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海燕
(閩南師范大學 閩南文化研究院,福建 漳州363000)
弘一大師與“南山律宗第十一世祖”論析
馬海燕
(閩南師范大學 閩南文化研究院,福建 漳州363000)
通過對明清以來佛教界三大授戒法系的認識,我們可以理解為何弘一大師不需要所謂律宗法系的法脈傳承而直接承續(xù)宋靈芝律師;而通過與蕅益智旭大師的比較,不難看出弘一大師在律學方面有其歷史的優(yōu)勢,這在他形成自己獨特建樹方面尤為重要,也是他可以超越蕅益大師直承靈芝律師的關鍵所在。弘一大師是當之無愧的南山律宗第十一世祖。
弘一大師;祖承;授戒法系;律宗;現(xiàn)代佛教
弘一大師(1880~1942),俗名李叔同,可謂是中國近現(xiàn)代史上婦孺皆知的人物。他由風流倜儻之翩翩公子,一變而為佛教持戒最為謹嚴的苦行僧人,如此富于戲劇性的人生經(jīng)歷怎能不讓世人矚目!不過,現(xiàn)今一些介紹弘一大師的資料或有將其冠以“南山律宗第十一世祖”的尊號。對此尊號,很多人是不明就里,不過人云亦云。筆者在此并非要否定此尊號,也絕非對弘一大師的佛教地位提出質疑,筆者只想就此尊號的來源及意義略做揭示,真正凸顯弘一大師在佛教發(fā)展史上的巨大貢獻與歷史地位。唐突之處,敬請佛教界諸大德諒之。
一
陳兵、鄧子美先生合著的《二十世紀佛教》一書,第十章第四節(jié)《南山律法幢東移》涉及弘一大師,其間值得細細加以推敲的問題甚多。首先,該書作者肯定也意識到,弘一的身份是“律師”,是律宗祖師,他與號稱律宗正統(tǒng)傳承之一的寶華山一系關系如何?其次,該書很謹慎地指出:“除寶華山外,20世紀弘揚南山律的大家還有弘一、慈舟及其門下兩系。南山律法脈的內(nèi)在精神似更多地被弘一及其門下所繼承?!贝苏摂嗝黠@是受到“弘一律師為南山律第十一代祖”說法的影響,又感覺此說法缺乏依據(jù)——特別是缺乏與第一個問題相關的法脈依據(jù),但不敢輕易質疑,只好采取折中的態(tài)度罷了(故而有所謂“內(nèi)在精神”云云)。
以上并非筆者臆測,從該書后文提及特意前去采訪寶華山老和尚之事可知:
那時弘一已聲名遠播,為何寶華山僧人未邀請他前來講律并滿愿呢?筆者曾就此于1996年專程往寶華山冒昧地向長老求教,承老法師作答,其大意為:1、當時隆昌寺有學問的僧人多的是,故無需。2、弘一的僧臘(39歲出家)太淺,在寶華山似不足服眾。3、根據(jù)慣例,非在寶華山本山得戒者很難在隆昌寺上堂講律。(弘一在杭州靈隱寺受戒,他自己也認為該寺授戒不如法。)隆昌寺在當時如此不無依據(jù),只是與后被尊為重興南山律第十一祖
的弘一之間的因緣錯過,寶華山自己又未培養(yǎng)出律門龍象。
實際上,在1949年前后,弘一為“南山律宗第十一世祖”的提法本來就是有討論的余地。眾所周知,1942年農(nóng)歷九月初四日,弘一大師安詳圓寂于泉州溫陵養(yǎng)老院晚晴室。當年中國各種佛教報刊雜志都刊登大師圓寂的消息,其中如《佛學月刊》第二卷第7期刊發(fā)《人天眼滅法梁頓折:一代大師弘一律祖圓寂》,其文略引如下:
當代大師弘一律祖年來息影晉江(泉州),聲息隔絕,久為北地善信所懷念,慈念大師已于今年古歷九月初四日圓寂于晉江溫陵養(yǎng)老院。噩耗傳來,此間佛教界深致悲悼。印老已去,此公繼逝,法幢云亡,遐邇莫不哀痛云。……【弘一大師略歷】大師俗姓李……受具于靈隱,研教于永嘉,五十以后,至閩弘揚律學,旁及凈土,著作等身,為南山之重興祖?!?/p>
當時發(fā)布的各種消息中尚未將弘一大師尊為“南山律宗第十一世祖”,只是肯定其為“律祖”、“南山之重興祖”。這種稱法當然也不是隨便人都可以用的,必須是“一代大師”。律祖或者重興律祖、中興律祖的稱法在佛教文獻中也不乏其例,如《佛學叢刊》第一輯《一夢漫言》后附《古心律祖三昧律師略傳》,其中古心律師被尊為“律祖”:“世稱中興律祖”,而其弟子三昧律師固然名重一時,還是只能稱為律師,足見律祖的特殊意義。
到了1947年弘一大師圓寂五周年之際,佛教界又開始聚會、編輯紀念???,而最引人注目的當是《覺有情半月刊》第八卷十月號,這其中有多篇紀念弘一大師示寂五周年的文章,并配發(fā)弘一大師皈依弟子、著名漫畫家、散文家豐子愷先生的一幅弘一大師畫像,題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律祖弘一法師遺象》。筆者不敢確定此是公開尊奉弘一大師為“律宗第十一代律祖”的最早出處,但至少不會遲于此年。不過,這應當僅是一家之言,佛教界尚未形成定論,這從1953年大明法師發(fā)表的《南山律宗祖承》一文中可以見之。
大明法師此文發(fā)表于《弘化月刊》第151期,其對于律宗前十祖(即從始祖曇無德至宋靈芝律師)都予以肯定,最后卻說:“以后,十一祖的問題,留待全國大德們共同討論吧!”足見到了1953年,佛教界關于律宗的祖承問題并未達成共識,弘一大師的是否為第十一世祖也有討論的余地。至于此后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或許人們更傾向于接受這種提法,漸漸就變?yōu)闊o可爭議了。在“弘一為律宗第十一世祖”的提法中,關于律宗的世系傳承具體如下:
二
始祖曇無德尊者;二祖曇摩迦羅尊者;三祖北臺法聰律師;四祖云中道覆律師;五祖大覺慧光律師;六祖高齊道云律師;七祖河北道洪律師;八祖弘福智首律師;九祖南山澄照律師;十祖靈芝大智律師;十一祖弘一演音律師。
此中,第十祖之說來自弘一大師,大明法師《南山律宗祖承》說:“弘一律師雖然似乎沒有發(fā)表過,可是常用朱筆寫南山律宗祖師名號自己供養(yǎng)和給學人們供養(yǎng),都是列著‘十祖靈芝大智律師’?!鼻熬抛娴奶岱▌t來自宋元照律師《南山律宗祖承圖錄》。此前佛教界關于律宗傳承有各種說法,各家立祖不同,異說紛紜。靈芝律師在《南山律宗祖承圖錄》一一給予辨析:
普寧律師(法明),始立五祖:一波離、二法正、三覺明、四智首、五南山;霅溪法師(仁岳)次立十祖:一波離、二法正、三覺明、四法聰、五道覆、六慧光、七道云、八道洪、九智首、十南山;又云:若取苗裔,須立十師,若取功德,應立七祖,除光、云、洪三師,靈源法師(守仁)次立七祖:一波離、二法正、三覺明、四法聰、五智首、六南山、七增輝記主。天臺律師(允堪)亦立七祖:一波離、二法正、三曇諦、四覺明、五法聰、六智首、七南山(已上引列諸家,自
下歷考得失)。
靈芝之說在明清以來廣受認可。律宗寶華山一系的說法雖則與當前所謂十一祖之說不同,他們認可的律宗祖承是“西天六祖”和“東土二十一祖”,但東土祖師中,前九祖亦是采用靈芝之說。為便于比較,茲開列其東土二十一祖如下:
曇無德尊者、曇摩迦羅尊者、北臺法聰律師、云中道覆律師、大覺惠光律師、高齊道云律師、河北道洪律師、弘福智首律師、南山澄照宣律師、崇圣文綱律師、崇福滿意律師、長安大亮律師、會稽曇一律師、開元辯秀律師、章信道澄律師、相國澄楚律師、真悟允堪律師、靈芝元照律師、普慶光教聞律師、戒臺萬壽孚律師、天隆慧云馨律師。
其中最后一祖“天隆慧云馨律師”即前述同樣被稱為中興律祖的明代高僧古心律師。
古心律師,法諱如馨,字古心,俗姓楊,江寧人,年四十而有出塵之志,即于攝山棲霞寺禮素庵法師剃度出家,據(jù)說后從文殊菩薩親受大戒,被時人視為持戒第一的佛陀弟子優(yōu)婆離尊者再世。明神宗皇帝延其至五臺,賜紫衣,開皇壇說戒,親賜額“萬壽戒壇”,并賜號“慧云律師”,萬歷四十三年(1615)乙卯十一月十四日圓寂,世壽七十有五,法臘二十有七,弘戒二十五載,坐南北道場三十余會,弟子數(shù)萬人,建塔于天隆寺?;墼坡蓭煴蛔馂橹信d律宗的一代宗師:
蓋宋代元末律宗戒學相繼不恒,其白四進具三聚妙圓乃肇行于祖,是以明際及我大清盛世鼎新以來,海內(nèi)宏紹之英,凡服田衣而知戒者,莫不尊親為中興律祖焉。
就此,很多人對以弘一大師為律宗第十一祖的說法可能會產(chǎn)生一個很大的疑問:古心律師被佛教史家一致認可為律宗中興祖師,從確立祖師的兩個標準(《芝苑遺編》云:“凡預祖例,不出兩端:一者本乎相承,二乃尊其功德。”)來看,他都是當之無愧的,那為何要跳過他而讓弘一大師直承宋代靈芝律師呢?況且寶華山為代表的一系稱為“律宗”,故而一般人都認為古心律師一系是當然的律宗正統(tǒng),無法回避??墒侨绻姓J古心為祖師之一,那問題就更多了:該系(主要是寶華山一系)自明代古心律師以下,代代相承,法脈清晰完整,各世系傳人都有“紫衣、戒本”為傳承證明,而弘一大師明顯不是這一系的傳承,他是屬于律宗嗎?如果將沒有傳承的弘一列為律宗祖師,那些“學問”比弘一大師高,戒臘比他大的律宗系傳人一定是不會同意的!
三
“弘一大師為律宗第十一世祖”的說法之所以讓人疑問重重,與很多人會將此種提法與世代相承至今的律宗系(寶華山一系為代表)相聯(lián)系有關。例如,《二十世紀中國佛教》一書之所以要通過指責寶華山一系徒具形式,只是知道傳戒事宜、傳戒儀軌來為弘一大師的立祖尋求依據(jù),這種邏輯就源于他們也認為寶華山一系是律宗正統(tǒng),要將弘一大師列為律宗祖師就必須回應與現(xiàn)存的律宗系關系問題。
無可否認,“南山律自道宣始,師徒制的傳授傳了21代后便無緒可追。后人把其中‘了義’平平、無可稱說者刪去,把恢弘南山律的有功之大師續(xù)上。雖說各家說法不一,其精神當為合理?!辈贿^,如果將此再為延伸,以所謂“了義”判定寶華山系為不足據(jù),然后肯定弘一大師為律宗第十一世祖的做法就值得商榷了:“這是寶華山一系的傳承,雖可體現(xiàn)南山律,但尚不足以代表南山律,因為倘缺乏‘了義’,戒期再長,規(guī)矩再嚴也可能徒具形式?!边@種論斷對清末民國時期的寶華山系律師而言尚不一定適用——從前面引述的對寶華山老法師的訪談可知,弘一大師的“學問”未必稱為最高——更何況以此將寶華山系著名的祖師古心律師、見月律師等一概否定,更是無法令人信服的。見月律師可謂弘一大師的偶像,這從弘一對《一夢漫言》的喜愛即可知曉。另一方面,將研究傳戒事宜貶低為徒知一種形式是對明清佛教缺乏認識的表現(xiàn)。明清以來所有的律學大師其實都是在研究如何傳戒,即傳戒如何才是如法的問題,弘一大師也不例外。
依筆者管見,如果真要維護弘一大師南山律宗第十一祖的地位就應該從理清明清佛教的特殊歷史著手。筆者曾指出:明清以來從事佛教傳戒活動與授戒律儀研究的人物(或集團)可分為三大法系:律宗授戒法系、禪宗授戒法系、革新授戒法系。律宗授戒法系以古心律師為始,下分千華系、古林系、圣光系、三峰系(兼臨濟宗)等支系;禪宗授戒法系以云棲祩宏為始,下分曹洞壽昌博山系、曹洞壽昌鼓山系等;革新授戒法系以蕅益智旭為代表,弘一大師即歸于此系。有關三系的論證此不詳論,筆者有多篇文章可以參閱。
明清以來,以授戒事宜為中心所形成的三個授戒法系之間互有長短,相互間皆有所指摘,也即是說,孰能代表律宗正統(tǒng)都是可以爭議的。明末鼓山曹洞宗大師、禪宗授戒法系代表人物之一永覺元賢禪師陳述當時佛教界各自說戒的情形說:
律學自靈芝照之后,鮮見其人。至于后代稱律師者,名尚不識,況其義乎?義尚弗達,況躬踐之乎?至于潭柘、昭慶二戒壇,其流弊有不忍言者。若不奉明旨禁之,后來不知成何景象也。萬歷末年,諸方得自說戒。
元賢之世,三昧律師、見月律師等弘戒正盛,他對這些“律師”的正統(tǒng)性就深表懷疑。值得注意的是,他也將律學直承“靈芝照”律師,可見,古心律師雖然有“中興律祖”之譽,但對他能否續(xù)靈芝律師之下為律宗一祖還是可以討論的。同樣,作為與律宗授戒法系并行的革新授戒法系的代表人物,弘一大師完全可以與古心以下各系撇清關系。
四
不過,將弘一大師立祖之事并不簡單,就算是可以堂而皇之地避開古心律師一系,但也避不開蕅益智旭。倘若真要立祖,第十一祖也可能是蕅益智旭,這大概就是大明法師所言“十一祖的問題,留待全國大德們共同討論”的潛臺詞之一吧。
蕅益大師(1599~1655),字蕅益,江蘇吳縣人。曾仰慕蓮池大師,依其法在像前受戒;也曾參學曹洞宗著名禪師博山無異門下,但他“三閱律,始知受戒如法不如法事,彼學戒法,固必無此理,但見聞諸律堂,亦無一處如法者?!彼J為“律學之訛,將及千載,義凈懷素二師既沒,能知開遮持犯輕重緩急者,絕無其人?!笔q益大師深入研習律藏,錄出《事義要略》一本,后再閱律藏一遍,成《集要》四本。大師感嘆佛法下衰,斯時為盛,毗尼一脈,不絕如絲,教道禪宗,尤為混亂,數(shù)年苦心,不能砥狂瀾于萬一。蕅益大師當時就對叢林中流行的授戒法提出了異議,主張恢復古法受戒,因此,他是明清以來革新授戒法系的領軍人物。
弘一大師在授戒法方面是深受蕅益智旭影響的,其在閩南的弘揚律宗之學,不能說沒有蕅益大師的指引之功。在主張恢復古法授戒之外,弘一大師還提出受戒者必須行蕅益大師的“禮占察懺儀”后才可受戒:
諸位中若有人真欲紹隆僧種,必須求得沙彌比丘戒者,亦有一種特別的方法,即是如蕅益大師禮占察懺儀,求得清凈輪相,即可得沙彌比丘戒;除此以外,無有辦法。故蕅益大師云:‘末世欲得凈戒,舍此占察輪相之法,更無別途。’因為得清凈輪相之后,即可自誓總受菩薩戒而沙彌比丘戒皆包括在內(nèi),以后即可稱為菩薩比丘。禮占察懺得清凈輪相,雖是極不容易的事,倘諸位中有真發(fā)大心者,亦可奮力進行,這是我最希望你們的。
但是,弘一大師也為自己能夠超越蕅益、見月諸師尋找到了根據(jù),即明代南山著作遺失嚴重,當時律宗大師因為不能研習南山著作,他們所弘傳的律學與南山本旨有所偏離:
明末清初有蕅益見月諸大師等欲重興律宗,但最可憾者,是唐宋古書不得見。當時蕅益大師著述有《毗尼事義集要》,初講時人數(shù)已不多,以后更少,結果成績頹然。見月律師弘律頗有成績,撰述甚多,有解隨機羯磨者,毗尼作持,與南山頗有不同之處,因不得見南山著作故!
于此可見,蕅益大師雖然著述甚多,但“成績頹然”,影響既然不廣,列入祖師之事就大可商榷;見月律師弘律雖然有成就,著作又多,但已偏離南山主旨,不可謂是律宗正統(tǒng)了。就此而言,尊奉弘一大師為南山律宗第十一世祖的說法并無不妥,而且是有理有據(jù)。
綜上所述,通過對明清以來佛教界三大授戒法系的認識,我們可以理解為何弘一大師不需要所謂律宗法系的法脈傳承而直接承續(xù)宋靈芝律師;而通過與蕅益智旭大師的比較,不難看出弘一大師在律學方面有其歷史的優(yōu)勢,這在他形成自己獨特建樹方面尤為重要,也是他可以超越蕅益大師直承靈芝律師的關鍵所在??傊?,弘一大師為南山律宗第十一世祖,其是當之無愧的。
注釋:
[1][2][15][16]陳兵、鄧子美:《二十世紀中國佛教》,北京:民族出版社,2000年,第 402頁;第405頁;第 401頁;第402頁。
[3]《民國佛教期刊文獻集成》,第96冊,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8年,第133頁。
[4]《民國佛教期刊文獻集成補編》,第57冊,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8年,第60頁。
[5]《民國佛教期刊文獻集成》,第89冊,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8年,第273頁。
[6][7]《民國佛教期刊文獻集成補編》,第71冊,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8年,第419頁。
[8][9][13]《芝苑遺編》卷下,《卍新纂續(xù)藏經(jīng)》,第59冊,CBETA2006光盤版,第646頁;第647頁;第647頁。
[10]福聚編:《南山宗統(tǒng)》卷二,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1年,第10頁。
[11][12]見恒實源諒編著:《律宗燈譜》卷一,宗教文化出版社,2011年10月,第18、19頁;第19頁。
[16]筆者以明清授戒法系為基礎,已有多篇文章論述明清以來的傳戒事宜,如《授戒法系與現(xiàn)代鼓山傳戒改革論析》(《閩南師范大學學報》2014年第1期)、《閩南佛教戒壇設置及授戒法系研究》(《如是佛學研究》,山東大學佛學研究中心,2013年年刊)、《五臺山“宗師”考論》(《五臺山研究》2014年第1期)等。另有《明清以來兩岸佛教戒法源流探索》(《宗教學研究》)待刊。
[17]元賢:《續(xù)囈言曳》,《永覺元賢禪師廣錄》卷30,《卍新纂續(xù)藏經(jīng)》第72冊,CBETA2006光盤版,第574頁。
[18][20]蕅益:《退戒緣起并囑語》,《靈峰宗論》卷六,莆田廣化寺印本,第450頁;第449、450頁。
[19]蕅益:《與見月律主》,《靈峰宗論》卷五,莆田廣化寺印本,第415頁。
[21][22]弘一法師:《十一月在泉州承天寺律儀法會演講記錄》,《弘一法師全集》01冊,《佛學雜記卷》,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3年,第95、96頁;第87頁。
〔責任編輯 吳文文〕
M aster Hongyi and the Eleven th Patriarch of V inaya School
Ma Haiyan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three vinaya systems sinc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we can say that Master Hongyi(1880~1942)did not belong to Baohuashan Sect and was the successor of Master Lingzhi instead.Compared with Master Ouyi(1599~1655),Master Hongyihad the historical advantage which contributed to his unique achievements and made him exceed his predecessors.Master Hongyi fully deserved the title of the Eleventh Patriarch of the Vinaya School.
Hongyi,the Eleventh Patriarch,Vinaya School,Buddhism
馬海燕(1981~ ),男,福建龍巖人,哲學博士,閩南師范大學閩南文化研究院講師。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晚明佛教改革與近代人間佛教研究》,項目編號:13BZJ011;閩南師范大學科研啟動項目《明清以來兩岸佛教戒法研究》,項目編號:4001L21301。