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平
(鞍山廣播電視學校 遼寧鞍山 114000)
論歌唱中的語言與共鳴
吳小平
(鞍山廣播電視學校 遼寧鞍山 114000)
聲樂,既是聲音藝術,也是語言藝術。在演唱中要獲得洪亮、豐滿、悅耳動聽且富有藝術魅力的歌唱效果,就必須正確、恰當?shù)靥幚砗谜Z言與共鳴的關系。
聲樂的特殊性就在于它的語言表現(xiàn)是音樂化、歌唱性的。在歌詞的創(chuàng)作中首先要考慮到某些字、詞句的采用是否有利于歌唱時共鳴的合理發(fā)揮。這種歌詞除了應具備一般文學語言的特征之外,還應具有韻律性和富于歌唱性。歌詞本身具有的韻律性,在相當?shù)某潭壬现萍s著歌唱中共鳴的發(fā)揮,也影響歌唱時的藝術效果,所以語言要富有韻律感,才能準確的表現(xiàn)詞義,抒發(fā)感情,又能為共鳴的恰當發(fā)揮提供廣闊的表現(xiàn)空間。聲樂理論家、藝術家余篤鍘先生曾指出“歌唱是語言的美化,歌唱的共鳴是豐富音色的重要聲音造型手段,美好的共鳴是提高聲腔美與音樂藝術表現(xiàn)力的關鍵“。姜家祥先生也指出”聲樂受歌詞的制約。.....如果無視語言的韻律性,就失去聲樂藝術的特點,消弱了表現(xiàn)力?!笨傊?,在歌唱前,要盡可能去朗誦,揣摩語言本身的韻律,體驗歌詞本身的情感,每一個字的正確發(fā)音和正確的共鳴區(qū),以便在歌唱中合理地調節(jié)共鳴器官,從而使音色更加美化,語言形象更加鮮明突出,收到理想的藝術效果
語言是運用共鳴技能的基礎。漢字是由字頭(子音)、字腹(母音)、字尾(尾音)組成的。其中母音是歌唱中最有表現(xiàn)力的。字腹在歌唱中占了絕大部分時間,曲調本身就是母音延長的藝術化,共鳴的運用正是在字腹中完成的。所以我們要把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字腹上,母音《字腹》是運用和調節(jié)共鳴的基點,如單韻母a,這個音在母音中是個最響亮的因素,而且在漢語語音中是個占優(yōu)勢的母音,是歌唱發(fā)聲時引長與發(fā)揮共鳴作用的重要因素。單音特殊韻母i,雖然是個閉口母音,響度與共鳴效果較差,在歌唱中只要適度擴大口腔的開度,找到能發(fā)揮音響的共鳴位置,仍能取得理想的共鳴效果。而復韻母中,前響復韻母因前一個母音較響亮,故歌唱中由這個音發(fā)揮主要的音響共鳴作用,后響復韻母是后一個母音發(fā)揮主要音響共鳴作用,中響復韻母則是中間的母音發(fā)揮主要音響共鳴作用。鼻韻母中其發(fā)揮主要音響共鳴作用的母音,一個母音構成的鼻音(如an、en、in、ang、eng、ing)類似前響復韻母;由兩個母音構成的鼻音(如ian、uan、iang、uang、iong)則類似中響復韻母。歌唱者一定要牢牢把握這些規(guī)則,從語言客觀實際出發(fā),正確選擇共鳴區(qū),恰當運用和調節(jié)共鳴以取得理想的共鳴效果。
歌唱共鳴可分為三種,即口腔共鳴,頭腔共鳴,胸腔共鳴。
口腔共鳴發(fā)聲時,口腔自然上下打開,笑肌微提,下顎自然放下,上腭有上提的感覺。這樣,聲帶發(fā)出的聲波就能隨氣息的推送離開咽喉部流暢向前,在口腔上部引起振動??谇皇强勺児缠Q腔,它既是咬字器官,又是共鳴器官,歌唱中它作為一個主要共鳴腔對字和語言迅速進行加工和美化,并在與其他共鳴器官交替運用時,可以調節(jié)聲音變化。
頭腔共鳴,也稱為鼻腔共鳴,是在口腔共鳴的基礎上,把聲波在硬腭上的集中反向點稍向后移,放下下顎,同時軟腭和小舌上抬,讓口鼻、咽喉腔之間的通道和空間更寬些,聲波便沿著上腭骨傳到鼻咽腔,鼻腔和各竇處引起振動。這種共鳴有集中感、有光彩、有清脆豐滿的效果,鼻腔是發(fā)聲中一個重要的共鳴體,是高音喇叭,它能迅速對字和語言進行美化,又能彌補口腔共鳴的不足,使語言和聲音功能較快的統(tǒng)一起來。如十三轍中的中東轍、江陽轍、人辰轍,言前轍本身就屬于鼻音類字,具有鼻腔共鳴因素。但在生活語言中它們只是到了字尾才歸于鼻腔,時間極為短促,鼻腔共鳴的作用還沒有機會發(fā)揮。在歌唱中,由于字音延長,有了鼻腔共鳴的條件,歌唱時,首先將字腹及時通過口腔上腭送入鼻腔,繼之不停留的用氣息將字腹經過鼻前和眉心推出體外,并在向外推動時,利用推送的慣性把字尾輕輕收住,此時口腔放松,氣流減弱,音量放小,鼻腔始終保持通暢,為下一個字積蓄力量,如循環(huán)往復,既完成了吐字過程,也美化了語言和聲音。
胸腔共鳴,在口腔共鳴的基礎上,咽喉部作半打哈欠狀,下顎自然下垂,把聲波的反射點從硬腭移向下齒背上,使聲波在喉頭和喉咽腔引起更多的振動,并由氣管傳送到胸腔引起共鳴。這種共鳴效果寬厚、結實,其音色宜于表現(xiàn)深沉、莊嚴的情緒,恰當?shù)倪\用胸腔共鳴,會使語言的音樂色彩發(fā)生明顯的變化,更顯得生動和渾厚。
事實上,歌唱者在整個歌唱過程中,不能單獨運用某一共鳴腔體而偏廢其他共鳴腔體一唱到底,而是使三大共鳴腔體共同參加活動,混合共鳴,并為了尋求歌唱中各聲區(qū)音色的統(tǒng)一,根據(jù)歌曲語言的客觀要求以及不同聲區(qū)的特點,有所側重、有所選擇的正確、合理地調節(jié)共鳴器官,交替協(xié)調的運用多種共鳴技能,從而使語言表現(xiàn)得更為生動,更富有魅力。
例如唱《紅梅贊》時,開頭兩句上下起伏的幅度非常大,高達十二度,從低到高,每句話都要運用到三種腔體共鳴,音色渾厚、優(yōu)美、塑造出了江姐不畏一切困難的高貴品質與偉大形象,當唱到“紅梅花兒開,朵朵放光彩”時,則多用頭腔共鳴,音色頓時轉為宏亮、高遠,既顯示出江姐的昂然氣質,也表現(xiàn)出革命者渴望勝利的迫切心情,使歌曲語言也更加生動形象。又如唱《珊瑚頌》,在唱到“風波浪里把花開”時,在原有基礎上加強了鼻腔共鳴,就使音色更為明亮柔美,當唱到”云來遮,霧來蓋”時,加入了較多的口腔和胸腔共鳴,就使音色顯得更為濃厚,層次更為分明。如此,使語言的情感色彩得以充分發(fā)揮,歌詞本身所賦有的美感得以充分顯現(xiàn)和加強。
總之,歌唱中語言與共鳴的關系是辯證統(tǒng)一的。聲樂語言不同于日常生活說話的語言,它必須依賴于共鳴等聲樂造型手段去美化,才能獲得理想的藝術效果,體現(xiàn)聲樂語言的藝術美;共鳴也必須以語言為基礎、為依據(jù)、從歌詞本身的要求出發(fā),去表現(xiàn)語言,美化語言、才能收到理想的歌唱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