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垃圾桶上聊天。我總在中午偷空去這些小巷子里買午餐??粗啻核纳涞乃麄?,再糟糕的心緒也不由自主地明亮起來,好像人生的可能性就此向我打開了似的。
我愛海,所以選擇了住在市區(qū)東南的圣基爾達區(qū)。公寓與海岸只有兩街之隔,常見低云。墨爾本的天氣也像孩子,古怪又任性,講情不講理。太陽當空,也可同時下雨。冬天有夏的熱度,夏天也能有冬的冷漠。陰與晴、云和海,能在一天里跳上幾場探戈,進進退退,變化莫測,仿佛出演一場音樂劇。
讓墨爾本真正走在世界前端的,是體育跟咖啡。澳網(wǎng)公開賽和墨爾本杯大賽馬會不必說,墨爾本人每天都要談論板球、澳式橄欖球和賽馬,大大小小的體育吧和賭馬機數(shù)不勝數(shù),無論什么時段都聚集了老老少少的球迷、馬迷。
一座城市的短詩
在大垃圾桶上聊天。我總在中午偷空去這些小巷子里買午餐。看著青春四射的他們,再糟糕的心緒也不由自主地明亮起來,好像人生的可能性就此向我打開了似的。
我愛海,所以選擇了住在市區(qū)東南的圣基爾達區(qū)。公寓與海岸只有兩街之隔,常見低云。墨爾本的天氣也像孩子,古怪又任性,講情不講理。太陽當空,也可同時下雨。冬天有夏的熱度,夏天也能有冬的冷漠。陰與晴、云和海,能在一天里跳上幾場探戈,進進退退,變化莫測,仿佛出演一場音樂劇。
讓墨爾本真正走在世界前端的,是體育跟咖啡。澳網(wǎng)公開賽和墨爾本杯大賽馬會不必說,墨爾本人每天都要談論板球、澳式橄欖球和賽馬,大大小小的體育吧和賭馬機數(shù)不勝數(shù),無論什么時段都聚集了老老少少的球迷、馬迷。
在墨爾本人眼里,調(diào)制咖啡是一門藝術(shù)。不僅有專門的咖啡學校教授技藝,要應聘“咖啡調(diào)理師”,更需資格認證和相關(guān)經(jīng)驗。發(fā)源于美國的星巴克咖啡,在墨爾本人看來簡直糟糕透頂——澳大利亞熱愛好萊塢的音樂、電影,崇拜美國的科學技術(shù),卻打心眼里瞧不起美國的咖啡。這也難怪,墨爾本美食的密度極高,僅市中心的餐館,就有近兩千家;各國風味姹紫嫣紅,囊括歐陸幾大菜系;原料新鮮應季,肉蔬豐富多彩。美國的粗放工業(yè)化大生產(chǎn),怎比得上呢?
我不知道自己還會在墨爾本住多久,但這城市有情。社區(qū)小報上,有讀者寫自己喜歡圣基爾達的理由:反對傳統(tǒng)社區(qū)的“鄉(xiāng)紳化”,喜歡這里的“富裕與貧窮并行”。對文化多樣性的維護與熱愛,對物欲有所節(jié)制的追求,對貧窮與邊緣弱勢群體的慈悲,是一個城市永葆青春的源泉。
報上也有人呼吁消費者抵制網(wǎng)絡購物,要“保存墨爾本的街頭店鋪文化”。這樣的言論,我在10年前網(wǎng)絡商業(yè)剛剛興起時聽過,但很快輿論的基調(diào)就轉(zhuǎn)為如何挖掘創(chuàng)造商業(yè)特色。墨爾本,乃至整個澳洲,在全球經(jīng)濟一體化的沖擊前,還是個手足無措的兒童。
但無論如何,我都會記得拉里。拉里是一條銅鑄的狗,是墨爾本藝術(shù)家帕米拉·艾文1992年的作品,站在我每天上班必經(jīng)的城市廣場一角,大眼、短耳、豬鼻,吐著舌頭,一副偷著樂的傻相。
拉里曾在1995年8月被人竊走。墨爾本全城發(fā)起了一場規(guī)模盛大的尋找拉里行動,但竊賊卻并無所動,它的去向也從此成謎。如今的拉里,是依原版重鑄的。
如果我有一天離開,我知道自己一定會想念拉里。它是個倔強快樂的孩子,是這城市的面孔,它有情。(摘自《中國新聞周刊》2013年第34期 圖/亓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