為意義的根據(jù)?這些問題都需要給予深入闡述。

5.現(xiàn)代翻譯與原始翻譯

Quine是通過原始翻譯假設來論證翻譯不確定性的。為了論證非言語刺激條件對意義的不充分決定性,論證翻譯不確定性論題,Quine假想了原始翻譯情形(《語詞和對象》第二章),即假想語言學家 (或翻譯家)對“待譯語言”(the language to be translated)一無所知。為了獲得這樣一種原始語言的意義,并建立原始語言與現(xiàn)代語言之間的等值關系,他必須生活在這種語言中,通過對伴隨話語的非言語刺激進行仔細觀察、分類,嘗試性地確認話語意義,然后嘗試性地翻譯成相應的現(xiàn)代語言。這樣的翻譯過程,在Quine看來,除了依賴于非言語刺激之外,別無所靠。如果能夠確定話語的非言語刺激,并且這些非言語刺激在任何情況下保持固定,那么,原始語言與現(xiàn)代語言的對應關系就能夠確定,且不同譯者也不會導致嚴重分歧。然而,在Quine看來,這種非言語刺激的固定與等同,是無法完全確認的,因此,翻譯也必然各不相同。翻譯不確定性由此而來。翻譯不確定性論題由此在原始翻譯情形中得到證明。因此,Quine也認為,原始翻譯是更加重要、也是更富有哲學意味的翻譯形式。

Quine認為,非原始的現(xiàn)代翻譯基于詞形的類似性或文化的等同性,然而更有哲學意味。“更重要”的是原始翻譯,因為“只有原始翻譯才暴露出意義的證實缺乏根本的論據(jù)”(Quine 1990:46;奎因1999:39),他說:

同源語言 (如弗里斯蘭語和英語)之間的翻譯可借助于同源詞形式的類似性。非同源語言 (如英語和匈牙利語)之間的翻譯可借助于隨著一種共同的文化而形成的傳統(tǒng)的等同因素。但對我們更重要的是徹底的翻譯,即對迄今從未被接觸過的土著民族語言的翻譯 (蒯因2005:29)

這里Quine涉及到了翻譯的基本前提,即翻譯是以“類似性”或“等同”為前提的。在同源語言之間的翻譯中,翻譯基于同源詞形式的類似性,即基于語詞形式的類似性。在非同源語言之間的翻譯中,翻譯基于傳統(tǒng)的等同因素,而這種傳統(tǒng)的等同是在隨著共同文化的形成與發(fā)展而形成的??梢钥闯?,無論是同源語言間的翻譯,還是非同源語言間的翻譯,其共同基礎是文化傳統(tǒng)等同因素的形成,這里的文化傳統(tǒng)當然也包括語言本身。在語言形式的類似性缺乏的時候,只能退而求之于語言形式背后的文化傳統(tǒng)的等同性。從這些論述來看,語言形式的類似常常是表面的,非本質(zhì)的,文化傳統(tǒng)的等同或融合才是本質(zhì)的類似與等同。翻譯的基本前提就在于文化的類似與等同。

這里有幾個問題需要進一步澄清:(1)語言的同源與非同源是如何確定的?基于語詞形式還是基于其他什么因素?這些其他因素又是什么?語詞形式的類似能否保證意義的一致性和翻譯的一致性?(2)非同源語言的共同文化是否可能?又是如何形成的?不同語言的文化是否可能等同?文化等同的本質(zhì)又是什么?(3)原始翻譯為什么比現(xiàn)代翻譯更加重要?原始翻譯揭示了翻譯的什么根本問題?

對于第三個問題,Quine有深入的分析說明,他正是通過原始翻譯特例來闡述翻譯的不確定性的。第一、二兩個問題Quine只是在此稍有提及,沒有做深入闡釋論證。實際上,形式的類似并不能保證意義的一致性和翻譯的一致性;文化等同是一個更加復雜的根本問題,需要更加深入的論證與闡釋。

在原始翻譯情形下,語言形式與文化傳統(tǒng)的類似與等同這兩點似乎可以依靠的翻譯基礎都不復存在了,因為譯者本來就不了解這種語言,也不知道這種語言背后的文化傳統(tǒng),土著民族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這種情形下的翻譯該如何下手?譯者該依靠什么來編寫土著語言的翻譯手冊?這種翻譯與現(xiàn)代通常情況下的翻譯在目標上有何異同?

Quine(1960:28)認為,這種翻譯所憑借的只能是從事這項工作的語言學家“所觀察到的土著人表面所感受到的外在作用力及其可見的發(fā)聲行為和其他行為”,也就是說根據(jù)可觀察的非言語刺激,來確定其翻譯。然而,

這些材料僅僅顯示最具客觀經(jīng)驗性的或與刺激相聯(lián)系的那種土著的“意義”。但語言學家最后似乎在一種很寬泛的意義上得出了土著語的“意義”,從而把一切可能有的土著語句都翻譯出來 (Quine 2005:29)。

就是說,依據(jù)表面感受到的外在刺激 (發(fā)聲行為和其他行為)得到的意義僅僅是最具客觀經(jīng)驗性的或與刺激相聯(lián)系的那種“意義”,還有很多與感覺刺激聯(lián)系不太直接的意義隱含在話語之中,或者說,還有許多未被實現(xiàn)的非言語刺激可能影響特定話語的意義?!罢Z言學家最后似乎在一種很寬泛的意義上得出了土著語的‘意義’,從而把一切可能有的土著語句都翻譯出來”,這里實際在說,作為語言學家的原始譯者2并不完全是依靠最具客觀經(jīng)驗性的直接刺激條件來判斷和裁決土著語言的意義,而是同時根據(jù)其他一些什么因素,把那些與非言語刺激并無直接關聯(lián)的語句都統(tǒng)統(tǒng)翻譯出來,或者說,原始譯者把基于最具客觀經(jīng)驗性的直接刺激條件的肯定刺激意義作為一種普遍的意義推而廣之,從而武斷地認為這種意義適合于一切場合,適合于一切可能的場合。因此可以說,原始譯者翻譯所依據(jù)的不僅僅是直接可感的客觀的非言語刺激,同時還必須依賴于其他一些因素。這些因素是什么?Quine似乎是有所察覺和認識的,那就是心理或心靈。但是由于心理或心靈的不可觀察性,因而更加不可確定。Quine在技巧上采取回避策略,而著重從可觀察的客觀的非言語刺激入手,論述意義的不確定性和翻譯的不確定性。在客觀可感的意義和翻譯依據(jù)姑且不能夠保證翻譯的確定性得到充分論證的時候,從不可觀察的心靈角度對翻譯確定性的闡釋就更加不可靠了。

原始譯者的翻譯可以說既是依據(jù)土著語言說話者當下的反應做出的意義闡釋,同時也是依據(jù)譯者個人對當下刺激的直接感受和意義假設,前者是客觀的經(jīng)驗性材料,后者卻是主觀性假設,但不能說它就不是感覺經(jīng)驗材料。主觀性的感覺材料和意義假設是翻譯多樣性和不確定性的根源,而客觀性的感覺經(jīng)驗材料和意義假設是翻譯確定性的基礎。假如說,主觀假設具有第一人稱屬性,而客觀經(jīng)驗屬于共同的普遍確認的假設,因而具有第三人稱整體屬性 (他們),那么可以說,翻譯是第三人稱視角與第一人稱視角協(xié)商的產(chǎn)物,是第一人稱視角與第三人稱視角對話的產(chǎn)物,也是第一人稱視角對第三人稱視角認同的產(chǎn)物。

Quine(1960)認為,原始譯者在沒有任何譯員的幫助下,“翻譯的任務就是通過說此語言者的當下可見的反應去復原這種語言”這種假設揭示了原始譯者唯一可靠的依據(jù),然而在他看來,這忽視了譯者本人對當下刺激的感覺體驗和意義構建可能,也就是,忽視了翻譯的第一人稱視角。意義的構建從來就不是單向的,而是雙向的,需要說話者和聽話者的共同參與,基于說話者和聽話者的主體間性特征。意義從來不是靜止的,意義在不斷變化當中。意義既是主體創(chuàng)造的產(chǎn)物,也是主體間的共識和協(xié)定,是主體性與主體間性的統(tǒng)一。

6.結語

Quine翻譯不確定性論題的提出,源于對意義不確定性的思考。他通過論證非言語刺激條件對意義的不充分決定性,提出翻譯不確定性論題,然后假想出一個非常極端的原始翻譯狀況來說明:原始譯者不可能完全依賴于非言語刺激來確定土著語言的意義,并給出相應的譯文。同時,即使是非言語刺激比較固定,所翻譯的語句為場合句時,促使原始譯者對刺激做出的肯定回答也不能確定為他的翻譯提供確切依據(jù),因為刺激具有整體性、綜合性、無時間性,而原始譯者對刺激做出肯定、否定的刺激意義是具有個體性、分析性、時間性的,同一譯者在不同時間可能對相同刺激做出肯定或否定的相反判斷,不同譯者更加可能對相同刺激做出肯定或否定的相反判斷,也更加可能對相同刺激做出不同的分析和綜合,因此,從肯定的或否定的刺激意義來尋求翻譯的根據(jù)是不可靠的,基于這種刺激意義的翻譯手冊因而也是不確定的。與非言語刺激具有比較固定關聯(lián)的場合句的翻譯都因此而不確定,與非言語刺激關聯(lián)松散的非場合句的翻譯就更是如此。由此可見,Quine對翻譯不確定性的論證盡管非常嚴密,但顯然是一種明顯的行為主義論證視角??梢哉f,當行為主義的客觀依據(jù)都不能保證翻譯的確定性的時候,其他非行為主義的依據(jù)就更加不可靠。這也許正是Quine的論證策略。Quine的這種論證促使我們更加深入地思考翻譯的意義基礎,也促使我們對現(xiàn)代翻譯所持的等值觀做出更加深入的反思。當然,Quine對于語言、言語、言語行為未加清晰界定,對語言同源與非同源、文化等同等問題未加論證等問題,尚有待我們進一步分辨和論證。

注釋:

1 radical translation:該術語的翻譯有“徹底翻譯”、“根本翻譯”、“始點翻譯”等,筆者認為,譯為“原始翻譯”較合適。王路在翻譯《真之追求》時也持此譯法(見王路譯1999:39-40)。

2 原始譯者:即對一無所知的一種土著語言進行翻譯的譯者,這樣的譯者往往是語言人類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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