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輝琳

在“校外”婦女兒童活動中心，把學習和工作相統(tǒng)一，把理想和當下相統(tǒng)一，把興趣和職責相統(tǒng)一，把“個人夢”和“中國夢”相統(tǒng)一，干得漂亮，活得充實和精彩。“蠟燭觀”與“發(fā)展觀”在一起，工作在作為“校外”的婦女兒童活動中心，因為“苦”，有體驗，因為“樂”，有感受。豐富“校外”，充盈人生。

人生“蠟燭”“春蠶”自上世紀90年代中期，從省婦聯(lián)機關來到婦女兒童活動中心工作，屈指算來，已近20年。20年的時間，足夠告別青春歲月和年富力強，自我見證著自然和人類的規(guī)律。身邊是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年教師團隊，他們或青春靚麗，活潑向上；或舉止端莊，內(nèi)秀外慧；或單純爽直，快人快語；或委婉含蓄，善解人意；或通曉史哲，仰望星空；或術有專攻，多才多藝。因為堅守，至今同在一個屋檐之下；因為追求，手中的事由和所在的崗位越來越好；因為付出，成為家長和孩子追捧的偶像；因為好學博學，既精于本職，又服務社會；因為會干善管，把婦兒中心做到了有品質、有內(nèi)涵、有品牌，在省會、在業(yè)界頗有影響，位置和作用越來越重要，“省會萬人規(guī)模，著名校外教育”可算作對這個群體和業(yè)績的貼切評價。

一、從“春蠶”到“蠟燭”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干。”在唐代中原詩人李商隱著名的詩句中，“春蠶”意象與“蠟燭”意象其實是有很大區(qū)別的：“春蠶”在春天不停吐絲的過程中，常規(guī)下是不會死的，“春蠶”在吐絲作繭的過程中，依其正常的生命軌跡它要轉化成蛹，然后再生出兩個翅膀變成展翅高飛的蠶蛾；“蠟燭”則不同了，它自從點燃開始起在放出光明的同時一直消耗著自己，直至化為輕煙而去，一無所有。

然而，“春蠶”和“蠟燭”這兩個意象是從事校外教育事業(yè)這個人才團隊的絕妙比喻：這個團隊在年輕時活像一群“春蠶”，而在壯年走向老年的過程中，則轉化成了“蠟燭”。

這樣的一群人，他們首先是極其豐富的：愛教育、學教育、做教育、研究教育；他們首先是極有愛心的：熱愛兒童，關注兒童，研究兒童，為兒童服務；他們首先是極有責任心的：心在兒童身上，視野卻擴展到他們的長遠；他們首先是極有使命感和人生目標的：不為良“相”，則為良“師”，兒童、教育、素質、特長、技能和創(chuàng)新潛質、接班人、建設者等關鍵詞串連起他們的人生理想、事業(yè)追求并一直延伸到“中國夢”。而途中的各個站點，卻有著孔孟古今教育大師的一路陪同。他們是幸運的，趕上了尊師重教的好時代；他們是幸福的，被滿天下的小“桃”或小“李”記得和傳頌；他們是充實的，在教學相長中成為校外名師；他們是成功的，由他們支撐的是“人才大廈”那個最為重要的奠基部分。自幼生長在教育之家，記憶和血液當中流淌著對這個職業(yè)的尊崇和敬意，存儲與備份著這個職業(yè)所特有的理性與文明。與這樣一個職業(yè)團隊結緣20載，如同“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樣，是前世今生至少兩輩子的緣分。

二、從“發(fā)展”到“躍遷”

我們的團隊服務的是“校外”婦女兒童活動中心這樣的事業(yè)，是一份很重要和需要特別說明的事業(yè)。一方面，隨著鄭州“大都市化”的迅猛發(fā)展，市內(nèi)娛樂項目在越來越豐富的同時，也有著越來越強的消解校內(nèi)教育“養(yǎng)成”的效果，家長們越來越重視子女“校外6～8小時”接受良好教育熏陶的重要性；另一方面，隨著“城市化運動”的迅猛推進，孩子父母的城市化是一代又一代農(nóng)村、鄉(xiāng)鎮(zhèn)孩子自然而然城市化的浪潮，使校外教育成為經(jīng)久不衰的“剛需”。子們周一至周五在學校、在幼兒園，周六、周日或寒暑兩假期到我們這里來，叫“學校以外”的“校外”，孩子們在學校里重點學習“語、數(shù)、外”，“史、地、生”，到這里來則為“音、體、美”，“科、技、能”的素質培養(yǎng)，這叫課本以外的“校外”；孩子們在學校進了教室進課本再進作業(yè)，在這里卻既可動手、又可動腦，既上舞臺，又上講臺，更可野外觀星、遠足探究、生活體驗、“小腳行天下”，“中華大地行”這叫課堂以外的校外；在學校你可能為分數(shù)所累，為排名煩惱，為年級、班級敬陪末座而略顯無助，在這里卻可以自由選擇，個體展示甚至獨一無二；課本里、作業(yè)里的東西隨著時間推移作用會逐漸減弱，而“校外”所給予的特長培養(yǎng)卻可享用一生，這叫“排序”以外的“校外”。來到“校外”婦女兒童活動中心的孩子可以象自由的小鳥，個個平等、受尊重、受重視，都可以找到張揚個性，揮灑興趣，放飛思想，展示特長，憧憬和暢想未來。“大學，非大樓也，乃大師也”，“校外”，非學校也，素質教育也，人才搖籃也！

“校外”婦女兒童活動中心其實就是一個孕育夢想，編織夢想，為夢想插上翅膀，讓夢想飛天的地方他“兒童天地，藝術搖籃，引領成長，塑造未來”的極好素質教育園地。供職這樣一份事業(yè)，服務這份事業(yè)，我們這支特色鮮明，人才濟濟的校外師資和管理團隊，歷經(jīng)磨練和歲月沉淀，其特長、其專長，其綜合優(yōu)勢無法取代。

即使在今天，校外的老師們?nèi)匀豢梢杂谩跋灎T”來比擬。社會走向當前這個發(fā)展階段，用“蠟燭觀”來對號入座教師的工作性質，仍有著比較形象和貼切的現(xiàn)實意義?！敖處熓翘柕紫伦罟廨x的職業(yè)，”“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甘為春蠶吐絲盡，愿為紅燭照人寰”，“落紅本非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古今名句廣為流傳并成為社會定給教師的人生坐標?！暗赖驴！保叭藗惖浞丁钡拇_規(guī)范著教師的行為，但是否也約束了幸福感和價值實現(xiàn)？“蠟燭觀”作為職業(yè)精神和境界引領從來不曾有問題，但其“束縛”和“捆綁”又何嘗不是它的屬性之一呢？教師的好學、治學、忘我、堅持、不計報酬、甘守清貧“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傳統(tǒng)要求和美德，100年過后真理依舊，但他們?yōu)槿俗?、為人女、為人妻、為人夫、為人母、為人父的多重角色，昭告和加重了他們的角色和責任?；畛鲎约?，澤被家人的壓力誰也無法代替。真正先進和足夠文明的社會，不應該也不能夠僅僅引領教師完全徹底地“燃燒自己”和“照亮他人”，不應該以犧牲教師個人和家庭、親人的幸福為代價。在“校外”工作，作為管理者，常有自我矛盾的時候，一方面，希望教師把學問、事業(yè)做到極致；一方面，同時也應當思考過度的“蠟燭觀”是否會削弱了教師的內(nèi)在尊嚴與歡樂的生命體驗呢？讓教師成為“完全犧牲的無怨無悔者，不求任何報酬的清心寡欲者，至高無上的超凡脫俗者”是否也存在著對教師職業(yè)引領的極端和偏執(zhí)呢？把教師定義成一種工具，忽視教師職業(yè)個人價值的重要性，固守教師職業(yè)“帶給他人光明，必以燃燒自己為前提”的定位，是否也有背離“以人為本”和“人性化”之嫌呢？

三、從“訴求者”到“追夢人”

解開“公益事業(yè)的要求”與“個人利益訴求”之間的“死結”，也許只有靠我們從業(yè)者自覺接受事業(yè)的千錘百煉，從而剔除個人私欲的渣滓，方能達到靈魂的凈化與目標的升華。表現(xiàn)在工作實踐中，力求把事業(yè)的必然實踐轉化為個人內(nèi)心的愛好與習慣，“死結”也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解開了，消釋了。作為一個剛進入這個團隊的青年人來說，一看到整天面對的是一大群孩子，自然會想：與一群孩子為伍能盡快升職嗎？能盡快晉級嗎？能像公務員那樣輕易得到“經(jīng)適房”嗎？能像企業(yè)界那樣每月收到大把大把的鈔票嗎？總之，一連串潛意識中的個人訴求會讓人自然而然對這項事業(yè)產(chǎn)生抵觸情緒。但是，當你認同了“這群孩子在活動中心受教育就不會流散在街頭，受不良社會影響的污染”這個觀念，你就會從千百個家長的眼光中看到你自己的社會價值；當你成功地講好一堂知識課，課堂鴉雀無聲，課后小朋友蜂擁圍在你身邊問長問短時，你就會看到你的成就；當你培養(yǎng)的少年兒童獲得了各種各樣的專長，在校內(nèi)或者重要社會活動中獲得大獎，孩子的父母帶著燦爛的笑容來感謝你時，你就會感受到這項事業(yè)的光榮。不知不覺間，這種價值的積累、成就的積累和光榮的積累，就把個人利益的訴求洗凈了，因為，此時也許你的訴求已經(jīng)轉變：不再是房子、車子、位子、票子，而是“光榮”與“夢想”。你從一個“訴求者”升華為一個“追夢人”了，也就不會再感到“奉獻”中“代價”之沉重；相反“奉獻”將升華成一種與“價值高”和“幸福感強”共存共行的“正能量”和推動力?；叵胛覀儗W生時代關于老師的印象：清瘦，駝背，早生華發(fā)，早上亮燈最先，夜間熄燈最遲，寒假備課，暑假培訓，平均每天工作超過12小時；更有非雙職工老師，周一至周六教書，周日趕回老家侍弄農(nóng)田，奔波一家人生活，心里裝著學生，卻無暇顧及同樣需要教育和陪伴的子女，“種了別家的地，荒了自已的田”；缺乏該有的組織關懷，缺乏公正的社會評價和地位，不能為家人和親人創(chuàng)造好的衣食住行，飽讀詩書，一身傲骨卻未必能換來相應的回報和尊嚴，以至于留下“家有三斗糧，不當孩子王”的家訓。掩卷追思，內(nèi)心依然可油然而生對那個時代下老師們的至純尊敬，腦海依然可見門外面，講臺上，油燈旁他們忙碌的身影，在內(nèi)心最為柔軟的地方依然會為他們留著歲月的底片。憐惜他們的青年，扼嘆他們的壯年！時代和“蠟燭觀”稀釋了他們的幸福和生命意義啊！較其他們，我們真是福哉、幸哉！當進步的時代和相對文明的今天賦予“蠟燭”更為豐富的物質和精神內(nèi)涵，今天的教師和當年的“教書匠”地位和待遇已有著天壤之別！今日教師的訴求，既有物質的，更有精神的，如同“貧窮不是社會主義”一樣，生活的充裕，精神的豐富，足夠的尊重和成長空間可以讓“蠟燭”燃燒更長，更亮，更愉悅，更你情我愿。

這是否可以看作由“蠟燭觀”向“發(fā)展觀”的社會轉變呢？我在工作實踐中體驗到的教師“發(fā)展觀”，應當包括能使教師體驗到職業(yè)的尊嚴、快樂與價值等重要內(nèi)容。我注意過有關教師職業(yè)倦怠的專門研究，多家網(wǎng)站也刊登過有關教師心理健康的系列文章，《中國教育報》甚至曾經(jīng)用五個版塊關注職業(yè)倦怠，說明教師幸福指數(shù)為社會所關注。被關注，恰恰說明教師職業(yè)的幸福感與時代發(fā)展和社會進步的不完全同步。教師職業(yè)作為一種“生存方式”，一種“謀生手段”或者“興趣愛好”，“人生選擇”“價值實現(xiàn)”觀點都有其合理性，而唯獨追求“價值實現(xiàn)”的部分最不易在現(xiàn)實中找到感覺。真實的情況是，無論“校外”教師還是“校內(nèi)”，教師工作環(huán)境和生活條件均比過去好了許多，但“管理的職能不僅要通過建立規(guī)章制度和獎懲調(diào)動教師工作的積極性，有效地履行教書育人的使命，還應該讓教師在這個過程中實現(xiàn)個人的價值和生命的意義”還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命題。現(xiàn)行的我們習慣于執(zhí)行的不少措施會影響到教師對于工作意義和生命意義的主動追求和主動實現(xiàn)。教師首先是一個普通的社會人，教師作為清貧、無私服務的代名詞應該漸行漸遠或賦予其新的內(nèi)容。今天的教師“發(fā)展觀”應該引領教師在奉獻，在為服務對象服務的同時，勞中取酬，勞有所得。不同的是，普通勞動者的工作動力主要來自于物質刺激，而教師則需要物質和精神的雙重滿足。教師的工作在當下，卻建設著祖國的明天；三尺講臺這有限舞臺，成就著祖國的四面八方和各行各業(yè)。教育專家常講：“教師的職業(yè)境界來自兩層：一層是把教育看成是社會對教師角色的規(guī)范、要求；一層是把教育活動當做幸福的體驗?！苯處熤挥芯駥用娴淖饑佬枨蟮玫綕M足，體驗到職業(yè)所帶來的幸福，才會在日常工作中自覺并享受著耕耘過程，為學生提供更為適合的，有針對性的優(yōu)質服務，在通過教學和教育活動促進學生發(fā)展的同時，自己也顯性成長、進步自然和科學發(fā)展，一個幸福的校外教師，是角色自我與個性自我的有機統(tǒng)一。

“發(fā)展觀”有利于教師將生活與工作相互融洽和相得益彰。文明社會的職業(yè)理念應該是具有生活與工作相映成趣的功能：在工作中享受生活，有能力把生活安排得有滋有味，好生活支持工作。如果能夠把教師職業(yè)由安身之命的“生存方式”改善為“生活方式”，把“謀生手段”升華為“價值實現(xiàn)”，那該是一種多么理想和令人向往的狀態(tài)。教師的職業(yè)活動，指向人的心理和靈魂，復雜性，挑戰(zhàn)性和創(chuàng)造性是其特點。如果能夠為其創(chuàng)造提供較好的生活條件，可以使他們感覺兵馬糧草充足，沒有后顧之憂從而更有責任和擔當，可以感受到人生的完滿和生活意義的富足。21世紀與上世紀職業(yè)感受的不同在于，生活離開了工作，生活就不再是生活；工作離開了生活，也只是一種任務的承擔罷了。

以上“悟”的點滴，可以作為我在“校外”婦女兒童活動中心與教師和團隊守望相助的體會、體察、體驗。我們的教師可算作龐大教師群體當中極好、極可愛、極有特色和亮點的一部分，他們在“校外”婦女兒童活動中心把學習和工作相統(tǒng)一，把理想和當下相統(tǒng)一，把興趣和職責相統(tǒng)一，把“個人夢”和“中國夢”相統(tǒng)一，干得漂亮，活得充實和精彩。作為他們的“肩膀”和“鋪路石”，我也汲取了來自青年教師的激情、創(chuàng)造、開放、朝氣、充實、明智、靈秀、嚴謹、篤行所給予的能量。當教學與管理相統(tǒng)一，青年與老年相扶持，“晨暉”與“晚霞”相映襯，“蠟燭觀”與“發(fā)展觀”在一起，工作在作為“校外”的婦女兒童活動中心，因為“苦”，有體驗，因為“樂”，有感受。豐富“校外”，充盈人生，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一種工作與生活和諧統(tǒng)一的狀態(tà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